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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九十四節巴別塔下 文 / 於煙羅

    九十四節巴別塔

    「在波斯半島有這樣一個傳說。大家說很久很久前,人在地面生活得很幸福。因此,人有了更高的追求和對享受的渴望。有異想天開的人,就說能否造一座通往伊甸之路的階梯。後來人們決定,造一個高塔,然後層層疊疊,慢慢將自己能用到的,能用好的東西都放在這個塔中,可後來,這個塔建設失敗了。神憎恨人類能到達天空,居住在天空中的他們共同決定,毀滅掉這個能夠褻瀆神明的高塔。」

    羅林背誦出了百科全書的部分章節,都是描寫巴別塔的。

    「是啊,人們拚命努力,不過是為了建造或見到通往天堂的階梯而已。所以,巴別塔也是我們的一個組織。在這裡面,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全部的人都為了尋找那個失落的伊甸園而努力。但實際上,這種試圖偷窺天條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蹤隱居了。難道這就是神對我們的懲罰。」說著說著,白髮的女巫開始傷感了。

    「你是誰?我是誰?」

    羅林重複自己的問題。他比較關心的是這些重點。

    「我是巴別塔的長老。而你,則是我接生的。」

    白頭髮女巫咯咯笑了起來。彷彿回味著她自己說的一切。

    「我想不起來很多事。」

    羅林盯著女巫的臉。

    「因為你的記憶被封印了。除非是你童年某段時期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其餘的都不會想起來。不過,對於人類來說,遺忘不好地事情,總比一直記得它們要好啊。」女巫談到這個事情。依然是笑瞇瞇的。

    「是誰?為什麼?那些人是誰?我到底是誰?你們有什麼目的?」

    羅林一連串地問題丟了過去。

    「記憶應該向記憶去尋找,往事應該嚮往事去尋找,過去應該向你生活過的地方去尋找。我沒有任何目地。我只是奉命來告訴你。巴別塔的任何組員,都對你沒有惡意。譬如。我就沒有,而且還會在你的朋友有難的時候來幫助你。」女巫的話說得更加含糊。但她說到幫助地問題上,就拿出了水晶球,把雙手放在了水晶球上。

    羅林看到了水晶球裡面的畫面正是自己和雷莉等人居住的旅店。一個看上去完全陌生的男人正往旅館裡面走。很多人看到他都驚呼了起來,四處逃逸。而那個人停都不停,繼續往雷莉等人居住的方向走。

    羅林想到了威廉的死亡,眼瞳急劇收縮起來,他站起身試圖打破女巫的封印,但封印的力量依然讓他的力道反彈了回來。

    「當你生活在人群中地時候,你永遠不清楚你自己是個什麼樣子。所以我的孩子,請保留一些耐心來觀看吧。」

    女巫笑得額頭的皺紋更深了。她示意羅林坐在綿軟軟地墊子上看水晶球,羅林無奈,只好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著水晶球。看著那個奇怪而神秘的男人找到了自己一行居住地地方,衝進了屋內。

    屋內,薩德、潘塔、小圖圖、白圖珊夫婦和雷莉齊聚一堂。在邊境小鎮能夠做地事情真是太少太少。與其跑外面遛達,不如在屋內八卦。譬如探討下。到底羅林是個什麼樣的人,擁有什麼樣地過去。

    小兔兔一雙紅色的眼睛今天睜得特別大。她很不厚道地發表言論說。她感覺羅林像是在血海中泡大的人。

    雷莉沒好意思說小兔兔的眼睛是紅色的。別說看羅林,估計看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對方是在生活在鮮血淋漓的世界中。潘塔倒是在旁邊譏諷了幾句,可他正說著呢,手裡的拳頭就打向了房間的牆壁。牆壁被他拳勁打到,裂開了一道大口子。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牆壁後面,用很冷漠的目光看著大家。薩德剛剛聽到動靜而放出去的荊棘長鞭也碎成了好幾段,跌落在那男人的面前。這是誰,這個人要幹什麼?幾個人同時想這個問題,但雷莉最先想到了威廉。沒有任何招呼就貿然跑到這裡來,她可不認為對方是來找純潔的兔子的。

    潘塔比雷莉的反應稍微慢那麼一些,在雷莉要把背兔子的他抵擋在身後的時候,他將兔子丟給雷莉,自己縱身上前,連續擊出數拳打向陌生男人.1#6#k#.

    潘塔用的依然是太極之氣,拳法也名為太極貓熊拳。但讓羅林不解的是,對方出手的方式、運氣的方式,竟然跟潘塔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是誰?」

    羅林站在水晶球旁,眉頭皺了起來。他發現那個陌生男人的水平相當高。

    「你不也知道他是獸人族的嗎?你為什麼不肯定呢?」

    女巫咯咯笑了起來。這種笑聲配上她那張蒼老的面容,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羅林吃驚地發現,潘塔打起架來,竟然不如對方的攻勢凌厲,完全處於被揍的狀態。

    「他會輸。」

    羅林看著雷莉早就祭出半月斬來備戰,倒不怎麼擔心了。他自己這幫僕人們有一個好處,做事情想得比較開,絕對不會鑽牛角尖。譬如這種情況,一般來說首戰只有一對一,完全是照顧對方的面子。如果認真打起來,這幫傢伙都是屬於不介意去群毆的人種。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贏家。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輸,何況那孩子的太極之氣還不夠充盈。」老女巫咯咯笑著,把影像從水晶球中消除了。「怎麼不讓我看了?」

    羅林感覺到封印結界能量在消失。老女巫的這種手法讓他有些驚駭,因為他竟然沒有體會出女巫的能量來源於何處。

    「巴別塔,有魔法師、修士、獸人……這個世界上,但凡你知道的種類的煉氣士,都是巴別塔地一員。但是。我可愛的羅林,我們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請無論如何記住這一點。」女巫把水晶球收了起來。她偏偏頭,想了想又掏出了一根魔法杖。她揮舞起魔法杖。一堆螢火蟲般地光點就從魔杖中飛出,在她這個占星屋內搜集著什麼。最後。女巫拿了一大袋子的東西遞給羅林。

    「那辛巴達那種波斯煉氣士呢?」

    羅林打開一看,見裡面有各種巧克力、餅乾和糖果。

    「辛巴達?他對我們這些老傢伙來說,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話說那天來占星地小女孩真可愛啊,不過她好像並不開心呢。羅林啊,你想認識真正的你自己。就回到你來的地方去尋找吧。」

    女巫最後將魔法杖對準自己,嗖地一下,她消失在了空氣中。羅林睜圓了眼睛,快走了幾步到了女巫放在站立的地方,這才發現她站立的地面上,有一個六芒星地魔法傳送陣。通常這種魔法傳送陣需要耗費的能量都跟運輸物的體積和質量有關,如果是傳送人,通常是十幾個魔法師加上晶石的增幅器來辦到,像是僅僅依*一個普通的魔法陣。羅林只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聽說過。

    這是怎樣混亂的一天。一切就好像是一場鬧劇,親屬死亡,來了陌生的殺手。出現了喜歡糖果的老女巫,還出現了名叫巴別塔地組織。

    羅林拎著禮物口袋走出占星館。他被涼風吹到。這才醒悟潘塔好像在跟獸人族的傢伙打架。而那個傢伙,可能就是殺害威廉的人。想到這層。他放出氣翼,以最快地速度飛回了旅館。當他從旅館上空降落的時候,旅館老闆差點就把他當降世地神人叩拜了。

    「潘塔雷莉薩德白圖珊……」

    羅林低聲喊了幾嗓子,在某個方位聽到了小兔兔地回答。他走過去看,見小兔兔、薩德、雷莉、白圖珊夫婦圍在一圈,盯著花叢裡面的什麼東西看。走近了,發覺那不是東西,是被打得千瘡百孔、破破爛爛地潘塔。

    這個年輕有為的貓熊族青年此刻眼眶濕潤,下半身埋在樹叢中,上半身的破爛衣服已經有徹底粉碎的趨勢。他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胸前。他很哀怨地看著薩德等人,見到羅林後更是用一種痛不欲生的口吻說:「老大拜託你給我拿一件褲子。」

    羅林沉默了三秒鐘,看向薩德。

    「老大,是這樣,剛才有個瘋子來旅館。闖進了我們的房間要打架,潘塔跟他從屋內打到了屋外,結果那傢伙太厲害了,把潘塔給打成了這樣。潘塔本來不會輸太慘,可關鍵時刻,他褲子上的腰帶……」

    薩德同情地看了眼潘塔。

    「潘塔,那人是誰?」

    羅林問潘塔,暫時還沒有解救他的意圖。

    「我的一個族叔。」潘塔說到這個,更加滿頭黑線。

    見到了那個人,他終於能夠對威廉被殺的事情做出了一些解釋:「少爺,剛才旅館的人已經確認,他應該就是殺掉威廉的人。不過,他是我的族叔。我們貓熊族,最絕密的奧義就是太極之氣,習得這個東西,幾乎能夠笑傲整個獸人族。因為我們打架,鍛煉的不僅僅是筋骨,還有如何用智慧去戰勝對手,在格鬥中利用對方的力氣打對方。也就是傳說中的借力打力。當年,我們貓熊族能把太極之氣運用得如呼吸般嫻熟的人萬里無一。我族叔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淪落成殺手了呢?是不是潘塔哥哥你太摳門了,不給那撲克臉的大叔叔錢花呢?」

    小兔兔感覺好奇怪,她聽雷莉說,潘塔是個大奸商,非常有錢。

    「我要是吝嗇,你的那些零食都是老天爺給你的嗎……我族叔在十多年前就跟族裡面決裂了。要知道太極之氣雖然厲害,但它講究的是一種由心到外物的極致。換句話說,某些招式和傳統,讓使用太極之氣地人重視防守。而不重視攻擊。這種減少殺戮的方法是非常的好,但同時也導致了拳法中少了殺氣和霸氣,在某些時候被人壓制住了。我族叔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偷學了族內運用太極之氣地最厲害的禁忌拳術,結果……」

    「結果他被其他地組織籠絡了。我知道了。」

    羅林想到了那個奇怪到死的老女巫。明白那個殺人的貓熊也是巴別塔的人員。

    巴別塔到底是什麼?那麼多人為什麼要加入這個地方?那個天空中漂浮的到底是什麼呢?小島?城市?巨大地雲層?那些描繪著戰爭的藝術作品,那些口舌相傳,記載在典籍中的故事,是真實的吧?有那樣的一場戰爭,而且。可能真存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讓人們嚮往,並為其組建了一個擁有強大實力的組織……

    羅林發現自己越考慮越混亂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平安將半島之金帶回英倫,然後繼續考核,繼承家主的位子,踏入魔法工會地理事行列,命令手下那群神通廣大的魔術師、海盜們去尋找那些記憶中比較清晰的片斷。

    「老大。你別想了可以嗎?拜託給我條褲子啊。還有褲腰帶。這幫傢伙太無良了,都不理會我。就連小兔兔都叛變了我。」

    潘塔地聲音有些接近哀號了。他剛才那架打得實在太糗了。褲帶被打掉了不說,就連褲子上的某些關鍵部位也被打破。整條褲子徹底不能穿了。

    「有必要穿嗎?我覺得你現在這種上半身穿著破爛地襯衫,下半身幾近全裸地效果比較好。雷莉。你就給看著他。別讓他出來。」

    羅林才懶得理這種事情,既然沒有亡命事件發生。那就隨大家玩去吧。反正潘塔那熊貓在很多時候都很欠扁的,乾脆就公報私仇一下吧。

    「潘塔哥哥,全裸就是什麼都不穿吧?你什麼都不穿地時候能是什麼樣子呢?」小兔兔的聲音充滿了渴望。

    「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甩動尾巴,也很惡質地看著潘塔,等他出

    「說到性別……這火狐小三是什麼呢?它也沒有穿衣服,很好認喔。」白圖珊公主拽過火狐小三,把它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前。她趁它吃自己豆腐的時候,就瞬間掰開火狐小三的兩條腿,察看起它兩腿之間的東西。

    「……啾啾……啾啾啾啾!」

    火狐小三本來正享受呢,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腿之間涼颼颼起來。它大驚失色,跳到了旁邊,正好跳進了潘塔的狩獵範圍。潘塔眼明手快,把火狐小三給抓到了手裡,然後又用貓熊族傳統的武道手法,將火狐小三給擺成了很「清涼」的造型。

    「它是公的!」潘塔義正嚴詞地把小火狐給出賣了,然後又可憐兮兮地再度跟眾人請求:「所以大家看到它裸奔就可以了,不要把我給牽扯進去啊。」

    有些事情,是來的時候艱難,去的時候容易。

    譬如為了查理家家主的位子,去波斯半島取半島之金的情況。幾乎所有的泰西人都知道,去波斯半島只能坐船,基本沒有其他路線。可誰能想到,斯拉夫帝國開放的邊境小鎮,聯通了沙漠王國和斯拉夫帝國的交易。

    羅林猜想日後如果再有機會來波斯半島,他很可能就選擇了這條陸路。畢竟對於他來說,這裡有復甦的安那托裡亞荒原,還有充滿了綠色植物、生機勃勃的黑海。想到那些曾經在膽瓶中合住的膽瓶器靈,想到它們面對波斯煉氣士的怨念,羅林可以肯定,不出十年,那幫器靈就得把黑海變成他們享樂的後花園。

    白圖珊公主借用羅林的事件,幫助她的父親發生了政變。等羅林一行返回哈布斯堡境內的時候,「波斯半島皇宮仇殺,新一代哈里發懷柔親民,有開放和泰西大陸部分貿易」之類的話,就已經塞滿了哈布斯堡各大官方報紙的頭版頭條,其餘小報也將他們拿八卦來使。

    出了那麼多事情,雖然該拿的東西拿到了手,可在拿東西的過程中,羅林遇到了太多太多需要仔細琢磨的。加上最後那奇怪的老女巫,羅林也開始增加了冥想的時間,努力回憶自己腦海中關於童年的片斷。但每次想,惟一能出現的,還是血紅色,摻雜部分土黃的昏暗的天空,還有那些破碎的人的身軀,以及一個白衣女人不想回頭的背影。

    羅林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辦。現在看來,拿到了半島之金,幾乎就可以給爭奪族長增加一個很大的砝碼。薩德是羅林僱傭的,他雖然喜歡跟羅林等人組團,可這次拿到了汁液,要先回去醫治他的女友。小兔子很想回故鄉「裡峽谷」看看,所以潘塔擔負了保護她的重任。

    為了約束潘塔的行為,羅林很爽快地接受了潘塔以族中寶物碎片為抵押的條件。他還囑咐這只總喜歡撈錢的熊貓,告訴他最好弄到他那個族叔更多的細節。白圖珊公主和阿拉丁是幸福的一對兒。兩個人來到夢寐以及的泰西大陸,實際上有些不知所措。羅林想到自己的那些「羅莉控」海盜船,就讓兩個人帶著自己的信,按照一些暗號和標誌找到那些海盜,從此過上一種很自由的生活,各個港口轉轉,權當蜜月旅行了。

    「老大,那你怎麼辦?」

    聽完任務的分派,潘塔覺得自己似乎最不爽。原來薩德起碼是僱傭,還給些錢來安撫下沮喪的心情,可他呢,簡直就是被貓熊族給踢出去還附加增品的那種。可鬱悶歸鬱悶,他還是有再見羅林的念頭的,畢竟跟著羅林走,可以不斷遭遇倒霉的事情,而自己生活的話,這種機會說不定還很罕有呢。

    「我要帶著半島之金回英倫的查理老宅,我會先到高盧去,在哪裡待些日子,看看其他兄弟姐妹們的進展,然後乘船回去。」

    羅林想到了女巫的話,想回去再把母親和自己住過的院子好好整理、查找一遍,說不定能翻出些什麼奇怪的東西。那些被封印了記憶到底是因為什麼,那些倒下的人是誰,是誰用模糊的臉衝自己大喊大叫呢?

    「嗯,少爺,日後我們還能看到大家嗎?」

    雷莉很開心羅林的身邊就剩下自己一個女孩了,但想到要跟相處了這麼久的大家分開,心中還是有幾分憂鬱的。

    「回到這裡後,大家都有事情要做,不可能集體行動。我們分手後各自上路,等半年後,我們再到哈布斯堡首都的馬刺酒店會合。那時候相聚吧,半年後,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

    羅林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有點點不舒服,但也不是那麼嚴重,總體來說,還是比較無所謂的感覺。只要有雷莉在身邊,他會覺得一切都還好。

    有個伴的旅程,總比孤單一個人要好。

    羅林和雷莉在哈布斯堡停留了幾日,等其餘的人都走了,這才上路。有了半島之金在手,羅林對行程的要求也變得緩慢。他並不想那麼快就回到陰濕的英倫半島老宅。他僱傭了一輛馬車,準備慢慢趕路到高盧的巴黎去,然後從巴黎轉道南特港口,從南特港口乘船回英倫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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