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龍魔傳說

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齊質陰陽 文 / 紫天使

    「光明盟?」食魔宗的宗主睜著被擠得小小的眼睛說道:「正派那些傢伙還真的為了蛟頭魔人弄了個聯盟?」

    仁義王點了點頭:「金牙宗主,就我們現在知道的消息,確實是這樣的……」

    有些人聽到了仁義王的話,才注意到那個肥得難以想像的食魔宗宗主金牙,果然在肥厚宛如抹油的雙唇中,露出黃澄澄的一口金牙,讓人見了頗為噁心。

    東方的另一個廂座裡,有個身形極為均勻,穿著一件彩錦寬袍,腰間一左一右別著個小鼓,兩手都戴著個七彩手鈴的人,坐在那兒,隱隱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壓力,罩在整個廂座之上。

    從他坐在位子上開始,就是雙眼合閉,好像在合目養神一般,似乎台上的情形一點也引不起他的任何興趣一樣。

    他的臉型方正,鷹鼻闊嘴,長鬚如墨,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氣勢。

    這位修真雖然是閉著雙眼,看下出他的眼神,但是他最特別的地方,就是他那極為怪異的一雙眉毛。

    因為他的眉毛竟然是彩色的。

    所有在場的修真都知道,普天之下,眉毛會長成這種模樣的,只有一個人。

    心魔宗的宗主,攝魂控形魔尊魔尊。

    當仁義王的話說完時,攝魂控形魔尊就突然開口說道:「光明盟?這麼說來,那些正派老傢伙們,是打算玩真的了……」

    仁義王對於心魔宗宗主攝魂控形魔尊,顯然極為恭敬,對著他點了點頭說道:

    「心魔尊說得是,從正派他們大張旗鼓,聯手為盟的態勢看起來,他們對於蛟頭魔人確實是極為重視的……」

    心魔尊還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北方也有個尖銳的聲音說道:「攝魂老兒,一千兩百年前的「羅喉風波」,正派都還沒有這麼嚴陣以對,怎地這次會對蛟頭魔人如此謹慎,還特別成立個什麼撈什子光明盟?」

    這位說話的人,以他廂座的位置看來,應該是屬於北方真人界。他身穿色澤暗黑但是閃亮如絲的怪袍,雖然是黑不隆咚的顏色,但是卻反射出條條亮光。

    他的身材高度幾乎不遜飛龍,頭上光禿禿地寸發不生,而且頭頂尖起,和一般人完全不同,雙眼斜長尖細,爆出明亮的強芒,幾乎讓人無法看到他的眼瞳;臉型瘦長,尖鼻細嘴,兩肩狹窄,加上雖然身材極高,但是卻極瘦削,即使是坐在廂座內,但是腰背依然挺得直直地,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味道。

    身上所穿著的黑亮長袍,在整個胸前繡著一支長著眼睛鼻子嘴巴的怪劍,從這個奇特的符號看來,誰也明白了說話的是什麼人。

    這人雖然只是直挺挺地坐在那兒,但是周圍卻瀰漫著一股詭異無比的氣氛,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從他對心魔尊說話的語氣看來,顯然他也是和心魔尊同輩的特殊人物。

    仁義王對這位怪人,也是態度極為恭謹:「妖劍魔主說得是,我們也對正派為什麼會這般鄭重其事感到有些疑惑……」

    妖劍魔主則沒有看仁義王一眼,只是轉向心魔尊說道:「攝魂老兒,你瞧怎麼樣?」

    心魔尊雙眼依舊閉著,只不過嘴角浮起了一絲另有含意的笑容說道:「妖劍,那還怎麼樣?當然是因為正派那個末世傳說的關係啦……」

    這時突然又有一個聲音從南方傳來:「沒錯,妖劍,攝魂老兒說的,你也不是不曉得,怎地還這麼問?」

    這個說話的語音,雖然非常清楚,但是音調晃晃悠悠地,讓人聽了就有點禁不住起雞皮疙瘩。

    這人的廂座密密地坐著十幾個人,幾乎是所有台上的廂座中,人數最多的一派。

    從在座的那些裝束打扮有些怪異的人瞧來,這顯然就是十三邪中,排名第一的黑羽魔巫宗。

    能夠有資格用這種語氣,來和兩大邪宗之主說話的,當然就是該派的宗主了。

    妖劍魔主對於這人的插話,也沒有生氣的表示,反而是嘿嘿地發出極為刺耳的笑聲說道:「拜月,對於正派的末世傳說,本宗當然也知道一些,會這麼問也不過就是想確定一下,難道對正派竟然弄了個光明盟,你不覺得怪嗎?」

    拜月巫主,一頭長髮凌亂無比地披散著,只在頭上戴著一個額前有小月亮金屬飾物的頭陀箍,兩眼黑瞳極小,眼白裡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好像幾天幾夜沒睡好那般佈滿了紅絲,乍看之下倒有點像是生就一雙紅眼那般,大鼻亂須,皮膚黧黑,還在兩頰刺著一些圓的方的三角的,看起來有點像是什麼蠻荒土人符咒般的怪異圖形。他身上穿著一件衣袖寬短的怪袍,胸前大敞,露出了半個也刺著同樣怪圖形的胸膛,雖然並不是非常強壯,但是卻另有一種蠻巫的神秘氣息。

    他聽了妖劍魔主的反問,也嘎嘎地怪笑了一陣:「老巫也不拐彎,和攝魂一樣,老巫就是認為正派會這麼做,必定是為了那個什麼末世傳說……」

    「三位宗主前輩,」仁義王忽然插了口說道:「前輩們口中說的末世傳說,我們也多多少少探聽到一些,三位宗主前輩見多識廣,如果三位都一致認為正派會這麼大張旗鼓地準備對付蛟頭魔人,是起因於他們的那個什麼末世傳說的話,那麼大概就不會錯的了……」

    心魔尊這時依然閉著雙眼,但是卻對著仁義王說道:「仁義王,本尊明白你早已經有些打算了,你就別再管我們這些老傢伙在想什麼了,儘管繼續下去吧!」

    仁義王立即對著心魔尊拱手說道:「心魔尊說得是……那麼晚輩就僭越了……」

    妖劍魔王也嘿嘿地說道:「你就開始吧!別再囉嗦了,看著你上頭的面子,我們這三個老傢伙也不會拆你的台的。」

    仁義王「是是是」地回答著,接著又繼續朗聲說道:「諸位同修,雖然目前我們已經瞭解了蛟頭魔人是極為凶殘厲害的,但是從正派這種罕見的聯盟之勢看來,顯然蛟頭魔人對於我們的威脅程度,絕對下只我們之前所預測的那樣……」

    東邊一個廂座裡,傳來了一聲有氣無力,好像生著重病,但卻又不得不開口說話那般地語氣:「仁義宗主的意思是說……蛟頭魔人還要更厲害?」

    這人的長相,也和他宛如重病的語氣完全相符。

    他的身子贏弱,穿著一身書生的秀士袍,容貌清翟,只是瘦得宛如枯柴,臉色更是黃裡帶青,簡直就是一副離死不遠的模樣。

    「七傷宗主傷病書生說得不錯,」仁義王對著那個重病得好像快掛了的人說道:「正派的那些人,都有個一向把真人界的安危,扛在身上的騾子脾氣,七傷宗主應該也是明白的……」

    七傷宗主白著一張臉,叉咳了好幾聲,似乎就是一副快把心肺給咳出來的模樣:

    「仁義宗主說得是,正派的那些人果然是很有那麼個騾子脾氣。」

    「他xx的,好端端地弄了這麼個妖魔出來,陰陽和合派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邊一個裸著上身,腰下一襲豹皮短裙,臉上身上畫滿了花花綠綠彩繪,頭插孔雀羽毛,上人般的壯漢突然以有點生硬的語調說道。

    這個土人,除了在身上彩繪得五顏六色之外,最明顯的,就是在雙腳處以彩漆畫得滿滿的,遠遠看去,就像是穿著雙彩靴那般,等再細看時,才會發現他根本就是打著赤腳。

    而他身後的另外四個上人,也是在**的身上畫得亂七八糟的,唯一可以和前面土人區分的,就是這四人腳部的繪色不是彩色,而是分別為紅、藍、綠、白四色。

    「花腳生苗王說得正在點兒上,」同樣在南邊,身穿青袍,連臉色也隱隱透著濃濃暗青的中年人點頭說道:「我們毒瘟宗也和生苗宗一樣,其他的先不說,我毒瘟殃子,第一個以毒瘟宗宗主的身份,想問問陰陽和合派,怎麼會弄出這麼大的一個紕漏來?不管怎麼樣,陰陽和合派最好先給我們大夥兒一個交待。」

    毒瘟宗那個臉色暗青的宗主毒瘟殃子話一說完,就立刻引起其他宗派紛紛附和,台上立時就顯得一片哄亂,連仁義王也只好先暫停發言了。

    在眾門派都在喧嘩的時候,每個人都把眼光射向了東方廂座裡的陰陽和合派。

    陰陽和合派這次出席的,是陰姥姥、陽公公和清冷閣的六位新加入陰陽和合派的仙子,雖然人數是很不少,但是面對著幾乎所有人都衝著她們而來的公憤氣勢,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變了臉色。

    陰姥姥過了一會兒,終於在眾人的哄亂中站了起來,立時每個宗派都逐漸地安靜了下來,準備聽她說些什麼。

    「諸位——」陰姥姥緩緩地說道:「本派紫柔宗主所施起的**,本長老雖然並不清楚是什麼,但是依本長老對紫柔宗王的瞭解,應該絕對不是什麼邪惡至極的**,諸位只知道那所謂的蛟頭魔人,是在種胎之役中出現,但是怎麼就一口咬定定這蛟頭魔人就是我們宗主所招來的?這裡面誰敢說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意外變化?」

    陰姥姥的話剛說完,生苗宗的那位生苗王立刻就大怒喝道:「媽的板板,正邪兩派的人,都是衝著你們陰陽和合派所施的魔法而去,蛟頭魔人被召喚而來,不是你們叫的,難道還是正派叫的?」

    「不錯……」七傷宗主傷病書生雖然就是一副病奄奄的模樣,說話聲音又輕又細,但是偏偏卻能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陰姥姥既然這麼說,看來陰陽和合派的朋友們是不打算對召來蛟頭魔人這件事,負上什麼責任了……」

    傷病書生的這席話,立刻就使得眾人跟著極為不滿,紛紛對著陰陽和合派爭相指責起來,甚至有些比較暴燥的宗派,幾乎已開始叫罵了。

    這時在西邊的一個廂座裡,忽然「卡崩卡崩」地響起了一陣輕脆的金屬卡簧聲,眾人連忙往那兒瞧了過去。

    原來在西邊的一個廂座裡,七位老先生,圍坐在一個錦衣人的身邊,而在這七位老先生前面坐著的就是戰具宗天地人三大供奉,此時三大供奉都從飛龜戰甲後的披風下,露出了一個約有個可以塞進小南瓜那般大的藍色金屬粗筒筒口,顯然已經開栓上彈,正遙遙對準了陰陽和合派這邊。

    那位錦衣人長得尖嘴猴腮,臉上的皮膚又皺又干,這時見到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便即呵呵笑道:「既然陰陽和合派不願承認蛟頭魔人是其所引,乾脆就由本人下令,給她們連續十個「火龍霹靂球」,把陰陽和合派給滅宗了吧!」

    在陰陽和合派周圍的宗派,一聽到這個錦衣人說的「火龍霹靂球」,立時臉色微變,椅子上的身形已經有點坐不住了。

    陰陽和合派的陰姥姥等人,也是聽得臉色大變。

    她們早已有心理準備,今天的大會上,絕對不會好過,舉派存亡說不定就在這一天可以決定。

    可是她們怎麼也沒料到,第一個準備出手的,竟是戰具宗聲威遠播的火器戰具。

    南方真人界的毒瘟宗宗主毒瘟殃子,這時突然對戰具宗的那位錦衣人說道:

    「戰器玄師,你們的火龍霹靂球,每一個的威力,據說都超過十丈,要是真的放個十球出來,本宗瞧這檯子只怕會被轟上天,大會也甭開了……還是用本宗的瘟氣彈好了。」

    他說著,就打了個呼哨,廂座裡四位毒瘟宗的長老立時翻開衣袖,露出裡面套著鹿皮手套的八隻手。

    毒瘟宗的瘟氣彈,也是一個極具惡名的凶物,若說威力,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尤其以他們毒瘟宗弄毒之能,竟還須以手套護掌,更讓人對瘟氣彈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沉沉壓力。

    這時那邊八殘門的宗主,臉上戴著殘破的骷髏面具,也適時傳出了沉沉的笑聲:

    「毒瘟殃子,你該不會是想連我們一起暗算了吧?」

    毒瘟殃子聞言色變道:「殘破心,本宗要和你們算帳,還不須用到這種手段!」

    仁義王在旁連忙說道:「毒瘟宗主,貴宗的瘟氣彈,順風而散,威力範圍更是難測,據說觸膚即爛,要是真的出手,會台也許是能保持,但是恐怕大夥兒全閃走了,沒幾個敢待著不動,想來大概也不適合在這兒放的……」

    八殘宗主殘破心也跟著說道:「所以本宗才說毒瘟宗不知道是在打著什麼主意……只是貴宗不要忘了,本派斷脈神功,就算口鼻殘毀,也不一定會影響我們的反擊力量……」

    毒瘟殃子很生氣地怒道:「行,不然陰陽和合派是屬於你們東方真人界,就由你們先自行料理了……」

    殘破心還是嘿嘿地笑道:「東方邪宗十個門派,我八殘門只是一群殘廢。心魔宗的心魔尊前輩在此,加上主會的仁義府也是十門之一,要說到動手,再怎麼樣也輪不到我們八殘門當第一波……」

    另一邊的食魔宗金牙宗主,這時也呵呵笑得渾身肥肉亂顫地說道:「殘破老大這麼一說,本來我還想先拈拈陰陽和合派那六個水蔥蔥的美姑娘,瞧瞧要是在她們又白又嫩的大腿咬上一口,會是什麼滋味,這下你抬出了心魔尊前輩,豈不是讓本宗難以下嘴了?」

    陰陽和合派新加入的那六位清冷閣的仙子們,見到食魔宗的金牙宗主,兩眼直在她們身上打轉,想起他油膩膩,肥滋滋的模樣,不禁每個人都又怒又惡,六雙美麗的眼眸都怒瞪向金牙宗主而去。

    陰姥姥和陽公公則是在暗中不斷地叫苦。

    從戰具宗的戰器玄師命三供奉將粗大的筒口對準她們開始,毒瘟宗的瘟氣彈,八殘門的斷脈神功,一直到食魔宗的大食秘術,每個宗派都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且看來這些宗派還很有聚集同攻的趨勢,直讓兩人心中焦急不已。

    不管這些宗派是合圍而上,還是輪番出手,陰陽和合派以現在的人手,實在是很難有倖免的可能。

    正在陰陽和合派諸人感受到台上所有宗派,都開始將質問的焦點集中到陰陽和合派陰姥姥等八人的身上時,貝錦派的貝花紅宗主,卻突然開口說道:「戰器玄師,既然毒瘟宗已經說這是我們東方真人界的事兒了,貴派三位供奉手裡的「火龍霹靂筒」是不是可以挪個方向?我們這兒有些人可沒有九幽宗主的功力或是黃金戰主的戰甲呢……」

    貝花紅宗主的這個話,立時引起了三種反應。

    東方真人界的諸派,閃眼一望,果然看見了西方戰具宗的那三個天地人供奉,披風底下烏黑閃亮的筒口,果然還遙遙指著這裡。

    雖然他們說的是對準了陰陽和合派,但是火龍霹靂球一射出來,威力幾達十丈,也就是說,就算他們只對準了陰陽和合派的人放出,幾乎大部份的東方真人界各派,也都在他簡口的威脅之下。

    所以東方邪宗們馬上就把注意力從陰陽和合派身上轉到了戰具宗那兒,眼中戒慎疑怒的神色透然而出。

    吸日奪月派宗主,長得白白淨淨,眉清目秀,宛如女子,上身穿著月白衫,下身卻套著件男女皆宜圍腰裙的年輕少年,也不由得有些不高興地對著戰具宗宗王戰器玄師說道:「紅宗主說得對極了,貴宗三位供奉是不是可以把火龍霹靂筒給挪挪口兒?」

    對於戰具宗宗主戰器玄師而言,耳中聽了貝花紅的話,忍不住想起這一回走空路的一百多位弟子,差不多被金甲戰神宗給宰了十之**,只剩下二十幾個弟子,跟著三供奉的戰飛龜來和自己會合,不由得就氣往上衝,冷笑說道:「金甲戰神宗這回就算他們有黃金戰甲,也逃不過本宗的追殺!」

    聽了戰具宗宗王充滿挑釁的話,北方真人界的宿敵金甲戰神宗宗主黃金戰主,立時也從廂座中站起來,怒氣沖沖地說道:「戰烏龜說什麼屁話?你別忘了現在你們這些傢伙不是在你們的烏龜殼裡,還想奢談追殺本宗?讓本宗率人追殺你們還差不多……」

    戰器玄師端坐不動,但是周圍那號稱七器宗匠的著名七位老先生,卻是每個人輕輕移了個角度,有的抬手,有的翻袖,有的拉披風,有的調腰帶,然後戰器玄師就以一種陰惻惻的語氣說道:「你以為我們從戰巨龜和戰飛龜裡出來,你們這群黃金狗屎就能對我們怎麼樣嗎?如果你有種不妨試試……」

    黃金戰主當然不是一個輕舉妄動的人,雖然戰器玄師等人現在沒有戰巨龜和戰飛龜保護,但是他們宗內最難惹的七器宗匠和三大供奉全都在場,而這些人都是以稀奇古怪,難以防範的怪異兵器著稱。

    黃金戰主雖然嘴裡叫得凶,而且這次攔截空路之舉,所受的重創損失之仇,更是讓黃金戰主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戰具宗的人碎屍萬段。

    但是怒火仇恨並沒有擾亂黃金戰主的心神,反而更是冷靜地細細觀察戰具宗的眾人,絕不放棄任何可以偷襲的機會。

    戰器玄師心中雖怒,但是他也明白黃金戰主可不是一般的修真,功強力猛心機細密,既然自己等人,為了參與邪宗大會,不得不從戰巨龜和戰飛龜中出來,以黃金戰王的心性,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黃金戰主的狙擊,絕對是不可避免的,關鍵只是時間而已。

    自己雖然有了些準備,但是面對如此敵人,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

    所以戰器玄師也是雙眼一瞬不瞬地和黃金戰王對峙著。

    貝花紅宗主所說的那一番話,引起的第三個反應,就是吸日奪月派和邪不死派的諸人。

    被他這麼一提,這兩個宗派的人都想到了九幽鬼靈派那位功力通玄的九幽宗主,因此也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九幽派的方向。

    然而他們並沒有看見九幽宗主的蹤跡,只有九鬼姑等六位長老,都是臉露焦灼地坐在那兒,其中尤其是九鬼姑的臉色,更是在焦灼之中,有一絲絲地不安與陰沉。當邪不死派的不死屍王,和吸日奪月派的日月童子,在沒有看到九幽宗王的蹤跡時,都忍不住心中起了些疑惑。

    聽門下們的報告,這位九幽宗主是一位難以測度的高人,若是想要從紫柔她們的陰魂之中得到什麼關於克制蛟頭魔人的方法,這位九幽宗主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一員。長得清秀無比的日月童子,和身穿壽衣,頭上戴著頂高頂帽,手裡還拿著柄招魂幡的不死屍王,彼此對望了一眼,顯然可以看得到對方眼中對於九幽宗主還未出現的疑惑。

    貝花紅宗主果然不愧是挑撥的能手,只不過是輕輕一句話,就讓現場本來注意力全放在陰陽和合派的眾人,情勢完全打亂,甚至有些宗派已經明著槓了起來。

    這時西方真人界又有個人嘿嘿地冷笑了兩聲開口說了話:

    「貝錦其口,豺狼其心,貝花紅你先別忙著撥弄其他人,我詭刀宗還要你還本派的株蔓刀呢!」

    這個說話的人,綠眼高鼻,膚色白皙,唇上兩撇修剪優雅的鬍子,頭戴大紅羽毛寬邊帽,身穿緊肘包腕綠上衣,外套銀絲鑲邊皮背心,穿的褲子又緊又束,連胯下都有一包很明顯的陽包,顯然穿著的習慣和東方完全不同。

    在他的腰間,繫著一柄劍鍔宛如圓盤,還拉出一條彎彎的銀弧,直接到劍柄的尾端,讓整柄劍的護手可以把握劍的整隻手都給包住,樣式極其怪異已極。

    劍鞘則和一般的扁平不同,而是圓圓的好似支細柱那般,實在很難想像這是一柄什麼樣的劍身。

    這人一說話,眾人就認出了,他正是西方真人界,詭刀宗的宗主,千零一刀客。

    在千零一的身後,則是他們詭刀宗的四大刀客,除了穿著打扮和他們宗主幾乎一模一樣之外,甚至連唇上所蓄留的鬍子,都是相同的樣式。

    貝花紅一看到他開口說話,就哈哈笑著回答道:「千零一宗主,你說這話好像有些不大對吧?株蔓刀本來是正派接引宗的鎮宗之寶,什麼時候又變成了你詭刀宗的了?」

    千零一宗主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我有本事從接引宗手裡把這柄株蔓刀奪來,當然就算是我的了……」

    貝錦綠這時也聳了聳肩說道:「千零一的話倒也有些道理,既是這樣,我們已經從你們手裡把這柄刀弄到了手,那麼這柄刀當然也算是我們的了……」

    千零一哼了一聲:「你們這話說得太早了點吧?本宗這不就追來了?」

    貝花紅又哈哈笑道:「我們只是僅守「君子動手不動口」這句古訓而已,可不是怕了你們詭刀宗。」

    這時南邊又有一個宗派的人對著貝花紅沉聲說道:「紅宗主果真是君子,本派和八殘門受詭刀宗之托,同時注意貴宗行動,甚至還派出了多起的人手,打算在貴宗入大玄山之前,先找到貴宗,把話說清楚,卻沒料到本派派出的人竟然都沒有攔到貴宗,可見得貴宗確實是極為奉行君子之道了……」

    這個說話的人,是個全身穿著緊身黑衣的瘦削中年人,雙眼深陷,宛如兩個深洞,鷹鼻薄唇,縮頸弓背,坐在那裡實在是很難讓人注意。

    在他身邊也同時坐著九個和他一樣穿著黑色緊身衣,陰沉著臉的怪人。

    雖然這個宗派看起來沒有什麼顯眼,但是貝花紅一入眼就不由得心中暗暗吃驚。

    還好自己這次是跟著九幽鬼靈派、陰陽和合派、吸日奪月派和邪不死派等眾人一起到邪宗大會報到敘位。

    顯然以狙殺聞名的黑天禽派,在太玄山附近必定是布下了不少眼線,如果不是跟著另外四派,讓黑天禽派有了些顧忌,說不定自己想要進入邪宗大會所在的太玄山,恐怕還會多生些波折呢!

    ※※※

    他本來以為詭刀宗這次只找了八殘門來尋自己貝錦派的晦氣,沒想到還牽涉到了極不好惹的黑天禽派。

    貝花紅和貝花綠不由得互相地對看了一眼,心思不停地轉動著,好一會兒貝花綠才對著之前的那位瘦削中年人說道:「黑天禽宗主白辛苦了一陣,我們兄弟心中倒是有些過意不去……聽傳聞,貴宗暗算玄靈萬獸洞的朋友之後,我們兄弟大概就是貴宗的下一個目標了吧?」

    他的語音剛落,就有個震雷般的聲音傳來:「兀那黑天禽龜孫,先別急著找下個目標,老子魁宮的黑心背叛部屬巫王躲到哪個狗洞裡去了?」

    這人雖然聲音洪若響雷,但是大家目光轉移而去,才發現說話的竟是一位個子不高,長得有些肥敦敦的,身上披著一件虎皮衣,袒露右肩右臂,濃眉大眼,獅鼻厚唇,容貌粗獷的矮人。

    可是他的人雖矮,但是身邊放著的一柄斧頭,卻是光斧刀的寬度就幾乎超過了他的肩寬。

    雖然這柄斧頭嚴格來說並不算真的有多大,但是特別寬厚的斧刃,再配上魁官宗主矮小的身材,就顯得那柄斧頭感覺上極為巨大。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穿著,和那一柄巨斧,擺明了他就是玄靈萬獸洞的魁官宗主,實在很難不讓人把他跟身材矮小的侏魔宗聯想到一起。

    貝花綠的話,顯然立即引來了玄靈萬獸洞的聲援。

    黑天禽宗主深陷的眼睛閃了閃,表面上對於魁官宗主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生氣的模樣,只是淡淡地對著魁宮宗王說道:「貴宗的巫王尊者,只是暫時和本派配合一下而已,事後巫王尊者就自行離開了,所以魁宮宗主你可能問錯人了。」

    魁官宗主一聽,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罵道:「放你媽的屁,巫王這個混蛋,自從偷偷回到本宗洞內,殺害了十二位弟子,暗中偷去了獸王尊者專門降伏玄獸的「獸王訣乙蛟蟒龍蛇篇之後,就半點下見任何蹤跡,如果下是你們黑天王八們收藏了他,他還能去哪兒?他暗中練法,想要偷偷完成以後,就去收伏蛟頭魔人,還當老子下曉得嗎?」

    魁官宗主的話一說完,立即就引起在場所有宗派的注意。

    他們這次聚會,最王要的目的就是蛟頭魔人,但是巫王尊者躲起來偷練「獸王訣」蛟蟒龍蛇篇的事,卻是完全沒有聽誰說起過。

    如果魁官宗主的話沒有錯,那麼黑天禽派就真的可能有點問題了。

    誰都不希望如果最後真的有幸,辛辛苦苦地捕住了蛟頭魔人,卻被暗地裡的巫王給收伏了去。

    一向最討厭黑天禽派,認為其法訣和他們有衝突的殺魔宗,宗主是一位斯斯文文好像教書匠的冬烘先生。這位身穿舊布泛白老綢衫,手上拿著個早煙袋,一雙眼睛迷迷濛濛地有些看不清楚的文士老先生,輕輕咳了咳,說道:「既然魁官先生已經這麼說了,如果是真的,那麼咱們可下希望在剿圍蛟魔的同時,還有人在肚子裡暗作打算,因此還是請黑天禽先生說個清楚比較好些。」

    殺魔宗一向認為,殺戮是最能實際增進煞氣修為的怪異宗派,因此認為像黑天禽派這種專以狙殺目標為主的作為,根本是侮辱了殺戮這種神聖的藝術。

    對於殺魔宗的質問,黑天禽宗主只是淡淡地笑道:「殺讀先生,你無須擔心這個,方纔我已經說過了,巫王尊者並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殺讀先生皺了皺眉頭,顯然並不滿意黑天禽宗主的答案。

    另一個廂座雖然坐滿了十一個人,但是因為這十一個人的個子都極為矮小,以致於廂座看起來還是空空的,感覺正好與食魔宗肥大身軀完全相反的侏魔宗,帶頭的那位,身材實是十一人裡面最小的,幾乎只有一般人的胯下高度而已,並且細眉小眼,口鼻秀氣,頭挽兒童髻,身穿五綵衣,雙臂套著一對白玉圈,看起來簡直就跟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子差不了多少的怪人,這時突然開口說話,以一種清脆高亢的語音道:

    「黑天禽,那麼你可知道現在巫王在哪裡?」

    黑天禽宗主這時也皺起了眉頭。

    人說矮子肚腸拐彎多,這個侏魔宗的宗主,個子瞧來矮矮小小的,模樣也和個天真的小孩差不了多少,沒想到就是聽出了黑天禽宗王話裡的玄機。

    他身為黑天禽派的宗主,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總是多多少少得顧忌一下自己所說的話,要是說了謊被揭穿,那可是關係到他整個門派的聲譽。

    「小盤環宗主,難道你認為我知道巫王的下落?」黑天禽宗主不答反問。

    「我什麼都不認為,只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巫王現在在哪裡而已……」侏魔宗的盤環宗主小臉嘻嘻,依然緊逼著問道。

    黑天禽宗主搖了搖頭說道:「在巫王離開本派之前,我確實是有聽過他說要去哪裡,所以你問我知不知道他在哪兒,我也很難回答,因為我只是聽他說過而已,但是現在他是不是還在那兒,我可沒有辦法確定……」

    玄靈萬獸洞的魁宮宗主立即問道:「他說他要躲去哪兒?」

    黑天禽宗主雙眼芒光凝聚,淡淡地說道:「本宗和玄靈萬獸洞一向沒有什麼交情,反而倒是和巫王有些情誼,魁宮宗主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

    黑天禽派宗主的這句話一說出來,維護巫王尊者的意思已是非常明顯。

    魁官宗主馬上大怒至極,反而嘿嘿笑道:「看來黑天禽派是擺明要和我們玄靈萬獸洞槓上了……」

    黑天禽宗主身後的黑天九子,立時凝神提氣,全神戒備。

    誰都知道,玄靈萬獸洞素以野蠻強悍著稱,每一攻擊,都是以命搏命,凶險至極。因此即使是專以狙殺著名的黑天禽派,面對玄靈萬獸洞的放話,也絕對不敢掉以輕心。

    現場的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

    誰都明白,只要玄靈萬獸洞真的一動起手來,現場一變得混亂,保證絕對不是只有玄靈萬獸洞和黑天禽派對幹起來而已。

    所有以前現在宿敵新仇的宗派,都會開始動手。

    因為誰也不願意在這種情形下,變成了先捱打的對象。

    所以會場上的眾人,說著說著,大部份竟然開始彼此劍拔弩張了起來。

    仁義王實未料到,本來一致質逼陰陽和合派的情勢,竟會因為貝錦派的一句話,就使得現場的情形變成了彼此即將互鬥的複雜場面。

    「等等……諸位,請先等等……」仁義王連忙出面打圓場:「大家原來不是都同意,在邪宗大會上,彼此先把私仇放到一邊的嗎?諸位都是一宗之主,總不會這就要混打一通了吧?請大家先想想,以我們大會主邀的十一個宗派立場,就算是各位開打,又怎麼會不勸阻?難道各宗互敵了這麼久,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分出什麼結果了嗎?」

    本來已經將寬面的「獸誓斧」拿到手中,準備聚氣出手的魁官宗主,身後突然傳來了屬下毒王尊者的輕細語音:「宗主,功力高絕,而且已經答應助我們一臂之力的九幽宗主現在還沒看到蹤跡,還請宗主忍忍,現在可不是咱們報仇的最佳時機……」

    魁官宗主聽了身後毒王尊者,以及仁義王一針見血的話,心中考慮了一會兒,知道仁義王說的確實不錯。

    現在會台上,眾目睽睽,說句實話,就算是真的開打,也只能是個混戰之局,以各宗現在的人手,其實也不一定真的就能夠奈何對方什麼,而且以大會主辦宗派們的立場,大約也不會等到他們打出個結果,就一定會出面勸阻。

    因此與其現在出手,最後很有可能白費力氣,倒還不如聚齊了人手,集中對方的弱處全力一擊,還比較容易得手。

    魁官宗主想到這裡,只好哼了一聲,壓下怒火,將手中的獸誓斧放了下來。

    邪宗大會先前已提出約定,各宗有什麼賺隙的,除了在會台上開會的期間之外,邪宗大會一律不予插手。

    看來還是等今兒個散會後,再約好了人馬,給黑天禽派一個好看。

    玄靈萬獸洞會這麼想,已經和其他宗派對起來的各派諸人也都是不由自主地這麼想著。

    仁義王果然不愧是能言善道的宗主,只不過用了幾句話,就使得被貝錦派挑起的衝突,硬生生地拉了下來。

    貝花紅眼看場中的情勢,真的被仁義王的話,給說到了各派最顧忌的點兒上,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仁義王見事入裡,直暴關鍵的言語,於是轉了轉眼珠子,對著仁義王笑道:「仁義宗主說得確實有理,有什麼仇隙,以大會十一派的力量,當然是光壓也壓得大家不敢在會台上發作,我看大家就把宗派個別的怨恨先放著,千零一宗主你要找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們貝錦派既然來了,也就不會再躲著,不用怕找不到我們。」

    詭刀宗的千零一刀客瞪了貝花紅一眼:「笑話,我們怕什麼?你貝錦派就算再會躲,我們也有辦法把你們找出來。」

    詭刀宗說的這話,以前貝花紅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他們詭刀宗並不熟悉東方真人界,貝錦派弄到了株蔓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詭刀宗怎麼也找不著他們,就算是對付他們有些扎手,讓他們找不到卻是絕無問題的。

    可是現在他們請來了黑天禽派,情勢當然就有點不一樣了。

    黑天禽派既然是以狙殺出名,要找到他們貝錦派,還真說不定就會被他們在什麼時候給堵住。

    不過現在貝花紅貝花綠已經決定拉攏九幽派的那位功力極為怪異的九幽宗主,來擋住詭刀、八殘和黑天禽派的追索。而且二人看之前的樣子,九幽派似乎和吸日奪月派、邪不死派和陰陽和合派聯盟之勢已成,只要他們用的方式稍為變一下,說不定就能讓詭刀宗他們那三派受到重挫,再也不敢來討株蔓刀了。

    但是現在讓二人不明白的是,早就已經到了的九幽宗主,怎麼現在還沒出來?

    為今之計,當然是先拖得上一時算一時了。

    貝花紅和貝花綠又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然後貝花紅就又說道:「千零一宗主,這些話就先別說了,也免得仁義宗主又認為我們不遵守大會規矩……」

    仁義王聽了心中狐疑,也不曉得貝錦派又有什麼花樣,但是表面上還是笑呵呵地拱手說道:「紅宗主說這話就太嚴重了,我們也不過是希望大家難得聚在一起,總是要先談個什麼結果出來才好,還沒說到什麼,就先槓了起來,這可不是件大家樂意見到的事兒呢……所以才會請諸位宗主賞我們大會主邀宗派們一些面子,在這會台上大家先壓壓火兒,可不是妄自尊大地就認為有什麼規矩要大家遵守……」

    仁義王的話,把貝花紅隱有挑撥的語意給輕輕地化掉,同時又表現出一副和善的氣度,倒讓貝花紅白費了一番心機。

    但是貝花紅依舊笑嘻嘻地說道:「仁義宗主的苦心,貝花紅當然只有萬般佩服的份兒,所以我們和詭刀宗之間的過節,也就先放著,暫時不和他們計較……」

    貝花紅的這番話,雖然是說得冠冕堂皇,很給仁義王面子,但是卻是真的一副心胸寬大,不與詭刀宗計較的模樣,讓千零宗主氣得心中直詛咒著,卻又不好發作,免得還真的有那麼幾分貝錦派不跟他們計較的味道。

    仁義王心中也是暗罵著,但是表面上反而對著貝花紅拱手說道:「紅宗主的肚量,果然是非常人所及……本王在此感謝……一貝花紅布了個鉤,卻沒見到詭刀宗上來,立即就轉變話題,對著仁義王回禮道:

    「仁義宗主太客氣了……這是我們參與大會的宗派該有的氣度……」

    仁義王暗裡嘀咕,嘴裡連連說道不敢不敢……

    「但是,仁義宗主,我們也許可以先把自己宗派的仇隙放下,不過我們貝錦派卻有個小小的疑問,想向仁義宗主請教一下……」貝花紅又接著突然說道。

    仁義王當然知道貝錦派這一問絕無好問,心中暗道「來了」,口中卻依舊客氣地說道:「請教不敢,紅宗王有什麼指教請說。」

    「我們兄弟曾經聽人家說,在「種胎之戰」中,仁義宗主在緊要關頭,居然拿出了失蹤千年,十大奇珠中排名第一的奈何珠,這就讓我們兄弟想到,不曉得仁義宗主的這個奈何珠是從哪兒來的?」貝花紅像是很不經意地說道。

    仁義王心中一震,很多人當時都看到了奈何珠,只是蛟頭魔人後來現身世間,引去了大部份的注意力,沒想到貝花紅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兄弟會提這個問題,有兩個原因,」貝花紅又不疾不徐地說道:「一方面是因為奈何珠失蹤已久,突然在「種胎之戰」中出現,讓兄弟有些好奇。另一方面,聽說奈何珠已經被蛟頭魔人給奪去了,既然大家是在這兒商量著怎麼對付蛟頭魔人,可下希望這個妖魔現在身上有些什麼寶貝完全不曉得,到時要是猛古丁地冒了出來,我們說不定就得吃個大虧呢……」

    貝花紅所提的這兩個原因,前面一個是大家一直都想知道的,後面一個更是在未來對付蛟頭魔人時,不得不先弄清楚的重要消息,所以當貝花紅一說完,所有在場的修真都不由自主地拉長了耳朵,注意地望向仁義王。

    仁義王心中暗自咒罵著貝花紅,臉上卻是露出了誠懇的笑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本王得先謝謝紅宗主提出了這麼一個重要的問題,這也是本王準備在後面的討論中,對諸位提出來的重要事項之一……對於此珠是怎麼到了本王的手中,說實話,本王從獲知陰陽和合派要施展會影響到我們整個真人界的魔法開始,就一直在請教高人,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才終於從一位前輩之處,得到了奈何珠的訊息……」

    仁義王停了停,見大家都凝神地聽他說話,便又繼續說道:「如大家所聽說過的,十大奇珠之首的奈何珠,最重要的一個特殊作用,就是利用它破開時空的特異作用,召來妖魔界之主——羅喉魔王。

    「一千兩百年前,傳說無影暗魔宗的無形冥主,就曾經想要這麼做……」

    貝花紅笑道:「仁義宗主說的大概就是「羅喉風波」了……」

    「不錯!」仁義王點了點頭:「其實大家不曉得,自從羅喉風波之後,奈何珠落入了正派的一位前輩手中,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探聽出來的,更為了把奈何珠弄來,花費了本王許多的心血,才終於弄到了手……」

    貝花紅又問:「仁義宗主說的那位正派前輩是……」

    仁義王笑著回答道:「紅宗王,本王說到這裡,應該已經夠了,因為再說下去,正派的光明盟已成立,紅宗主應該不想讓光明盟第一個目標,不是蛟頭魔人而是本王吧?」

    仁義王這麼說,貝花紅倒是不好在這方面再多問些什麼。

    一般來說,願意講到這裡,已是很夠意思了。正派可不像他們邪宗,總有些東西是非常堅持的;雖然仁義王說的這些,也不曉得是真是假,但是牽涉到了正派的聲譽,有些事兒也難說的很.如果仁義王再說下去,說不定就會迫使正派中的哪個強大的宗派,不得不來找仁義王算帳。

    「既是如此,」貝花紅連忙轉移焦點,集中到另個方向:「仁義宗主想盡了辦法,弄到了奈何珠,為的是什麼?難道仁義宗主想師法無形冥主那般嗎?」

    仁義王還是微笑著搖了搖頭:「紅宗主,你可知道,奈何珠除了能夠召喚妖魔之王羅喉魔王之外,還有什麼作用?」

    貝花紅也搖頭回答:「兄弟我連奈何珠是什麼模樣都沒見過了,更別說知道它還有什麼作用,連它可以召來什麼羅喉魔王,都還是從朋友嘴裡聽到的傳說呢……」「難怪紅宗主會有些疑問了……」仁義王依舊從容不迫地說道:「沒錯,確實聽說奈何珠可以召來羅喉妖魔,但是本王之所以會拿奈何珠去對付蛟頭魔人,卻是因為……奈何珠也能夠把應召而來的妖物,給完全阻擋回去。」

    貝花紅和其他在場的人,聽得都愣住了。

    「仁義宗主的意思是說……」貝花紅問道。

    「不錯,奈何珠可以召來妖魔,但同時也可將前來的魔物給打回原來的世界。」

    仁義王點頭回答。

    「所以,仁義宗主的意思是說,你之所以會拿奈何珠出來對付蛟頭魔人,是想要用寶珠的力量,把蛟頭魔人給打回他原來的世界去?」貝花紅實在很難相信邪宗的仁義王,竟然會真的有這種心思。

    「除了這個用途,不然紅宗主認為還有什麼其他的作用?」仁義王還是嘿嘿地笑著問道。

    對於仁義王的反問,貝花紅也只能聳聳肩,說不出什麼話。

    還有什麼其他的用途?這個貝花紅怎麼知道?

    可是他卻敢確定,仁義王絕對不會是這麼一個企圖的。

    如果真的是他現在說的這樣,仁義王就不是仁義王了。

    心中和貝花紅一樣想法的宗派,現場十個裡面就有九個,但是仁義王這種正氣凜然的說法,眾人在沒有進一步瞭解之前,卻也沒有人能夠提出反駁。

    貝花紅真沒想到,仁義王竟然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化解掉他丟出來的這個難題。

    仁義王果然不愧是仁義王。

    貝花紅只好歎了口氣說道:「對於仁義宗主的俠心義性,貝花紅只好由衷地佩服了……」

    仁義王呵呵笑著,像是一點也沒有聽出,貝花紅語氣中的諷刺味道,依舊吟吟笑道:「紅宗主還有什麼疑問嗎?」

    貝花紅望了望仁義王的臉,搖了搖頭。

    「好吧!那麼我們就再回到原先的話兒。」仁義王又轉頭對著陰姥姥說道:「對於陰陽和合派招來蛟頭魔人一事,不知道貴宗有沒有什麼交待?」

    陰姥姥見之前喧擾了一陣子,最後還是被仁義王把焦點又給兜回了自己派中,便即冷著臉,沉沉地說道:「本派要交待的話,我已經說過了……」

    仁義王歎了口氣,還是很溫和地說道:「陰姥姥之前的說法我們都聽到了,大家似乎對於這樣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哩……」

    陰姥姥還是冷冷地說道:「事實就是事實,老婆子既然說了,對於蛟頭魔人的事並不知情,就是真的不曉得什麼,無論你們滿不滿意,老婆子也沒什麼辦法。」

    西邊裡有個聲音很不耐地說道:「不管你們陰陽和合派現在知不知道你們紫柔宗主弄了這麼個蛟頭妖怪來,現在我們只問你們,對於你們派裡召來了如此一個妖怪,你們打算怎麼辦?總要給個交待吧?」

    這個說話的人,黑頭巾束髮,銅亮的甲冑披身,雖然沒有金甲戰神宗的戰甲那般耀人眼目,但是沉光內斂,卻也令人心驚。

    他的眼睛極亮,大鼻大嘴,滿腮密密的鬍子,看起來就是個粗線條的人物。

    尤其最顯眼的,是他斜背著一個極為巨大的圓盾,鋼鐵的邊緣宛如火焰般放出尖尖地刀鋒,整個盾身看起來就像個正在放射光芒的大太陽。而且色澤呈現出有點沉鬱的暗藍色澤,讓人看了有種說不出的壓力。

    他身後還有五位穿著打扮和他一模一樣的大漢,唯一不同的,就是背後所背著的盾牌,有的比較小,有的是雙盾,有的是骨盾,還有一個是皮盾,一個是木盾,其種類之繁多,實在讓人有點驚訝。

    從他們一式都背著盾牌的特色來看,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就是西方真人界,盛名不遜戰具宗的奇盾門。

    說話的那人,正是奇盾門當家門主,萬不破。

    聽說奇盾門素以防衛堅固,滴水不露著稱,即使是攻擊極強的戰具宗,對於專擅防守的奇盾門,也不敢輕言啟戰。

    陰姥姥抬眼望了望萬不破宗主,反問似地說道:「依你說,本宗應該要怎麼交待?」

    奇盾門的萬不破宗主還沒說話,南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細細的聲音:「陰姥姥有誠意的話,就該公開貴宗的所有法訣,讓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說不定能夠從裡面找出一些對付蛟頭魔人的方法。」

    這個說話的人,是個身材適中,但是油頭粉面,明明是個男性,卻偏偏學女子那般地薄施著一層香粉,雙唇也是輕塗胭脂,雖然也是綵衣粉帶,長袍及地,但是他那極為姣好的面貌,女性般的化妝,卻讓人有一種女扮男裝的怪異感覺。

    可是每個人都知道他不是女扮男裝,而是貨真價實的男性。

    這種很不協調的感覺混合在一起,就讓人興起一種極為明顯的彆扭。

    普天之下,會讓人有這種感覺的,只有一個專好男風的龍陽派了。

    而這位說話的人,當然就是龍陽派功力和外表都最拔萃娟秀的俏郎宗主。

    ※※※

    龍陽派的主要法訣,聽說有一部份是從陰陽和合派的法訣中遺落而得,所以龍陽派的宗主俏郎,會在這個時候,提出功法要訣公開的要求,倒也並不出人意外。

    陰姥姥聽了俏郎宗主的話,臉色陰沉得更加厲害,只是對著他冷冷地回答道:

    「俏郎宗主,你也是一宗之主,如果有人對貴宗提出這種要求,你會答應嗎?」

    俏郎宗主眨了眨眼,發出一陣格格的笑聲說道:「如果真的有人想明白我們的秘法,我們當然是無任歡迎了,要說公開法訣,只要大家有興趣,本派是絕對不藏私,一定同時研究的……」

    陰姥姥這才發現,自己真是說錯話了。

    之前的問題,問誰都可以,就是問到了這個龍陽派沒有什麼作用。

    龍陽派的法訣,就算是真的公開,會有興趣去「研究」的,恐怕也實在不多的。

    有龍陽之癖的人,早就一開始便加入了龍陽派,又何須另外再來要求他們公開法訣?

    就算是真人界有些人想試試,龍陽派的態度也正如現在俏郎宗主所說的那般,他們都是一律歡迎,來者不拒的。

    所以說實話,因為龍陽派的態度開放,又絕不強人所難,所以雖然他們宗派的主旨意趣,有些人實在無法接受,但是因為他們一向最為隨和,又絕對不秘技自珍,只要有興趣,都可以一起來研究研究,因此他們龍陽派一脈,雖然人數不會很多,派力也不是很強,但是說到和諸宗的關係,反倒要比絕大多數的宗門都來得圓融。

    「陰姥姥,你千萬別認為我會這麼提,是一種侮辱……」俏郎宗王又很有些嚴肅味道地對著陰姥姥說道:「在你們這種情形下,我提的這個作法,應該算是最寬厚的了……」

    「龍陽宗主說得不錯,如果依我們的說法,陰陽和合派,男的降為僕奴,女的當成鼎爐,更別說什麼功法要訣公開了,要的拿去,不要的一把火燒掉……」

    這個人說話的語調帶著很重的腔調,但是語意中的狠辣,卻比腔調更是重上十倍。

    這人頭戴白絨帽,身穿雪綿袍,足踏尖鉤鞋,在鞋尖彎起一個大弧度的倒金鉤,披著一件金繡彎月的白底細毛氅,灰眼瞳,鼻子又尖又直,連唇上兩撇,顎下一撮有點帶著褐色的鬍子,也是彎彎地帶著鉤。

    最顯眼的是,這人腰下那一柄白鞘銀柄,彎如彎月的長長怪刀,整個刀鞘上鑲著一排密密的明鑽,從外表就看得出極有氣勢。

    只是這柄彎刀,不知道是不是彎月刀宗宗主著名的春夢無痕刀。

    春夢無痕刀聽說薄如蟬翼,以這柄刀的貴重厚實,看起來又實在不像。

    這人說話時,是從座位上站起來說的,那柄又長又彎的彎刀,從他腰下直拉出去,遠遠瞧來,簡直就像是他的一條長尾巴。

    這位當然就是八魔中唯一沒有魔字的彎月刀宗,勾尾宗主了。

    據說勾尾宗主是古波斯人,連勾尾這個號,也不知道是他的名還是姓,但是因為他這一柄彎刀,掛在腰下,還真是有點像是個帶勾的長尾,所以倒也是頂好記的。

    雖然他的宗派沒有魔字,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意中聽來,那種魔意殺氣還是完全表露無疑。

    陰姥姥聽了彎月刀宗勾尾宗主說的話,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

    仁義王這時又呵呵說道:「勾尾宗主,你這個處置,會不會太凶狠了些?」

    勾尾宗王瞇起了眼睛說道:「凶狠?這有什麼?如果覺得這樣不好,不然由丹門的老丸兒門主,每個人送他們一顆喪神丹也成。」

    他的語音方落,西方坐著四位手拿藥鋤的人裡,一位頭戴遮陽笠,身穿防潮採藥衣,佝淒著身子,皮皺個兒小的老頭子就站起來說道:「勾尾宗主別開玩笑了,喪神丹煉製不易,陰陽和合派門下多少人?怎麼能每個人給一顆?」

    丹門,是邪宗裡非常特殊的一個宗門。

    他的地位,很像是正派裡同時被諸宗奉為客座長老的永生駐形宗和錄籍宗。

    丹門專精煉藥之術,藥物之學可稱舉世第一,如果真要找的話,大概也只有正派的永生駐形宗可以和他們一較高下而已。

    邪宗裡的各門,不管是因拚鬥或是因練功,每當有宗派無法處理的怪異症狀時,最後通常都會秘密去找丹門的人,尋求解決。

    也因為這樣,所以邪宗裡通常都不大會有人敢對丹門不利,以免斷了自己在緊急之時,最後的生存希望。

    可是這個丹門,也有個怪習慣,就是每次為人做什麼事,都會要求一些極為奇特的請求,絕對不白工。如果他現在沒有什麼特別的事請你去做,也會把這個請求的權私保留,等到以後想到了再說。

    這也是諸邪宗不大願意去招惹丹門的原因。

    因為誰也不知道,得罪了丹門,下次他會找個什麼樣的角色來對付自己。

    所以丹門可以說是邪宗裡一個非常特殊的宗門。

    他的門主老丸兒,聽說脾氣個性,更是古怪無比,令人除非逼到頭,否則絕對不會想要和他接觸。

    勾尾所提到的喪神丹,是只有丹門才有辦法特製出來,專門控制心神的特殊丹藥。名列迷魔五寶之二,僅次於心魔宗宗主攝魂控形魔尊的鎮宗之寶「鎖念磬」。

    老丸兒宗主很直接地就表明了喪神丹不可能一人一顆的意思,不過他在說完之後,叉停了一會,接著便道:「但是為陰姥姥等人,準備個七八顆,卻還是可以的。」

    陰姥姥等人,聽得又驚又怒,實未料到丹門的老丸兒宗主,竟會願意拿出七八顆喪神丹,來給她們服用。

    如果真是如此,她們豈不是從今以後,永遠淪為他人的奴隸,無休無止?

    所以陰姥姥也對著老丸兒宗主冷笑說道:「老丸兒宗主,請放心,你無須在我們身上浪費任何喪神丹了。就算是今天陰陽和合派被整個滅了派,我們幾個人也已經決定要和宗派共存亡了。」

    陰姥姥此話一出,立時為會場上帶起了一陣肅殺之氣。

    陰姥姥、陽公公,加上六位清冷仙子閣的人,態度已是擺明了。

    現在,就看邪宗大會的諸派,準備怎麼對付陰陽和合派了。

    吸日奪月派的日月童子,和邪不死派的不死屍王,之前已經和陰陽和合派有了聯盟的協議,這時眼見陰陽和合派已經和大會諸宗鬧僵了,心中正在遲疑著,不曉得該不該站出去力挺陰陽和合派。

    真的要他們去挺陰陽和合派到底嘛,心中又實在不願意同時和幾乎整個真人界為敵。

    但是要完全不理會她們的死活嘛,說不定會讓尋找紫柔她們陰魂的事兒生出其他困難。

    日月童子和不死屍王,雙目中游移不定,一下子也不曉得該不該表態支持陰陽和合派。

    如果按四派合盟的意思,當然是應該立刻表明自己支持陰陽和合派的立場,可是現在大會眾怒之勢已成,即使是日月童子和不死屍王,都很不願意變成眾派對付的對象。

    尤其最糟糕的是,之前四派是以九幽鬼靈派的鬼符宗主為首,偏偏直到現在,那個九幽宗主還不知道跑到哪兒去鬼混,竟然連一點蹤跡都沒看到。

    連九幽鬼靈派自己內部,也都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現象。

    六大長老中的五位,除了九鬼姑之外,都在心中又焦急,又奇怪。

    焦急的是,他們的那位寶貝宗主,這個時候,竟然還沒看到一絲人影,連半點蹤跡都沒看到。

    奇怪的是,雖然宗主沒有到場,但是以宗王之前表現出來和陰陽和合派的關係,現在陰陽和合派幾乎已是處於生死立決的關鍵場合,就算是宗主因為什麼事兒,沒法子馬上趕來,九鬼姑也該說說話,表明一下支持陰陽和合派的立場呀!

    為什麼九鬼姑依然陰沉著臉,沒有一點表示?

    難道是因為大會台上宗主們聚集論事,不是宗主的人都不能開口?

    按照真人界的倫理,確實是如此。

    在各派宗主齊聚的場合,宗內的人,確實是不宜在此時發表任何意見的。

    只有宗主,才有這個資格說話。

    但是這個時候的狀況卻又有些不同,他們九幽鬼靈派的宗主並不在場,這種情形下,宗派內的副宗主,或者沒有副宗主的話,第一長老也行,總是可以稍微代表一下宗主來說說話的。

    這是可以被允許的。

    但是為什麼九鬼姑還是陰沉著臉沒有任何表示呢?

    陰風劍王、煞劍追魂、鬼音閻羅、陰靈夫人和紅符法師,彼此都有些迷惑不解地互望著。

    五人雖然心中奇怪,但是身在台上,卻也不好當場說什麼話。

    至於台下的睬睬和盼盼,已是焦急地交絞著雙手了。

    她們當然曉得,必然是宗主去取面具的時候,出什麼差錯了。

    不然宗主怎麼會直到現在,還不露面?

    比較沉不住氣的盼盼,已是忍下住往四下張望了起來。

    「盼盼,你在幹什麼?現在大家都睜著眼看台上,你這麼四面張望,豈不是引人注意?」睬睬拉著盼盼的衣袖說道。

    「我在找宗主呀!他會不會迷路啦?不然怎麼現在還沒有來?」盼盼有點焦急地說道。

    「你別說傻話了,這個大會台就這麼大,怎麼會迷路?」睬睬說道。

    「不然宗主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盼盼又問道。

    「這個我怎麼知道?想來應該是宗主去取面具的事兒出了什麼差錯。」睬睬推測地說。

    「如果面具沒有找到,那怎麼辦?宗主豈不是就不能現身了?」盼盼很擔心地說道。

    「這個我也不曉得……更想下出真是這樣的話該怎麼辦……」睬睬皺著眉頭說。

    盼盼低聲對著睬睬說道:「姊姊,如果宗主真的沒有找到面具,那麼很可能就沒有辦法再當我們的宗主了,如果是這樣,那時我們……是跟著宗主,還是留在派裡?」睬睬聽了盼盼的話,也有些愣了。

    她說的沒錯,如果宗王真的是因為找面具出了問題,無法再以之前的方式出現,那麼要再繼續假扮鬼符的身份,擔任九幽派的宗主,勢必會出現許多不可預知的困難。

    要是真的這樣,宗主不再當她們九幽派的宗主,那麼一向依附在派裡的她們,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睬睬也有點手足無措了。

    就在陰姥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後,台上的氣氛馬上就變得僵硬。

    彼此衝突的氣勢已是逐漸升高。

    幾乎大部份的宗派都已認定,若要讓陰陽和合派付出代價,是一定要訴諸正面衝突的了。

    在這種情形下,眾邪宗絕對會同時圍剿陰陽和合派的。

    陰陽和合派現在的勢力,雖然已是大不如前,甚至連陰陽十二仙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除非同時齊上,否則還是沒有任何一個宗派,會自告奮勇地先獨自對付陰陽和合派的。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只要仁義王懂得適時請多個宗派同時出手,絕對可以讓陰陽和合派即刻陷入苦戰的。

    陰陽和合派的難處,在於她們現在的立場,想要接不眾多宗派的同時攻擊,勢必有所不能,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叉下能輕言退卻。

    如果她們真的悄悄退走,等到邪宗也和正派那般,形成一股聯合之勢,同時直搗宗派重地的話,那麼陰陽和合派勢必就會沒有容身的地方,同時也會引起門下弟子們的重大傷亡。

    因此陰陽和合派即使明知來參與這一次的邪宗大會,必會遭到各個邪宗同聲指責,但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

    參加邪宗大會的場面固然不好受,但是只要她們撐得下來,就表示她們渡過了這一劫。

    無論結果如何,總也是一種簡單明瞭,一勞永逸,而且不會引起門下太多傷亡的唯一作法。

    所以陰陽和合派現在,可說是終於遇上了唯一的,卻也是最困難的艱辛情勢。

    因此陰姥姥她們雖然心中直往下沉,但是臉上卻依舊堅持地流露出絕不束手待斃的神情。

    就在這個彼此僵持的時候,北邊的廂座裡,突然有個人輕輕咳了一聲,開口打破沉鬱的氣氛說道:「仁義宗主,本齋主有幾句話,不曉得可不可以說上一說?」

    說話的人,穿著一身名貴得宛如全由金絲銀線做成的閃亮袍服,頭戴九珠簾帝王冠,額前冠上鑲著一個差不多有兒童拳頭般大的一顆藍色怪珠子,閃閃地放著特異的藍光,純白虎皮披肩上是六串各式各樣由珍珠、明鑽、瑪瑙、翡翠等璀璨寶石所串成寶光四射的項鏈,連衣服上的每個鈕扣,都是由罕見的藍綠兩色寶石所縫上的,腰問圍著超過兩百顆明鑽連起的皇帝帶,整個人珠光寶氣的程度,強烈的閃亮反光,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這人的身材也是令人咋舌,肥胖程度,幾乎不輸給食魔宗那邊除了金牙宗主之外的任何人。

    如果只看身材的話,說不定還會讓人誤以為是食魔宗的肥傢伙們,跑岔了位置,坐錯了廂座。

    可是眼力稍微再精細一點的修真,就會發現,這個晶光閃閃的胖修真,至少有一個地方,是和食魔宗完全不同。

    那就是他雖然肥,但是渾身上下,修剪整飾得乾乾淨淨,絕對不像食魔宗那些人般,隨時隨地都給人一種油油膩膩的感覺。這個人雖然也胖,但是潔潔白白的,連手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絕對讓人聯想不到骯髒。

    尤其是他的長相,也不如食魔宗那樣嚇人和噁心,相反的,笑瞇瞇的眼睛,加上笑瞇瞇的臉蛋,使人覺得,他雖然是個胖子,但也是個長得很好看,保養得很好的眫子。

    然而如果第一次看到他,大概很難猜得出,他竟然就是統馭東方飛虎樓,西方奇鳳閣,南方潛龍塢,總齋卻是在北方藏鯨宮,宗派門下總實力,幾乎在邪宗內無人能及的四方聚寶齋,萬寶兒齋主。

    現在所有的邪宗宗主,修真輩份最長的,當然是心魔宗的心魔尊,魔劍妖宗的妖劍魔主和黑羽魔巫宗的拜月巫主三位。

    但是若要講到整個宗派門下的總實力,恐怕還是得以四方聚寶齋最為廣大。

    昕以仁義王一聽到萬寶兒齋主的話,立刻就很客氣地回答道:「齋主太客氣了,有什麼話,請齋王儘管指教。」

    萬寶兒齋主瞇著雙眼,邊用肥白但卻保養得很好的手兒摸著圍在腰間的帝王圍,輕輕地說道:「我們大夥兒這麼圍著陰陽和合派猛逼,搞得她們這麼視死如歸的,總也不大好,仁義宗主足智多謀,是不是有個什麼辦法,又能讓陰陽和合派聽話合作,又能不這麼大傷和氣?」

    仁義王呵呵笑道:「素聞萬寶兒齋主,最喜歡珍寶美女,想來陰陽和合派的這幾位聽說是清冷仙子閣的俏娘子們,讓齋主動了不忍之心啦……」

    萬寶兒齋主還是瞇著雙眼笑道:「美女本來就是世間的珍寶之一,只是真正的美女,實在也是少見得很,能夠讓本齋主看得入眼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在本齋主居住的北方藏鯨宮裡,也不過才收羅了兩百二十四個而已……」

    在場的眾人,聽了萬寶兒齋主的話,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才聽他說「少之又少」的話,不料後面就進出來兩百二十四個,還真是讓不知情的人聽得大出意外。

    食魔宗的金牙宗主,忍不住露出油油的金牙,哈哈笑道:「萬寶兒齋王,你可真是替咱們胖子族爭氣呀!本宗主準備美女,是用來吃她們那一身細皮嫩肉的,宗內也不過準備了五六十個皮膚夠細夠嫩,長得也清秀漂亮的女娃娃,怎麼你居然還藏了兩百多個?雖道你也和本宗一樣,喜歡生嫩的皮肉?不然找了這麼多女人作什麼?」

    萬寶兒齋主很不同意地搖了搖頭說道:「金牙宗主,你們把這麼嬌滴滴,細嫩嫩的美女,就這麼吃了,實在是太煞風景了;美麗的女人,就要像美麗的珍寶一樣,觀之玩之,撫之弄之,才是最高的滿足,像你們這麼卡嚓一聲,就把細緻的皮肉咬得血肉淋漓,豈不是暴殄天物?」

    金牙宗王又笑得頰肉亂顫地說道:「這個可沒辦法,我們食魔宗就是喜歡這個味兒,要我們像你那樣,把那些女人像珍寶一樣,又是灌藥,又是塑像地供起來,實在是麻煩至極,還不如把她吃進肚子裡來得痛快……」

    萬寶兒齋主還是搖著頭說道:「真正的美麗是短暫的,真正的完美是瞬間即逝的,生得極為美麗的女人,就這麼任她老去,實在是浪費了造物的神奇,所以本齋主趁著這些美人還活著,美麗得最璀璨時,就把她的血液抽掉,灌以藥劑,把她的內臟從口鼻肛陰中勾吸出來,填塞永不損毀的藥包,然後讓她的美麗能夠永遠保存,使本齋主永遠的收藏賞玩,這才是對美女最崇高敬意的表示,怎麼說麻煩呢?」

    在場的有些修真,這時才駭然明白,原來萬寶兒宗主所謂的收藏,居然是用這種聳人聽聞的方式,俱都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震驚。

    尤其是陰陽和合派的那六位清冷閣的仙子們,聽了食魔宗的金牙宗王,和四方聚寶齋萬寶兒齋主的話,幾乎已是忍不住頭皮發麻了起來,姣好的臉上都不由得變了顏色。

    自己等人,要是真的落入這兩個變態的手裡,那真是連死都不得安寧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