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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鑽石風雲 文 / 半墮落的惡魔

    老巫醫看著我堅定、懇切的眼神,眼睛一亮,睿智的道:「你知道什麼嗎?」我神秘地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我堅定不移的相信著我們的母親而已!」老巫醫見我不願意說,也沒有任何不高興,只是衝我狡詐的笑了笑,道:「我一直都相信神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我們的神是女神,而不是男神!」

    我一聽,不禁心中暗罵,這狡猾的老狐狸,居然抓住我的語病,聽出母親的性別來,唉,都怪我,一時說漏了嘴,母親,希望你不要介意啊。我在心中向母親祈禱著。

    老巫醫見了我懊惱的樣子,笑的好不得意,笑得我臉都快綠了,才停了下來,從帳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我,滿不在乎的說:「這個送給你,是我在很多年前在山中發現的,或許你會用的上。」

    我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以為只是一些平常的東西,邊打開盒子,邊道:「是什麼啊?」待我打開,竟然是一盒透明璀璨的小顆粒,是鑽石!估計有幾百克拉。

    「這……這是……「我瞠目結舌的望著老巫醫,不是因為這些鑽石的價值,而是為了老巫醫對我的深情厚意。老巫醫笑呵呵地看著我,道:「終於會驚訝了!要不然,我還以為你成神了,什麼情緒波動都沒有!」

    望著他笑容可掬的樣子,我卻恨得牙癢癢地,強行忍住因感動有氾濫架勢的眼淚,微笑著道:「你有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嗎?我只是故意配合你罷了。」我嘴上不服輸的叫著,手卻緊緊握住了老巫醫的手,有些話不需我說出口,他就能懂的,說太多反而顯得矯情了。老巫醫也緊緊的回握我,雖然我們只相處過一天,但是,我們始終是同樣的人,一個異能者,注定了沒有朋友的人。

    「這些東西是我從一個廢棄的鑽石礦廠裡撿來的,那裡發生過礦難事故,死了很多人才倒閉了。留在我這裡是沒有用的,雖然這些東西換成錢可以幫助到我的族人,但是,塔姆西婭是大自然的兒子,我們只依靠自己和自然生存,如果我把這些給了他們,他們就會失去與自然共生存和奮鬥的心!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在現今的環境下,作為一個神的使者,我有責任保護我們的文化的習俗不受侵犯。」老巫醫感慨萬千,神情若有所失的說道。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是,我無法安慰他滿懷的疲憊與滄桑。

    感覺到我的關切,老巫醫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在意,笑道:「這是每一個文明發展的過程,能不能留下卻要靠我們自己了。好了,不說了,走吧,我送你出去。」我點點頭,和他走了出去,他說的沒錯,這是每個文明發展的過程,只有能經歷住歷史和時代考驗才能生存下來,但是,燦爛如瑪雅文化,輝煌如古埃及文化,不也是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了嗎?這是我心理的想法,但我卻不忍心對他說,因為我不願意傷害他熱愛自己民族文化的心。

    我倆一走出去,就有一個人從角落裡竄出來,飛快的向酋長的帳篷裡跑去,口中大喊著我聽不懂的話語,而老巫醫卻因為他的話而變了臉色。我剛想問怎麼了,但不一會,從帳篷中就出來了好多人,全都憤恨地看著我和老巫醫,一臉的戒備。

    我疑惑地望向老巫醫,問:「他們怎麼了?怎麼和昨天不一樣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們?」因為有了老巫醫能幫我溝通,我已經不再使用精神力去探知別人的思想了。老巫醫黑色略顯渾濁的眼中湧上了深沉的悲哀,冷靜地回答我:「他們知道鑽石的事情了。」

    「啊?」我不解的望著老巫醫,不明白他的意思。老巫醫沉重的道:「他們早就知道我有鑽石了,現在在怪責我把鑽石給了你這個外鄉人!他們要你留下鑽石。」我料想他一定隱瞞了什麼,便放出精神力去探察人們的思想,我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原來,老巫醫藏有鑽石這件事情是被他的養子傳出去的,也就是剛才從角落裡跑出來的年輕人,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不過見老巫醫不說,以為他是要自己藏起來用,一想最後也是留給自己,便因為私心沒有說,但料不到是老巫醫竟然出人意料的把鑽石給了我,氣憤之下就把事情抖了出去,裝作剛偷聽的樣子去向酋長告密,並把事情告訴了大家。對於一個在貧苦線上苦苦掙扎求生存的遊牧民族來說,這筆金錢對他們是巨大的財富,只要有了它,他們就可以找個豐饒的地方安居下來,脫離這種四處遊蕩的生活。

    我從懷中拿出了鑽石,攤在眾人面前,眾人面上顯露出貪婪的神色,老巫醫憤然看了養子一眼,不禁黯然一歎,剛要說話,我微笑著對他道:「在人類的貪婪面前,連神也會覺得無力,更何況我們呢?我們只是凡人,他們也是,給他們吧。」老巫醫眼中有著深沉的悲哀:「我只是想讓他們保持住自己的文明,我錯了嗎?」我溫和的精神力安撫著他若死水般,瀰漫著濃厚悲傷的心靈,道:「誰都沒錯!他們是被生活所迫,而你,是被歷史所迫。」老巫醫苦笑一聲,接受我的建議,把鑽石給了族人。那些人才露出滿意的表情,紛紛興高采烈的商量著要怎麼去用這筆財富,讓族裡的生活變好起來。

    「大家安靜!」老巫醫舉起雙手,神色肅穆的向興奮的人群要求道。人群立馬就平靜下來,對於著群單純的人們來說,把所有鑽石奉獻出來的老巫醫是一個好人,值得尊敬的好人。

    「這些鑽石大家可以拿去國際市場上賣,這樣可以賣個好的價錢!我的本意是想把它送人,因為我們是塔姆西婭,一個流浪的民族,我們有著讓我們自豪的文化,我原本以為這些錢會讓大家遺忘了自己的本原,遺忘了我們是野牛神的後代!」老巫醫說的情緒激昂,人群裡馬上就爆發出了熱烈的回應聲,他們在告訴老巫醫,他們不會忘記!

    「這就好!這就好!」老巫醫熱淚盈眶,略顯顫抖的道:「希望大家能記住今天的事情!記住對神的承諾!」接著,銳利的目光望向養子,道:「但是,這個不仁不義的人卻需要處罰!他背棄了我!但是,他又幫助了大家,大家告訴我,該怎麼處罰他?」養子先是被他嚇了一跳,神情驚慌的看著老巫醫,待聽完他的話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酋長說話了:「罰他貢獻出一百頭牲口出來,供我們舉行宴會,大家覺得如何?」人群中再次爆發出喝彩聲,人們都很興奮。

    老巫醫微笑著看著興奮的人群,向我道:「看來,我有些落伍了!」我微笑著看著他,安慰他:「各人想法不同而已!」老巫醫笑了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我神秘一笑,轉身鑽進帳篷裡去了。

    過了一會兒,老巫醫出來了,手裡拿著幾件金飾和珠寶,塞給了我,道:「這個是人們奉獻給我的,這個我可以自由支配!就當作你回家的路費吧!」我笑著拒絕了,只從其中撿了一小串珠寶,道:「這個就夠了!」老巫醫笑了:「貪婪是人的本性,只有擺脫了貪婪的控制,才能真正成為神!」我郝然笑了起來,我可沒那麼偉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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