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6. 賣水 文 / 大個馬鈴薯
大奴隸主，最討厭的就是有人隨便哄抬價格了。這樣不但會擾亂市場穩定，甚至還會給一些大筆生意帶來弊端。
穩定的市場，充足的貨源，才是生財之道。
哄抬價格只能謀一時之利，卻等於是自斷財路。
整座邊城，可不止一處奴隸市場，哄抬價格，只能把客人趕走。所以對故意哄抬價格的奴隸商人，奴隸協會的懲罰可是很嚴重的。
奴隸販子當即臉色蒼白的追上山爺，同時手中還拉著瑞姆繩索，直接塞進了山爺手中：「兄弟真是，剛才是玩笑話，這奴隸直接送你了，哈哈」
白了這貨一眼，山爺鬆開瑞姆繩索，兩人離開。帶著他換了身衣服，重新回到旅店，點了些吃喝，靜靜等著瑞姆吃飽喝足，山爺這才緩聲問道：「給我講講，分開之後的情況吧！」
瑞姆嘴角黏著油漬，愣愣望了一眼山爺，悲從心頭湧來：「跟大人分手後」瑞姆此刻換了身衣服，洗了個澡，但眉宇間依然凝著一抹悲切和麻木。
原來在銅鐘鎮分手後，瑞姆和妻女，加上桃瑞絲和貝拉等人，在鎮外等了山爺半天，直到出現半魔人蹤跡，在麥哲勸說下，這才往最近的港城躲去。
半路上，麥哲藉機迷暈貝拉，消失無蹤。
桃瑞絲雖有些自責，但也於事無補，只能和瑞姆一家一起，先躲到了港城避難。
之後半魔人快速佔領了銅鐘鎮周圍地區，好似蝗蟲一樣蔓延開來。在港城苦等無果，瑞姆和桃瑞絲分開。
幾個月前，在前往花雀帝國路途上。瑞姆同行商隊遭遇盜匪，結果就成了奴隸。
至於瑞姆妻兒，看他暗淡神色，估計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拍了拍瑞姆有些消瘦的肩膀，山爺說道道：「以後就跟著我干吧。不會虧待你的。」瑞姆含淚，點點頭，默默往嘴中塞著實物，這幾個月的折磨，對瑞姆來說，讓他明白了很多東西。整個人變得沉穩和內斂很多。
「你先好好休息，晚上回來，我們再詳談。」山爺安置好瑞姆，匆匆離開。見到瑞姆的欣喜，也慢慢消散。
果然跟山爺猜測一樣，麥哲那混蛋果然對貝拉下手了。
斂了斂心中恨意。山爺搓搓臉蛋子，讓自己平靜下來。
確定貝拉在德魯伊手中，山爺心中就有了底。
要救出貝拉，就要跟德魯伊狠狠幹一場。山爺自認實力不足，只能盡量多積攢一些經驗值，讓自己快速強大起來。
再次來到奴隸市場，山爺心中那些保守念頭被拋開。他準備冒險把所有千年月亮水都賣掉，然後馬上回綠海，看看菲力家族有沒有誠意跟自己做生意。
之所以執著來奴隸市場，是因傳聞這裡有個地下黑市，什麼東西都賣，也什麼都敢收。
綠海精靈和一些精靈族的禁忌東西，在這裡都能找到。
試探幾次，在山爺亮出足夠金幣，且一刀砍死想要黑吃黑的一名人類奴隸販子後，他被專門盯在市場中的捐客。帶到了地下黑市裡面。
綠海精靈，小精靈，普通年份的月亮水，世界樹葉片的殘片，搭建月亮井的祭石和螢石。精靈出生時的新鮮胞衣，精美的魔紋裝備包羅萬象，品種齊全。
山爺並未表明來意，只是隨意走動著，隔著玻璃窗，或鐵柵欄查看裡面的東西。
地下黑市並不是真的在地下，它是一條小巷，裡面全部都展示著禁品或違法物品。
山爺瀏覽一圈後，找到一個最大店面，施施然走了進去。
有膽量干黑市的，都是膽大心細。見山爺一身便裝，卻無人敢於輕視，該有的禮貌，該有的熱情，一分不少。
「這位大人，想看點什麼？」店舖中只有三名店員，全都是精明幹練的貨色。兩名中年男性，一名少婦模樣的女人，見到山爺出現，少婦眼珠亮了亮，率先迎了上來。
山爺隱約聽見旁邊一名八字鬍中年嘟囔：「又亂搶，說好按順序來的。」
山爺呵呵一笑，看來黑市也競爭激烈啊。這女人看到山爺第一眼，憑直覺，就覺得有生意要來了。
「你們這裡收東西嗎？」山爺環視一圈，淡淡問道。
少婦美眸眨動，眉宇間那抹商業熱情頓時濃了起來，親熱的挽住山爺手臂，把自己豐滿胸脯靠上去，少婦膩人的聲音跟著響起：「大人，您有什麼好東西要賣給我們呀？」聲音裹著幾許好奇和期待。
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臂，山爺嘴唇蠕動，輕輕吐出幾個字：「月亮水！」
少婦眉梢一挑，眼中熱情頓時消減不少。月亮水確實是好東西，但只能達到好東西這個範疇，卻不能稱為寶物。
熱情消減，加上今天來月事兒了，少婦衝著那個八字鬍招了招手，對方一臉苦笑湊上來：「我來吧。」聲音有些無奈，誰讓人家少婦是店主的情婦呢，碰到大生意，毫不客氣搶走，不好的生意推給別人，已不是第一次了。
八字鬍倒沒那麼多講究，壓了壓微微翹起的鬍子，熱情道：「您有幾瓶，我們店裡實力雄厚，有多少要多少。」這倒不是誇口，這家別看人不多，不說那少婦，兩名中年都是四級職業者，放出去絕對能當個小傭兵團的團長了。
山爺抿抿嘴：「六七十瓶吧。」神態平淡，好像在談論自來水。
八字鬍一怔，微微動容：「這麼多？！」
山爺湊近一步，小心往周圍打量一眼，這才壓低聲音，加了一句：「千年的！」
一開始，八字鬍沒明白山爺的意思，因千年月亮水，只是一個傳聞。別說見，連傳聞真假都不能驗證，連他們店這麼有能量的地方，都不敢肯定千年月亮水的存在真實性。
怔了片刻，八字鬍表情慢慢從疑惑變成了驚愕，睜大眼睛望著山爺，有些結巴的把兩句話連了起來：「千年月亮水！！」聲音都有些發抖了，八字鬍也算是沉穩幹練的一號人物了，好幾年沒如此失態了。
八字鬍聲音不大，聽在旁邊兩人耳中，卻宛如一個炸雷！！
「你說什麼？千年月亮水？！！」少婦幾乎是貼在了八字鬍臉上，一字一句的問道。旁邊那名一直默然無語的中年男子也是激動的滿臉通紅：「真有這東西！！真有這東西嗎？！！」
幾人激動了好一會兒，少婦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捏碎一塊隨身玉石，「嗡」一聲悶響，一層隔離探查，隔離氣息，隔離聲音和圖像的高級元素罩子，當即把整間店舖包裹起來。
「這東西事關重大，請您稍等片刻！」少婦也不顧得爭功了，當即用傳訊石，把當家的叫了過來。
一名矮胖中年額頭冒汗，身上還穿著睡袍，從大門口快步走了進來。
老鼠眼一進門，視線就落在了山爺身上。望著渾身沒什麼能量氣息，仿若普通人一樣的青年，這位至少五級的斗焰戰士，保持了足夠的慎重。
能來到黑市，還是獨身一人，攜帶重寶，卻面不改色的等在店裡。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讓這位矮胖老闆端正心態，把心中那抹升騰起來的貪念，壓在了屁股下面。
肥臉好似泡了一夜水的大白菜，油光珵亮。兩顆黑漆漆的老鼠眼，閃動著深邃和精明。內斂的土系鬥氣，讓矮胖子看起來沉穩厚重。
並未貿然直奔主題，而是伸手虛引：「這位小兄弟，咱們到內室詳談。」說著，偏頭對三名部下，表示了讚賞：「這筆生意要是成了，你們薪水翻倍。」
親自領著山爺來到一處密室，這裡四壁都是用隔絕氣息，堅固無比的紅板石鑄造。地面上豎立著四座低矮小祭台，矮胖子一進來，當即按動機關，一層帶著大地厚重，顏色濃郁的土元素隔絕層，迅速把整間密室包裹起來。
直到此刻，矮胖子這才擦了把汗，緩緩解釋道：「黑市危險，任何消息都走漏的極快，所以只要有條件，基本在店裡都佈置了這種密室。」
山爺坐在高檔邊麗木椅子上，靜靜等著矮胖子把氣息喘勻。
山爺這份涵養，當即又讓矮胖子高看他一眼：「小兄弟真是好養氣。」擦著熱汗，矮胖子發現自己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喝茶，踱步半晌，心中那股浮躁才漸漸平息下去：「真是讓你見笑了，實在是千年月亮水的名頭太響亮了。」
「能不響亮嗎？能解除聖血輻射，純化體質，增加抗性的東西，可是不多見的。」山爺語氣淡然，表情輕鬆的說出這幾句話，可把矮胖子的心臟差點弄得停止跳動，因他恍然想起，山爺說得六七十瓶的那個數量。
肥臉不知該擺出一個什麼表情，矮胖子抽了抽臉肌，艱難嚥下一口乾巴巴唾沫：「您說得都是真的？！」仿若不太肯定，矮胖子調整了一下呼吸，眼珠瞪大，靜靜等著山爺答覆。
山爺眼角裹了幾許淡然，雙手攏在袖口中，微笑道：「千年月亮水，六十五瓶！」
捂著胸口，那幾乎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讓矮胖子這名五級職業者有些喘不上氣來。喉嚨裡仿若哽了一塊秤砣，塞得矮胖子滿臉通紅。
「彭！」山爺用力在矮胖子肥膩膩的後背拍了一下，把那口鬱結在喉嚨中的悶氣，給拍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