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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傾述心事 文 / 安瑾萱

    第一百六十九章傾述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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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歲的女人?」孫明珠用手指戳了戳亦萱的腮幫子,忍不住放聲大笑。

    亦萱皺眉躲開,剛想要說些什麼,孫明珠卻突然長歎了口氣,悵然道:「元娘,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十二歲,多麼美好的年紀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成天招貓逗狗,吃喝玩樂,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不知道憂愁為何物。可是你呢?小小年紀卻要承受那些大人才要承受的東西,小小的肩膀卻要扛起那些原本不屬於你的負擔。說到底還是你父親和你母親的錯啊!雖然你母親是我的閨蜜,但我還是忍不住要批判她,她太軟弱了,軟弱到竟然要你這個女兒去扛下一切!」

    「明姨……」亦萱被她說得眼眶泛紅,憋了半響,眼淚還是無聲地落了下來,她道:「已經很好了,現在的這一切我已經很知足了,真的。」

    真的已經很好了,比起上一世的絕望無助,舉目無親,腹背受敵,她這一世真的要幸福太多太多!

    上一世十二歲的時候她哪裡敢像現在這樣瀟灑自在!她活得那般小心翼翼,趙府不是她的趙府,她像是寄人籬下般活了五年,整日都擔驚受怕,生怕哪一天自己也會像母親那樣死去。她一直在痛苦和絕望中等待,等到自己及笄,等到自己嫁給安允,等到自己解脫的那一天!殊不知,真正的解脫卻是死亡。

    所以她這一世是如此的幸福,幸福她不敢奢求太多,不敢再像上一世般敢愛敢恨!她有太多的顧慮,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先設想一下它可能的後果,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利益。所以慕容軒,可能會帶給她危險的人,她不能給他相同的回饋。

    孫明珠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並沒有注意到亦萱的異樣,她依舊自顧自地說道:「但你母親終究是變了,變得堅強了,變得能夠保護自己。所以元娘,放心大膽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趁著年紀還小,勇敢地活出自我,否則等到長大了,便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殘忍。」

    「怎麼會?明姨不是也長大了麼?你還是活出了自我,還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啊!」

    「傻孩子。」孫明珠失笑地看著她,「凡事不能兩全,難道你真的要像明姨一樣,被趕出家門,吃盡苦頭麼?而且你看明姨,做了那麼多驚世駭俗的事情,都沒人敢娶我了呢!難道你個小鬼也想一輩子嫁不出去?」

    「那又何嘗不可,嫁人有什麼意思?」亦萱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看向孫明珠道:「其實明姨不是沒有人要,不過是你看不上人家罷了。芍葯姐姐不是說有一個男子成天上門看病麼?結果你都不給人治病的。」

    孫明珠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紅暈,特別是被亦萱用那樣「純潔」的眼神看著,更加是尷尬不已,不禁咬牙切齒道:「這個芍葯,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

    亦萱忍不住「撲哧」一笑,撲上前抓住孫明珠的手臂,乖巧道:「所以說明姨不要想太多嘛!明姨在元娘眼中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元娘覺得什麼事情都不能擊垮你,你是元娘的榜樣呢!」

    孫明珠心底最柔軟的一處被亦萱觸動,低下頭看著亦萱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似水,她伸出手摸了摸亦萱的腦袋,微笑道:「你說得對,我不能為了過去的事情傷心。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悲從中來了。惹的你也哭了,真的對不起。」

    亦萱搖搖頭,「沒事的,傷心一下無濟於事,可不能一直傷心,我們要向前看的。你看顧世子,雖然家門被滅,妻子背叛,女兒還被送人了。他不是比我們任何人都慘?可是他也沒有放棄,他同我說,他永遠不會主動去死的。明姨曾經說,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所以只要我們還活著,我們就不能認命,就要對得起自己活著的每一天,努力讓明天更好。」

    孫明珠看著亦萱認真堅毅的眉眼,心底的柔軟更深。但面上卻刮了刮她的鼻子,打趣道:「倒輪到你來說教我了!」

    亦萱吐吐舌頭,不再多言。

    孫明珠又歎了口氣道:「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想的開,這世上就沒有那麼多悲劇了。」

    亦萱若有所思地看著孫明珠,她知道她的心裡一定存著一個驚天的秘密,就如同她一樣。只是這個秘密,是不能給旁人知道的。

    送走了孫明珠,亦萱便去找了趙忠,現在顧廷睿走了,王麗盈那邊又沒有什麼動靜,她還是要先著手習蘭兒子的事情,早做準備。

    跟習蘭兒子的見面就安排在明天,趙忠跟亦萱大致說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便對亦萱道:「姑娘,我去打探了一下,那顧廷睿往西北的方向去了,一路上還算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追兵。想必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亦萱倒是沒想到趙忠會跟她說這個,更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跟蹤了顧廷睿,是怕他出危險嗎?

    想到這兒,她不由感歎趙忠的心細,於是會心地笑了笑,道:「趙忠,謝謝你了。」

    「不用謝。」趙忠也難得收起冰塊臉,對亦萱抿唇笑了笑,隨後又補充道:「那習蘭的兒子,姑娘不用擔心,十有**事情是可以成的。」

    「嗯,我知道了。不過這事情一定得瞞著王家的人,若這事情真成了之後,你就先不用管別的事情了,保護好習蘭和她兒子就可以了。」

    回到淺玉閣之後,亦萱正準備拿紙筆梳理一下明日具體剛怎麼做的時候,瑞珠卻端著繪纏枝蓮葉的描金茶盞進了屋子。

    「姑娘……」

    「唔。把茶放那邊桌子上,過來幫我研磨。」亦萱一邊鋪開紙張,一邊從筆架上挑了支玉管羊毫筆。

    瑞珠依言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又走到了亦萱身邊。

    「姑娘……」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嗯?」亦萱沒怎麼在意,腦子裡想的全是顧廷睿說過的話,她是不是真的該學習另一種字體了?

    以後寫信的時候肯定還很多,若是學會另一種筆跡,也可以不叫別人抓住把柄。

    「姑娘。」瑞珠漫不經心地研磨,視線卻始終落在亦萱身上。

    「怎麼了?」亦萱隨口回道,心中已經決定了,她可以跟母親學寫飛白。別看母親柔弱,一手飛白卻是寫的桀驁灑脫。

    「姑娘,奴婢,奴婢……」

    看瑞珠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樣子,亦萱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擱下筆,抬頭看著她,問道:「什麼事?」

    瑞珠像是吃了一驚,身子往後退了退,瞧亦萱盯著她看,臉色「騰」地就紅了起來。

    「你臉紅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不跳字。亦萱蹙眉,不解地看著瑞珠。

    「不是,可以說的。」瑞珠忙低下頭,雙手絞著衣擺,憋了半響才道:「姑,姑娘,您這幾日一直都在忙著顧世子的事情。都沒有顧及到……慕容少爺,他前幾日寫給你的信你也不回,所以……」瑞珠說到這兒看了看亦萱的臉色,確認她沒有異樣之後才道:「會安來找我說,慕容少爺約你明日去老地方見面。」

    「不去。」亦萱毫不猶豫地拒絕。

    「姑娘!」瑞珠有些著急道:「可是以慕容少爺那樣性子的人,您若是不去他定會不依不饒的,到時候大家就要受罪了!」

    「為什麼會受罪?他寫信給我我都不回的,再說他那個內容有什麼好回復的。」慕容軒寫的那封信不過是在為那天在勇毅公府自己的衝動和不禮貌為她道歉罷了。她實在不知道該回復些什麼,而且信這種事很容易叫人抓住把柄。她能把慕容軒的信撕了或者燒了,可不表示慕容軒會把她的信也撕了。

    「瑞珠,慕容軒今年也十五了,不是之前的小孩子了。他長大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不會因為我沒有回信沒有搭理他就做出什麼讓我們大家都難堪的事情的。最多也就自己生會兒悶氣罷了,你不要擔心。」而且慕容軒這人雖然任性,卻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定然不會做出什麼對她無益的事情。

    瑞珠雖然知道這一點,卻還是愁眉不展,嘟著嘴道:「可是,可是慕容少爺若是生氣了,這樣的話……」她抬眸委屈地看了眼亦萱,嘟嘟囔囔道:「這樣的話,會安就要成為受氣筒了,會安很可憐的。姑娘你都不知道他找到我的時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就差跪下來求我叫你過去赴約了。」

    亦萱想像了一下會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卻又立刻一本正經地看著瑞珠,清了清嗓子道:「我當是為什麼,原來是心疼會安了啊!真是見色忘主,有了會安連我都不要了!」

    「才不是呢!我才不喜歡會安!」瑞珠臉頰漲紅地替自己辯解,可是她越是這樣,亦萱便越覺得她跟會安真的有一腿。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六十九章傾述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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