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79、大鬧青樓 文 / 美美的大拿
179、大鬧青樓
點珠和描眉在寢室裡面等了好一陣。沈夢見和沐少卿終於像是敲定了什麼一般，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沐少卿眉開眼笑的望著沈夢見，「這樣一來，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沈夢見輕笑點頭卻不語，一邊的描眉和點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兩日之後，歌城的大街小巷就在傳：沐家的三少又恢復了以往的浪蕩模樣，不但常常出沒於歡喜樓，而且好似歡喜樓已經不夠他消遣的了。居然見人就打聽歌城大大小小的青樓妓院，想必在裡面也沒做什麼好事情。
這些話在外面傳傳也就罷了，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出幾日，這些不堪的話語就傳到了沐老爺的耳中。他聽聞這一切，當即就拍案而起，火急火燎地帶上幾個小廝，要去把那個孽障兒子抓回來。
歡喜樓裡的老鴇子一瞧見沐老爺，便笑吟吟的湊了上去，「哎喲，怎麼沐老爺子也來了啊？」話音還未落，老鴇子便瞧見沐老爺身後猛地竄出來幾個凶神惡煞的小廝，不由的大驚失色，原本軟糯的聲音立刻就揚了起來，「哎喲喂。我的沐老爺子，您這、這是做什麼啊？」
沐老爺臉色一沉，當即猛地一抽，收回了自己被老鴇子拉住的衣擺，「沐少卿呢？」
老鴇子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她諂笑著輕拍了沐老爺一下，「我說沐老爺子啊，這裡的客人都只是一時的玩樂，我們哪裡還敢問名問姓啊？」
沐老爺一聽著著軟糯的聲音，再皺著眉頭瞧著周圍衣裳半裸的女子，不由的怒火中燒。原來沐少卿以前就是日日夜夜在這種地方混跡的，難怪他直到現在也是這麼的無所事事。思及此處，沐老爺更是怒火中燒，他猛地一掌拍在手邊的木桌之上，「快點把我兒子給叫出來！」
四周的客人被驚了一跳，幾個喝醉膽肥的還一直在邊上罵罵咧咧，「哪裡來的不懂情趣的老頭子……」
老鴇子先是驚了一跳，而後才恍然大悟。她動了動眉頭，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喲，沐老爺子原來是到歡喜樓來找兒子的啊？」
一邊的客人當即聽出了老鴇子話裡面的奚落含義，他醉醺醺的吼道，「沐老爺子，這裡兒子倒是沒有，但是乾女兒……倒是一大把啊！哈哈……」
此話一出，更是惹來了滿堂的哄笑。沐老爺子當即氣紅了眼，他雙手一揚。身後的小廝立刻攥緊了手裡的傢伙，作勢就要衝上來。
那老鴇子也是見過世面的，她一見沐老爺子揚手臉色就變了。「沐老爺子，這裡可不是『胭脂鎖』，可由不得您亂來。」老鴇子話音未落，立刻就從內廳竄出來幾個彪形大漢。其中幾個臉上印著深深的刀疤，滿臉的絡腮鬍子，乍看起來就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兩方的人征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從二樓的廳堂上面突然傳來了沐少卿的聲音，「那這個就有勞姐姐了……」
沐老爺循聲抬起頭，只見一個**半路，千嬌百媚的姑娘嬌笑著往著沐少卿的懷裡輕蹭，手裡的絲帕也跟著拂過他的俊臉，「三少就放心吧……」
一見此情此景，沐老爺登時氣血上湧。他瞪圓了雙目，怒視著沐少卿，「把那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給我抓起來，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幾個小廝先是面面相覷，一個也不敢挪動腳步。直到沐老爺怒吼一聲，「再不動手就打斷你們的狗腿」。小廝們這才硬著頭皮朝往二樓衝了上去。
原本笑意盎然的沐少卿猛地抬頭見一群小廝朝自己湧了過來，不由的納悶起來，「你們幹嘛？」
幾個小廝對視了一眼，終是硬著頭皮喊了一聲，「三少，對不住了，這是老爺的吩咐。」話音一落，還不待沐少卿反映過來，幾個人就一簇而上將沐少卿架了起來。
只有沐少卿還是一頭霧水，推搡之中他看見了樓下面色鐵青的沐老爺，這才反映過來，「爹……您這是做什麼啊？爹……您誤會我了……」
幾個人將沐少卿帶到了沐老爺的面前，只見沐老爺眼角微微抽*動，還不待沐少卿做出任何解釋，他揚手便重重地賞了沐少卿一個耳光，「你這不孝子，誰教你如此胡來的？沐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沐少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他愣愣地望著沐老爺，半響回不過神，「爹，你打我……」
沐老爺悶哼了一聲，「打你？打你還是輕的，等會子加法伺候，我定要打斷你的狗腿！」沒好氣的望了沐少卿一眼，沐老爺再次揚手，「走，帶回去！」
幾個人推搡著把沐少卿擁到了門口，猛地從人群的後面傳來一聲清甜輕喚，「少卿？」
這一次。沐老爺眉角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抽*動，他認得這個聲音。猛地一回頭，沐老爺當即是傻眼，「夢見？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沈夢見有些不好意思的輕瞟了一眼周圍的客人和半裸的女子，臉上儘是訕然，低低的喚道：「爹……」
沐老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夢見，爹原本以為你是個有分寸的女孩家，你怎麼……怎麼也跟著少卿一起胡鬧啊！」
沈夢見抿了抿嘴唇，低低的道歉，「爹，回去再慢慢跟您解釋……」
沐老爺一臉的恨氣不爭，搖了搖頭，臉上的失望不言而喻。
***
沐少卿被帶回沐家，沐老爺也不給兩人解釋的機會，便讓沐少卿和沈夢見跪在祠堂反省。
兩個人默默的跪在祠堂，有些無奈的對視一眼，居然意外默契的笑出了聲。
沐少卿伸手點了點沈夢見的鼻頭，「怎麼，挨了罰還能笑出來？」
沈夢見自然是不甘示弱，她斜睨了沐少卿一眼，「你還不是一樣。被罰了也是一臉的嬉皮笑臉。」
沐少卿臉上的笑意漸漸沉澱了下來，他輕輕握住沈夢見的雙手，感受著掌心的暖意，「不知道為什麼，身邊有你我便異常的安心。就算是再大的困難，我也怡然自得。」
突如其來的柔情蜜意讓沈夢見有些恍惚，她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僵住了。「相公，你知道嘛？你每次對著我說這些柔情蜜意的話語，我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深陷。可是……你每次說完之後，你還記得嘛？」
沐少卿臉上的神情一僵。繼而伸手輕撫上沈夢見微微蹙起的眉頭，「你在擔心什麼？」
搖了搖頭，沈夢見輕笑一聲，語氣裡面頗多無奈，「不是我在擔心什麼，而是你讓我讀不透。以往都是你說什麼，我便信什麼。可是，每次在遇到未姐兒的事情上面，我就有點搖擺不定……我不確定，我是不是還能什麼都相信你……」
沐少卿定定的望著沈夢見，最終長歎了一口氣，「夢見，對不起……」
沈夢見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整個人都禁不住緊張了起來。她抬眼望著沐少卿，「你可知道，自那日我簽下了休書，我便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你。無論是人還是心，我不求其他，只求你善待他們。」
這一席話讓沐少卿心底的內疚油然而生，他知道，這些日子，他的重心幾乎都放在了未初塵的身上。不關風月，只說內疚……就因為這內疚，所以當他看見未初塵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時候還念著他的名字，這種從心底湧上來的罪惡感幾乎將他吞噬殆盡。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失手，未初塵也許這個時候正跟自己的母親在一起共享天倫。也許這個時候她已經與人成親，得到了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幸福。
可是這一切卻毀在了自己的手裡，十五歲那年的一次衝動的舉動讓未初塵失去了至愛，也讓沐少卿陷入了一輩子無法自拔的痛苦之中。
天知道，他有多不想將這份傷害延續到沈夢見的身上。可是，事情往往不如人願，即使他再不願意，未初塵還是在沐府。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印刻在沐少卿的眼裡，只要她覺得不幸福，沐少卿就莫名的多了許多罪惡感。
搖了搖腦袋，沐少卿把腦袋裡面那些胡思亂想都趕了出去。伸手將沈夢見攬入懷中，沐少卿低聲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遠都不會改變。不管是未初塵還是她死去的娘親……」
「誒……」沈夢見有些無力的癱入沐少卿的懷中，半仰著腦袋，望著他的側臉。堅毅的線條印在柔和的燭光之下，也顯得溫柔不少。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撫平沐少卿微微皺起的眉頭，沈夢見放鬆了自己的神經：罷了罷了，只這一秒，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只有這個時候，沈夢見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沐少卿的無奈和瀰散在空氣中的淡淡憂愁。也許，自己應該多多體諒他，也許真如他所說：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