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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忠誠 文 / LOLO

    萬曆新組合成的陣法也是奇猛無比,以散打散,將原本因為破陣而衝散開來的德天軍團打得更散,無法凝聚,便是一盤散沙,散沙的下場,便是沒落於泥土之下。

    城樓上的人密切留意著那棗紅馬兒上的小將,年紀輕輕便可領騎兵征戰沙場,必有非常之材,剛剛僅那一個舉動,便足可讓他對德天小將刮目相看。

    情形又回到了不久前的狀況,德天一方仍是倒下較多的一方,戰士的不斷折損,讓茨蔚心如泣血,廝殺起來便更是不顧一切,未真正的進行過如此這般的殺戮行為,所以在大量砍殺的同時,心裡摻雜的感覺總在不斷的互相衝擊。殺人原來可以這樣的殺!她想起了她殺狼,那個時候只是一心一意的將狼只全部的斬殺,所以殺的一點也不心軟,必竟那些都是些牲畜,所以她一槍便將狼只碎屍也不會覺得有多麼的殘忍和噁心,但是她就是無法像對狼那樣去對待這些萬曆兵,人與狼是不一樣的,他們會慘叫,會哭嚎,會用那種讓她不忍下手的眼睛瞅著她。

    「啊!」

    銀槍一掃,又有萬曆的士兵死於她的銀槍之下。不是萬曆的士兵發出慘叫,便是她德天的士兵亡於陣下,所以她可以心軟,卻絕不能手軟。

    萬曆的兵陣有些不太敢靠近德天的騎兵將領了,那桿「銀槍」實在太厲害了,近身者,皆斃於銀槍之下,整個主戰場的中心,差點成為一個屍塚。

    城樓上的人一直未放棄關注銀槍,看著成片倒下的士兵,面部未顯露任何的表情,戰場上的生命好似最不值錢,一個人能完整的從戰場上走下來,就算十分的幸運或強悍了,作了古的,是在以後會被人稱作英雄的不濟者。

    德天方的戰鼓擂了起來,退兵的鼓點是催促著騎兵與重甲兵的後撤,正在拚殺中的德天騎步兵正在疑惑之時,而重排陣法的鼓點又隨之大起。騎兵與重甲步兵心知已方有新的作戰策略,都心甘情願的快速向德天的後退回,退至半路時,準備好了的新陣組合兵團與退回的士兵擦身而過,由李斬、浴凰、叮組成的騎兵與輕甲兵及弓弩陣向主戰場沖了去。

    方言完全無法用自己的腦袋去正常的思考,城樓上的人的出現,萬曆兵陣的不斷變化,讓她無力做出任何的反應,城樓上的人,她不會看錯的,萬曆兵陣所用到的奇門之術,她不會看錯的,即便是八年過去了,她仍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城樓上的人,是她的師父。

    她的師父廣寧子,一個與諸葛一樣深不可測的術士,一本原本說去遊歷天下卻在今天出現在敵國戰場上的世外高人,一個讓她敬畏於她有恩的她在這世上唯一算得上有些關係的人。

    盡人事,安天命。她現在矛盾混亂的很,她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待在這個戰場上,她想逃跑,從她認出她師父那一刻起,便想逃跑,當一個逃兵。可是為什麼,這個錦囊會適時的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如果是天意,要她繼續為德天出力,繼續為諸葛守兵,那麼天意是不是要她與師為敵?

    錦囊內是一張畫著陣形的紙,除了兩個不一樣的陣形,沒有其他的任何言語。方言下令佈陣,完完全全的按照圖紙的指示,她機械的發佈著命令。

    茨蔚的騎兵團回到了指揮處,方言雖然神色怪異,但終究是沒有放棄,這讓她大鬆口氣,有軍醫在騎後撤回後,飛快的上前進行傷勢處理,那首先就跑來急著給茨蔚上藥的軍醫被茨蔚拂開了,而她的坐騎似乎不是很樂意,一個勁的躁動跳躍著,茨蔚緊勒住了忘記的韁繩,剛剛戰場上它的體力還未發揮盡嗎?竟然還有這樣大的力氣來搗亂!

    麒麟的不安跳躍惹的茨蔚身上的傷口扯開了,她不大清楚自己身上有多少的傷,只是偶爾這裡痛一下,偶爾那裡疼一下,有的時候,竟她也不知道是哪裡在疼,只覺得痛、痛、有地方在痛。

    無奈的落下馬來,再端坐於馬背之上,她的傷勢會更嚴重。

    麒麟在她一滑落背下之後,馬上如離弦之箭般衝入了戰場,茨蔚呆愣了一下,身邊的馬影一晃,竟已離她數米之遠,連她響亮的忽哨,麒麟也不管不顧,自顧自的又上了戰場。

    這馬兒,倒奇怪了,剛剛那一役難道它還未打得酣暢淋漓?這該死的麒麟,一點也不懂軍規紀律,令出收兵,竟還敢惘顧命令的衝撞沙場,欠教訓!她不知道,麒麟竟是如此的好戰。

    不再理會麒麟,茨蔚將心神放到方言的兵陣上來。

    「李斬的騎兵守開門,位西北,臨天心,浴凰的弓弩陣守死門,位西南方,臨天芮,叮的刀兵陣守坎門,位正北方,臨天蓬……。」茨蔚對著奇門陣法的規律析義著陣法,「九天之上好揚兵,九地之下好藏兵,李斬為攻,浴凰為守,這兵陣,好奇怪啊!」

    「怪?」方言似乎捕捉到了茨蔚的評價,她也想知道,諸葛這個陣法,倒底意欲為何。

    「很怪,前鋒看起來好似威力不大,儘管安排的還算是合理,但是極為重要的作為衝鋒兵陣的前鋒營就是少了一股戰場上應有的威猛。」茨蔚道,「可是更怪的是,這樣的兵陣卻有另一種氣勢,一種很是浩然的氣勢,一種針鋒對芒尖的攻勢。」

    「除了這主要的三門安排了主將部隊,其他五門的擺法也甚是奇怪。」

    哪裡怪?茨蔚還說不上來,那兵陣和以前所有她見過的兵陣都不一樣,沒見過這種擺法,似散又未散,隱約的有著一種莫可名狀的凝聚力……。

    「好像一個字。」有機靈的小兵插嘴道。

    茨蔚與方言互視一眼,忙將眼光調向了兵陣,天哪,真是一個字,這,這,兵陣怎麼會排出一個字來!?

    茨蔚不懂,看著戰場上的那個由人馬排出來的字,著實讓人匪夷所思,這個兵陣是誰排的?莫非她撿到的錦囊內裝的不是兵陣?而只是某人無聊時的消遣?

    場上的那個字,隱約竟是一個大大的「忠」字。

    方言渾身一震,這就是諸葛留給她的訊息!

    「忠誠!」

    不管敵人是誰,不管自己有怎樣強烈的心理障礙,戰場上,只有忠誠二字,忠於國家,忠於軍隊,忠於作為一個軍人的原則。

    如醍醐灌頂,眼前的戰場變得清明了,方言感覺到身體裡原本被自己凍住的細胞又開始活躍了,身體因為那個看似形散卻在眼底越來越沸騰的字而激動的微微顫抖了起來,再將眼光放向城樓之上,一直處於恍惚不定的方言竟有了些淺淺的笑意。

    或許,作為弟子之導師,想看到的也許並不是弟子的賢孝,若能將師父所授技藝完美的發揮出,即便是青勝於藍,那當師父也的不會那麼的計較自己的得失吧。茅塞頓開後,竟會覺得自己先前的擔心恐懼是那麼的可笑,就算她知道她的師父必強過於她,可是她也在成長,八年的時間,她也有學會自己的東西,或成或敗,都比因為敬畏而放棄的好,何況,她還有諸葛。

    令旗一揮,戰鼓大擂,新一輪的衝擊開始了,在德天軍團陣法重組後,咆哮著向著萬曆的兵陣快速移動,城樓上的人與德天指揮處的兩師徒,開始做真正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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