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06、我不甘心 文 / 美美的大拿
206、我不甘心
玉徹顯然不知道未初塵身上的那些恩怨。她不解的望著半跪在地上的未初塵：方才一眼瞧過來，她就覺得這個姑娘合眼緣，左側臉頰上面雖然有個疤痕，但是還好顏色不是太深，多瞧兩眼也就覺得沒那麼可怖了。
林氏面上依舊是一副萬般不滿的神情，她心裡還惦記著未初塵的壞念頭。瞧著她那萬般可憐的模樣，總覺得怎麼看怎麼虛偽。
「行了，以後沒事就甭出來了，省的嚇著人。」林氏冷著臉，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
未初塵低著腦袋，伸手拭去了兩頰的淚水。半響之後，她才緩緩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玉徹一眼，「多謝玉徹姨娘抬愛……」說完這話，她就起身準備退出去了。
興許是未初塵離開的那一眼，讓玉徹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在未初塵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玉徹快步走到林氏的身邊，「娘，她臉上雖然有疤痕，可是相貌模樣都周正，而且我瞧著心裡也喜歡。能不能把她調到我房裡去？」
「當然不行！」
「當然不行！」
玉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林氏的反對大夥兒倒是可以預料，可是原本坐在一邊的郝南嬋這個時候也跟著探出腦袋，高聲反對。這一幕，倒是讓大夥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林氏這個時候也是一派愕然，她不解的回頭望著郝南嬋，「你……」
郝南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斂了神情，淡漠的說道，「玉徹妹妹，未姐兒原本是伺候老太太的，差一點就要成為沐府的五小姐了，怎麼能讓她做這些個粗使活兒？」
林氏愣了一下，也跟著附和道，「沒錯，你是新媳婦，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回頭再跟你細說……」
因為未姐兒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只有沈夢見，林氏和燕姨娘比較清楚。因為她牽涉的人和事情太多，所以林氏對下人們的解釋也是含糊其辭。說是未姐兒身子不適，這才調到了探春園。大家雖然心知肚明，可是卻也不點破。
玉徹是個新婦，自然是什麼都不清楚的。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所以林氏也不好當著這麼多的人面跟玉徹把話說清楚。
「行了，這一次若是沒有找到合眼緣的丫鬟，那下一次就叫人牙子再帶一批過來吧。」說完這些話，林氏便吩咐著。把所有的下人都叫了下去。方才挑選下來的小丫鬟們也跟著各個主子們進了各自的園子。
玉徹總算是回過神來，像未初塵那般有著那麼好容貌的女子，身份肯定是不一般的。她臉上之所以會有那麼長的一道疤痕，想來也跟沐府後院爭風吃醋脫不了干係的。到了這個時候才把思路理順，玉徹忍不住背後冒起了一股寒意。「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俏佳人，她看起來也算是一個乖巧的人，跟在身邊也許能幫上自己不少的忙。」
心裡想著要好好的打聽打聽那個未姐兒的消息，玉徹也向林氏請辭了，一個人回到了房裡。
一直跟在郝南嬋身後的小丫鬟嫣紅領著剩下的幾個丫頭去了探春園，交給裡面的管事婆子之後，才隨著郝南嬋一路回頭，準備回她的住處。
知道郝南嬋喜歡喝***茶，所以嫣紅在郝南嬋坐定之後就立刻泡了一壺花茶，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郝南嬋的面前，「大少奶奶，小心燙。」
郝南嬋笑著望了嫣紅一眼，滿意的把茶接了過來，細細的抿了一口，「還是自己身邊的丫鬟乖巧機靈，那些個生手哪裡比的上？」
毫不掩飾的讚歎讓嫣紅有些不好意思，她頷首輕笑。「大少奶奶，今個兒玉徹姨娘故意挑選上未姐兒，您說她心裡在算計著什麼？」
嫣紅原本就是郝南嬋身邊最受寵的丫鬟，不僅機靈而且有分寸。她樣貌不差，身段也不差，卻能留在郝南嬋身邊這麼多年。非但沒有跟沐少游鬧出過一點事情，反而替郝南嬋當起了眼線。一旦沐少游跟哪個丫鬟稍微親近一些，不過一會兒，立刻就會傳到郝南嬋的耳朵裡。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郝南嬋身邊的丫鬟都對嫣紅又敬又怕。
能在郝南嬋身邊待那麼多年，而且還能那麼受寵，不能不說嫣紅是個有手段的人。正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不會打歪主意，這才讓她在郝南嬋面前比任何人都受寵。
「哼，」郝南嬋悶哼一聲，「我管她打什麼主意，現在她肚子裡面懷著孩子，不然我早就收拾她了。」有些氣悶的低咒了兩聲，郝南嬋心有不甘，「若不是因為我這不爭氣的肚子，我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讓沐少游跟玉徹那個小狐狸精爬到我頭上撒野？」
「大少奶奶莫氣，氣壞了身子，可就如了那小狐狸精的意了。」嫣紅連忙寬慰著，知道玉徹是郝南嬋的眼中釘肉中刺，她身為郝南嬋身邊的人自然就應該同仇敵愾。
「我才不氣呢！」郝南嬋笑道，「在怎麼，她也就得意這麼幾個月了。等她肚子裡面的娃娃生出來之後，就有的她好受的。」
嫣紅瞧見郝南嬋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不僅心生疑問。「看來大少奶奶心中已經有打算了。」
郝南嬋心中當然有打算了，她笑著瞧了嫣紅一眼，「跟你說說也無妨……現在玉徹懷有身孕，不管怎麼樣對我來說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大少奶奶，這話怎麼說？」沒想到郝南嬋會是這麼一番論調，嫣紅下意識問道。
「今個兒我之所以不准未姐兒去玉徹那邊，當然是有我的打算。未姐兒自己的野種沒了，說不定見不得別人好。她那麼重的心機，隨隨便便就能把玉徹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郝南嬋開始分析起來，說的頭頭是道，「先不說這些，幾個月後玉徹臨盆，若是個男孩兒那就最好。要知道，我們這裡的習俗是正妻膝下的必須是長子……也就是說，若是玉徹這次生的是個男孩，那就必須要過繼到我的膝下。到時候，那就是我的兒子。不過，要是她生的是個女兒……」
嫣紅聽著郝南嬋說著這些，似乎已經意識她的所有打算。
「若真的是個女兒，那麼我就會想辦法讓她變成別人的種。」郝南嬋說到這裡，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說，到了那個時候。誰還能保得住她？」
這話說的輕鬆，可是嫣紅卻聽得心底發涼。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世間最可怕的東西……這，也許就是身在大宅門裡面女人的悲哀吧。
之後的幾天，人牙子也有帶幾個小丫鬟來沐府，可是玉徹就是沒有看中的。林氏有些為難，玉徹怎麼說也是第一胎，若是真的少了人手，那後果可是可大可小的。
玉徹輪番看了幾個丫鬟，都覺得不滿意。而後就向林氏辭了這個念頭，她只道是自己現在也才三四個月的身孕，還用不著那麼多丫頭。等以後身子再沉重一些再說吧。林氏見玉徹堅持，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了。
之後的日子，林氏也有派身邊的丫鬟藉著去看望玉徹的機會，把未初塵和沈夢見、沐少卿的一些糾葛告訴了玉徹。意思就是，那個未初塵無論如何都用不得，除非玉徹不想要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了。
也許是因為身份相近的原因，玉徹在那些丫鬟的敘述中，反而對未初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這大宅院裡面，又有誰能夠真正體會到一個妾的痛苦？除了未初塵之外，也許沒人能明白這其中的傷痛。
潛意識裡面對未初塵產生了興趣，玉徹有意無意都會到探春園去轉一轉，希望能遇上未初塵。且不說未初塵做的那些錯事是不是真的，至少，兩人見面之後，也許能產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想法，說不定在這後院裡，還能多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也就是在那天的碰面之後，未初塵似乎也對玉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原本自己是沒打算跟著那些丫鬟一起出去的，可是那管事婆子似乎一定要自己出醜，非逼著自己出去不可。不過這一次，陰差陽錯，好像讓未初塵看見了希望。
「那個玉徹好像對自己挺有興趣的，」未初塵坐在銅鏡前面，不時看著手裡的胭脂，極力想掩飾住自己臉上駭人的疤痕。
「初塵，你還想著要離開探春園嘛？」一邊的宋青柳眼裡透著失望，在探春園的這段時間是他最開心的日子。因為遠離的平素的陰謀和算計，也只有這段時間，他才有種錯覺：未初塵好像真的屬於自己了。
「那是自然，」未初塵用力的把胭脂朝著自己臉上的疤痕上面印，「我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也許，靠著那個玉徹我還能完成自己的願望……」
臉上的疤痕不管她怎麼遮掩，依舊赫然在目。這讓未初塵懊惱不已，她氣悶的將手裡的胭脂摔倒了地上，「我這張臉絕對不能白白的毀了，我不甘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