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三章 借頭一試 文 / 黃廠長
現在三種材料全都找到，剩下來的就是繪製戰黥看看效果了。
為了使繪製戰黥的過程不受打攪，吳勝鑽回修煉的山洞開始著手準備。
他模仿前世見過的繪畫顏料盤，用吞金獸爪削出三個石頭碟子分盛三種材料，外形粗糙了些，只為取用方便。
又找來幾根早前吃剩的魚骨，撿那硬挺銳利的當做紋身用的刺針。
萬事具備，吳勝現在就差一個志願者來先試試效果了。
畢竟這是第一次繪製戰黥，如果有什麼不對，他在自己頭上繪製可無法及時發現，先在志願者身上試驗也可以好好觀察下過程，有問題也方便他來處理。
他斟酌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志願者首先必須得是熊貓，不然試驗出來沒有意義；其次得身體強健，若繪製過程中出了岔子也好承受；最後需要服從命令，可以為研究戰黥做出奉獻。
三個條件確定，答案呼之欲出。
吳勝從山洞裡探出頭來，見只有阿毛在門口，樣子鬼鬼祟祟的，不由一樂，「你這小騙子，竊聽完了老冬巫的秘密，還想再來我這搗亂嗎？小心我也不要你了。」
阿毛趕緊裝成路過的樣子，無辜道：「我不是故意來偷聽的，只是剛巧碰見罷了，你可不要趕我走。」
吳勝也不理他，說道：「去把大壯叫來，我準備先在他身上試試戰黥。」
阿毛的小眼珠轉了兩圈，應了一聲，興高采烈的就跑走了。
「我給大壯繪製戰黥，他高興個什麼勁。」吳勝有些不明所以。
回到山洞中等了一會兒，大壯自外面姍姍而來。
剛一進洞，吳勝就覺得大壯的表情不太對，一點興奮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滿臉悲壯。
大壯腳步沉重的走到吳勝面前，把頭一低，生硬地挺出額頭，怎麼看怎麼像是革命志士慷慨赴死。
「就這麼呆著別動，可能會有點疼。」
吳勝急著試驗戰黥的效果，顧不上琢磨大壯為什麼反常，吩咐一聲就開始動手。
撩開大壯頭頂的絨毛，魚刺穩穩地紮在柔軟的皮膚上，一顆血珠滲出，又被吳勝用三種染料塗抹在針孔處。
魚刺一點一點挪動，皮膚上的圖案漸漸成型，自下而上延伸成三條火苗形狀。
當整朵火焰繪製完畢時，大壯滲出的血液已和三種染料完全混合在一處。
三種染料全是紅色，再加上大壯的鮮血，整個戰黥嬌艷欲滴。
「嗯？怎麼沒有反應？」
吳勝抹了一把額頭汗水，剛才為了保持動作的穩定，注意力太過集中，刺完了整個圖案才發現已是滿頭大汗。
他拿石板對著大壯的額頭比了又比，「沒錯啊，畫的比阿毛腦袋上那個能好一百倍。」
「難道……」
吳勝思索片刻，舉起秘藏石板輕輕按在大壯的額頭。
嗤一聲輕響，吳勝明顯感覺到大壯顫抖了一下，接著石板下的戰黥與石板上的貔貅圖案同時亮了一下，然後大壯的身上就傳出了妖氣的波動。
「這是怎麼回事？」
同一句話從兩頭熊貓的口中說出。
吳勝反應過來，吃驚的問道：「大壯你啟智通靈了？！」
大壯正左左右右的查看自己的身體，同樣有些不可思議，「我，也是妖獸了！」
他體內的妖氣一直在穩定的波動，清晰可辨，毫無疑問的變成了妖獸。
芒冬族的老冬巫那種山寨版本的戰黥也可以使弱小的竹鼠們靈識大增，吳勝精挑細選的材料加上完美的臨摹，正牌戰黥的效果更佳突出。
妖獸與普通獸類的最大區別就是啟智後擁有靈識，其次就是修煉有妖氣，其實之前吳勝已經偷偷給大壯吃過鐵礦，暗地裡早就有了些妖氣，此時又增加了戰黥，和妖獸之間的那層紙一戳就破，於是就啟智變成了真正的妖獸。
大壯的這番啟智，可算是半天然，儘管通了靈語，說話還是有點過去的笨拙，一頓一頓的說道：「原來，不是，殺我。」
吳勝納悶道：「好端端的幹嘛要殺你。」
大壯又是結結巴巴道：「阿毛，說的。」
原來阿毛這小騙子天生熱愛坑蒙拐騙，在吳勝面前憋著不說謊話，可逮到機會就騙了大壯一把。
吳勝讓他去通知大壯過來繪製戰黥，這小騙子跑到大壯面前說的卻是吳勝要他為了部族犧牲，需要把他的腦袋摘下來製作戰黥，那樣才能戰勝竹妖。
大壯就這樣被忽悠過來，準備獻出生命換取部族的勝利。
吳勝被阿毛的鬼把戲逗的大笑了好一陣，但轉念一想，又對大壯多了些敬佩，別看這傻大個呆頭呆腦，為了部族的希望竟可以毫不猶豫的獻出頭顱，讓他不由得感慨一番，覺得今後有必要多培養點這傻大個。
把實情原原本本和大壯講了一遍，再好好撫慰幾句，吳勝才把他送出了山洞。
大壯出去找阿毛算賬不提，吳勝關閉洞口，收拾了一下工具，就要給自己繪製戰黥。
方才在大壯身上的試驗可以說成功，因為讓大壯自然啟智了，但也可以說不成功，因為除了啟智吳勝並沒有看到其他的效果。
吳勝只是繪製者，並不是使用者，無從瞭解戰黥在身上的真正影響，但某些奇異的效果都是潛藏在表象之下的，比如對妖氣的控制，靈識的壯大程度，這些都難以從外表看出來。
大壯又不擅於表達，根本說不清楚，只說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起碼試驗不算失敗。
吳勝想要得到答案，那就得親自體會。
他又拿出做好的第四個石蝶，裡面裝的只是清水，是當做鏡子用的。
除了水鏡子之外，吳勝還準備了另外的刺針，他修煉至今早已將妖氣貫透皮毛，尋常的魚刺可無法刺破堅韌的皮膚，只有鐵製的刺針才能勝任。
為了這根鐵針，吳勝就花費了好幾天的功夫才磨得雪亮。
平心靜氣將精神和體力恢復到最佳狀態，吳勝捏起鐵針，在額頭刺破了第一個針孔。
正中的火苗要用他的鮮血來染，所以只需刺破不必塗抹染料。
左側的那條塗抹上鐵礦粉，右側的塗抹上青蛇血，整朵火焰都繪製完成，吳勝又是一身大汗。
水影裡的戰黥針點綿綿密密，刺的異常精細，圖形也像是從石板上複印來的一般無二，耗費了吳勝巨大的心力。
稍稍喘了口氣，吳勝就把秘藏石板端了起來，也輕輕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又是嗤一聲輕響，吳勝知道大壯為什麼會發抖了，額頭傳來的劇烈的疼痛，好像被一個鑽頭狠狠的鑽著，是那種深入腦髓的疼痛感。
可跟大壯那時不同的是，石板的光亮並沒有一閃而過，反而光芒越來越盛，毫無停止的跡象。
不僅在發光，石板上的貔貅圖案也似乎動了一下，如同幫助吳勝修煉妖氣時那般，散發出陣陣波動，吳勝的妖氣也被呼應起來，隨之一起有韻律的振蕩。
振蕩之中，吳勝剛剛繪製的戰黥圖案猛地一亮，生出一股強勁的吸力。
擺放的石蝶被吸力引動，叮噹亂顫，碟內盛放的鐵粉和蛇血忽然形成兩條細細的龍卷，飛向吳勝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