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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相對 文 / 衛風

    在秘境裡,好像置身於一個世外桃源,外面的一切紛擾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出了洞口,看到洞外漫天飛雪,陰雲慘霧,秋秋本來輕快的心情又跟著低落下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鑽出兔子洞,秋秋拍打著身上沾到的雪泥:「下次還要從這兒鑽嗎?」

    太費事,太費時。

    拾兒恢復了原來的身形,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卻停了下來,轉頭朝後看。

    秋秋跟著轉過頭去,才看見靜遠就站在院門處,頭上肩膀上已經落了一層薄雪,連眉毛上都結了一層白霜,不知道已經在雪裡站了多久了。

    「靜遠師兄?」秋秋十分意外:「你怎麼來了?」

    「我去黃長老那兒,聽靜盧說你回蓮花峰來了,所以過來看看你——你這是去哪兒了?這位又是?」

    秋秋略有些心虛,雖然做的不是什麼壞事,但靜遠身上的霜雪,還有他現在這種過於淡然的態,都讓秋秋覺得,他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麼了?

    小龍的事情是她和拾兒的秘密,是決不能洩露給第三個人知道的。

    秋秋只能先做個介紹:「這是我的舊時好友拾兒,這回隨烏樓派的前輩一同上山來的,:。這是靜越師兄,是玉水師伯的大弟子。」

    兩個人遙遙相互揖禮,一個看著就很淡定,另一個則淡定到了面癱的程,根本就是目中無人。

    這氣氛真是太不融洽了。

    拾兒就不說了,這貨從來都是這樣。但是靜遠師兄明明是個挺長袖善舞的人,蓮花峰的大小事務包括一應對外的應酬大多數都是由他來出面的,怎麼這會兒臉色也這麼難看呢?他的長袖呢?他的圓滑呢?他的面面俱到呢?都讓西北風給刮沒了嗎?

    秋秋左看看,右看看,這兩人都沒有要打破僵局的意思。秋秋只好清清嗓子先開口:「師兄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靜遠又看了拾兒一眼,對秋秋露出了十分溫和的笑容:「師父也很擔心你,黃長老那裡昨晚上也出了事,你只怕也聽見動靜了?」

    秋秋點頭。

    她不光聽見了,她還親眼看見了呢。

    「我過去找你,聽靜盧說你回蓮花峰了。師父交待過把這兩瓶丹藥給你,你每天服上兩粒。這一瓶是理氣丹,這一瓶是培元丹,你這些天經歷不少事。又受過傷,根基難免受損,這兩種丹藥都對你好處。」

    秋秋把藥接了過來:「勞煩師兄單為我跑了一趟。替我多謝玉水師伯的好意。」

    靜遠看似不經意的掃了拾兒一眼,問秋秋:「你剛才去做什麼了?」

    「師兄你也知道,我養了兔子。剛才不太放心,天太冷,山上又不太平。我下去看了看它們,安頓了一下。」

    這話也不算假話,她剛才也的確是安頓了大白二白一家。

    當然,要是靜遠來了半天,這話可能瞞不過他。安頓個兔子能要那麼久?

    靜遠信嗎?

    他又不是實心眼兒的傻子,這話當然騙不過他。不過他當然不會當面挑破。只說:「師妹隨我去見一見師父。」

    他完全把拾兒視為空氣,根本沒問他。

    可秋秋這會兒哪有那心思跟他去。玉水真人說穿了,又不是真關心她。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麼主意。

    秋秋倘若還要留在修緣山,那玉水真人的面子是不能不給的。可是她都打算跟拾兒一起離開去找師父了,大可不必再勉強自己見不想見的人。彼此都是虛情假意的,裝得多難受。

    「不了師兄,我和拾兒還有事情。改天我專門去拜見師伯,再向他老人家請教一番。」

    靜遠既然要做溫和大方的師兄。當然不能勉強秋秋。他看了拾兒一眼,昨天烏樓山來了兩位真人,的確是帶了幾個弟子來的。但是靜遠卻不知道秋秋怎麼會認識烏樓山的人。

    她說是從前就認識,那只怕是以前玉霞師叔還在的時候有過來往。

    靜遠雖然是頭一次見他,可是不知道怎麼,看這個拾兒怎麼看都不順眼。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個人要多加小心,要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千萬別自己撐著,去找師父,或是來找我,都是一樣的。」

    對靜遠,秋秋還有幾分信任,對玉水真人那種老狐狸,那可就半點兒好感都沒有了。

    「好,我記得了師兄。」

    秋秋送他到了門口,靜遠走出幾十步,忍不住回過頭去。

    秋秋正站在門邊同那個叫拾兒的少年說話,那個拾兒拉著秋秋的手,兩個人進了院子,門也被關上了。

    秋秋可沒關心靜遠在想什麼,她現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沒顧上多想。現在一琢磨,就想到有個地方不妥了。

    修緣山是個立派兩千多年的大宗門了,護山大陣肯定不是擺著好看的。縱然幾百年來世上沒有魔物的蹤跡,護山大陣有什麼小小漏洞,可也不會給魔物留下太多可乘之機的。

    要不然噬心魔為什麼要冒險附在靜菲的身上上山來呢?

    既然魔物不可能穿過護山大陣,那麼昨天夜裡在地火大陣發動的時候,那些魔物怎麼出現的?

    是護山大陣出了什麼紕漏?還是……另有別情?

    拾兒對修緣山的護山大陣還是給予了肯定的:「陣法應該沒有問題。」

    「那……」秋秋心裡冒出個念頭。

    難道山上還有內鬼嗎?

    秋秋的心不由得揪緊了。

    外敵雖然可怕,可是潛伏在身邊的包藏禍心的內鬼更加可怕。

    不過這事雖然迫切,卻不是秋秋能操心的。她更關心的是拾兒說的,有什麼辦法能夠進入秘境。

    秋秋就只知道那一條路,拾兒難道還能想出別的路?

    秋秋從上次離開之後這還是頭一次回來,屋裡當然也沒有人收拾過。架子翻倒,桌子傾側。地下還有打碎的擺設。

    秋秋摸了下鼻子:「你先坐坐,我把這兒收拾一下。」

    拾兒看了她一眼。

    雖然他沒出聲,可是秋秋能讀懂他眼裡的意思。

    秋秋眼中的冷冽與怒氣,她都看得出來。

    「沒事兒,我不在乎這些。」秋秋倒不覺得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還受了傷?」

    「已經好了。」秋秋把話岔開:「因為這事兒我還因禍得福,突破了第九重心法築基成功了呢。」

    拾兒握著她的手,秋秋剛才還說得很理直氣壯的話,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

    那時候的時候她也有怨氣,也有委屈。

    可是那個時候哪有閒情去怨,去委屈?

    沒有親人在身邊。委屈又對誰訴呢?

    「我看看你傷得怎麼樣。」

    「真的已經好了。」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秋秋也沒多抗拒,把袖子捋起來。

    當時胳膊雖然折了。可沒什麼皮外傷,當然也不可能留下傷痂疤痕。

    拾兒的指尖準確無誤的點在她胳膊曾受傷的地方:「是這兒嗎?」

    他的指尖是涼的,可是秋秋覺得被點的地方像是被燙了下似的,:。

    「嗯,當時傷的也不重。」

    拾兒的手掌按在那裡,掌心在她的臂上微微摩挲。

    「還疼不疼?」

    「早不疼了。」秋秋有點兒彆扭。把袖子放了下來:「對了,你剛才說有辦法,是什麼辦法?」

    「我再琢磨琢磨,這兩天你收拾下東西,有要拿要帶的別落下。」

    秋秋想,難道他的那個辦法。不止不用再鑽兔子洞,甚至離開修緣山之後,也能進入秘境嗎?

    「這個秘境在修緣山裡。咱們離開了修緣山,應該進不來了?」

    「不是,」拾兒說:「你不覺得奇怪嗎?那裡的空氣、風、水,甚至連天色都與修緣山有很大的不同。它根本不在修緣山裡,所以我們即使離開了這裡。也能再進去。」

    那可真神奇——嗯,那不挺像以前看的小說裡說的隨身空間之類的東西了?

    可能沒有這麼神奇。但是意思應該差不多。

    「那你想著,我收拾收拾。」

    屋子裡進沒有這麼凌亂,秋秋把拾兒給趕進屋,自己把外頭收拾收拾。

    這屋子她住的日子不長,其實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

    秋秋把架子扶起來,掃了碎瓷片,又把被踩得脫了線的書冊取出來,撫平書頁,重新把釘線再給接上。

    其實這些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可是秋秋做的很認真。

    有拾兒在,哪怕兩個人不說話,甚至隔著一間屋子,秋秋都覺得心裡特別的踏實。這些瑣碎的事情,她做得很認真仔細。

    等收拾完了這些,秋秋倒了茶端進去。

    拾兒正在翻一本書,秋秋湊過去看了一眼,上頭寫的不知道是什麼字,全是彎彎曲曲的形如野生的籐草,秋秋一個都不認識。

    「這是什麼?」

    「以前無意中得到的,上頭講的是龍的事情。」

    秋秋挨著他坐下來:「真的?上頭都說了什麼?有說咱們的小龍是什麼品種嗎?」

    拾兒聽到她說咱們的這幾個字,微微出神。

    「書上倒是說到了,但是龍還小,現在還不能判別。」拾兒把書合上,提起壺將茶水注入杯中,也遞了一杯給秋秋。

    秋秋托著茶杯,歪著頭笑:「也是,現在是小了點兒,什麼都看不出來呢。對了,龍不是四五個爪子嗎?它好像就倆啊。」

    「以後年歲大些了,會長出來的。」

    秋秋想了想:「咱們給它起個名字?你看我的大白二白都有名字的。起個名,常喚著,一來二去自然就更親近了。」

    ps:

    二更送上,讓大家久等了。

    前幾天在外面一直睡不好,每天都是半夢遊狀態。回到自己家一下子放鬆了,下午本來想碼一章的,結果睡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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