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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對立 文 / LOLO

    一路都是被拎著,茨蔚惱怒的扳著揪著她衣領的手。

    犀牛跑過來正yu幫忙時,拎著茨蔚的衣服的手很自覺的放開了,拍了拍雙手,裂唇一笑,「歡迎二位加入伙頭軍行列。」

    犀牛一聽,怒火攻心,握拳又想揍過去,茨蔚一把拉住了,開玩笑,虧那個統軍自稱是賞罰分明,整個一不分清紅皂白,再生事,不管對錯都得挨罰。

    但是,茨蔚想想,仍是覺著過份,撒腿準備往回走,還在想著是否有可能去理論一番,她不願生事並不表示她願意承受莫白之冤。

    「勸你別回去,回去也沒有道理會讓你理論的。」李斬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

    「那是因為你沒有道理,你犯錯誤了,不讓你開口是應當的,可我沒錯誤,怎麼就沒有道理去理論了?」茨蔚對眼前人極為不滿,這世上還真有她不喜歡的人,眼前這個是第一個。

    「哼哼,不是說你沒有道理,是你不必去說你的道理。你當統軍安排你去汲水真是以為你沒道理呢?你當他不聽你說話就不知道你有道理呢?」像說饒口令,李斬帶著興味的看著茨蔚漲得通紅的臉:「看你這麼不乾脆的像個娘們。」

    瞪大雙眼,茨蔚驚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下,雙手叉腰,嘴巴動了動,學著犀牛一樣吐了口唾沫星子,粗聲粗氣「哼哼」兩聲,邁著大步頭也不回的走了開去。

    李斬一手搭上犀牛的肩,望著遠去的背影道:「很有意思的一個人吧。」

    犀牛莫名的跟著望著茨蔚的背影,再望了望李斬,突然看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很是不高興的搡開,也邁開步子走了開去。

    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將整個視野照得開闊明朗,心情清明透亮的如藍天白雲般沒有雜質,習習微風所落之處,覆地青草展示著溫柔中的強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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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記是第幾桶水了,肺部負荷的很滿了,很是艱難的倒入大口的荷葉鍋中,一個不穩,蹌了一下,又有水潑了自己一身,整雙鞋都已經濕透了,黏黏乎乎的感覺加上強烈的飢餓感,讓整個身體極不舒服。

    「很辛苦吧?」話落斧也隨之而落,「啪」的一聲,柴塊應聲被削為兩片,「所以呢,參軍並不好玩呢,對吧?」

    又拾了一塊較大的柴塊劈了下去,乾燥的柴塊在斧頭剖下去時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茨蔚不願理會他,聽他拉腔搭調,她寧願再去多提幾桶水。

    「對,努力的多打水,勤勞的多趕兩趟,很快你就會不需要再幹這活了。」

    「……!」茨蔚剛邁出去的步子停了下來,轉過身,一報還一報地諷道:「你囉哩叭嗦的,比娘們還娘們。」

    「是呢,」在一旁低頭挑谷子安安靜靜坐了半晌的犀牛終於應了一聲,「剛開始還以為他是個沒言語的人,現在覺著,他話多著呢。」自始至終,眼都沒離開手中的盛滿米粒的團盤。

    有人幫腔,茨蔚倍覺勝利,自覺很是大氣的捋起袖子,露出兩條毫不強壯的臂膀,將下巴高高抬起,很有架勢的拎著桶子繼續她的汲水工作。

    「我說你這大笨牛,敢情是這一團米把你的火給滅了?怎麼沒今天早上的性子了?」

    犀牛懶洋洋的抬眼瞄了李斬一眼,繼續數他的米粒,不再言語。

    李斬的目光從犀牛處收回,投向統軍營帳,目光變得深暗,整張臉也變得陰晴難測,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晌才回過神來,望向犀牛時,犀牛飛快的閃開眼神,可是還是被李斬捕捉到了。

    李斬好玩的把整顆頭顱向犀牛湊過去,犀牛一抬眼便發現這距離湊的太近,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仰,手中的米團往後一撲騰,一團盤的米全撒到自己的身上,落了滿地。

    犀牛這下傻眼了,一把推開李斬,氣烘烘的用掌掃起地面上的米粒來,他拾揀了半天的大米,這下可好,又全髒了。

    李斬輕笑出聲,犀牛陰沉著整張臉給了他幾記白眼。

    「來來來,我惹的我來收拾吧。」李斬拉過犀牛手中的團盤,半蹲下,將地上散落的米粒全收入團盤中,和著草根爛葉和泥土也不所謂的一併收入,犀牛嚷嚷了起來,這小子不是在幫倒忙麼?

    不理會他的嚷嚷,在收好了一團盤的米粒後,他開始有模有樣的癲起團盤來,草根與落葉就被簸了出去,灰小的土粒也簸了出去,然後小幅度的癲簸,黃的谷子居然被簸到了團盤的最前方,李斬將谷子清出一部分,再簸上幾遍,谷子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將整個團盤交給犀牛,吩咐道:「米髒了洗洗,谷子還有,不過不多了,飯中有谷子是不打緊的,必竟吃飯的人太多,撿太乾淨也不大可能。」

    犀牛看得一臉的呆愣,這,這,他以前在家就看母親一天到晚的撿谷子,他是費了半天的功夫在撿谷子上了,這小子居然可以在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將亂七八糟的米弄得如此乾淨,這小子,其實不太笨,真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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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屁股坐在河邊的青石上,讓疲累的身體放鬆下,抖抖酸痛的臂膀,脫下鞋子,連筒襪都濕透了,將鞋面擰了擰,小心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茨蔚脫下了筒襪,露出白皙的雙腳,這會,連腳丫子都是濕的,索性暫且將腳整個的泡到了水中,舒服的感覺讓茨蔚不自覺的發出了喟歎聲。

    順便將袖子也挽得高高的,將衣領拔得更開些,清洗手臂和脖子,能逮到這樣清洗的機會不多平日裡清洗總有叮為她打掩護,可是她也不敢洗的很仔細,怕洗得太久被人發現。

    腳底板前些天磨得起泡破皮了,再過陣子如果長繭就好了,手板上因為有較多的小繭,所以幹起活來也不會太生痛。感覺腳底心有些癢,茨蔚一驚立馬伸回了雙腳,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條青魚,扁了扁嘴,敢情是她的雙腳有了死蟲子的味道了?低頭湊到腳邊聞了聞,真的有異味,將雙腳又放回水中,死勁的搓洗了起來。

    「嘖嘖嘖,皮膚夠白。」

    茨蔚猛一回頭,鼻子就撞到了另一張臉孔,回神馬上的抽離,身子自動的就往後靠,而青石上的薄苔讓她止不住重心的就往河面上載去,身旁的人手快的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未被衣服阻隔的肌膚就被他握在掌中。而這一拉扯,茨蔚的整個領口更寬闊的敞開,心裡一急,茨蔚伸腳一踹,李斬鬆開了手,茨蔚整個的掉進了水裡。

    四濺的水花落了李斬滿臉,毫不為意的用手抹了一把,對著水裡掙扎的落水刺蝟「咭咭」的笑個不停。

    掙扎了半天,茨蔚發現水其實不深,只到了半腰,穩了穩身體,慌亂的整整自己的衣裳,狼狽的爬上岸,現在,整個人都是濕嗒嗒的,衣裳整個帖在身上而且有一種垂重感找到那兩隻筒襪,俐落的套上。

    「呃,全濕了,還穿什麼穿,反正營地又不遠,把上衣也脫了吧。」李斬建議道,滿臉的笑意讓茨蔚極度的厭惡,非常惱怒的瞪了李斬幾眼。

    「你這就不厚道了,我是想拉扯住你的,你卻反而踹我一腳,我就不明白了,好歹我也是一番好意,你是寧願落水也不願接受我伸出的援手,這是為何呢?」

    「援手?好,就算是援手,我也不打算接受敵人的援手。」

    「嘖嘖嘖,你這是挑拔軍心,搞不團結,我們可是同一生死場上的戰友,居然被你視為敵人,還有,有援手的話,是敵人給予的也是援手,不是每次都有機會讓你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真的作戰時,不要發揮你的刺蝟本性,連心臟都長刺了,死的是自己呢。」

    好似有只鞋沒找到,茨蔚四處望了一下,走到李斬所坐的青石板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斬,皺眉不悅道:「呃,戰友,你坐到我鞋子了。」

    有嗎?好像沒甚麼感覺。低頭看看臀下,哪有?還未回神,感覺某人抬腿飛快的踹上了他,毫無防備的,水花再次高高濺了起來。

    「如果某天我會被自己的刺刺死,也會想盡辦法讓不安好心假惺惺的敵人同歸於盡的。」最終的結果即便是雙敗也好過一方沒有掙扎過的慘敗。

    李斬同樣一身狼狽的爬上來,叉著腰喘了口氣道:「你是一個不錯的戰士,但你是個小氣的『男人』」,手背抹了抹流過頰旁的水珠,又道:「小氣的男人,再大的業績也不會成為統領千軍的將領,若真有一天小人得志的話,國家就要不幸了。」

    綁好鞋,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擰了擰濕透的衣服,一切覺得已經尚可了,茨蔚整好暇邇地衝著面前的大男人說道:「小氣的男人也是男人,男人也總會因環境及需要成長,而用靜止的眼光去看一個男人的成長,是一種不發達的思想禁錮,沒有長遠眼光的男人,也只能是令行禁止的小卒。」

    呵,真是只刺蝟,選擇從司方軍團進入,打開了一個極富意外的又有著絕對挑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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