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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五章 教會 文 / 隱者·克羅諾斯

    ——最後,

    再一度,回望那赤色的山丘。

    鮮紅的記憶。

    比以前更深入地潛入她的過去,同時也感到,這次應該是最後一回了。

    那是已經見過多次的,某位騎士的記憶。

    成為國君,扼殺自我而充當一國的意志,被信賴的騎士們疏遠的日子裡。

    每當迎來一場戰鬥的勝利,就又身不由己地面臨更多的征戰。

    隱藏女兒身的事實,引人猜疑、孤立無援的她最後得到的,是親人的謀反。

    乘著王出國遠征之機,篡位奪國的年輕騎士。

    他的名字是莫德雷德。

    騎士王之姐摩根之子,而實際上,就是騎士王的兒子。

    ——從結論來說,身為女性的阿爾托莉雅無法生子。

    然而,莫德雷德的確繼承了阿爾托莉雅的血統。

    阿爾托莉雅之姐摩根——在她對身為次女卻繼承了王位的阿爾托莉雅的怨念驅使下,使用了怎樣的手段已無人得知。

    作為她的分身而被創造的莫德雷德,對父親隱瞞實情,作為騎士侍奉在王的身側,一直窺視著篡位的良機,終於得手了。

    ——後世稱之為劍欄之役,

    亞瑟王傳說的終結。

    遠征之中得知叛變的亞瑟王,帶著兵疲馬乏的部隊趕回國,向自己的領土侵入了。

    把昔日臣服於己的騎士們一個一個地砍倒,

    讓鐵蹄踐踏在曾經全力守護的國土之上。

    追隨至最後的騎士們也均已倒下,最終剩下的,只有自己,和身為王子的莫德雷德。

    二人的單打獨鬥,以王的勝利拉下了帷幕。

    ……然而,代價亦沉重。

    被強力的詛咒纏身的莫德雷德,縱使死後仍揮起了劍,給王,留下了無法治癒的重傷。

    這就是這場戰鬥的終結。

    人稱騎士王的她,人生的最後一刻。

    ——說不痛苦的話,一定是謊言。

    回想起來,她的每一戰,都極盡艱難困苦之能事。

    十二大戰無一不令她傷痕纍纍,這不過是與最終之戰相稱的,最大的傷痕而已。

    回到不列顛,擊潰本國的軍隊,

    對曾為臣下的騎士們親手處刑,讓追隨到最後的騎士們血濺沙場。

    最後,雖是形式上,仍不得不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

    ……在那胸中來去之物,我無從得知。

    只是,這麼祈求了,

    到最後仍保持王之身姿的,孤獨的騎士,

    至少希望,她死前所見的——是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所渴望的,一個平凡的夢。

    醒來時,太陽已經漸漸升起。

    從外面射進來的陽光還很黯淡。

    兩女就在我旁邊,微微捲起身體睡著。

    昨晚我是否對她們做了什麼,已經沒有概念了。

    如何睡著的也已經沒有印象了。

    「……唔--啊--」深深地吻了睡夢中的美狄亞,柔軟、溫暖的觸感,細細品嚐著她的唇。

    接著,對日der同樣深深地吻下了,讓人迷醉的紅唇將我的心幾乎迷失了。

    輕輕喚醒兩女,輕柔著自己的雙眼,伸著懶腰的媚態讓我瞬間起了強烈反應。

    碰,我還沒穿衣服呢----被砸飛趴在牆上滑落的我這樣想著……

    眾人都起來了,在客廳集合了。

    我向金髮的少女微笑著點了下頭。

    saber看見後,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慌亂的移開視線。

    「那麼,拜託你了。」出門口時,我停下身,轉身向屋裡的rider淡淡說道。

    「啊,請安心!」rider淡淡地回答了。

    ……爬上坡道。

    天空被灰色的雲覆蓋著。

    ……山丘上只有教會。

    沒有人影,連小鳥的叫聲也聽不到。

    是因為灰暗的天空吧。

    那不像什麼神聖的東西,帶有不吉的預兆。

    就好像處刑場。

    爬上坡道,越過廣場,在神面前告發罪狀後墜入地獄。

    爬上教會的階梯。

    「言峰,在嗎?」

    踏入禮拜堂。

    和廣場一樣,這裡也沒有人影。

    穿過禮拜壇到了中庭。

    這裡,有討厭的預感。

    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

    「地下麼?」我這樣喃喃著。

    只有黑暗的階梯。

    牆壁和牆壁之間有建築物的影子,那是平常會忽略掉的細細階梯。

    踏入那片黑暗。

    那是石造的房間。

    光明雖然已經消失了,房間卻像生物一樣帶著微微的磷光。

    「---地下的……聖堂……?」

    是常常被使用吧,聖堂裡沒有半點灰塵或黴菌。

    ……不知道有多深。

    看著下來的階梯。

    階梯沿牆壁而做,畫出一條弧線。

    是因為剛好畫出一條半圓形的弧線嗎,在正面記號的正上方---高約時公尺的地方,看的到下來的入口。

    然後,注意到那扇門。

    階梯的下方。

    正方的記號。黑暗穿過它正對面的牆壁----

    穿過像是入口的東西,進入那裡面。

    是因為濕了嗎。

    地板的觸感讓我很難走。

    水苔滿滿地鋪在地上,走路的時候有一種腳踝被腐蝕的感覺。

    有種更強烈的臭氣。

    立刻塞住鼻子。

    氣味不是瞬間的東西。

    ……不是腐爛的臭氣。

    卻也不是火藥的味道。

    那是---福爾馬林吧。

    讓人窒息的藥品味道,像是淤泥沉積在這個房間裡——

    ---黑暗淡去。

    哪裡傳來水低落下的聲音。

    那是開幕的訊號嗎。

    剛剛都看不到的異物,一瞬燒灼我的視網膜。

    「啊」老哥和遠阪發出驚呼。

    那是。

    活地獄。

    屍體。

    前後左右都有屍體。

    濃厚的屍臭味被幾種藥味遮住。

    水滴的聲音是點滴的。

    水是滴到屍體的嘴唇裡。

    打開的嘴唇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年,嘴唇腐爛,下巴的肉也像一團爛泥。

    「-----還,活著」老哥捂著嘴。

    還活著。

    看起來像是屍體的他們,擁有人類形狀的他們,現在還活著好好的。

    ……以前看過的某個新聞。

    那是關於鯨魚的故事。

    被鯨魚吞進去之後還活了一個月的男人故事。

    那個那麼大的生物,為了維持那麼大的身體,而擁有那麼大的胃。

    那個傑作造就二件事情。

    第一個胃,是餵了儲存吞進去魚的食袋。

    第二個胃是為了消化魚的大本營。

    被鯨魚吞進去的男人得不到半點陽光,在缺乏氧氣的溫熱食袋中,慢慢地身體被消化而活了一個月。

    在魚的屍體堆積如山的食袋中,衣服和體毛都被消化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送到另外一個胃的一個月。

    之後,打開不知道被哪些漁夫殺死的鯨魚,裡面出了像是出現宇宙人的男人。

    ---唉。

    雖然那是如此悲慘的故事,但是這裡也不輸給他。

    「------啊」

    為什麼還活著。

    以屍體而言太過畸形,以人類而言卻又缺少太多地方。

    沒有手腳。

    被切斷的地方,

    留著從末端開始**的骨頭,

    在石隙之間,

    是蟲的苗床。

    不知道發生什麼,他們始有頭和身體,像是枯樹枝一樣破碎。

    「------」

    連調查都不用。

    屍體被那個棺木啃食著。

    不知道有什麼機關。

    屍體被棺木溶接,從身體裡吸收養分。

    ----生命的流轉。

    魔力、不,近似靈魂的東西被棺木搾取著。

    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

    像是不要讓寄生的人死亡,像是不要讓被寄生的人存活。

    ……風的聲音像是在哭泣。

    那像是從屍體傳來的悲鳴。

    他們的喉嚨早已退化,沒有發出聲音的機能。那已經只是一條為了維持生命的氣管。

    但是,屍體在哭喊著。

    細如蚊鳴的哭泣升拚命喊著。

    ---痛苦和不安。

    咀嚼還活著的身體,無法忍受自己的身體早已消失,他們哭喊著末日。

    響起聲音。

    眼前的棺木在喘息。

    膀子一轉,眼球隨著掉下來。

    但是---那個,還是在看著我。

    「-----」

    腐爛的嘴唇微微搖動。

    那是,不叫做聲音的聲音。

    「這裡,哪裡?」

    這樣子問。

    這裡是哪裡。

    沒有痛覺,沒有救贖,那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所以問我。

    也就是說。

    那個孩子,一醒來就是那樣子。

    普通地生活,理所當然地睡覺,一醒來就在這個地方喘息。

    手腳早就不在,被那個棺木收納,連動都不能動地從末端腐化---這是惡夢啊。

    只能這樣子相信的解答。

    「不用看了,這裡的屍體是用來養活吉爾迦美什的。」archer這樣說了。這個光景他以前就看到過了吧。

    「想不到,竟然知道吉爾迦美什呢。」

    言峰綺禮。

    這個教會的神父,製作出眼前地獄的男人,在黑暗中顯出身影。

    在我們對面站著,愉快的微笑著。

    「十年前災難的生還者,成為了這裡的屍體。衛宮士郎,如果沒有被收養的話,也是這裡的一員。」archer冰冷的語氣,沒有了以往的笑意。

    「什---麼??」老哥驚訝,之後轉變為憤怒。

    「你----你這傢伙--」老哥怒視著神父。

    「lancer被你們殺死,我就已經覺得瞞不住了。」

    「什麼?lancer死了??」我們都有些錯愕。

    「嗯??你們不知道麼?真失敗啊,我竟然犯了這種錯誤。」神父在那輕輕懊惱著。

    「看來……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與lancer同歸於盡了呢。」我說道。

    佐佐木小次郎,不愧是古代的劍豪。lancer的話,一定盡情戰鬥過了吧……

    「那麼,就去見下我的servant吧。相信他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神父愉快地看了我們一眼後,打了個響指,向階梯上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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