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開城門的方法 文 / 十一印
這些人竟然能找到皇宮水渠的暗道,還真是無孔不入。吳悠聽著暗自心驚,但同時也有了想法,「所以,他們有辦法出的了城門,是嗎?」
「是,你要出城門?」韓麗娘問道,淡淡的蹙起了眉頭,「只是這時會很危險呢。」
「不但要出門,恐怕還得想著如何進門。」吳悠歎了聲氣,掏出懷裡頭的令牌給韓麗娘看,「我是奉陛下之命外出求援的,這信必須得送到,而且越快越好。」
調來大軍的話,大不了就強攻了。吳悠有些灰心的想著,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如果非要出門的話,我去吧。」韓麗娘想了想說道,然後望向吳悠,「我有功夫,身手比你好,出城弄匹馬也容易,你還是留在家裡好了。」
「這,」吳悠張張嘴,卻是沒有想到這點。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讓女人出門的話這有點太沒擔當了吧。
韓麗娘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卻是說道,「夫君與其與我搶著這送信的差事,不如想想到時候要從哪個門入吧。畢竟這皇宮不好闖,我聽說前朝的時候,為了打下洛陽城可以死了許多人呢。」
聽著韓麗娘一提醒,吳悠卻也是清醒過來了,這洛陽還真是個不好啃的骨頭,它的防禦指數比長安城高多了,若是調配不當,萬把人撒進去那就是胡椒面,連湯都翻不起。
「好。那你去送信,要羽林衛從玄武門入。」吳悠想了想說道,北衙禁軍是駐紮在洛陽城北,從北門入節省時間的多,遇到的阻礙也少,換了其它地方,要突破的城門就不止一道了。
「好。」韓麗娘應聲,拿了令牌和手書去換衣服。吳悠卻是坐在桌前沉思起該如何應接應進城這件事。
「對了,那個東西。」吳悠猛然一拍掌,卻是起身問蘇憶柳。「憶柳,我的那個玉珮,就是這麼大。紋著兩條魚配飾的那個,你拿去賣了沒?」
上次太平公主送的那個玉珮被吳悠送回去之後,過了幾天那個公主卻是又送了一個回來。雖然沒有上次的扎眼,可是用途卻差不多。吳悠很是惱怒,一氣之下讓蘇憶柳把那玉牌拿去當了,也不知道她出手沒。
「在呢。」蘇憶柳聽他一問,卻是想起了指他指的是什麼,立馬回房去拿。
吳悠的飾物不多,極其好找,不時就翻了出來。蘇憶柳看著拿著玉珮鬆了口氣的樣子,當下卻是一笑,「我就知道你說的是氣話,咱家又不缺那幾個錢,所以就騙你說當了。其實還在呢。」
「多虧了你。」吳悠聽著她這麼說,面上有些羞赧,也不好多說什麼,換了衣服後吩咐她在家裡好好呆著,切莫外出,「你去把大牛他們那夥人叫來。就在院中陪你坐著,有什麼亂子也好有個照應。還有阿魁,要是勢頭不好,帶著你大師娘趕快跑,千萬別貪戀財物。」
蘇憶柳見著他這麼說,知道勢頭十分不好,卻還強自撐笑著,「你去忙你的,家裡頭的事我們曉得。」
「嗯。」吳悠點了點頭,在門口重重的抱了一下她,然後出了門一路朝著太平公主府邸跑去。
這個時候,能在這場拉鋸戰中起作用的,恐怕也就只有這位公主了。
有著太平公主給的令牌,吳悠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就到了太平公主內室,相較於皇宮那邊的劍拔弩張,她這裡卻是歌舞昇平。
「矮油,哪裡來的小郎君,模樣還挺俊俏的,莫非是姐姐你新養的面首?」太平公主這裡頭卻十分熱鬧,絲竹管絃歌舞,座上正有數十位貴婦,旁邊兼著有美少年陪伴,很顯然在開宴會。
吳悠進來的路上便想好是以男寵的身份潛進來的,所以當下也不反駁,只是站在那裡微笑的看著這群女人,風度翩翩,的確十分秀色可餐。
太平公主正在主位坐著,見著吳悠進來顯然也十分驚訝,但那訝容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又是一副慵懶的笑意,衝著吳悠勾了勾手示意他走過去,「新收的人,還沒有怎麼經過調教,不懂規矩的很,各位姐妹們可別笑話我。」
「哪裡哪裡,」一陣奉承恭維,吳悠走上來時又有不少用著大膽的眼神打量著吳悠,在扇後露出富有暗示意的眨眼,看的吳悠一陣脊樑發寒。
吳悠走到了太平公主身邊,坐在她榻上一邊服侍著她,一邊低聲交談。
「你倒還精明麼,竟然知道跑出來了。」太平公主勾著吳悠的下巴,裝作調戲他的樣子,卻是用著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
「陛下危在旦夕,相王在城上守門,已經派人去調了羽林衛過來,只是宮城大門都被嗣王的人把持住,軍隊無法進來,你可有辦法?」吳悠假意的伏在她身上,一邊耳鬢廝磨,一邊卻是簡要的說明了狀況。
「他們爭他們的,又不關我什麼事,我湊什麼熱鬧。」太平公主翻了個白眼,卻是笑笑的說道,「我沒轍兒,你另請高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耍小脾氣。」吳悠記得直冒火,面上還得笑,只能湊近她的耳垂咬牙切齒的說,「要真等他登基了,咱們做的事情能瞞得住?這些年來你也沒少坑他,就不怕他秋後算賬?」
「你以為我不想!」太平公主瞪了吳悠一眼,手指不客氣的在他腰上一掐,「我聽著那邊鬧起來就打算去幫忙了,結果怎麼樣?那位的反應卻是比我快多了,還沒出門就把我堵住了,虧我機靈說是過節打算做秦王破陣樂娛樂,才沒有出事。這不,歌舞一作就做一天的了,底下陪我的人都換了三撥,他們不累我都累了。」
皇家祭祀,太平公主這種已經嫁出去的自然是不必去了,但可惜薛家也滅了,她又沒有改嫁,所以這天倒是成了大閒人,專心做祭祀後的宴樂了。
吳悠這才明白,為何她這裡歌舞昇平的樣子,當下道歉,「是我錯怪你了,不過我瞧著他之所以沒有現在對付你是因為人手不夠,照著一幫閒人把你看著,等他撼動了大位再來抓你這秋後的螞蚱。」
「你才秋後的螞蚱呢。」太平公主極其不喜歡吳悠這比喻,攀著他的肩咬了一口,這次蹭在他耳邊說,「你們真的能送出去信?」
「已經送出去了,就怕進不來。」吳悠很相信韓麗娘的身手,但對著洛陽城的堅固也抱有信心,當年唐軍為了攻打洛陽城,居高臨下佔著地勢之便卻還放火燒了龍潛之地的老君廟,可見戰況之艱難。如今的狀況就是,李賢憑著兩衛人馬沒辦法打進最裡頭的一道城門,而吳悠也不覺得憑著兩衛人馬就能打破最外頭一隊人馬。
「我府上有五百名健兒,若是沒有這些人看著,大可交給你一起從裡面把城門打下來,」太平公主咬牙切齒的說道,「但可惜這會兒我這地方以及成了眾矢之的,若是帶人出去,還沒走出坊門就被關注了,徒惹禍患。」
這也是她為什麼耐著性子在這裡陪著一堆女人看歌舞的原因了。
吳悠想了想問道,「有沒有其他辦法?或者說你有沒有認識什麼人,可以策反之類的?」
「玄武門那麼重要的地方,你以為那裡的守將是隨便可以收買的啊!」太平公主微笑著白了他一眼,若是目光能變成刀子吳悠早就被捅成篩子了,「玄武門啊,你懂不懂!」
吳悠默然,自從他們那個祖宗在玄武門兵變奪得皇位之後,恐怕那個皇帝都不敢忽視這個地方。
「好好好,就當我說錯了。」吳悠心不在焉的賠禮,然後卻是牙一咬,「實在不行,那我只能領著幾個人強行突破,看能不能僥倖弄開城門了。」
「哎,別急,我忽然想到了,玄武門,還真有一個人可以弄開。」太平公主喃喃自語了幾句,忽然面露了喜色,拉著吳悠倒在榻上,低聲說出了一個名字,「薛訥。」
他是誰?吳悠對著這名字還真是陌生。
「這個人啊,」太平公主粲然一笑,卻是伸出了兩根指頭,「他跟他老爹先後守過幾十年的玄武門,我覺得你想要弄開洛陽的玄武門,恐怕得從他們這裡入手了。」
「還有這種人?能說得動他們幫咱們?」吳悠一愣,守門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啊。一般人要不然升要不然降,怎麼會父子倆都在這個職位上盤桓這麼久。
「我不是說了麼,玄武門可不是一道普通的門,不是你想守就能守的,只有皇帝信得過的人才會派去那裡。他父子二代人能先後擔任這個職位,就說明了他們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換個角度而言,他們深受皇恩,對母親的忠誠度也是很高的,你去找他們幫忙成功的幾率很大。」太平公主微微一笑,拍了拍吳悠的肩膀說道,「而且我沒記錯,他們府中的家將也都很厲害,這個時候湊湊,說不定還有大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