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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見面 文 / 安瑾萱

    將軍馬上要出場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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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前一刻還慈愛溫柔地同她討論孩子的肚兜該如何縫製的老夫人,這一刻就如同看殺父仇人般看著她,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除之而後快。

    人都說真正的痛其實是流不出眼淚的,所以她呆在那裡,想著四爺的好,想著老夫人的恨,眼睛卻乾涸地沒有半分淚水。

    穆清,穆清,我多想去陪你。

    可我若是跟你一起走了,我們的女兒怎麼辦?

    母親那麼恨我,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她的!

    耳邊響起四爺曾經對她的允諾,「寧兒,我此生定不負你。」

    又想起他溫柔的輕笑,「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只要是你生的,我都歡喜!我不求他有多大的本事和成就,只求他能快快樂樂,平安幸福地長大。」

    穆清……

    你不負我,我又豈能負了你?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保護好,我一定會讓她快快樂樂,平安幸福地長大!

    她跌跌撞撞地衝下來,跪倒在老夫人面前,頭一次拋卻了傲骨和矜持,哀求道:「母親,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饒過這個孩子,我答應過穆清要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我不能負了他,我不能負了他!您要我死可以,等到她及笄,等到她嫁了人,我便會去陪穆清,我一定會去陪他的!」

    她在心裡默默許下心願,陪伴他們的女兒到十五歲那一年,只要她能親眼看到她得到幸福,她便能放心地去地府找穆清了。

    穆清啊,十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來世,我們還做夫妻。到那時,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後來,老夫人雖是看在穆清的面子上沒有再想要岑兒的命,但是,她在信安侯府的日子便過的淒涼孤寂,沒有任何人再願意親近她。

    她整日抱著岑兒。守著她跟穆清生前最愛的書房,一呆就是一整天,神智已然恍惚。

    她曾經聽見丫鬟們在私底下說她瘋了。

    岑兒卻乖得很,窩在她的懷裡,不管再怎麼不舒服都不會有一聲喊叫啼哭。她常常看著岑兒酷似穆清的眉眼。總感覺她是穆清化身來陪她的。

    「岑兒,岑兒,這是你父親生前替你取得名。他說若是個哥兒便喚岑郁。若是個姐兒便喚岑玉,你父親很愛你呢!他說岑是高山的意思,希望你將來能像高山一樣堅強勇敢。你可一定要堅強啊,母親只有你了,母親只有你了呢!」

    才兩個月的岑兒卻能眨著眼睛,嘟著小嘴親吻她的手指,那時候她欣喜極了,更加確定了岑兒便是穆清化身來陪伴她的!

    她對岑兒的愛。便更加的執著而濃烈。

    岑兒三個月的時候她們被母親帶回了王府,她沒有任何異議,只要岑兒好。要她做什麼都願意。

    可誰知道後來,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叫她。後悔莫及!

    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明寧此生都不願意再想起,可是偏偏,情難自禁。

    縱使過去了七年,腦海中穆清的音容笑貌還是那樣的清晰,她甚至閉上眼睛,便能看到他輕笑的眉眼,眼角有細微的紋路,那是他溫柔的象徵。

    信安侯府,這是她曾經最幸福的地方,卻也曾經是她的噩夢。

    岑兒如今七歲了,再過幾年,她便要兌現當初的承諾去陪伴穆清,她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陪伴她了,所以她勢必,要奪回岑兒!

    想到這兒,明寧的目光便堅定了起來,再也不復剛剛的恍惚呆滯。

    三夫人看著明寧突然變得堅定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怔。方纔她看明寧那副恍恍惚惚的模樣,便知道她想到了曾經,說起來如果她沒有跟明寧結下樑子,同為女人她倒也會替明寧覺得悲哀和可憐。

    畢竟她曾經是那樣的一個天之驕女,結果是一夕之間天崩地裂,失去了全部。這事要是落在她的身上,怕早就不是死就是瘋了!

    其實,算起來她跟明寧倒也算不上什麼深仇大恨,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把女兒還給她,省的放在自己身邊也礙眼,偏偏老夫人卻不同意。

    這岑姐兒,畢竟是四弟唯一的孩子,老夫人雖然看到她那張酷似四弟的臉就想到曾經,對她便沒有什麼好臉色,但,還是有些捨不得的吧?

    ☆★☆★☆★

    岑姐兒正在屋子裡梳頭,丫鬟霜暖拿出一件杏色小碎花綾襖和一條鵝黃色素面長裙遞給她,問道:「姑娘,您真要穿這一套嗎?今年春衣夫人還沒幫您做,這可是唯一一件新衣裳了!」開春的時候都要穿新衣裳才吉利,這還是去年做了沒穿的,可捨不得就這麼糟蹋了。

    岑玉微微一笑,安撫道:「母親說今兒個有客人來,咱們不能失了禮。」她其餘的幾套衣裳都是時常穿時常洗的,袖口都被磨破了,穿出去見客人實在是不妥當。

    霜暖眼眶便紅了,啜泣道:「同樣都是侯府的小姐,憑什麼姑娘要受到這種委屈?這麼多年來大家就當沒您這個人一般,什麼都不聞不問的,連新衣裳都沒有!」

    岑玉無奈地笑,站起身替她擦了擦眼淚,打趣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叫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姑娘……」

    「不礙事的,我覺得很好,沒有人找我麻煩,我不必應付那些討厭的人,多自在!」

    霜暖便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後又懊惱道:「姑娘的心態永遠都這麼好,真不知道該說您看得開還是傻!」

    岑玉搖頭失笑,她只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罷了。

    其實她很小的時候也想過要獲得母親、父親和祖母的喜愛,只是當她所有的努力和堅持在別人眼裡都只是一場笑話時,她就明白,不管她做多大的努力都改變不了如今的處境。所以與其自討沒趣,不如安分守己,老夫人或許會看在她乖巧柔順的份上。給她一條不算忐忑的路走。

    人生,不是靠抱怨便能獲得幸福的。

    「不過話說起來,到底是誰要見姑娘啊?居然還是指明見姑娘一人,可真是奇怪。」霜暖嘀咕,他們姑娘如今不過才七歲,雖然心智成熟。但畢竟在外人看來還是個稚嫩的娃娃,不可能會是相看這種事,那麼會是什麼事呢?

    岑玉自然也不知道要見的是誰,只是她心中隱隱有個預感,或許。這並不是一件壞事兒。

    她換上了新衣,三夫人的貼身丫鬟月芍出現在門口,恭敬道:「四姑娘。夫人讓您去漪瀾閣見客。」

    漪瀾閣是母親所住的翠暖院專門會客的地方。

    那地方從來都只是自己的妹妹五姑娘馨兒會去,她一次都不曾去過,以往家中來了客人,母親都是當沒有她這個女兒,不會讓她出來見客的。

    她點了點頭,柔順道:「我知道了,麻煩月芍姐姐走一趟了。」

    月芍一向喜歡四姑娘柔順與世無爭的性子,聞言。又叮囑了一句,「四姑娘,這位客人來頭不小。據說是新晉威遠將軍的胞妹,您可要小心應付。」

    威遠將軍?

    岑玉輕輕蹙眉,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會和威遠將軍府扯上什麼關係。

    她點頭。笑容清淺,語聲柔和,「多謝月芍姐姐,前些天兒我繡了些帕子,是京都最時興的花樣子,姐姐若是喜歡,明日便讓霜暖拿幾塊給你送去。」

    月芍也不推卻,立刻點頭笑道:「府中誰不知四姑娘繡技驚人,與珍寶閣的繡娘是不相上下的。能得到四姑娘的繡帕,是奴婢的榮幸。」

    岑玉感激於月芍的理解。其實她的繡技雖好也不過是才七歲的孩子,哪裡能跟珍寶閣的繡娘比?只不過她在府中不得寵愛,除了每月按時發放的月例,沒有任何額外的收入,也就沒有可以打賞給下人的銀子。

    她用這種針線活兒代替賞銀,並不代表人人都能接受。好些人不願意來她這兒當差,她心裡也清楚,也不想壞了這些人的前程,便同母親說了她用不著這麼些人,只留了些願意跟著她的人在身邊。

    有時候,下人多了反而不是好事,特別還是些心懷不軌的人。她並不想強留下那些不願意跟著她的人,到最後傷人傷己。

    霜暖常常說她心態好,其實她不過就是,認命。

    不認命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成天自怨自艾,悲春憫秋,一輩子活在痛苦中麼?她得要活得快樂點才對得起將她生下來的娘親!

    岑玉由月芍一路指引著來到漪瀾閣。

    漪瀾閣內,早有一襲鵝黃色衣裙的少婦等在那裡。

    岑玉望著她的背影,心口重重一跳,好像被電擊了一般。

    她竟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產生了一絲別樣的情緒,好像她們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樣子。

    明寧端坐在梨花木座椅上垂眸沉思,從前她並沒有來過漪瀾閣,所以來到這兒,她因為進了信安侯府而產生的那些壓抑的情緒漸漸緩解了些,才終於得以呼吸。

    穆清,如果你一直都在我身邊的話,請你保佑我,保佑我能將我們的女兒接回去。

    「夫人,四姑娘來了。」耳畔響起了丫鬟恭敬的聲音。

    明寧瞬間回過神來,「刷」地一下抬起頭,視線就牢牢地定格在了門口。

    只見一個七八歲,長得清麗秀俗的小女孩站在門外,身著一襲嫩黃色的襖子,膚白勝雪,美玉瑩光,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唇瓣猶如粉嫩櫻花。她看到她抬眸,衝她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滿是恬淡安靜的味道。

    她這模樣,長得可真像她的父親,比小時候還要更像一些!

    明寧心中泛起了絲絲苦澀。

    等了七年,想了七年,盼了七年。

    她終於,終於見到了她的岑兒!終於見到了這個自己曾經用命來護著的女兒!

    原來,她長成了這般雅致清麗的姑娘,早不是當年那咿呀咿呀吹著泡泡的小女娃!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七歲的姑娘原來有這麼大!大得她都不可思議!

    她比月娘要高一些,是瘦長的身形,手長腿長,身上穿的那條鵝黃色素面裙明顯要短上一截。料子用的還是去年用的雲綾錦,上面也沒有任何花紋裝飾,顯然做這衣裳的人並不用心。

    明寧想到兩年前遠遠見她一面時她身上的衣著,那黃色的衣裙都洗得發了白,全不似身上這套鮮艷亮麗。

    看來,她是為了見客特意換上了新衣裳。

    可這新衣裳。卻是去年的。

    她當真過的那麼苦麼?

    想到這兒,明寧便忍不住悲從中來,胸口要是被人重重一擊,痛得她全身發顫。

    穆清,我們的女兒竟過的這樣苦。我對不起你!

    「小女溱溱見過夫人。」

    岑玉字溱溱,取自詩經《鴻雁之什.無羊》:「旐維旟矣,室家溱溱」。這是她的「父親」三老爺幫忙取得。

    三老爺平時不問內宅之事。成天只知道吟風弄月,與書畫為伍,他對這個多出來的女兒並沒有多少排斥,當然也並不上心。只是每每看到她的時候會抽查她的功課,回答的好便會獎勵些東西,當然這些東西最後還是進了三夫人的口袋。

    岑玉對三老爺,並沒有多少感情。與其說是對三老爺,不如說是對整個信安侯府都沒有多少感情。她對他們的感情早就在她那般努力想要獲得他們的肯定。卻聽到老夫人背地裡對三夫人說「這孩子這張臉看的我心裡煩悶,我真恨當初為什麼一時心軟留下她,早知道就該把她送了人。也不至於成天在我眼前晃悠,讓我心裡堵得慌!」的時候,徹底湮滅了。

    從此。信安侯府的人再也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她為了生存不得不在一起相處的搭伙人罷了。

    「溱溱……」明寧「貪婪」地看著岑玉,似是怎麼也看不夠,「這真是個好名字。」

    「這是父親取得。」岑兒微笑地答道。

    明寧看著她的微笑,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父親?你的父親應該是穆清啊!他為了你甚至死了,你不該叫別人為父親!明寧多想吼出這些,可她實在怕嚇到岑兒,於是生生地忍住了。

    岑玉很奇怪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到底是誰,看著跟母親差不多年紀,該是母親的閨蜜才對,可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

    而且,她給她的感覺真的好微妙。

    許是注意到了岑玉探尋的目光,明寧偏頭擦了擦眼淚,才轉向她,溫柔道:「你全名叫什麼?今年多大了?在家行幾?」其實這些她都知道,不過只是要找個話開口而已。

    岑玉老實答道:「回夫人的話,小女閨名岑玉,字溱溱,今年七歲,在家行四,您叫我溱溱或者小四便行了。」在家中,祖母和母親都是叫她四丫頭,不像五妹妹,母親都會很親暱地喊她的閨名「馨兒」……

    「那我便喊你岑兒如何?」明寧期待地看著她。

    岑兒?

    岑玉心中微微一動,幾乎沒有猶豫便點頭道:「可以。」

    明寧臉上便露出真誠的笑容。

    岑玉看著她寵溺的笑容,便忍不住問道:「夫人,您是誰?」

    明寧心重重一顫。

    我是誰?我是你的母親吶!

    明寧握緊了雙拳,想要開口,可面對岑玉清澈乾淨的明眸,她的那些話便說不出口。

    讓岑兒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還是因為她而死的,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好一些嗎?

    一時間,她不敢確定。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近情情怯了吧?

    於是她道:「我只是你母親的一個故友,小時候曾經帶過你一陣子,近日才回的京城,所以想來看一看你。你可以叫我寧姑姑。」

    可月芍姐姐明明說你是威遠將軍的嫡妹啊!

    岑玉將這些話壓在心底,乖順地喊了一聲「寧姑姑」。

    明寧連連應聲,眼淚又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而後,明寧又問了岑兒一些問題,全是無關緊要的家常對話,無非就是「你識字了嗎」「你念了什麼書」「你會不會刺繡」「你想不想學書畫」等之類的問話。

    岑兒倒是一點也不厭煩,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很奇怪的姑姑到底為什麼要來問她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但是她很喜歡跟明寧相處的感覺,那讓她很舒服很熟悉。會想要和她一直聊下去,沒有半分客套,也沒有半分想要逃離的感覺。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產生這樣的感覺。

    她很喜歡這位寧姑姑!

    「寧姑姑有個外甥女,同岑兒你一樣的年紀,也生得乖巧溫順討人喜歡,就是有些怕生。若是可以。你可以去寧姑姑府上找她玩耍,她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岑兒你若能去,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其實她有兄弟姐妹,卻也跟沒有差不多。這位寧姑姑這般溫柔慈愛。想必她府上的那位小姐也是個好相與的。

    岑玉真的很想去見一見她!

    「姑姑,那她叫什麼名字?」

    「她閨名如月,你可以喚她月娘。」明寧興奮地答道。若是岑兒能跟月娘做好姐妹。那麼她們就能時常見面的。

    「我也很想去看月娘的,只是母親怕是不許。」岑玉低下頭,微微落寞。平常除了上香,母親從不准許她出門的。

    明寧卻保證道:「寧姑姑會同你母親說的,她一定准許你出門。」

    如果說沒見到岑兒之前,明寧對她的愛還停留在自己的幻想中,那麼見到她之後,她的愛便以乘上百倍的份量全數變成了現實。所以。無論信安侯府想要什麼,無論莫心妍想要什麼,她都會答應的。為了她的岑兒。要她做出什麼樣的犧牲都值得!

    ☆★☆★☆★

    河北,保定,白溝鎮。

    這裡是河北曾經最繁榮的地方。日過千帆,商賈雲集,貨通大江南北,商流九州東西。塞外的皮毛、江南的錦繡,多匯於此,時有「燕南大都會」之美譽。

    然而此刻,這片熱鬧紛繁的地帶卻變成了人間地獄,屍骨成河、哀鴻遍野,舉凡兩步路都能聽到呻吟呼號的災民。

    曾經最繁榮的北街,早已十室九空。

    這次水災,給白溝鎮帶來了不可估量的重大損失。

    然,幸得朝廷重視,官家派了幾名重大官員前來賑災、安撫災民,其中還有在西北浴血奮戰,舉盛回朝的威遠大將軍。

    白溝鎮散亂的人心這才安定了一些。

    威遠大將軍不愧是新皇的左膀右臂,處理起災情來毫不拖泥帶水,處置屍體、安撫百姓、興建避難所、派粥施難、發放賑災銀,每一樣都親力親為,做的井井有條,沒有出現任何貪污賑災款,不能按時處理災情的情況。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白溝鎮的災情就明顯緩和下來,路邊沒有隨處可見的屍體,也沒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孤苦老人和瘦弱孩童。

    白溝鎮的人們都道威遠將軍是天神轉世,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

    他們把他當神一般崇拜!

    災後重建的工作還在繼續進行中,但災情已經明顯控制,有百姓聽聞威遠將軍不出兩月便會回京,心中多有不捨。

    但,將軍新婚,為了白溝鎮的災民拋棄新婚妻子來河北賑災,如今災情控制下來,他們也實在沒有留下將軍的理由。

    人們突然都很好奇,想看一看配得上威遠將軍的女子該是何等的耀眼。

    一間乾淨溫暖的賑災房內,有暖黃的燈燭在微風中跳躍。一名十五六歲,身穿粉色布裙,不施粉黛的清麗少女在燭光下縫製衣裳,她的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秀娥,你傻呀!將軍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什麼樣的綾羅綢緞不能穿?他怎麼會看得上你縫製的粗布麻衣!」旁邊一名差不多年紀的青衫少女在一旁直搖頭。

    名喚秀娥的女子手上動作不停,唇邊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眸中透著滿滿的崇拜和嚮往,「將軍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就跟天上的神仙似的,他不會嫌棄秀娥的手藝的。」(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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