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臥龍溝與箭竹嶺 文 / 黃廠長
「妖術？！」
這個詞的意義讓吳勝大吃一驚，比老熊貓開口說話還要讓他震驚。
「那麼你，你是妖怪？！」
老熊貓搖搖頭。
「山野之獸，啟智便可稱妖，我剛才已用妖術為你啟智，你現在也算是妖了，只是還算不上妖怪，只能算是妖獸。」
「林中最忌發生山火，不論什麼獸類發現火光都會前去撲滅，而你把魚用火烤熟來吃也讓族群生疑，他們便通知了我前來查看。」
老熊貓解釋了事情的由來，接著道。
「你會打石用火，似乎是個有宿慧的，天生便擁有智慧，這啟智之術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功用便沒了，只能讓你領悟靈語罷了。」
吳勝聽完心裡一突，難道連穿越的事也被這老熊貓知曉了？
正想解釋，老熊貓已經轉身。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來吧。」
吳勝見狀只好跟上。
一老一少兩頭熊貓順著河流而上，很快返回山谷中的熊貓族群領地。
回到領地之中，就見大壯他們正抱著方才搶來的烤魚大啃特啃，顯然是被香味吸引，知道這熟食也可以吃。
河裡的魚類在吳勝看來非常淳樸，手到擒來，但熊貓們更加淳樸，加之不如他們的近親熊類動作靈活，根本捕捉不到。
這裡食物匱乏生存艱難，鮮魚已是難得的美食，更別說還是被吳勝生火烤過的熟食，這條烤魚差點引發熊貓們的混戰。
此時大壯也見到了並肩而來的老熊貓和吳勝，便來到他們面前。
吳勝以為又要趕走自己，連忙擺好架勢，暗道忘記把魚叉和石刃帶來也好有反抗之力。
但大壯只是凶狠的瞪了吳勝一眼，並未上來動手，而是向著老熊貓低下頭顱，發出低沉的吼聲，恭敬之色顯而易見。
雖然大壯發出的依舊是熊貓吼聲，剛剛領悟靈語的吳勝倒是能從這吼聲中分辨出簡單的意義。
「族長。」
「族長？」
吳勝以前一直以為大壯才是這群熊貓的族長，沒想到老熊貓才是。
老族長只是點了點頭，便示意吳勝接著跟他走。
吳勝回瞪大壯一眼，在老族長背後向著大壯齜牙咧嘴張牙舞爪，有本事來咬我啊，見大壯氣的腮幫直鼓又不敢當著族長衝上來，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趕你離開族群不是專門針對你，也是有苦衷的。」
老族長走在前面，好像能看到背後發生的事。
「吃的全都歸自己，殘渣留給老弱病殘，他有什麼苦衷。」
吳勝不以為然。
「領地內食物缺乏，為了維持我族生存只能如此。」
「難道不能到別的地方去覓食嗎，這裡連根竹子都沒有，我們熊貓應該是吃竹子的吧？」
「你知道竹子？」
族長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得吳勝一陣心虛。
「果然有宿慧。」
「其實，我族以前的領地比現在廣大十倍。」
他像吳勝一樣直立起來，用爪子在空中虛劃了一圈，指向河流另一側的山梁。
「山的那一邊，有座巨大的山嶺，那上面生滿青竹，那裡才是我族過去的領地。」
吳勝曾經爬到山樑上眺望過遠方，遠遠見過那座山嶺，確實比這貧瘠的山谷大上十倍不止，只是大山之中濃霧瀰漫，看不清山中有什麼。
「在那山嶺上的青竹是我族最喜歡吃的品種，鮮美無比，從來不會有匱乏之憂。」
「可惜後來遭逢大變，我族險些覆滅，逼不得已才在這狹窄的谷中安身。」
「族群從那次變故之後就衰敗下來，幾代過去，現在年輕的熊貓已經都不知道竹子為何物了。」
說到這裡，老熊貓想起往昔變得神色黯淡。
「什麼樣的變故能讓一個熊貓族群變得這麼淒涼？難道是地震之類的天災？」
吳勝問道，心中有些唏噓，如果是在前世，早有無數的救援隊趕來營救國寶，保證讓這些熊貓們過的比原來還滋潤，怎麼自己就趕不上好時代呢。
「我族中也是有修煉成妖的，天災哪裡能動搖領地的根本。」老熊貓搖頭道。
「一切，只因為竹林中有一株青竹因緣巧合開啟靈智也修成了妖。」
「這株青竹不知為何甫一啟智便靈智奇高，隱藏在山中竹海內，直到修成赤竹之身，又暗中培育了一群紫竹妖，才驟然發難。」
「那一戰我族猝不及防，先族長被偷襲重傷，很快不治身亡，剩下的全都實力不如赤竹，加上地處竹海，對赤竹極為有利，戰的一敗塗地。」
「族中強者被屠戮殆盡，直到退出竹海來到這片貧瘠的山谷之中，竹木之妖難以遠離扎根之地，才倖免於難。」
「現在整個族群中修成妖的，只剩下了我一個。」
「從此之後，我族便一蹶不振，再難挑戰赤竹，只好在這裡自生自滅，連養活族群的食物都無法保證，只有捨棄老弱才能勉強生存。」
說完這大段的往事，老熊貓已經堅持不住，咳嗽不止。
「我這一身舊傷，就是在那一戰中被赤竹打傷的，妖氣修行再難寸進，苟延殘喘而已。」
「也不知是離開故土，還是被赤竹壓制的原因，我族幾代之中都沒有誕生資質優異適宜修煉成妖的新生代。」
「這樣下去，我族必然在這貧瘠的山谷中悄然湮滅，我這殘破之軀，怎對得起先族長的信任。」
老熊貓說到這裡幾乎不能自已，眼中擠出渾濁的淚水。
「還好我今天發現了你，從今以後，我就傳授給你修煉之法，你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吳勝正對熊貓族淒慘的歷史深感同情，聽到這裡變得激動不已，心道老天總算開眼了一次。
「族長，您是不是看我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是個修煉的天才，所以才要專門傳我修煉之法？放心，我將來一定擊敗那個什麼赤竹，奪回竹海，為你報仇！」
哪想到老熊貓大搖其頭。
「你的資質我早看過，骨骼筋肉無一合格，比那大壯還要差的多，也就是能喘氣比石頭朽木好點，成為大妖毫無希望，擊敗赤竹更是癡心妄想。」
吳勝張口結舌，哪有這麼說剛收的徒弟的，不帶這麼打擊人，哦，打擊熊貓的。
「那，那你找我來傳授修煉之法幹什麼，讓我去給赤竹當肥料嗎？！」
「我年輕時曾聽族中故老相傳，有的獸類會突然覺醒出宿世的智慧，不必啟智就能擁有超越同族的不凡靈智，哪怕是最繁難的修煉之法也可以領悟。」
老熊貓用一種悲憫的目光看著吳勝道：「我苟活到現在已是時日無多，我不求你修煉的多強，只要能夠將我教你的修煉方法領悟記牢，傳承下去，使我族修煉之法不至斷絕就行了。」
原來只是把自己當成了復讀學習機……
吳勝大失所望，但轉念一想，老子好歹也是人類轉世，就不信修煉起來還不如普通的熊貓，只要你能把修煉之法傳給我，總有機會成功。
到時候奪回山嶺竹海，嚇你這老熊貓一跳。
心有定計，吳勝隨口問道。
「那座山嶺，可有名字？」
「山嶺便是山嶺，河谷便是河谷，要名字何用？」
回想前世國寶的食物和棲息地，吳勝點點頭。
「以後那座山嶺就叫做箭竹嶺吧，咱們居住的這條河谷，就叫臥龍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