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4章 住進柴房 文 / 樓雲小生
被禁足第一天,雪瀾連房門都沒出,哼著小曲拄在窗台上賣呆,清閒自在。
被禁足第二天,畫眉受傷還沒好,雪瀾就差遣玉鶯給自己找了幾本書,都是從街邊淘來的市井小說,看得倒也津津有味。
被禁足第三天,塞給玉鶯一張書目,玉鶯一看,登時面紅耳赤,夫人要買的,居然都是充斥著yin詞艷句的*。
被禁足第四天,雪瀾突發奇想的要撫琴,還非要離在天珍藏的白玉古琴不可,玉鶯支支吾吾地去請示,沒想離在天大手一揮,說是把白玉古琴送給雪瀾了。雪瀾足足彈了一整天,琴技倒是不錯,但是一整天彈同一首曲子,任誰也聽著也受不了。
被禁足第五天,畫眉傷好,本要與玉鶯交接,卻被雪瀾遣出去打聽各種流言蜚語,畫眉用了一個上午才完成任務,又用了一個下午進行匯報,說到最後嗓子都啞,她這才滿意地點頭。
被禁足第六天,她破天荒地做起了女紅,結果一天下來繡了一隻四不像的東西,草草縫了幾針後就當做荷包差人給離在天送去了。
被禁足的最後一天,雪瀾在屋子裡大發脾氣,見什麼砸什麼,偏偏她屋子裡放的都是昂貴的字畫古董,瓶瓶罐罐碎了一地,連張總管都驚動了,心疼的差點背過去,離在天知道後讓人重新給她置備了一堆奇珍異寶,剩下的什麼都沒說。
到了第八天,雪瀾心想終於可以出去了,攜了畫眉就出了房門,臨走時順手拎了一隻離在天送給她的鳳溪千窯的青瓷花瓶藏在背後。
「夫人,王爺有令,您現在還不准出院子。」果然,到了院門口就被攔了下來,離在天一開始就沒打算守信用。
「放肆,你敢攔本夫人!」狠瞪著那名侍衛,雪瀾佯裝生氣道。
「屬下不敢,屬下是奉王爺的命令,在這裡保護夫人的安全。」侍衛把頭壓的低低的。
「滾!本夫人不需要你保護,讓開!」厲聲呵斥,語氣比連雲居裡的定南王爺還強硬。
「屬下奉王爺的命令,不能讓開。」那侍衛把頭壓的更低了。
好死性的人,雪瀾暗啐了一口,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笑盈盈地說道:「那好吧,我也不為難你了,這就回去了。」目中的狡黠光芒一閃而過,突然衝著那侍衛的身後呼喚道:「哎呀王爺,你怎麼來啦!」
侍衛本能的轉身,雪瀾抄起一直藏在身後的花瓶,死命地照著他的後腦勺砸去。
嘩啦——侍衛應聲倒地。
「夫夫人」畫眉看著自家夫人行兇,嚇的一*跌坐到地上。
雪瀾白了她一眼,「慌什麼慌,陪我到後花園走走,順便到莊太妃那看看。」說著就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其他侍衛們看傻了眼,雪瀾明眸一轉,斜睨著他們,故作高傲地問:「誰還敢攔著本夫人?」
眾侍衛搖搖頭,不敢
嘴角揚起弧度,帶出好看的笑意,表示她滿意極了。
扭扭捏捏地拐出了漪瀾院,雪瀾還真的到後花園散了散步,眼看著臨近中午,又拉著畫眉到了常樂居看莊太妃。莊太妃看起來心情不錯,好像把兩位王妃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勺,一個勁兒地拉著雪瀾問這問那。
「我說阿雪啊,你進門也有段時間了,天兒對你可是上了心的,什麼時候給娘添個孫子啊。」
雪瀾心說這聲「娘」她可受不起,只能賠笑道:「阿雪命薄,哪裡有這個福分啊。」
莊太妃努了努嘴,佯裝不高興地道:「甚麼福分不福分的,阿雪可雲城雪家出來的女兒,天生的千金大小姐,怎麼會沒福分呢。」
雪瀾瞳孔一縮,雲城雪家早就沒有雲城雪家了!這老太婆絕對是故意的!
沒察覺到雪瀾的異樣,莊太妃仍在喋喋不休地說話:「天兒這孩子,也確實太過分了,你看看這兩年,吟香園裡進進出出了多少女人啊,我老啦,也懶得管他。不過阿雪你也不用擔心,我知道天兒對你是真心的對了,你快二十了吧,天兒現在還沒有王妃,你要能給他添個一子半女,我就做主讓你做側妃」
「什麼?老夫人你方才說什麼?」聽出了莊太妃話裡的不對勁,雪瀾急急地打斷。
「我說讓你做側妃啊。」
「之前的,你說什麼了?」二十?沒有王妃?
「我說我」莊太妃的眼神開始變得渾濁,「我剛才說說」
見她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又聯想起最近莊太妃的一系列古怪言行,雪瀾有些傻眼了。
一生機關算盡、勾心鬥角,從更加激烈的後宮爭寵中走來的莊太妃,難道若果真如此,當真是莫大的諷刺。
匆匆告別了莊太妃,雪瀾又去了悅欣閣看了看柳向欣,見她還是那副瘋瘋癲癲的鬼樣子,便和冬月說了幾句話,隨後就離開了。
雪瀾並沒有回自己漪瀾院,而是去了離在天的連雲居,她可是打傷了侍衛出來的,現在要去負荊請罪了。
「你還真有膽量啊。」離在天顯然已經知道了她幹的好事,正陰著臉坐在書房裡等著她呢。
「我只是太悶了嘛,你也知道,讓我呆在小院裡不出來,會要了我的命的。」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遞給離在天:「我這不來給你賠罪了麼。」
離在天冷哼了一聲,卻還是接過了水杯,也不好再發火,那天他說了句提醒她身份的話,出了門就後悔了,想道歉又拉不下臉,這會雪瀾也算給他找了個台階,自己當然樂得接受。
「對了,我今天去看*,發現她」
「這事以後再說,我有事情想告訴你。」離在天打斷她的話,神情變得很古怪。
「直說。」雪瀾自己也坐到椅子上。
「十天之內,你都要住在柴房裡,不准踏出一步。」
「」
「十天之內,你都要住在柴房裡,不准踏出一步。」離在天重複了一遍。
「」
「十天之」
「行了,我不聾,不用重複了。」雪瀾面無表情地說,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你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忠義侯府那邊」離在天急迫地解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嗯,我知道。」或者說,她早就猜到了。
離在天有些懵,雪瀾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可是偏偏她平靜地嚇人。
「對不起」愧疚地說,上前抓起她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證:「最多十天,十天後我保證還和以前一樣。」
雪瀾任由他抓著,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嘲諷,「其實也沒什麼,我又不是沒住過。」
比照平時還要婉轉很多,可是聽在離在天的耳裡卻覺得異常刺耳,他寧願她大吵大鬧地摔東西,毫不留情地戳他的軟肋。
「你可以帶著畫眉。」他頓時覺得無話可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用,關禁閉還要帶著丫鬟,像什麼樣子。要是沒什麼事,我回去交代一下,回頭我自己過去,就不勞煩你的人了。」
雪瀾說著就站起身,悠悠地走出了書房,留下離在天懊惱地看著她的背影
柴房已經被離在天差人收拾過了,甚至還有乾淨的床鋪和被褥。雪瀾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努力觀察著四周,卻什麼也發現不了,只有那股子木頭髮霉的味道一個勁兒往她鼻孔裡鑽。
猛的一驚,對了,氣味,她早該注意到的。
因為事先被打掃過,也通了風,所以霉味淡了很多,也因此沒有完全遮住另外一種氣味,一股淡淡的、有些甜膩的香氣。
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