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六節秘技上 文 / 於煙羅
第三十六節秘技
卡丹和斯特蘭在潘塔的幫助下收拾起行囊。潘塔通過私人渠道給他們弄了兩口上好的長腿豬，便於他們快點離開艾爾卑斯大峽谷一帶。而兩人走後，巴卡村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完全不適合定居生活。
德魯依和野蠻人頻頻在裡峽谷爆發戰爭。這種小規模的對峙不僅僅在裡峽谷內遍地開花，甚至還延伸到了峽谷周邊地區。巴卡村首當其衝，深受其害。村裡的所有店舖徹底關門，探險者、遊客甚至各家店舖的人類老闆也跑得一個不剩，整個村子只留下了德魯依和獸人族的商人。
巴卡村聞名泰西近百年的旅遊業受到了重創，就連墨脫城那邊也遭到不小的影響，遊人銳減。德魯依和獸人族的開戰消息傳得非常快，就全泰西大陸發行的的《泰西八卦週刊》都刊登了頭版頭條，還特意做了四個版面的專訪。
「看看，有薩德哥哥的照片耶。」
雷莉興奮地衝進潘塔的武道館，手裡捧著一摞子《泰西八卦週刊》。前些日子週刊記者來巴卡村訪問，正好碰上了德魯依在巴卡村調集人手，號召所有的德魯依族人回到裡峽谷跟獸人進行最終決戰。
巴卡村的獸人和德魯依因此發生了小規模的衝突，甚至還砸壞了八卦週刊記者於煙羅的一台陣法留影機。薩德很瀟灑地祭出荊棘長鞭趕走了那群蒼蠅，記者於煙羅在得知羅林這奇怪的組合後，就對他們的看法進行了採訪。
人類魔法師、人類煉氣士、德魯依的叛逆天才、獸人族的商人、德魯依和人類的禁忌之戀……八卦週刊特別註明了羅林、雷莉、薩德、潘塔、卡丹和斯特蘭的角色，試圖通過幾個人的關係來剖析德魯依和獸人之間的問題，探討兩者是否能和平共存。
針對德魯依跟人類通婚，週刊上登載了薩德和卡丹的小辯論。卡丹雖然被德魯依族阻撓戀愛，但她對德魯依依然抱有信心，感念自己的血統。薩德則毫不留情地批評德魯依是「假自然主義者」，說白了是就以跟自然溝通為名義，為本族牟取私利。
雷莉看著薩德那張冷酷又英俊的照片，想到了那天卡丹和薩德的對白。
卡丹對薩德說：「不管德魯依族對你做過什麼事情，你依然有德魯依的血統，你需要愛你的族群。」
薩德只回答卡丹一句話，就讓卡丹陷入了長久的沉思：「阿姨，你很愛德魯依族群。你愛它，可它愛你嗎？」
它除了給你德魯依的血液，還給了你什麼？沒有對愛的寬容，沒有祝福和期許。所有的德魯依族人都用歧視的目光對待你，用血統和德魯依的規矩束縛著你的一舉一動。
你愛它，可是它並不愛你。
薩德的這句話讓卡丹痛苦了很久。她想了又想，才勉強自己開口說：「可是，血濃於水。」
薩德依然搖頭：「血液是永遠在不停地融合的。我們出生，破壞並革新周圍的一切。它讓我們生存，並不是讓我們以它為借口，因循守舊當濫好人的。你曾經受到了族群的關照，所以你的心中充滿了對德魯依的愛。但我從它身上得到的，跟你正好相反。因此你的觀念是無法適用於我的身上。」
薩德這番話打破了泰西各國很多民族間的平靜，一時間，民族融合、傳統和革新、不斷適應大陸發展等話題成為了各國知識分子的沙龍時髦話題。而薩德本人，也因為那張英俊無比的德魯依金髮側面照，贏得了眾多泰西少女的愛慕。
拖著郵遞員寄來的四口袋巧克力，雷莉不亦樂乎地剝著糖紙。羅林則慶幸薩德是用德魯依形態接受記者於煙羅拍照，不然離開巴卡村後，非得讓那群發春期少女給吃了不可。
不過，最傻-的不是那些隔岸觀火的泰西各民族，也不是被薩德迷得七暈八素的美少女們。最傻-的當屬德魯依族長老會。
那幫長老會的老傢伙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還特意派使者來到了巴卡村，在潘塔的武道館門口貼了個告示。告示上寫著讓薩德勸卡丹回到裡峽谷，不要玷污德魯依的名譽，而且為了不給各國看笑話，男爵理應為他當初盜竊水之源精華的事情負責——也就是自己了斷。
「我——他們的。那幫老傢伙頭腦秀逗了不成？」
不停往嘴巴裡面塞著巧克力。雷莉覺得那幫老傢伙們越活越回去了。薩德這樣厲害的人，想怎麼樣都可以活得爽快，幹嘛要為了他們德魯依族的面子自殺。
「德魯依族原來也很……呵呵。」
羅林翻完了週刊，見週刊上把德魯依長老會的決定也拍照了。結果這照片也引起了泰西所謂學術界的討價：宗族禮法和人本性自由，哪個更加重要。
「德魯依不是號稱與天地融合，法本自然嗎？怎麼還搞出來這套。」潘塔專門蹲在薩德面前嘲笑他。薩德給了潘塔一鞭子，才讓他老實下去。
德魯依和獸人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德魯依默認自然的弱肉強食規則；野蠻人更喜歡和自然進行「**裸」的接觸，並打個獵什麼的。德魯依鄙視野蠻人的崇尚血腥殺戮；野蠻人也鄙視德魯依的假正經。雙方基本就生活在犯沖的狀態。
潘塔和薩德雖然也互相開開玩笑，但兩人之間並沒有真正地劍拔弩張過。薩德並不算普通意義上的德魯依，而潘塔也時常顯得不像是個正常的貓熊族獸人。
潘塔比較像是狐狸族的，起碼頭腦是！
羅林三人送走卡丹兩人後，並沒有立刻進入裡峽谷。羅林早就把血絨花當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無非是哪天去「取回來」的問題。他現在比較關注的是得到魔法師等級證後，如何取道哈布斯堡，直接到巴爾幹半島，再轉路克里特，登上開往波斯半島的船。
潘塔這個大奸商，不光收了三個人的高額住宿費，還四處找情報賣給羅林，告訴他查理家的子弟已經都走到了何處。那個威廉路上練了多少魔法，那個皮特道上推倒了多少幼女，那個瑪麗途中勾引了多少成年大叔和未成年正太……
「不要說那些沒用的東西。我不關心他們，也不關心德魯依和獸人的問題。我只想拿到血絨花，好去波斯半島。」
羅林吃著潘塔燉的蘑菇湯，很愜意地丟給潘塔一枚金幣。潘塔以魚躍龍門的姿態把金幣接住，順便給了薩德一腳。
喵喵的，敢跟老子搶錢。你丫是德魯依就了不起啊。
潘塔在金幣面前是六親不認，完全無視薩德那身破舊燕尾服。
「可是，少爺，我很好奇，為什麼他們會打起來耶。他們不是有近百年不打了嗎？突然在此刻打起來，不是很奇怪嗎？」
雷莉心說難道自己和少爺就這麼衰，偏偏趕在人家打架的時候來。
「唉，既然你們明天就去取血絨花，我不妨告訴你們吧。」
接過雷莉給的十枚金幣，潘塔在大家酒足飯飽後，終於清清嗓子，準備把最新消息將給羅林三人聽。
事情起源於獸人族的缺陷。
泰西大陸各國皆知獸人士兵勇猛無匹，獸人傭兵在各國傭兵聯合會也都能佔個頭籌。他們憑借的不光是天生的獸血本能，不光是天賦的體內真氣，他們最持仗的，是獸人族特有的一種技能——狂化，也就是泰西民間俗稱的獸化。
這種狂化的本質便是吸納外界的天地元氣，改造自己的肉身，使身體體表特徵返祖化。類似於自我催眠加變身。獸人族戰士在狂化後戰鬥力可以提高三到十倍，甚至更多。戰鬥力絕對暴增，但副作用就是戰鬥時思維、智力也開始返祖，只知道一味地殺戮，直到精疲力竭。
所以對獸人來說，雖然狂化後可以成倍變強，但卻是種最差勁的選擇。狂化對身體的傷害實在太大了，很多時候會導致獸人戰士脫力而亡。
「這跟獸人族與德魯依的對抗有什麼關係？」薩德很久前就知道了這個事情。他甚至親眼看到過狂化的獸人戰士和德魯依毆鬥至死。只不過後來那事件被雙方以內部矛盾掩蓋下去了，並沒有在泰西大陸上廣泛傳播。
「是啊，說來很奇怪。就在不久前，有人通過某種途徑進入裡峽谷的獸人議會。提供給獸人族一些水之源精華製成的藥。這種藥不僅僅能夠提高戰鬥力，還可以減輕狂化時候對身體的摧殘狀況。」潘塔笑得有些言不由衷。
「那不就是說，獸人戰士們日後打仗的時候，可以減少很大的傷亡嗎？」雷莉看了眼羅林。
羅林面無表情。他回憶著自己聽說過的煉金士，不記得有哪些煉金士對製藥感興趣。普通的醫生，是絕對不會特意拿水之源精華做實驗。
「雖然是蓄意為之，但那藥的確好使。」潘塔打開折扇扇起來，嘴角撇得很不屑。這種事情他知道內情。提供藥水的神秘人說得很直白，他同意給獸人族製作這種藥，但需要獸人族將一個供奉長久的法器交給他，作為代價。
對於有上千年歷史的獸人部落來說，三百餘年的法器並不能算是昂貴的古董。但是……但是但是，但他媽的那法器偏偏是貓熊族的！
潘塔心中這個暗罵啊。他心說要哪個族的法器不好，偏偏要上了貓熊族的法器。貓熊族在獸人部落中並不是很強大的一隻，貓熊族長久的口號就是：「以德服人、以和為貴。」根本不像虎豹獸人那樣，一言不合，立刻大打出手。
「蓄意為之嗎？」羅林沉思半晌，表情越發莫測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雷莉坐在羅林腳邊，把頭*在羅林的膝蓋上，不知道在想神秘。潘塔歎氣，往口裡呷了口茶。薩德手中的延命草在詭異地扭曲，那不斷變形的姿態顯示出一種焦躁情緒。
「它說有人來了。」薩德用手指握住延命草的葉子，將一顆果實丟向武道館牆外。那果實在越過牆頭的瞬間驟然變大，整個炸裂開，砰地在空中四散。
羅林等人聽到聲悶悶的呼痛，緊接著，就看到夜空中飄過來無數燈盞草。那些燈盞草像是一盞盞小燈，在夜河裡快速游動。它們照亮了整個巴卡村，讓村中各角落中的事物無所遁逃。
「是德魯依戰士！」薩德聽到了風信草在悲鳴。他聽見它們的身軀摩擦著，唱和出哀傷的歌曲。他看到了各色植物種子鋪天蓋地從牆外飛進來，紛紛扎向土壤深處。
「半月斬——」
雷莉面對德魯依的植物不敢輕敵。她祭出氣斬將種子磕開，沒敢砍傷它們。潘塔則很奸猾地躲在羅林身後，諂媚地笑著拿羅林當人形盾牌。
我丟∼
羅林毫不客氣地把潘塔丟向德魯依的植物種子。
薩德見狀只愣了瞬間，就從袖口處灑出一張綠色透明大網，覆蓋住幾個人的上空，把潘塔保護好。羅林伸手觸摸，就覺網紋密密麻麻，入手冰涼，青澀氣味直衝鼻孔。
植物網！
羅林耳邊一陣疾雨落聲。無數植物種子打在薩德張開的植物網上，剎那爆出千百種植物，將網擊打出數不清的小孔。
「他們是來殺人的。」
薩德咬牙切齒，手腕中又延伸出十餘條籐蔓，支撐起綠色的植物網，把幾個人保護在網中。他聽到了，羅林聽到了，其他人也聽到了，整個巴卡村都在沸騰。吶喊、嘶叫、哭號、咒罵、奔跑、毆鬥，所有的聲音都攪成了一鍋粥。
透過植物網，他們看到在巴卡村的南側上空燃起了黑煙。熊熊火光把那片天空都染成了紅色，極為響亮的交戰聲從那裡傳來，其間還夾雜著女人的哭泣。
那方向，是獸人聚集的商店區，裡面也有不少貓熊族人。
羅林看了眼潘塔，見潘塔面色陰沉，沒有了往日溫吞的奸商笑臉。
「薩德，讓我出去。」
潘塔推著植物網，眉頭皺緊。
薩德吃驚中收起防禦網，潘塔表情嚴肅地朝門口走去。剛才施放植物種子的德魯依戰士群已經通過了這片街區，朝下條街衝去。可打開武道館的門，依然能看到很多獸人和德魯依在搏鬥。他們毫不留情地攻擊對方，在血肉橫飛的打鬥中試圖置對方於死地。
「潘塔。」
薩德喊著潘塔。他是德魯依，潘塔是獸人。可在今夜這場德魯依的逆襲中，他並沒有感到任何興奮和愉悅。他能夠聽到風信草的悲鳴，能夠聽到那些被迫成為殺人武器的植物的哀叫。
「潘塔哥哥。」
雷莉一直把潘塔當成繡花枕頭樣的奸商。見潘塔出門後要奔向巴卡村南部，她慌忙伸手拉住。聽聲音也能知道，德魯依在那邊屠殺獸人。以潘塔平日的表現看，此時去了根本是白送死。
「潘塔，後面。」
羅林提醒了潘塔一句。他見一個德魯依手持草葉長刀砍向潘塔。他拎起小雷莉想要丟過去，卻瞧潘塔利落地扭頭回身。
潘塔雙手閃電般伸出，握住了對方的長刀刀刃。緊接著雙臂一扭，一隻腳踏前，順著刀勢拈連拐帶，將肘部擊在那個德魯依的胸前。
輕微的啪聲從德魯依胸口發出。德魯依摀住前胸，口中嘔出一口鮮血。潘塔踏步跟上，毫不留情地用手掌、手肘、肩部、膝蓋輪番攻擊對方。他的身體好似粘在了那名德魯依的前面，無論德魯依如何躲閃，都無法拉出戰鬥距離揮舞植物兵刃。
「太極生兩儀——」
潘塔打得德魯依連連後退。最後他雙拳化掌一推，掌心湧出些許白氣，竟將那名對戰的德魯依推出了十米開外。德魯依倒在地上吐血連連，潘塔收掌站好，週身依然沒有半點元素力。
「……」
哇喔∼潘塔原來真的會打架？
雷莉張大嘴巴，心說近身戰方面，潘塔竟然是自己見過的第一高手。
「是獸人族世代相傳的獸人鬥氣嗎？」
羅林知道獸人的鬥氣和普通人類不同。獸人的鬥氣很多源於天生，並不是後天煉氣，吸取元素力形成的。
「不。這是貓熊族源自神秘東大陸的秘技——太極。那天施展的所謂神打，不過是門面貨，混飯唬人而已。我貓熊族的傳承武技，乃是太極之氣。」
潘塔看自己白色短褂上沾染了德魯依的血，竟然流露出傷感神情。他雙手握拳，跟羅林三人道：「德魯依逆襲，潘塔先行一步去幫助族人逃命。巴卡村來了這麼多德魯依，裡峽谷必然部分防禦空虛。你們不妨立刻進入裡峽谷，採得血絨花。」
說罷，潘塔扭頭便在街上飛奔向村子的南部，竟然看都沒看眼自己那屋頂開始燃燒的武道館，把那細心經營的宅院和裡面的財寶視若無物。
這奸商不在乎錢嗎？
羅林幾人看著潘塔的黑白背影，想起了這個貓熊青年騙錢的一幕幕。剛才他們幾人被罩在植物網下，並沒有留意那些燈盞花火。結果花火翻倒在武道館中，把武道館的各處點燃了。
「錢耶∼潘塔哥哥的房子和錢都在燃燒耶∼」
雷莉想到光燦燦的金幣，忍不住想衝回武道館。
羅林拉住她，招呼薩德立刻起身趕往裡峽谷。薩德跟在羅林的身後，不時回頭望向潘塔的武道館。
為何自己無法愛德魯依族。為何潘塔會為了族人拋棄他最愛的東西？
為何自然界的東西會成為德魯依和獸人們的犧牲品？
薩德緊趕了幾步，用荊棘長鞭在羅林和雷莉面前開道。他聽到了風信草在偷偷傳遞消息，把德魯依在巴卡村的屠殺情況送往裡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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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圓圓羅。目前流浪地：上海。
種族：人類。年齡：奔騰三。
身高：166cm。體重：高於70kg……
容貌：球狀。身材：桶狀。
喜好：宅，買書看漫畫，聽各種音樂及塗鴉。
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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