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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九章【北疆】(下) 文 / 石章魚

    雁州是大秦北方三大重鎮之一,和蠻州、北川兩城形成三角形狀,她的位置最靠近內地,白晷在此設立了第二層防線,這次對抗東胡的真正重點在蠻州和北川的防線上,大秦的三十萬精銳之師佈防在蠻州防線,這第二層防線上共計有十萬兵力。

    走入城門,大街小巷中到處都是盔甲鮮明的士兵,放眼看去,竟然尋不都安一個普通百姓。

    燕元宗住在原雁州城守岳馳競大夏中文的官邸,通往官邸的道路顯然刻意修整了一番,官邸的大門和圍牆也是新建而成。

    早有人向燕元宗通報了我到來的小溪,我讓焦鎮期先回驛站休息,隨著小太監一起走入官邸。

    燕元宗正在院中和岳馳競下棋,他大夏中文的目光始終望著棋盤,眉頭微皺,彷彿沒有覺察我的到來。

    我自豪垂手站在他的身後,內心忐忑不安,燕琳的死訊一定傳到了他的耳中。

    「將!」燕元宗大聲道。

    岳馳競謙恭的笑了起來,奉承道:「陛下棋藝精妙,微臣佩服之至……」

    燕元宗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冷冷看了看我。

    我慌忙跪下道:「胤空參見陛下。」臉上已經做出悲痛莫名的表情。

    燕元宗冷冷盯住我許久不曾說話。

    我垂淚道:「胤空有負陛下所托,讓公主蒙難。請陛下治罪!」

    燕元宗終於歎了口氣道:「琳兒已死,懲罰你又有何用?你先起來吧。」

    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燕元宗對此事的反應竟然如此平淡,遠遠沒有我想像的那樣北上。

    我偷偷瞥了瞥他。眼前的是燕元宗無疑,究竟是什麼能讓他突然轉性,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他登上帝位之後,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大夏中文真實的感情?

    岳馳競猜到我們私下有話要說,知趣的告退離去。

    燕元宗向我道:「東胡逼近蠻州防線,大戰一觸即發。可那白晷卻讓人三番五次的請我前往蠻州,分明是想讓我身入險境。」

    我心中暗笑,白晷自然不會放過燕元宗這張王牌,有他在身邊晶後肯定會顧慮許多。我建議道:「皇兄乃是大秦的皇帝,只要你不啟程,白晷也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燕元宗道:「你不知道,那白晷早已將我要親臨蠻州前線慰勞將士的消息散佈了出去。若是我繼續藏身在這裡,在大秦的將士眼裡豈不失去了威信?」

    他猶豫道:「臨來之前,母后反覆交待,要我一定要在軍中豎立威信,千萬不要在白晷的面前失去的面子,我該怎麼辦?」

    「皇兄的意思是……」

    「我打算在戰事發生以前去蠻州一趟,順便鼓舞一下將士的士氣,然後盡快返回。」

    我點了點頭道:「陛下明鑒。前往蠻州雖說要冒一定的風險,可是能借此豎立在軍中的威信,利遠大於弊。」

    燕元宗道:「好!明日你便和我一起前往蠻州。」

    回到驛站。焦鎮期迎上前來,我將剛才燕元宗對我說的事情告訴給他,有些奇怪到:「燕元宗竟然對燕琳之死無動於衷,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大夏中文真的不敢相信。」

    焦鎮期到:「這終於刻意解釋他對燕琳的婚事始終表現出漠不關心了。」

    我搖了搖頭到:「不對!我總覺著有什麼不對,可又找不出究竟哪裡出了差錯……」

    焦鎮期笑道:「考慮這麼多幹嗎?當務之急想到一個法子盡早脫身。」

    我苦笑道:「燕元宗要去蠻州慰問大軍,恐怕到了那裡脫身會很難,白晷何等人物,他豈會輕易放他回還,」

    焦鎮期道:「那你還贊同燕元宗前去?」

    「整個北疆都是白晷的勢力範圍,我就算是阻攔他前去又有何作用?再者所,燕元宗問我之前,其實早就下定了主意,我的意見根本無關緊要。」

    焦鎮期不無憂慮道:「白晷對公子素有偏見,我擔心他此次會趁機對付公子。」

    我微笑道:「看來我要抱緊燕元宗的大腿,牢牢守住這堵擋風之牆。」

    岳馳競派出一支五千人的軍隊親自把燕元宗護送前往蠻州,雁州和蠻州之間只有一ri之程,我們清晨出發,黃昏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蠻州的城郭。

    燕元宗多數時間都在他的車內安眠,我和岳馳競並轡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聽他講述這北疆的地理風貌。

    岳馳競道:「北疆原有鐵鎖七關地防線,可是今年來東胡不斷南侵已經先後失去了『津城、安陽、屯留、陶邑』四城,現在只剩下蠻州、北川、雁州三鎮,大夏中文鐵鎖七關早已名不副實了。」

    焦鎮期在身後道:「此次東胡南侵有多少兵力?」

    「聽說有五十萬之眾,線頭不對這兩日便會到達!」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孤雁的鳴叫,重任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過去。

    我感歎道:「天寒地凍,因何還羈留在此。」

    岳馳競道:「定然是脫隊的孤雁,看來它命不長久了。」說話間,那空中有傳來一聲雕鳴,一隻黑雕從高空俯衝下去。

    焦鎮期努道:「孽障,居然趁人之危!」反手摘下弓箭,瞄準那黑雕一箭射去。羽剪流星般離弦而去,正中黑雕的脖頸,那黑雕發出一聲悲鳴自高空向下墜落,孤雁受了驚嚇。剛才好不容易積蓄的那點力量頃刻間蕩然無存,也從空中落了下來。

    我向焦鎮期道:「你一心想拯救孤雁的性命,殊不知這一箭竟然奪去了兩條生命。天地萬物都存在他自己的規律,豈是你能夠隨意掌控的?」

    焦鎮期面露慚愧之色。

    有士兵上前撿起黑雕和孤雁,來到我們的馬前奉上。我笑道:「雕肉粗澀,這只孤雁倒是美味,等到城內我們烤來吃了。」

    岳馳競不失時機的奉承道:「平王殿下果然見識非凡,微臣佩服佩服。」

    我哈哈大笑,此人著實有趣,吃一隻大雁又能談上什麼見識。心中卻仍舊向著剛才的一幕,現在的大秦就像那只孤雁。東胡就像伺機而動的黑雕,我何大夏中文時才能真正掌控他們的命運?

    當晚白晷在軍營中舉辦晚宴為燕元宗洗塵,我和燕元宗抵達營帳地時候,白晷去前線巡視還沒有回來。

    燕元宗和我一起在營帳中坐下,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營帳內十分的清冷,火盆也是我們來到之後才剛剛生起,這幫降臨顯然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燕元宗有些禁不起害冷,離座來到火盆旁。伸出雙手在火盆上烤火。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仍未見到白晷回還,燕元宗不耐煩道:「白大將軍請我來此。自己居然不在,莫不是存心消遣我來著?」

    李衛慌忙解釋到:「白將軍前往查看防禦工事,一定是有事情耽擱了,陛下請勿見怪。」

    燕元宗冷哼了一聲:「算了!我看來沒有這個口福,還是先回去休息了。」他轉身就要離去,這時帳外傳來一陣哈哈大笑,卻是白晷和兩名將領從外面走了近來。

    三人的肩上還留存這許多雪花,想是外面有開始下雪。

    白晷拂落肩頭的雪花,脫下外氅,向燕元宗道:「陛下久等了,微臣忙於視察防線,還請多多恕罪。」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歉意,大馬金刀的在主席大夏中文坐下,從衛兵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臉。

    燕元宗見到白晷剛才地那些牢騷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微笑道:「白大將軍為國操勞,朕感激還來不及呢,有怎會怪罪……」

    白晷哈哈大笑,招呼眾人坐了,向燕元宗道:「北疆苦寒之地比不上秦都,不周之處還望皇上海涵。」

    燕元宗連連點頭。

    李衛讓人端上酒菜,果然入白晷所說,只有簡簡單單的四樣菜式,酒水也是尋常的高粱燒。

    白晷端起酒碗道:「陛下親臨前線,激勵眾將士氣,鼓舞全軍信心,實乃大秦之幸,來!我等敬陛下一杯!」眾將大聲響應,齊齊端起酒碗。

    燕元宗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氣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他自小生活在皇室之中,何時嘗過如此粗劣的酒水。

    白晷的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他伸手道:「陛下請用蔡。」

    燕元宗拿起筷子,挾了一塊牛肉,嚼了幾口,勉為其難的嚥了下去。

    白晷的目光轉向我道:「平王對北疆的天氣可還適應嗎?」

    我笑道:「多謝白大將軍關心,胤空把此次的經理當成一場考驗。」

    白晷笑道:「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的確不多見了。」他話鋒一轉,將話題轉道了燕琳的身上:「九公主死在高麗人的艦船之上,平王可曾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我歎了口氣道:「此事錯綜複雜,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那高麗女醫因何會對公主下手。」

    白晷道:「太后本想想用和親與高麗達成聯盟,讓高麗從後方攻擊東胡,沒想到又偏偏出了這種事情,真實天意弄人啊。」

    我偷偷看了看燕元宗,我和白晷談論燕琳之時,他正在桌下搓著雙手,似乎我們的話題對他沒有任何的觸動。很難想像這就是昔日迷戀燕琳近乎大夏中文瘋狂的燕元宗,可是他正真真實實的坐在我的身邊。

    燕元宗對白晷的話題顯然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喝了幾杯酒後,便起身告辭。

    白晷並不挽留,起身道:「明日一早我會著急將士操練,陛下還是早些歇息為好。」

    走出帳外,卻見天空中紛紛揚揚的下起大雪,燕元宗在隨身武士的陪同下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我正想去自己的營帳,卻聽到身後有人喊我:「平王殿下!」

    轉身看去,卻是偏將李衛。

    他來到我的面前到:「白將軍讓你晚間去他的營帳,他有話問你。」

    我點了點頭,向他問明了白晷大帳的位置,先回到自己的營帳去了思綺托我帶給他的裘皮坎肩這才過去。

    雪下得很大,轉眼間已經將整個地面完全遮蓋,踩在雪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北風呼嘯,漫天的雪花翻騰廢物,吹打得人睜不開眼睛。

    來到白晷的大帳,守衛的士兵盤查過我的身份,才讓我入內。

    白晷早已卸去鎧甲,坐在一張成就的羊毛地毯上看著兵書。

    看到我近來,他放下兵書,指了指地毯道:「上來坐。」

    他還是頭一次對我如此和藹,我有些受寵若驚的除去長靴,走上地毯盤腿而坐。我將那裘皮坎肩遞了過去道:「這時思綺小姐托我給您帶來的坎肩。」

    白晷虎目之中頓時流露出慈和之色,他接過坎肩,輕輕撫摸感歎到:「這孩子……」他忽然留意到我也穿著一件和他相同的坎肩,目光微微一凜,以他大夏中文的智慧定然可以猜出其中的微妙。

    好在他並沒有追問,將坎肩放在膝蓋之上,問道:「聽說你在送公主前往淞江城的路上遇到多次伏擊,可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道:「那些人全都是軍犯。」

    白晷眉頭皺起:「軍犯?」

    我點了點頭:「他們對公主的行進路線極為清除,而且我懷疑……」

    白晷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我吸引。

    「我懷疑燕啟月就是通風報訊的那個內奸。」

    「可有證據?」

    我低聲道:「胤空也只是猜測,從離開秦都開始,燕啟月一直別有用心的拖延我們的行程,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指使。」

    白晷點了點頭道:「你懷疑誰在主使這一切?」

    「在沒有確切證據以前,胤空不好亂說。」

    白晷呵呵笑了一聲,又道:「當初你大夏中文有沒有懷疑過是我派人去阻殺你們?」

    我搖了搖頭道:「胤空從沒有懷疑過白將軍。」

    白晷饒有興趣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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