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五節飛綾上 文 / 於煙羅

    第六十五節飛綾

    媽媽的，這丫還是不是人啊。潘塔的心臟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崩潰了一下。他顫抖著手指著羅林，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雷莉笑嘻嘻地看著羅林耍潘塔。她擦了擦自己的小波斯燈，一隻巨大的燈神從裡面冒了出來。這個燈神也是她最近才發現的。某天清理到波斯後得到的戰利品時，她看這燈太破舊了，就拿著抹布一頓狂擦，結果從裡面冒出來一隻巨大的暈頭漲腦的燈-神。

    爽啊爽啊。這下子有神王可以指使的就不光是羅林一個人了。

    偉大的主人有神王，身為小女僕的自己也有神王呢。

    雷莉幸福地擦著燈，看著神王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覺得這傢伙蠻可愛的。

    「主人、主人你饒我吧。」神王摀住腦袋，很羨慕從羅林戒指裡面出來的那個同類。雖然都是神王，但貌似住在羅林戒指裡的那個兄弟被敲詐得比較少呢。

    不過羅林很快就打破了燈神神王的夢幻感覺。

    「你，還有你。」

    羅林指著自己的神王和雷莉的神王說：「你們兩個去把這個建築物上的金粉都給我刮下來，那些寶石、珍珠、鑽石之類的東西也給我撬下來。這裡所有值錢的東西，一樣不能少，都給我打包吧！」

    神王耶！自己是神王耶為什麼要做這種建築工地的小弟的活？

    兩隻神王互相看了眼，都被對方眼眶中的濕潤打動了。啥也別說了，兄弟，都是眼淚啊。

    兩隻神王吭哧吭哧地跑去刮牆皮。

    「少爺。我覺得這地磚也不錯。你不覺得，這地磚鋪到住宅院子裡很好看麼。每年春天，那裡長滿了芳草。配上著石板，很有氣質呢。少爺。將來你也買個那樣的院子來住好不好？」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羅林把刮牆皮地兩隻神王叫了回來。

    「主人，聽憑您的吩咐。」

    燈神神王聽說指環神王被羅林要求跳鋼管舞，不由得深感慶幸，覺得雷莉對自己還是蠻厚道的。

    「你們把這裡地地磚都給我收了。」

    羅林指揮道。兩隻神王臉色青白交加。鬱悶度瞬間又上升了數個百分點。一路看首發兩人看了眼雷莉，心說萬一這小丫頭看上這建築物的地基可怎麼辦呢？

    不敢想像，真是不敢想像啊。

    兩隻神王灑淚而去，為了羅林地要求而努力工作著。沒有多久，這幢佇立在蒼翠森林原野上的建築物，就從金光閃閃的金色變成了原石那種灰褐色。褪去了浮華的外表，整幢建築變得古樸大氣，牆面上隱藏在金粉下的浮雕也逐個顯形。吸引了羅林地注意力。

    那是一場戰爭的浮雕像群。主角是一個穿著奇異長裙的女子。

    最開始，女子頭挽髮髻。在雲間遊蕩。整個世界都是混沌而黑暗的。而不久，世界分為了「-上」-、「-下」兩個部分。女子時而飛入雲端，時而棲息在地面。她曾躺在樹枝上。觀察初生的幼鳥，也曾在海面上行走。撫摸著躍出海面的蛟龍的頭。她在各種各樣的地方旅行過。最終停留在一個有很多人聚居的地方。

    那裡地人和她的外表很像。但他們彼此間不和睦，常常吵架。女子大多數的時候在旁觀。可偶爾，也會一個人坐在只有星光地夜幕下，呆呆地想著她自己的心事。

    有一天，女子用樹枝拍打著衣裙地時候，樹枝沾上了一些泥土。女子無意間將泥土甩到地上，泥土在地上變成了一個跟她自己差不多地，小小的人。

    女子很好奇地看著小人，小人也很好奇地看著她。她笑，小人也笑。她忍不住又甩了下，看到了第二個小人也出現了。第二個小人跟第一個小人見面了。兩個人互相打量彼此，在一起玩耍，在一起說笑，在一起上山下海無所不能。

    女子看著兩個小人玩得很開心，就又甩了很多小人出來。那些小人有地甩的標準，有的甩的不太成功。但他們都慢慢相識、相知，成為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族群。

    女子陪伴小人們過了很久。她的生活平靜而又溫馨。但是有一天，她所待的地方那些人開始打架。很多人打架，分成了兩派。他們在世界的「上」這個部分爭鬥著，把很多人都捲了進去。女子在旁觀，但焦急的目光卻無法掩飾。

    那些人打啊打啊，打啊打啊。他們的戰火愈燃愈烈，波及了整個世界，把「上」、「下」兩個部分攪得非常不安寧。結果有一天，世界的「上」崩塌了。碎裂的物質飛落在「下」的面上。砸到了很多女子甩出來的小人。

    小人們肢體破碎，毫無藏身之所。

    女子看了後，飛到了「下」的世界中。她四處找尋，搜集很多東西，最後把這些東西都放在一口大鍋裡熬。那些東西在火焰的鍛燒下變成了黏稠的液體。女子帶著它們飛到了「上」，用它們填補那些碎裂的地方。

    所有的戰爭都在這瞬間停止了。

    所有的人都凝視、仰望著她。他們望見她的衣裙飄散，臂彎間的飛綾隨風揚起。他們看著她的身姿消失在「上」裡，而世界重新恢復成了原樣。那些小人們繼續過著他們的生活，只是，女子再也沒有返回過「下-」了。

    「戰爭很華麗，可故事很讓人傷心呢。」

    雷莉歪著頭，凝視最後一幅壁畫。她伸出手去觸摸女子，指尖撫摸到冷冷的石壁上，心底有些傷感。

    「是很龐大的戰爭。具有無上的力量的戰役。」

    羅林看得非常仔細。他注意壁畫地每一個細節，對上面的刻畫進行了分析。看出那些風雲雷電，那些火光和爆裂。都是無法用泰西大陸的力量等級衡量地東西。

    雷莉點頭，她跟在羅林的身後繼續走。兩個人沿著壁畫一路看。最後走進了一個巨大地殿堂。這間殿堂中沒有被任何金粉包住過的痕跡。黑褐色的石頭堆積出了聖壇，一股洶湧澎湃的氣息在壇上溢出。羅林兩個人看到了一條粉紅色的帶子在半空中漂浮，它無著無落，在氤氳地氣中浮沉，光華內斂。

    綿綿泊泊。龐大而自由的力量從粉紅色的帶子上釋放出來。

    雷莉想要*近，可她面前卻好似有一堵看不到的牆，阻礙了她的前進。她盯著這條粉紅色的帶子，把它上面的花紋跟浮雕上女子的飛綾相印證。她想要伸手去撫摸這條美麗的飛綾，可又覺得它是那樣地遙不可及，讓人心生無數憧憬。

    太過強大地力量。甚至讓人不敢吸納。

    羅林凝視著粉紅色的飛綾，察覺自己體內的氣息和它所散發出地氣息完全沒有排斥。

    「少爺，它好美哦。」

    雷莉不由自主地發出了感歎。從英倫半島出來後，羅林給她買了無數的衣服和飾品。但沒有一樣，讓她產生這樣奇怪地感覺。那種形態，那種光華。那種美麗地紋路。一切都不張揚，但處處都吸引著人。想要*近的時候。會生出莫名其妙地敬畏。可離遠了，又渴望再次*近。

    「是不是有種愛上錢的感覺？得不到就想要。可在取得的過程中感覺很艱難？」

    羅林打了個很實際的比喻。

    這個、那個……少爺也不用這麼直白吧？雷莉噘起小嘴，心說自己才不喜歡錢呢。現在自己是「羅莉控-」的二當家，要什麼沒有啊，怎麼可能像潘塔那種貓熊族獸人般的愛財呢。只不過嘛，只不過很喜歡這個飛綾嘛。

    「好吧。羅林思考了半分鐘左右。他終於下定決心一樣朝前邁出了一步，伸手抓向飛綾。飛綾旁的空間在羅林手伸來的瞬間扭曲了下，但轉眼就穩定著，讓羅林能夠觸摸到那條粉紅色的帶子。

    柔軟而細膩的織法。在泰西大陸也好，在波斯半島也罷，這種完美的織工是沒有人能達到的。

    羅林的手指在飛綾中逡巡，感受到它散發出的那些氣體朝自己湧來。他嘗試去接收，把那些章法混亂的氣體理清，納入自己的體內。而那些能量在他的體內巧妙地融合著，彷彿生來就是他血脈的一部分。

    這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是自己能夠掌握的東西！

    羅林心頭生出了這樣一種認知。他的精神在這一刻舒緩下來，腦海中的混沌也有些明朗。他抓住了這條粉紅色的帶子，把它輕輕柔柔地拽了出來。他將它折成幾段，最後握在掌心，交給雷莉。

    「少爺」

    雷莉伸出手指去戳這條夢想中的粉紅色帶子，不敢相信這是羅林拿來給自己的。雖然它上面的氣息已經被羅林吞噬了絕大部分，但蘊含的那種氣息依舊讓人望而卻步「不喜歡穿內衣的時候，可以用這個裹住。還方便打架。」

    羅林對雷莉進行著戰利品再教育。他看到粉紅色帶子所處的神壇的光芒已經熄滅，那些牆壁上閃光的寶珠照耀著空曠的神殿，只有小丫頭手中是散發著光芒的帶子，足以讓小丫頭回到泰西大陸後亮給很多人看，絕對羨慕死一片看著羅林一副拿寶貝不當東西的死態度，雷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在這時，電燈泡潘塔及時出現，化解了兩人之間的那種微妙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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