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6章天下布武六 文 / 噩夢羽翼

    多謝『殤ソ幽』書友打賞！最近噩夢特別忙，更新比較晚，請大家見諒！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已經到了九月，前田家今年又是小豐年，加上去年的存糧，前田家的糧米超過60千石，可以說是堆積如山了。就算領地幾年沒有收入，單是養活家臣和軍勢的話，也沒有問題。

    前田家的新城建好了，因為地處可兒郡平原中心，前田長利也就直接起名為可兒城了。整個前田家已經開始搬遷，各種財物實在太多，估計得搬上大半個月（光搬運糧食就夠費事了）。當然，川並眾也來幫忙，現在的船運雖然不夠發達，但也比牛車載重多得多。

    一時間，在尾張到可兒郡之間，幾乎都是前田家車隊或者船隊的身影。看到這種盛況，尾張境內的人才真得知道，什麼叫尾張第一富臣！

    同時，秋收之後，為了那一成的加封，很多尾張家臣都主動提出轉封的事情，還想留在尾張的，重臣之中除了林通勝，也就是佐久間家和佐佐家。

    當然，織田信長也沒有太過在意，反正尾張還是需要幾個重臣留守的。

    「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本家的新居城了，整個可兒郡和加茂郡都是本家的領地！」前田家終於搬遷完畢，前田長利高興地說道。

    「喔！前田家武運昌隆！」眾家臣一起拜道，擁有37600石表高的領地，在加上那些山林，整個東美濃就被前田家佔據了四分之一的土地，能不讓眾人自豪麼？

    「諸位，從今天起，本家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廣大家業，弘揚家名是我們的責任和目標！」作為織田家的家臣，前田長利絕對不會把平定天下當做目標的，那不是一個臣子該有心思。

    「喔！」眾人再次歡呼。

    「追隨信長公，是我也是本家做出的最明智的決定，從今往後，我們將一直追隨信長公，做好臣子的本分。」前田長利先表表忠心，誰知道這裡有多少織田信長的耳目？「從今往後，本家還將繼續對織田家效忠，主公的目標是平定天下，而本家的奮鬥目標，就是一國之主！」

    「喔！喔！喔！」眾人再次高呼。

    在這個亂世，作為武士，按理說，所有的領地都是可以爭奪的。但是，作為一名家臣，除了自己的能力以外，主公的野心也非常重要。要是身為君主還抱陳守舊，那家臣在能幹也不過守得一畝三分地而已，主家都沒有發展，哪有個人的發展？除非有野心叛變**。前田長利能夠野心勃勃，銳意進取，正是眾家臣所希望的。

    激勵了士氣之後，前田長利說道了正題，「以上都是本家的長期目標，也許需要很多年的時間才能達成。但是，從現在開始，本家就要向這樣的目標奮鬥。」

    「喔！」眾人拜道。

    「本家新轉封到此，第一年的表現將決定本家日後的統治地位，所以，在今明兩年，本家的重點是檢地，並且保證治安穩定，杜絕一揆發生！」

    「嘿！」眾人齊聲應諾。

    「主公，此事只怕不易！」作為家中奉行眾之首，前田利玄（前田利久是筆頭，統管全局，並不負責具體事務）出言說道，「自從應仁之亂以來，領主之間相互征戰，為了保證各種開支，稅賦標準也越來越高。所以，農民發動一揆越來越多，隱瞞土地之事也越來越嚴重。雖然本家按照織田家的法徵收賦稅七成半，不算最高標準。但是，根據主公推斷，整個新領地內，隱瞞土地超過三成。若是進行全面檢地，很難防止農民不發動一揆啊！」

    前田利玄說得非常有理，隱瞞土地是自然不用交稅的，一旦檢地，必然侵犯這些人的利益，誰能樂意？

    在遊戲之中，檢地是一個重要的增收科技，但是，在現實中，基本上沒有一個大名檢地是順利的，檢地之時發生一揆那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前田長利之前定的目標確實不符合實情。

    「呃，二叔說得在理，是我糊塗了。」前田長利也反應過來，並主動向前田利玄認錯。

    「這可不行，臣下受不起。」前田利玄可嚇得不輕，連忙拜道，「作為家臣，輔佐主公是臣下的本分，當不得主公的禮儀！」

    「呃，起來！」前田長利這才反應過來，在後世知錯能改的美德，在這個時代根本行不通。作為君主，做好了，那是英明睿智；做錯了，那是臣子輔佐不利，反正不能責怪君主（至少自己的臣子不能責怪），這是君主的威信所在。

    「那對於這個問題，諸位有什麼好的意見麼？」前田長利有點頭疼。

    超過三成的隱瞞土地啊！雖然前田長利並不缺錢，但這些名義上可都是他的財富，若是不檢地，那不是白白便宜了這些刁民？前田長利一直信奉，不該自己的，就不要貪心，該自己的，那誰也不能搶走。讓前田長利減少賦稅都行，但讓前田長利容忍這些刁民隱瞞土地，那是絕對不行的！

    「要我說，檢地必須進行，至於動亂之事，主公也不必擔憂，本家麾下的500常備，都是從荒子城追隨本家的，其忠心不用質疑，戰力更是不凡，就算發生一揆，本家也有能力評定！」前田利家不屑地說道。

    自從組建常備以來，在前田長利的統帥下，前田家每戰必勝，損失也是微乎其微，這就早就了如前田利家這幫武將派的驕傲之心。當然，前田家常備的裝備水平和戰力擺在那，在整個織田家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也有驕傲的資本。

    「我知道本家軍勢的實力。」前田長利說道，「但是，現在本家是這裡的領主，所有農民都是本家的領民，領地發生大規模暴亂，那是本家的損失。同時，如果本家的鎮壓太過嚴重，即使能夠平定，也會在農民心裡留下殘暴的形象，日後很難全心全意為本家效力。」

    前田長利說得話，讓眾人也深有同感。荒子城的時候，為什麼前田家的領地收成能高出其他家臣那麼多？除了規劃建設和肥料使用以外，農民的積極主動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經歷了這麼多年，前田家那個家臣不知道這一點？正所謂『千金難買我樂意！』（呃，好像這些扶桑人不知道這句話？）

    「主公，臣下倒是有些想法。」本多正信出言說道。

    自從上次建城選址一事，本多正信開始嶄露頭角，以敏銳的政治嗅覺，讓眾家臣認識到了他的才幹。前田長利也樂得讓他這個著名參謀發揮，同時，為了鼓勵家臣們開動腦筋，前田長利給他加俸40貫作為進諫的獎勵，讓眾家臣好不羨慕。

    「彌郎？」前田長利笑著說道，「既然是會議，作為家臣發言是你的本分，有話就說！」

    本多正信為啥這麼謙虛重禮？除了他地位較低外，還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曾經背叛過主家，參加過一揆。這是作為一個家臣不可磨滅的污點，也是最嚴重的污點。若非前田長利經常鼓勵家臣發言，胸懷大，本多正信也想發揮自己的才幹，他是不會主動發言的。

    歷史上，本多正信出奔之後，流浪了多年，難道真的是沒有值得他效力的主公麼？不是！松平家康雖然是末代幕府的創始人，但在整個戰國時代，比他出色的大名還有很多。但是，能夠容忍家臣背叛，參加一揆的大名幾乎沒有。在這個時代，武家才是主宰。身為武士，因不滿君主作為，出奔可以，但參加針對主公的一揆動亂，那幾乎是不能容忍的。

    武家征戰，武士出奔轉投別家，那是統治階級內部矛盾，若是新投主公英明，別人還會稱讚你有眼光。但是，身為武士，參與反對主公的一揆動亂，那就是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的矛盾，幾乎是不能被接受的。三河一揆動亂的武士，為什麼都先後回歸到了松平家康麾下？還不是因為只有松平家康能夠容忍他們的過去？松平家出了名的摳門，為啥後期很少有家臣叛亂，那是他們自己或者是親族大多早期有參加一揆動亂這種錯誤，只有松平家康能夠原諒並重用他們。

    前田長利不想歷史上著名的參謀被埋沒了，所以，對本多正信的鼓勵比較多。

    「既然如此，那臣下就直言了。」本多正信放開了說道，「臣下聽主公的意思，大規模一揆或者叛變是不行的，若是小規模發生叛變是可以容忍的？」

    「沒錯！」前田長利很肯定的說道，「既然是檢地，尤其是全領檢地，動亂不可避免，但都是本家的財富，應當避免大量的損失！」

    「臣下明白了！」本多正信再次說道，「臣下有兩個辦法。其一，減緩檢地速，從可兒城周邊向周圍進行，以減少農民的反抗情緒和反抗規模。但是，這樣一來，花費的時間較多。同時，也很難避免在推行一段時間後，剩下的農民會聯合起來反對。」

    「你接著說！」前田長利沒有答應，他也想到過這種方法，但實在是太花費時間了。織田家即將進入騰飛時期，前田長利可不想因為後院不穩，耽擱他立功的機會。這個辦法肯定不行！

    「其二，就是全領規劃建設！」本多正信接著說道，「雖然本家領地之內，隱瞞石高超過三成，但是，這些隱瞞土地，大多在地頭手裡，屬於農民的，其實非常少。而本家的規劃建設和肥料種田等方法，至少能讓土地增收六成。而本家的要求就是，檢地之後，才能享受這種增產的優勢，那些農民交出隱瞞土地，反而能獲得更多的收益，自然不會反對。只有那些隱瞞數量巨大的人，才會一直反抗，那就是本家軍勢應該有所作為的時候了！」

    『嘶！』眾人都暗中吸了口氣。這本多正信不聲不響地，沒想到這麼心狠，明顯就是順我則昌，逆我則亡！不過，這樣一來確實能減少動亂的規模，減少前田家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