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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華黎新制(之二) 文 / 賭東道台

    鴻飲點頭微想下才回答:「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也不需要對原有制度進行大的改變,我們只要增立一個議會就可以。原屬於四支的首領都是議員,然後由大家選出更多的值得信任的人來擔當這一職務。議會有權力否決族長的動議,這一範圍我們可以以後再商量,議員暫時也由四位擔任以後再增加,負責召開議會會議宣佈會議決定和管理議會責任的議長也等我們打退鬼族後再選,但是議會這一機構必須先成立。

    從此華黎族就不有四支各自為政,所有的官員全都由族長任命,有必要的話議會可以行使否決權。至於研究上可以由議會動議產生一個中央研究院,像聚能機這樣的大項目就由他們專門負責,當然也包括以後重要的發明也可以成為專項,這樣就不會再有因為各自研究立場的對立,充其量也只是族中一個部門裡的見解不同,而決不會再引起戰爭。」

    鴻飲臉色平靜的緩緩說著,目光從前邊眾人身上挪開再慢慢看過四位首領接著說:「這就是我要求華黎族消除四支對立的原因,我個人覺得是很有利的,就不知道幾為大人和大家的意思怎麼樣?至於傳統和習慣上的問題……或者還是應該看是不是真正適應族人的需要吧?大家議議看吧,還是應該尊重大家的意見。」

    他把自己的意思和盤托出,眾人也終於明白他的心思是為了大家好,說起來他的話也確實有些道理。一般來說對於這樣的決定是需要時間的,習慣上和心裡族人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因為誰也不知道一個新東西出來到底是好處多還是更有害。所以這樣的時候人們大都會選擇不做更改,人越多意見往往就更難統一。

    可既然現在鴻飲已經提出四支首領也只有考慮商量了,好在他們本身都有嚴謹務實的性格,和對於有理的東西總是可以學習接受的態度,議院這一統一的部門是否成立問題上他們還是能很快達成一致。目前局勢並不容他們過多遲疑,會議不得不在緊張的時間裡完成,四支首領召來各自得力助手商量後也就做出了決定。

    依舊是根米代表他們說出自己意思:「鴻飲大人的意思我們已經懂了,不過我們都覺得目前還不適合就此解散四支的設立,因為我們都覺得目前情況下怎麼做可能會帶來不利的影響。」

    鴻飲聽著心裡頓時有些失落,明明是很有好處的事情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能同意呢?

    「不利的影響?也是吧,現在改變指揮系統可能是不大合適,他們可能反會亂了方寸引起戰鬥指揮不利。」他讓自己冷靜下來,靜靜聽著心裡去理解他們話的意思。根米看他沒有回答就接著說:「不過我們也同意設立議會和中央研究院的方案,這個想法應該是大人提議裡最有利的部分,我們意思今天可以先通過這兩個提議,至於是不是取消四支的問題,大人看是不是以後再做商議?畢竟這個時候變更的話,很多事情都難以協調。」

    鴻飲微微點頭,一些事情做起來的時候往往比想像的複雜得多,各方面的情況都可能出呼意料。現在細想下根米他們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鴻飲覺得目前還是應該同意他們的意見,雖然這樣做似乎有換湯不換藥之嫌。

    「那好,幾位大人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我看就怎麼決定,我們進行下一步吧?」他回答著站起身來,面對眾人大聲說話:「現在我們新成立議會節制族長權力,從現在起對一些重要事物的決定族長需要通過議會許可才能行使職權,現在我們就進行族長的選舉。完成後對於結束族內戰決定和發動對鬼族戰爭決定的授權也同時進行,這兩項決定需要目前我們四位議員多數票通過,至於議院具體章程我們完成戰鬥後再說。」

    他說著看看旁邊的幾位大人:「就請根米大人繼續主持吧。」「嗯,那大人的籍貫到底是屬於?」看來他還在想著那事。

    鴻飲不禁微笑下:「還是就屬於華黎族吧,合併的事我們一定會進行的,不如就先放過?只要幾位大人同意我們擁有族的選舉權就好。」

    根米又是遲疑,再看看旁邊幾位,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同意:「那好吧,我們先應付眼前的局勢再說。」鴻飲聽話也是抹了把汗,這些作學問的人在這些規矩真的很講究,真是幸好局勢緊張,要不都不知道他們要爭到什麼時候去。

    後邊的會議進程就順利多了,也再沒有什麼磕磕碰碰,鴻飲眾望所歸成了華黎族第一任的族長。這可說是臨危授命啊,面對議事廳中滿堂歡呼,他心裡卻如壓下千斤重擔。出來時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遭遇,他只是想到處走走看看做一個遊客一個愉快的探險者,可而今這個願望恐怕已再難實現了。

    「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讓我成為族長,我發誓一定盡我所能帶領全族人共渡難關!即使需要我拋棄性命也在所不惜。」

    簡單的話就是鴻飲的就職宣誓,卻飽含他的真摯感情,至此他終於成為華黎族的一份子,並且必須開始真正承擔領導所有族人的責任。會議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然後就是篝火晚會,大家齊聚到廣場飽餐一頓。

    到這時候鴻飲才發現一隊一直都沒出現,乘大家熱鬧的時候他悄聲問童芳:「一隊到哪去了?怎麼都沒看到他的人?」

    童芳本來還笑得開心,聽這問頓時變了臉色,猶豫下才敷衍道:「他有點事,明天再告訴你吧,今天是你新任族長的好日子喝個痛快再說。」她說著就給鴻飲把酒添滿,自己也端起碗來敬給他。

    鴻飲這回是明顯的感覺出不對,看她臉色就知道一定有難言之隱。抬手一口把酒喝乾才又追問:「說吧,他是不是出事了?整個一隊隊員怎麼都不在?」

    這回他也沒再壓低聲音,只是用平常的聲音問,這桌的人卻全都聽得清楚。這回根米他們全都楞住了,正在倒酒的二隊更是手懸在那裡停住,直到酒碗滿溢出才察覺。

    童芳知道這回怎麼都不能躲掉了,可又實在難以說出口,只能衝著根米和二隊使眼色求助。二隊沒吭聲,端起酒咕嘟咕嘟的灌起來,那種難忍的悲痛又湧上心頭,讓他都不能自抑。

    「還是我來說吧。」畢竟還是根米老練一些也清楚整件事,思索下就慢慢把整個經過說了一遍:「那是大人出去接人的頭天晚上,鬼族又集合了很多軍隊來攻擊我們,當時一隊帶著兩千人守著北門。」

    鴻飲靜靜的聽著,那天所發生的一切一幕幕展現在眼前,直聽到一隊全體都戰死時他的身子才猛的一震,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那冰冷的感覺一直寒到心底。

    「大人是我不好沒能及時發出撤退的信號,請大人處罰我吧。」啊魯說著站起身來,臉色已十分難看。

    童芳連忙攔住他爭道:「不是你的錯,是我事先沒有考慮清楚,是我沒有安排好才有這樣的結果,要受處罰的應該是我啊。」

    二隊放下酒碗猛的站起身來:「不!是我不好,我沒有為一隊他們報仇,那天我應該追殺的,最應該受罰的應該是我,請大人處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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