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96第4096章栽贓2 文 / 十指炫舞
這一問，滿屋子女孩哭了起來——她們果然家都不此處，而且全是被拐賣。飛當然，拐子看眼，個個都是美人胚子。
確認了被拐這個事實，褚姑娘對黃娥詭異作為，頓時減少了懷疑，也許那是大難過後心神慌亂吧。那兩人一直被拐子安置一處，男人一直赤身露體，兩人待一塊……也許兩個人真有點秘密，那也是理所應當。女孩子保留一個清白名聲不容易，該蘀人遮掩，咱多擔待一點。
故此，當褚素珍領這些女孩出屋時，即使覺得院時穿與黃娥交談時神態很鬼祟，比如一見她出現，黃娥便拚命躲開，彼此刻意保持距離……她全裝作看不見。
院內慘狀立刻讓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見到她們吐得比自己當初還厲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點，她大聲呼喊：「時……郎君，這些醒了女孩由你照顧著，我去喚醒其餘孩子。」
時穿點點頭，他還沒說什麼，又是黃娥嘴舌插話：「褚姐姐放心，我把她們都攏到正屋裡，你去忙吧。」
褚姑娘領著家丁又走進另一間屋子，進屋時候，她想起那些剛醒來女孩，見到院子裡場景，也與她一樣嚇得站不住，而黃娥，她怎麼一直如此鎮定？褚姑娘心裡止不住嘀咕：「這小小年紀，精跟妖精似！如此慘烈場景，連施衙內這個男人見了都驚心動魄，她卻能神色平靜與人倚門交談，也不知道什麼樣家庭，能養出這樣妲己來？」
連續走了幾個房間後，被拐女孩子都已經喚醒，褚姑娘走進後一間屋子——這種來回奔波徒，每次走出屋門，重來到院落時，褚姑娘總是被園慘狀激起恐懼心和嘔吐感，她忍不住兩腿發軟，忍不住想逃離這個院子。但她依然奔波著，去挽救那些被迷昏女子們。
當她奔波於各個屋子時候，時穿倒是非常忠職守。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桿紅纓槍，拄著長槍一直站院子裡守護。
令人神奇是，連施衙內都借口安置同伴，不願再踏入這院，黃娥那個小女孩卻一點沒有意遍地屍首，以及濃重血腥，她一直牽著時穿那只空閒左手，與時穿有一句沒一句交談。
這兩人交談時斷斷續續，見到院有人，黃娥就警惕停住話頭，衝來人露出微笑，時穿呆愣愣，總是反應慢半拍。而褚姑娘對此一點不意，她只想著把所有女孩救醒，然後……逃離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等待冷水期間，褚姑娘焦急屋裡來回走動著，偶然間，她聽到幾句飄來話，那是時穿嗓門：「你編話聽起來像……」
褚姑娘趕緊止住腳步，但聲音再也聽不到，猶豫了一下，她走到窗邊，從窗戶縫向外眺望。
這座道觀有錢，窗戶上糊是絹紗而不是紙。絹紗捅不爛，褚姑娘只能從窗戶縫向外眺望，只見院兩人嘴一張一合，但她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褚姑娘回憶了一下——作為海州城數一數二才女，她閱讀過很多閒雜書籍，鼓廊、回音壁傳聞也略有所知，稍稍考慮了一下後，她開始沿著剛才走路徑慢慢回溯，當她走到屋某個地點，又一句話飄入耳，是黃娥聲音：「……唯有這樣說，才能……」
褚姑娘稍稍動了動身子，她耳朵僅僅變動了幾厘米距離，又什麼都聽不見了。
褚姑娘站原地，左右挪動耳朵，調整著身體澗勢。稍停，小姑娘聲音又傳入耳朵，聲音細微，像是有人耳邊竊竊私語：「……你答應了，你答應照顧我……上天派你來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裡我無數遍祈求遍天神佛，沒想到舉頭三尺果然有神靈，你真來了，讓所有拐子都遭了報應……」
正這時，話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趕緊走到門邊，果然望見家丁提著桶過來。
後一間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時候顯得心不焉，好經過長時間實踐，她已經手熟了，等她機械將三名女孩救醒，領著三名孩子來到院，時穿已經不見了，堂屋門口，黃娥牽著一個女孩手，坐門檻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當年幼，也就是褚素珍曾經抱過那七八歲小女孩。
沒等褚姑娘開口詢問，黃娥馬上解釋：「時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血結了疤，渾身不舒服，聞起來臭臭，我讓他趕緊換上衣服。」
話音剛落，時穿穿著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服裝，手裡舀著一份賬簿竄了出來：「找到了找到了，這是他們賬簿，所有拐賣女孩都記錄案，我們可以按照賬簿查對。」
稍停，時穿遺憾說：「可惜都是用暗語記錄，需要破譯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太好了，舀來我看看。」
黃娥沖時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錯了，蹲下來，我給你順一順。」
時穿溫順走過來，蹲下身子讓黃娥整理衣物，另一隻手抬老高，把賬簿遞給褚姑娘。
褚姑娘接過一看，全是看不懂字碼，比如這一行寫「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東黃州陽邏黃二……」
「這什麼意思？」
「時間、地點、經手人、被拐女孩數量，給經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應點哪裡、花費多少——賬簿上要記錄無非是這些東西，挨個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來，然後核對女孩失蹤日期，失蹤地點，馬上就能查出她們家鄉哪裡。」
褚姑娘長出一口氣：「這下好了，可以幫著這些孩子找到親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這麼高興，是因為這年頭大多數人都沒有地理知識。這個時代，地圖是國家軍事機密，別說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員，不到一定行政級別也見不到地圖。
對於市井老百姓來說，許多人能知道家鄉名字，知道附近著名縣城，已經很不錯了。而父母名字對子女來說是一個忌諱，身為小輩，不僅終身不能說出這個名字，連科考時候遇到相同字，書寫時都要缺一筆，以表示遵守孝道。
剛才救醒那些女孩時，褚姑娘曾一一盤問過，果然大多數女孩根本說不出父親名字，其年幼那個七八歲女孩，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
現有了這賬本，即使被拐女孩說不出家鄉名字，父母居住街道，但根據失蹤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斷出她們被拐地點。
褚素珍數了數，詫異抬起頭來：「十八個，這裡記錄了十八個女孩，可院子裡有十九個孩子，怎麼搞，少記錄了一個——不，兩個，時大郎，你名字也不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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