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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章 哲學家秦衛 文 / 古龍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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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官,你就不擔心未來嗎?」

    「未來?什麼未來?」

    秦衛現在頗有魯迅那句詩中所描述的意境,「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躲到白公館裡面,除了偶爾要忙活一下自己的事情,就只是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雖然還不太可能數錢數到手抽筋,可他現在根就不缺錢花。不管是軍統設計委員會的副主任,還是軍令高的高級參議,亦或是空軍的高級顧問,都拿的是高薪。尤其是軍統的那個兼職,該有的好處戴笠可是一丁點兒都沒有缺他的,而軍統的待遇在抗戰期間那更是遠超其他部門,再加上各種私底下的好處,秦衛都差點兒希望這種生活能一直持續下去了。而除了錢,其他方面的待遇更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在重慶郊區單獨的一棟山間別墅,而且還是高級別墅,這要擱在來重慶之前,資產不夠十億的人想都別想。配車,身邊還有一個班的精銳衛隊,美女秘書……除了家用電器方面差點兒,他還有什麼好要求的?

    「未來,當然就是以後的日子。」周恬坐在對面看著秦衛看報,「比如說,抗戰勝利之後……您不是說您回不去了嘛。既然回不去,自然就要考慮以後怎麼生活。您難道就打算像現在這樣一成不變?」

    「如果是抗戰勝利了,那肯定是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干住在這兒了。」秦衛把目光從報紙上挪了出來,「抗戰勝利了,我打算出國。」

    「出國?」周恬一怔,「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秦衛歎了口氣,「抗戰只要一打完,國共兩黨肯定要掐架……打侵略者。坑外國人,我是沒有一丁點兒的心理負擔,可看著自己人打架……我心裡憋的慌。所以,還不如躲出去。反正,眼不見為淨!」

    「可您出國又能幹什麼?」周恬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怪不得您要把陳嘉庚找來……印尼的石油就是您為自己未來的日子在鋪路,對不對?」

    「聰明孩子。」秦衛笑了笑。「這都讓你猜到了。我開始有點兒相信你真的十幾歲就大學畢業,還留學過英法美德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時候跟我一起走?」

    「跟著去幹嘛?」周恬笑問道。

    「當秘書唄!」秦衛聳聳肩,「你不是語言天才嗎?到了南洋,肯定要跟那些土著打交道……我最煩那些猴子了,更別說去學他們說話。所以。乾脆就找個人幫忙。」

    「也就是說,您要我做您的傳音筒?」周恬微微有些著惱。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你完全可以將這項工作理解為:發言人!」

    「發言人?」周恬想了一下,「那還不是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秦衛瞟了她一眼,「怎麼?你不樂意?」

    「讓您去做個傳音筒,您高興嗎?」周恬反問。

    「這完全是兩個性質。」秦衛道,「而且不是我說你。小恬,你不能覺得自己會三國語言五國語言什麼的就很了不起,就人人都得對你求賢若渴,工作隨你挑……這個世界有才無處用的人多的是。可離了誰,地球還不是照樣旋轉?心態要擺正。」

    「這倒是,您的心態就一直很好。」周恬笑笑:「就像您被冤枉的那回。我聽沈長官說,剛開始的時候。您差點兒就要殺人了。可沒過多會兒,就該吃吃,該喝喝,差點兒讓他以為你乾脆是換了一個人……長官。您心態如此之好,能放得那麼寬,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這還用練?」秦衛得意一笑,「人天生心大。而心態不好,說穿了,那就是心太小了。你看看這心態的『態』字,拆解開來,就是心大一點。心若每天大一點,心態還怎會不好?要過日子,你就不能整天去比較那些比你過得好的人,你也要看到,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不如你的。所謂『人家騎馬我騎驢,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要學會給自己尋找安慰。」

    「不去看比自己好的人?那豈不是人人都裹足不前,永遠都沒有進步了?」周恬反駁道。

    「年輕人,你這只是片面的理解。」秦衛直了直腰:「我讓你不要總是看著比你強,比你過得好的人,可並不是說讓你放棄努力。我只是告訴你,只要你努力了,就不必太在意結果……失敗又如何?不就是一次嘛,下次再來就是。」

    「可如果總是失敗呢?」

    「那你就要注意保持好心態的平衡了。不要因為頻繁的失敗而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兒來。」秦衛想了想,「就好像有個人,三十多歲了,一事無成,鬧到後來甚至連工作都丟了。怎麼辦?他閒極無聊,就去看書,結果看到書上寫著康熙皇帝在二十三歲的時候已經貴為一國之君,而且績偉功豐,他頓時無比沮喪……可你知道他接下來是怎麼做的嗎?」

    「怎麼做的?」周恬好奇道。

    「他馬上把書翻到了同治皇帝的那段,結果發現,同治皇帝在二十三歲時已經死了四年了。於是,他平衡了……」

    「噗——」

    「好笑吧?確實挺好笑的。」看著周恬失笑的模樣,秦衛也瞇著眼睛笑了起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要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因為總還有比你更強的人。也不要以為你多麼失敗,因為總還有比你更失敗的傢伙……而且,不要以為失敗就是壞事兒,換個角度說不定就是好事兒呢。再給你舉個例子:我有個朋友,他小時候,他老子問他人生有什麼追求。他回答說是金錢和美女,結果被他父親扇了兩巴掌,他趕忙改口,說是事業與愛情,結果他老子立碼眉開眼笑,誇他說得好……」

    「我現在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害怕你們這些人了。」沈醉和毛萬里肩並肩地從門口走了進來。「一件事,換個角度,換種說法,立碼就成了兩種意思……我說秦長官,你們的氣節在哪裡?」

    「氣節?我從來不講那玩意兒的。」秦衛笑嘻嘻地搖了搖頭,示意兩人坐下,「而且你們別以為我這是在故意顯擺。其實,我這是在拿我自己的人生經歷給你們上課……你們看我現在過得很滋潤是嗎?可你們永遠也不會明白,不會明白我曾經經歷過怎麼樣的絕望。也永遠都不會明白,我曾經是多麼地對自己的未來不抱希望。你們知道嗎?我曾經最高的理想,居然只是在工作的地方買上一套能擺得開床鋪的房子……」

    「不可能吧?」毛萬里看了一眼同樣一副詫異表情的沈醉和周恬,「您可是有錢人!孔祥熙號稱中國首富,跟您比起來也什麼都不是……您居然買不起一套房子?」

    「是不是覺得很難相信?」秦衛笑瞇瞇的。「可這就是真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前一刻你還在為生活奔波,下一刻,你可能就已經站到了這個世界的高層,甚至頂端……人生之所以精采,不就是因為這許多的未知嗎?這不用舉什麼例子,蔣委員長年輕的時候。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國家領袖吧?」

    「秦長官,您……原先工作的地方在哪兒?」秦衛突然變成了哲人?坐在這傢伙面前,不僅毛萬里覺得彆扭,就是跟秦衛較熟的沈醉和周恬也都有些不得勁兒……你要說秦衛突然變成了個二溜子。他們恐怕還更容易接受些。不過可惜,就像秦衛自己說的,人生有許多未知,他們對秦衛的這個轉變也無法做好思想準備。於是。毛萬里果斷地改變了話題。

    「北京啊。」秦衛聳聳肩,「我以前在那兒混生活。」

    「不可能。」周恬突然搖頭。「按您剛才的說法,您在北平應該生活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才對……」

    「沒錯,是有好些年頭。」秦衛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那至少應該有四五年吧?」

    「何止。」秦衛仰著頭想了想,「算上上學,前前後後七八年呢。」

    「那就更不對了。」周恬擰起了漂亮的眉毛,「七八年前的話,我應該還在北平,而以你秦長官的能力和學識,北平縱然大學多,也不可能埋沒得掉。可我怎麼根就沒聽說過秦衛這個名字?」

    「也就是說,『秦衛』是個化名?」沈醉追問道。

    「化什麼化?我就是秦衛,如假包換!打娘胎裡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名字。」秦衛叫道。

    「那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秦衛直接打斷了毛萬里的問話,「你當我不想出名?關鍵是得罪了人啊。」

    「得罪人?」

    「啊,」秦衛一臉追憶往事的苦痛,「我記得那天是講學,教授一時興起,就出了個上聯:國興旺,家興旺,國家興旺。同學們紛紛對出下聯,其中以班長對得最好:天恢弘,地恢弘,天地恢弘!」

    「這是因為對應了時局,否則,純以學方面來看,只能算是不錯。」周恬道。

    「這話在理兒,有見地。」秦衛朝她豎了豎大拇指,「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而且,我也覺得我自己對得很不錯的,雖然不敢說什麼對應時局,也不敢說什麼氣魄宏大,可至少也算工整啊,可那個教授不講理,聽完我的下聯之後,直接就把我轟出了教室,還到處在外面說我朽木不可雕,害得我沒臉再在學校裡再呆下去。」

    「誰這麼可惡?」沈醉很八卦地伸長了脖子。

    「這個……」秦衛遲疑了一下,「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君子所為。」

    「君子?你?」

    「你什麼眼神兒?」

    「沒什麼。」被秦衛盯得不舒服,沈醉趕忙搖頭,「我就是好奇,你的下聯得有多麼不堪入目,才能讓你們教授直接把你轟出教室?」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就是隨便對了兩句大家常用的語句而己。」秦衛道。

    「哦?什麼語句?」毛萬里也好奇地問道。

    「d,你***!」

    「……」

    ……

    「哈哈哈……」

    秦衛得意的笑聲在白公館足足迴盪了兩個小時,而這期間,只要聽到他的笑聲,沈醉和周恬都會忍不住苦笑,亦或者憋不住似的好笑,唯有毛萬里……每每如喪考妣。以至於最後他不得不乾脆躲出了公館,跑到香山別墅的大門口,跟衛兵一起守在門房裡才算逃過了一劫。不過很不走運的,就在他躲在門房裡悶頭抽煙的時候,鄭介民突然駕到,然後,對方就看到他這個堂堂的軍統上校在給白公館看大門的情景。頓時,鄭介民暴發了:

    「豈有此理!」

    「鄭主任,這……」

    看到鄭介民一副「義憤填贗」的模樣,毛萬里終於感到了一絲溫暖,感到了一絲來自同志的關懷。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向長官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畢竟,他也不想被人誤會為害怕秦衛……那小子就是個混蛋而己,還沒厲害到能把自己趕來守大門兒,可是他顯然誤會了鄭介民:

    「戴老闆派你來就是讓你守大門兒的?真真豈有此理!軍統的臉都被你丟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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