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四節薩德的狗血上 文 / 於煙羅
第三十四節薩德的狗血
看到一幫腦袋頂上飛小星星的犀牛人撲過來。羅林三人毫不客氣地迎上前去。
「閃開，笨蛋。」薩德揮舞荊棘長鞭，把犀牛人捲起拋向空中。
「犀牛耶∼∼有犀牛角的犀牛耶∼∼」雷莉的聲音已經完全無法用單純的興奮來形容了。
犀牛角粉是泰西大陸煉金術士們的寶貝，犀牛角梳是貴族婦人們炫耀的奢華品，犀牛角號則是泰西軍人們夢中的憧憬。一個刻滿曼陀羅花紋，用銀粉裝飾過的犀牛角號，在哈布斯堡本土都能賣到上萬馬克。放到高盧的時尚之都巴黎去拍賣，那價格就會成倍地增長。
「少爺啊，咱們發了。」雷莉手中的半月斬跟菜刀一樣在犀牛人的鼻子上切著。喀嚓喀嚓的聲音聽上去是那樣地悅耳，讓人心醉神迷。
「記得從根部切，別給他們留著。」羅林糾正著雷莉的不規範「切菜」動作，很無聊地看著其餘的獸人和德魯依混戰。
天空上，鳥人跟德魯依控制的猛禽互相啄食彼此，尖銳的吻部狠狠招呼著對方的翅膀，腳爪也拚命抓撓，在對方胸膛上留下道道血痕。一時間，羅林只見羽毛紛飛落下，頭頂上空好似群雞毆鬥，頗有鄉土氣息。
地面上，身處山坡的德魯依沒有太多優勢。這裡可控制的植物不像是密林裡那麼多，再加上他們遠遠不如薩德強悍，所以只跟獸人們堪堪打了個平手。那些獸人仗著身體強壯，屢屢突破的德魯依的植物防線，把手中的金屬武器敲在德魯依們的胳膊腿兒上，激起德魯依們的慘叫。
「少爺，您看。」雷莉興沖沖地捧著個綠色的編織袋回到羅林身邊。她將戰場上能找到的犀牛人都給切了，把那些角抱在懷中。薩德看她拿著費事，還用柔韌的籐蔓給她編了個兜子。
「幹的好。」羅林揉揉小雷莉的頭，對她的斂錢手段不吝讚揚。他掃了眼戰場，看到犀牛人們都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真是不好意思，誰讓你們的角那麼值錢呢。不過可惜你們還是獸人。如果你們以犀牛的形態出現，我們手上還會多一些犀牛皮呢。那東西做成牛皮鎧甲也很值錢……
犀牛好啊！犀牛一身都是寶哇∼
無視猶在激烈戰鬥的獸人、德魯依雙方，羅林遺憾地歎了口氣，帶著薩德和雷莉繞過戰場圈往前走，準備翻過山坡，沿著溪水去找血絨花。
「少爺，你說那個虎人怎麼那麼呆。他明明可以一錘子敲死那個德魯依的。」
「少爺，你說那個德魯依為何那麼傻。他就不能用草葉刀切掉那個豹人的尾巴麼？」
「少爺，你說那個鳥人怎麼那麼笨。他為啥米不用手捏死對面那幾隻傻鳥。」
「少爺，你說那角雕為何不迂迴攻擊鳥人，正面進攻很蠢啦。」
「少爺啊，你說……」
「少爺啊，你讓雷莉小姑奶奶饒了我的耳朵吧。」薩德實在受不了雷莉的問題。他可憐巴巴地看著羅林，心說你們再怎麼厲害，也不用路過戰場還這麼一副閒納涼的態度吧。
「哦。」羅林不置可否。他指著山坡上被一群獸人圍起來的小包圍圈問：「薩德，你說，你們德魯依的戰士為何用人類的兵器？」
「……」我——你們這對狗屁的主僕。薩德被這一系列的問題搞得煩躁不已。他順著羅林所指朝山坡一側望去，見和樹林的邊界上，一堆獸人圍住一個英姿逼人的大叔猛揍。
那個大叔黑瘦黑瘦，但裸露在鎧甲外的臂膀肌肉起伏。他揮舞手中大劍，將狼、狽聯合小隊從身旁逼開。他身後躲藏著一個美麗的雌性德魯依。她緊皺眉頭，水汪汪的眼睛閃動著。很擔心地捏著一把樹葉子，好似要攻擊獸人卻不敢的模樣。
是人類！
「好帥的大叔！」
小雷莉流著口水，發現英姿逼人的大叔非常有男子氣概，眉宇間都是成熟男人的穩重感，進攻防守中也帶著一股子王霸之氣。
「……」
哪裡帥？只是普通的大叔而已嘛。
羅林不耐煩地抓起雷莉，把她拽回身邊。
「我的天，是卡丹阿姨！」薩德對那個人類男子沒有什麼反應，可見到那個雌性德魯依卻大驚失色。他倒吸了口氣，慌忙從羅林身邊朝小山坡跑過去，迅速地掏出了自己的荊棘長鞭。
荊棘長鞭在狼狽聯合小隊中間辟啪作響，抽打出一道道血花。薩德奮力從獸人的圍攻中間穿過，沖那個雌性德魯依伸出了手。
雖然看到薩德幫助自己殺傷獸人，但人類男子依然不放棄警惕。他伸出胳膊護住身後的女子，怕薩德對她做出不利舉動。那個雌性德魯依也緊張地看著薩德，眼神中一片茫然。
「卡丹阿姨，是我！普力巴布帕。」薩德用德魯依語言介紹自己。面對背後獸人的攻擊，他罕見地沒有直接還手。
砰——
薩德再次化為墨綠色的煙霧。利用自己的氣狀躲過了攻擊，他再次化為人形時，左手上的葉片刀割開狼人的胸膛，右手的荊棘長鞭捲起三個狽人拋出了好幾十米，讓他們直接滾入主戰場。
「天，普力巴布帕？真的是你？」
名為卡丹的雌性德魯依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轉眼朝薩德撲了過去，把薩德緊緊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
不用這麼狗血吧？
羅林看到這情形，心說這次采血絨花的事情可能又要泡湯了。他拎起雷莉，把小丫頭丟入戰團，讓她將上演狗血八點檔的薩德給拽回來。
雷莉剛才砍犀牛角砍得過癮，此刻見到狼狽聯合小隊也不手軟，上去一頓狂劈，將那幫傢伙的毛都剃去大半，這才將薩德、卡丹和那個人類男子從包圍圈中拉出來。
「我告訴你們！你們慶幸去吧！狼、狽的毛皮不值錢。你們要感謝上天沒有把你們生在虎、豹、貂等族∼」
雷莉大聲訓斥著自己的手下敗將們，順便掩護羅林等人撤退。
羅林不得不撤退，因為薩德此時眼裡只有他的卡丹阿姨，根本顧不上什麼血絨花了。薩德把那雌性德魯依背在背上，根本都不讓那人類男子碰。他帶著她衝出了德魯依控制的「裡峽谷」部分，穿過冰川平原，翻越布拉馬普山回到了巴卡村。
羅林、雷莉跟在後面等著聽薩德的解釋，那名人類男子累得氣喘吁吁，但很神奇地跟上了薩德三人的步伐。
他不是普通人！能夠抵抗獸人軍團，跟得上自己三人的行進速度。眼前的英武大叔起碼是高級特種兵。
羅林瞅了眼緊緊跟在薩德和卡丹身後的中年人類，看到他滿臉擔憂地看著薩德背上的卡丹背影，卻他自己身上的纍纍傷口視若無睹。
「大叔叔好帥哦∼大叔叔你哪裡人哦。怎麼會認識薩德哥哥的阿姨呢？」
小雷莉滿臉羨慕地看著中年男人身上的傷痕，如同看著一個男人過往的勳章。
我踢∼∼
羅林把雷莉踹進了潘塔家的武道館，不讓這個小女僕在大街上丟人。
什麼嘛∼看中年大叔兩個眼睛還會閃星星，這樣的小女僕真該打！
面對詫異迎上前來的潘塔，羅林二話不說，就把猶在門口互相狗血的薩德和卡丹兩個德魯依指點給潘塔看。
潘塔恍然大悟地看著薩德兩個德魯依，又帶著莫大的同情看了眼那個中年男子。
「普力巴布帕的德魯依阿姨嗎？」潘塔感慨地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好像對薩德的過去十分熟稔。當年薩德離開德魯依的事情轟動了整個「裡峽谷」，雖然德魯依長老會下令封鎖消息，但這一切都瞞不過他這個貓熊族的萬事通。
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及時的資訊。
潘塔瀟灑地背過手去，踱步到客廳泡茶。他看羅林和雷莉那萬分八卦的眼神，就明白今晚的「薩德審判會」是必開無疑了。
溫暖的擁抱和問候，喃喃低語著，溫和的德魯依音符從薩德和卡丹口中吐出。薩德把卡丹抱到了庭院中的長椅上，小心檢查了卡丹的手臂和腿腳，見全部無恙才放心地親吻了下卡丹的手背，用德魯依語祝福她、問候她。
「普力巴布帕，我親愛的孩子，真的是你？你的頭髮還有你的眼睛……」卡丹擔憂地看了眼佇立在左前方的人類男子，又充滿憐惜地撫摸起薩德的頭，眼眶中噙滿淚水。
單膝跪在卡丹面前，往日很矜持的薩德男爵臉上充滿了孩子氣。他掏出一枚乾果，唱了首德魯依的讚美詩後將它吞下。沒出幾秒，他那頭褐色長髮從髮根處開始變淡，棕色眼瞳也漸漸轉變向綠色系。
眼眸綠如湖水，太陽般耀眼的金黃色長髮披散在肩部。髮梢處還微微捲曲著，很自然地彎出好看的弧度。
恢復成在「裡峽谷」時的模樣，薩德結束了自己的偽裝。他再次親吻了卡丹的手背，低頭的瞬間，金黃色的髮絲打在他紅色的禮服上，將他雕塑般的側臉襯托得更加完美。
「……」
咕隆∼
雷莉吞了下口水。
啪∼
羅林拿過潘塔的折扇，打高爾夫球一樣，給了雷莉的腦袋一下。
「普力巴布帕，我的孩子。」卡丹抱住了薩德頭部，親吻他的額頭後，又衝在旁邊的人類男子伸出了手：「快點過來，斯特蘭，他就是我多次跟你提起的普力巴布帕，我那死去的苦命姐姐唯一的兒子，我最聰明的外甥，我們德魯依百年來唯一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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