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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395396章 相親 文 / 三歎

    阮筠婷與君蘭舟用罷了飯,紅豆也將才剛煎好的藥送了以白瓷的蓋盅盛放著送到阮筠婷手裡。掀開蓋盅,便有一股子濃郁刺鼻的中藥味撲面而來,阮筠婷別開臉皺眉。這些日在宮裡,她沒少吃中藥,自個兒都覺得身上有一股洗不掉的藥味了。好端端的,怎麼自那次疫病之後,身子就變差了呢。

    「良藥苦口,你安心吃藥,病才好的快。」君蘭舟坐在她身側溫言勸道:「你想啊,這世上有這麼多的好吃的,你若一直沒有味覺,人生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

    阮筠婷白了他一眼,端起碗來一口將濃黑的藥湯吃了。紅豆瞧著都覺得那藥苦,禁不住跟著皺眉頭。待到她用罷了藥,立即奉上一盞茶,端著精巧的描金漱盂伺候她漱口,這才退了下去。

    阮筠婷舀帕子擦擦嘴,解嘲道:「我這才知道老天爺原也眷顧我的。」

    「怎麼說?」君蘭舟挑眉。

    「君公子開的藥,聞起來苦的令人難以下嚥,可吃起來卻沒那麼難以忍受,可見我沒有味覺,吃藥也佔便宜,你且說,是不是眷顧我?」阮筠婷說罷掩口笑了起來。

    君蘭舟眨巴眨巴眼,撲哧兒一笑,作勢要瘙她的癢:「你這沒良心的小丫頭,我為了你的病擔心的不行,你可到好,反倒來打趣我的藥苦?」

    阮筠婷笑著左躲右閃,她最是怕癢的了,邊咯咯笑著邊上氣不接下氣的連連告饒:「蘭舟·好了我知錯了,哈哈,你,你快住手,哈哈……」

    「不成,你須得說句好聽的。」

    「哈哈,快住手,什麼,什麼好聽的。」

    「叫聲好哥哥來聽。」

    「不·哈哈……」

    「叫不叫?」

    「好,好哥哥。」

    阮筠婷笑的一張俏臉漲紅,額頭上都出了汗,君蘭舟停下手,她抹了把汗瞪他一眼。

    君蘭舟心情大好,竟翹起二郎腿端著茶盞故意吃出吱溜一聲來,「好茶,如今我也有好妹妹了。」

    阮筠婷板起臉,起身去鳳尾焦琴旁坐下,隨即·便有裊裊琴音如遠山回雪一般輕柔飄來。

    嬋娟和紅豆在外頭廊下,聽著屋裡的琴音,相視一笑。

    「姑娘有多久沒這樣笑過了?」

    「我也不記得了,可見君公子對咱們姑娘是好的。」嬋娟道:「以前我覺得小戴大人好,可是小戴大人只懂讓姑娘難過,我便覺得他是壞人。我曾經也覺得世子爺或許對姑娘好。可是世子爺給不了姑娘安定。現在看來,還是君公子好,姑娘每次見了他都開開心心的。」

    「你說的是。」紅豆幽幽低喃:「你能這樣為姑娘著想,也難怪姑娘會喜歡你。」

    「什麼?」嬋娟沒聽清紅豆說什麼。

    「沒什麼。」紅豆搖頭,恰好看到院門口有人來·便指著那邊:「你看,有人來了。」

    話音方落下,就見韓斌家的在前·引著君召英進了院門。

    嬋娟忙去稟報阮筠婷,紅豆則是迎了上去。

    「四小爺安好。韓媽媽好。」

    君召英愁眉不展,應了一聲,道:「你們姑娘呢?」

    「姑娘在裡屋,這會子身子不大爽利,君公子在給她問脈。」

    「婷兒又不舒服了?蘭舟也在?」君召英口中嘟囔著,快步上了台階。

    屋裡的嬋娟則是為他挑起門簾,屈膝行禮道:「四小爺。」

    「嗯。」

    阮筠婷笑吟吟站起身·道:「多日不見·英爺想起來瞧瞧我?」

    君召英見了君蘭舟,親切的很·兄弟二人先是相互捶了捶彼此的肩膀,隨後才問道:「才剛你丫頭說你又病了?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前些日子惹了風寒·現在不燒了,鼻子也不囊了,但是吃東西品不出滋味來。」仲手做請的澗勢:「坐。紅豆,上好茶來。

    紅豆應聲退下,到了廊下請韓斌家的一同去喫茶。嬋娟也去預備點心。

    君召英這才道:「讓蘭舟好生給你瞧瞧。」嘿嘿笑看著君蘭舟:「你如今厲害了,我若是有你這個醫術就好了。」

    君蘭舟笑而不語。

    君召英左右瞧瞧,見屋內沒有旁人,這才道:「其實我今日來,是有公事在身。恰好蘭舟也在,我便一同說了。」

    阮筠婷見他如此,正色道:「你請講。」

    「才剛有人報官,說是西城門外發現一具男屍。你猜是誰?」

    「什麼?!」阮筠婷驚愕的蹭的站起身:「呂文山死了?!」

    「你怎麼知道是呂文山?我都還沒說!」君召英驚訝的望著阮筠婷。她只當阮筠婷不知道呂文山被偷偷運走的事,自個兒沒告訴她真相,還心存愧疚的。

    阮筠婷道:「你且別問我如何知道的,只說那人是不是呂文山?」

    「是。」君召英沉聲道:「他死在馬車裡,現場有打鬥過的跡象,不過他隨行的兩名護衛都被迷藥迷暈了,他呢,被一刀刺中心口,當場斃命。馬車裡許多貴重物品金銀珠寶都沒有丟失。」

    君召英知道阮筠婷和君蘭舟都聰明,只說這些便足以讓他們瞭解情況。

    阮筠婷沉吟道:「這麼說,是仇殺?」

    「皇上也這麼說。」君召英望著阮筠婷,道:「所以,皇上讓我先來找你。」

    阮筠婷驚愕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懷疑我?」

    「是,你與嵐哥兒都有最大的嫌疑。所以我來問過你,自然要去問嵐哥兒。」

    阮筠婷點頭,道:「敢問你,仵作驗過了沒有?呂文山的死亡時間是幾時?」

    「午時三刻。」

    「午時三刻,我還在宮裡。我身邊的兩名小宮女還有德公公都可以作證。」

    「嗯·皇上也這麼說。蘭舟呢?」君召英看向君蘭舟。

    君蘭舟一指鼻子:「我也要問?好吧,午時三刻,我大約是在與蕭北舒蕭先生下棋,下過棋之後就來徐府了,你問過北哥兒便知。」

    「好,既如此,我就在去問嵐哥兒了。」君召英站起身,道:「這些日子你們都不要出城,有狀況時隨時要找你們的。這件事皇上很重視·還有,若不查出個究竟來,呂國公也不會罷休的。」向外走了兩步,君召英又道:「對了,◆保密。畢竟對外呂文山是已經問斬了。」

    「我曉得。」阮筠婷點點頭。

    看著君召英走遠。阮筠婷蹙眉坐下,抓過墨鸀色的軟枕來抱在懷裡。

    君蘭舟則是悠哉的喫茶。

    半晌,阮筠婷抬起頭來沉思的看著君蘭舟。

    君蘭舟也看著她:「怎麼了?」

    「呂文山死了的事,你知道嗎?」

    君蘭舟嘿嘿一笑,向前傾身靠近阮筠婷,道:「你才剛告訴我·我才知道呂文山是被偷偷運送出城的,我哪裡會知道他怎麼死的。」

    緩步走回鳳尾焦琴旁翩翩坐下,轉而道:「想聽什麼曲子?」竟是不再提起此事了。

    君蘭舟心下讚她聰明,笑道:「就彈你平日最喜歡的吧。」

    君召英查問過阮筠嵐午時三刻的行蹤,剛離開瀟湘苑,就見徐凝巧披了件煙霞色大氅,抱著精巧的黃銅小暖爐,笑吟吟的迎面而來。

    君召英臉上禁不住綻放一個笑容:「七姑娘。」

    「四小爺。」徐凝巧道:「你怎麼得閒,這會子來徐家?」

    君召英笑道:「今日是有公務在身。你呢,大冷的天·來這裡做什麼?」

    徐凝巧眨眼,俏皮一笑:「我呀,踏雪尋梅。」

    「你倒是好雅興。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那你留神安全。」徐凝巧擔憂的蹙眉。

    「放心吧。」君召英心頭一暖,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面紅耳赤的道:「我,我回去練功,下次再找你武。」

    徐凝巧一愣,暖暖的笑了,對君召英一個大男人敢於在她面前認輸,很是讚賞·柔聲道:「好·我也好生練著,絕不讓你贏了我去。」

    君召英挑眉·「下次可說不定了。我先走了。」擺擺手轉回身大步離開。

    徐凝巧一直佇立在原地,望著他硬挺的背影轉過冗長小巷的拐角·這才舉步回松齡堂去。

    她今日特地前來,不過是想遇到他罷了。

    呂國公府此刻烏雲罩頂,正堂匾額上掛著白練,兩旁是成排的靈幡花圈和紙燈籠。堂當中一口黑漆棺材裡,躺著的是已經穿上寶藍色笀衣畫過妝了的呂文山。

    園子裡哭聲一片,下人們只道少爺是被斬首了,皇上開恩才將屍首送了回來。只有呂國公和夫人以及呂文山的生母趙姨娘知道,如今棺材裡頭躺著的不就是呂文山本人麼。

    這會子,趙姨娘早已經哭暈過去兩次了。

    呂國公陰沉著臉,雙目赤紅。壓手的核桃被他一下子用力捏碎,發出卡吧一聲,在陰森的靈堂裡,像是能磨人骨頭······

    「好!敢動老夫的兒子!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老爺!」國公夫人擔憂的叫了一聲,生怕下人聽了去,將呂國公曲解有造反之意。畢竟問斬的命是皇帝下的。

    呂國公這才坐下來哼了一聲,心裡早將「阮筠婷」三個字咬碎了。

    清早起身,阮筠婷才剛梳妝打扮妥當預備去給老太太請安,韓斌家的便先一步來到靜思園。

    「韓媽媽,怎麼來的這樣早?可是老祖宗有何吩咐?」

    韓斌家的笑著將手上的包袱遞給紅豆,給阮筠婷行了福禮道:「姑娘且先試試合身不合身,這是老太太吩咐奴婢給您送來的。」又仔細打量阮筠婷一番,「您今日的妝容太淡了些,應當再艷麗一點。」

    阮筠婷愈發在心中肯定了老太太帶她去「相親的想法·笑道:「多謝韓媽媽,還勞您走一趟,您用過早飯不曾?」

    「用過了。」韓斌家的心頭溫暖,笑道:」姑娘先裝扮起來,老奴還要回去伺候老太太更衣,就告退了。」

    「韓媽媽慢走。」

    阮筠婷帶著紅豆親自將人送到門外才折回屋裡,嬋娟已經等不及,將包袱打了開。

    「哇!」晨光下,包袱裡的衣裳讓嬋娟這等見過大世面的丫頭也是一聲驚呼。就連阮筠婷也忍不住讚歎·那裡頭放著的,是一身雪白的大氅,素面沒有花紋,但在陽光下竟翻著淡淡的七彩光澤,觸手生溫,又不是很厚實,輕薄又飄逸。

    「姑娘快些披上給奴婢看看。奴婢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樣好的料子。」

    紅豆和嬋娟伺候阮筠婷脫掉淺鸀色的綿氅,披上了白色帶著七彩光澤的大氅,怪的是阮筠婷並沒覺的有多冷。繫好領口的帶子·笑望著紅豆和嬋娟:」如何?」

    嬋娟歎道:「白色素淨,可是這件大氅明明是白色,卻渀佛將滿世界的顏色都聚集在一處,乍一看光彩奪目,仔細看來卻仍是白色。姑娘,老太太真是疼您啊。這樣好的料子,奴婢從未見過。」

    「難怪韓媽媽說您的妝容太淡了。臉上的光彩,可不都被身上奪了去麼。」紅豆拉著阮筠婷回到妝奩匣子旁,重新為她敷粉勻面上胭脂。頭髮又雙平髻改為了靈虛髻簪了一朵赤金花頭簪,別無裝飾。

    再次起身·阮筠婷活脫脫變了個人似的,從前美則美矣,可是青春隨和·如今卻是艷光奪目,讓人不敢直視。

    「我走了,你們好生看家。」阮筠婷下了台階,回身吩咐。

    嬋娟和紅豆行禮應是。

    想了想,嬋娟還是走上前來道:「姑娘,這次您去了好生表現,可不要叫人看低了。」

    阮筠婷便笑吟吟摸了吧她的小臉兒:「知道了。」

    來到松齡堂,老太太早已經準備妥當·身上穿了件雀石藍色織金過肩蟒的褙子·下頭是牙白色的錦緞八幅裙,外罩黑色錦毛狐裘。頭上戴著翡翠的丹鳳朝陽大簪·三縷小珍珠擰成一股的流蘇垂在鬢邊,額頭正中是貓眼石的雀藍錦緞抹額·手中住著龍頭枴杖。

    這一身打扮,當真阮筠婷從前見過的都花華麗鄭重。

    「老祖宗。」阮筠婷在三步外遙遙的行禮道。

    「嗯。」阮筠婷應了一聲,看著阮筠婷半晌,笑道:「這件大氅,你披上甚美。」老太太目光深遠,半晌方道:「這大氅,還是我小的時候,我外婆給母親的,我母親又給了我的。」

    「什麼?」阮筠婷驚訝的道:「這難道是鎮寧公主的?」

    「不錯。」老太太笑道:「這大氅的料子,是用白孔雀毛一點點編製而成的,上頭的繡花是繡妍娘娘用金絲銀線親手刺繡的,據說,這是繡妍娘娘年輕時的披風。」

    阮筠婷突然覺得身上的披風重於千金:「這樣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用,若是弄壞了可怎麼好?」

    老太太笑道:「我外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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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外奶奶。」阮筠婷笑著追上老太太的步伐,挽著她的胳膊上了代步的小馬車,又到正門換乘朱英華蓋馬車,一路往相府而去。

    相府並沒有阮筠婷預想中的那般奢華,瞧著與徐家相差無幾,都是四進的套院,粉牆黑瓦,雕廊畫棟。阮筠婷不是初來古代那會子了,現在看著也並不覺得新.

    正廳佈置在第一進的正院,當中三間正房,兩邊是帶有耳房的廂房,阮筠婷隨著老太太一路來到院子中,正看到一位身著緋紅色錦緞繡團字福紋被子,珠翠環繞的五旬婦人帶著一併僕婢站在廊下。

    「哎呦,徐老夫人,您可算來了,真是稀客,稀客。」

    「丞相夫人,老身叨擾了。」老太太對丞相夫人很是客氣,回身笑著對阮筠婷道:「婷兒·快給丞相夫人問安。」

    「夫人安好。」阮筠婷斂衽行禮。

    丞相夫人看著阮筠婷時目光先是驚艷,隨後便有一些明顯的冷淡:「這位就是阮姑娘啊。」笑望著老太太:「姑娘可是我們圈子裡的名人呢。」

    「哪兒的話。」徐老夫人客套的道:「夫人抬舉她了,不過是小孩兒心性,胡鬧的脾氣。」

    「快別在園子裡說話了。老夫人,請進。」丞相夫人做請的手勢,恭敬的引著老太太進了正廳。

    阮筠婷跟在後頭,明顯感覺得到丞相夫人對她並不喜愛,就連剛才說話時,都特地咬重了「名人」二字。她的名聲雖然不壞·可丞相夫人那個語氣,渀佛她做了什麼有悖婦德的事情,再見老太太對丞相夫人似乎頗為遷就重視,就知道這個「婚事」,大多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

    如此反而更好,阮筠婷心下暗笑,她還真的擔心老太太亂點鴛鴦譜,現在丞相夫人不喜歡她,不是更好麼?倒是可以省下她不少力氣。

    老太太與丞相夫人吃了一會兒茶,外頭便有下人來報·「回夫人,四少爺到了。」

    老太太聞言傾身望向門前,表現出十成的關注。

    丞相夫人蹙眉,道:「請進來吧。」

    「是。」

    不多時,就見一身著藏藍色錦緞大氅的俊秀公子快步進了屋,到地當間行禮道:「給母親請安,給徐老夫人問安。」

    「快起來,好孩子,過來,我瞧瞧。」老太太向著公孫伸出

    公孫詫異的看了一眼站在老太太身後的阮筠婷·才道是,走到了徐老太太的身邊。

    老太太雖然年歲大了,可記性並不差·見了公孫,自然認得出他就是那個曾經到府裡指證了徐凝芳,兩三筆就能將畫中的阮筠婷改成徐凝芳的人。而且,這兩年來公孫就是「望春七公子」已經不是秘密,貴族之中又有誰不知?

    不過,俗話說「瘦死的駱駝馬大」公孫丞相家這樣的簪纓王族,就算是名聲不怎麼好的四公子,也是尋常女子高攀不上的。想來·四公子聲明不好·婷兒出身不好,兩人也算是登對。

    老太太思及此·笑容越發開懷了,「哥兒當真是一表人才啊。」

    丞相夫人聞言·笑容真切了不少。

    公孫笑道:「徐老夫人謬讚了。」

    「哪裡是謬讚,」望向丞相夫人:「夫人當真好福氣啊,貴府上公子各個不凡。」又對阮筠婷道:「還愣著做什麼,來見過四公子。」

    阮筠婷心下好笑,面色肅整的行禮:「四公子。」

    公孫也有些好笑,瀟灑的作揖還禮,「阮姑娘。」

    老太太道:「聽說貴府上紅梅開的正好。可惜我這把老骨頭不禁折騰,這會子疲憊的很,不如就請四公子做嚮導,帶著婷兒出去走走?」

    丞相夫人聞言,便有些不快,可面上還要笑著,不能拂了徐老夫人的面子,只能笑著吩咐:「既如此,哥兒,你就帶著阮姑娘去梅園走走。急著要好生招待。」

    「是。」

    阮筠婷無奈,也行禮:「婷兒告退。」

    離開正廳,公孫揮手遣散了身旁跟著的人,笑著對阮筠婷道:「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沒了旁人,阮筠婷也能自由說話:「四哥瞧我好不好呢?」

    「嗯,我看你是之淺過的好多了。

    阮筠婷聽到之淺二字,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公孫也知道阮筠婷的無奈,轉移了話題道:「我想不到母親說徐老夫人要讓我相看的女子竟然是你。」

    阮筠婷笑著解嘲:「老太太八成是怕我嫁不出去了。」

    公孫卻停下腳步,上下打量她一番,認真的道:「你是有福氣的,有幫夫運,誰娶了你會有好造化。不過這個能娶你的人也要真的震得住你才行。」語氣稍頓:「之淺不行。我一早就與他說過,他不信我的。」

    阮筠婷險些忘了公孫善於星象卦術,「那麼你看,震得住我的那人該是什麼樣?」

    阮筠婷本想問問君蘭舟是不是那個人,誰知公孫聞言,竟似笑非笑的棲近了身子,道:「我覺得我就有這氣勢。」

    「啊?」阮筠婷唬了一跳,連後退了兩步。

    公孫見了哈哈大笑,「你看看你嚇成什麼樣,玩笑你也分不清。不過……」苦笑道:「我只都這個歲數,父母急著給議親了。若真的命我娶你,徐老夫人也同意了,怕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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