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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7章 打探 文 / 難得感動

    此時,一直連酌悶酒沉默不語的一位方臉中年男子接口說道:「唉,還是甭說這些修仙門派了,叫人聽了便心煩,都是些縮頭烏龜軟腳蝦罷了,大多還沒有我們凡人有血性呢,只知道享受我們家族的供養朝奉,平時個個神五神六的,一到關鍵時刻便拉稀跑肚,做了北國修士的鷹犬幫著欺壓我們這些凡人,我呸!」

    宗楚啜著樽中淡酒,看似漫不經心,卻將眾人之言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長鬚老者說道:「劉老弟身為閭國修仙家族子弟,難道也不能倖免於難麼?」

    方臉中年人冷笑道:「傾巢之下豈有完卵!這幾年家族交供的資源加了六成之多,因無法完成上繳資源定額,已有數位族長被絞殺了,族中子弟終日奔波勞碌,今年收集的修煉資源還差四成之數,如今離交供的日期不到十天,唉.」

    聽說這方臉中年人來自修仙家族,魏姓男子與旁邊的一位青年一臉肅然,青年說道:「這位兄台竟是修仙家族子弟,在下失敬了。都說修仙家族中不乏神通高深之士,難道就不知奮起反抗麼?」

    「家族中原本有五位修士,湯谷一戰中便隕落了三位,餘下的兩位只有煉氣期修為,如今家族中有一名北國修士和一名本國走狗修士坐鎮,據說都有築基期修為,反抗無異於自尋死路啊。」方臉男子無奈地歎氣說道。

    宗楚聽著一席人相談,神色漸漸嚴峻起來,回頭瞥見薇兒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隔桌聆聽,自己之所以出入市井酒肆,不正是為了弄清楚如今夢州的情形麼。

    宗楚略一沉吟,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在下宗楚,請問兄台家族所屬哪個修仙門派,仙邸現居何處?」

    四人都轉過頭來,猶疑地盯著宗楚和薇兒,方臉男子冷漠地說道:「噢,小兄弟一直在偷聽我等談話?這,也是你一個凡夫俗子所能打聽的嗎!」

    宗楚莞爾一笑倏忽收住,沉聲說道:「在下北國血煉門巡查使,奉命督辦民夫徵召事宜,閣下現在可以相告了吧!」

    四人聞言面面相覷俱各大驚失色,這血煉門正是掌管夢州修仙門派及其附屬家族的五國仙盟之一,也只有方臉男子這些修仙家族子弟得知內情,就是官府衙門中人也不可能知曉的,方臉男子自然對宗楚所言毫不懷疑。

    「參見尊使大人,小民等方才酒後狂言沖犯,還望尊使請尊使責罰。」四人都面如土色,屈膝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

    宗楚淡然笑道:「免了吧!」又指著方臉男子說道:「你,過來,本使有話問你,你要實話實說但有半句虛言,方才褻瀆之罪一併嚴懲不貸!」

    「是是是!小民豈敢欺瞞尊使大人,定當知無不言。」方臉男子起身趨步,垂手站在宗楚面前不敢落座,其餘三人也都神色不安地呆立一旁。聽說酒肆中竟來了一位北國修士,樓堂中飲酒喧嘩的幾桌客人噤若寒蟬,有的驚疑不定地凝神觀望,有的悄然離席而去,熱鬧的樓堂中一時靜謐下來。

    宗楚隨手虛空一劃,銀光閃爍間一幕隔音光罩緩緩凝成,將三人籠在其內。

    方臉男子雙眼瞪的溜圓,心下更不再有半分疑慮,神色越發恭敬起來。宗楚這才說道:「閣下現在可以講了。」

    「小民羊遲厚,本不是夢州人氏,家族位於穆州與夢州交界的羅柯山餘脈之中,家族雖小卻也有著千年傳承,供奉的修仙門派也不在夢州境內,是穆州梅山清元宗」

    「清元宗!你是說清元宗!」宗楚一下從椅子上站立而起,失聲說道。

    「正是!尊使大人您怎麼了?」方臉男子見宗楚神色有異,心下不禁一陣忐忑。

    宗楚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緩緩坐下略一沉思說道:「那你知道如今清元宗的情形嗎,與本使詳盡講來。」

    羊遲厚心下一陣狐疑,此人既為北方五國仙盟巡查使者,卻不清楚閭國修仙門派內情,對這些修仙家族也是一概不知,似乎不合情理啊,難道此人並非北國修士而是若是南國修士,卻又不知境界神通如何,暗暗猜度著,心中一時冷熱交替無可名狀。

    宗楚眼見羊遲厚情態狐疑不定,坦然說道:「實不相瞞,宗某並非什麼北國巡查使,而是地地道道的閭國修士,十數年前也曾參加過湯谷六國之戰,戰敗後被北國修士追殺,遁入涅幻荒漠,前不久才脫困而出,對目前形勢宗某是兩眼一抹黑。你等方纔所言雖有些道理,但也不全然如此,你可知道有多少南國修士戰死在湯谷之中?他們都是窮經皓首苦修數百年甚至千餘年才得成正果啊」說著便想起師傅聞嘯笙,一時黯然神傷,強自按捺著又說道:「如今閭國淪陷於敵國之手,你等不思抗爭雪恥卻在此怨天尤人空發牢騷,於國於民有何用益?」

    羊遲厚臉色陰晴不定,目光在宗楚和薇兒兩人臉上逡巡良久,沉重地歎了口氣說道:「閣下果然是南國仙師,小民有禮了,唉,我等凡夫俗子也只能發發牢騷還能如何!」

    「貴家族既然是清元宗附屬修仙世家,定知清元宗如今情形了!不妨詳盡告知宗某。」

    羊遲厚略一思忖,說道:「湯谷大戰之後不久,北方修士大軍趁勢進攻我國各修仙教派,家族中坐鎮的始祖帶著其餘兩名長老前去清元宗禦敵,不久便傳來消息,說是戰敗了,始祖與兩名長老也都身殞在此戰之中,清元宗也是傷亡慘重。幾日之後便聽聞清元宗歸附了洞源國血煉門,開始我們還將信將疑,過了十來天,家族接到清元宗送來的傳牒,嚴令族中每年上供的修煉資源增加六成,如不能按期納貢便要將族長處死,這才坐實了清元宗投靠北國的傳言,後來發生的事小民也說不出口了」

    宗楚還想打聽一下清元宗諸弟子情形,回想這羊遲厚只不過是附屬世家一名納貢子弟,即便認識幾名宗中弟子,也不過是些辦理雜務的外事門人執事之流,遂暗自打消了念頭,轉而問道:「方纔你等談論北國修士徵調民夫修築通靈塔,這通靈塔又是何物?」

    羊遲厚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小民只聽說這通靈塔修成之後,要用那些不肯歸降的南國修士血祭什麼分身下界,其餘的小民也就不知了。」

    「血祭、分身下界?」宗楚心頭豁然一跳,一股無名業火騰起,不覺冷哼出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可知那些被俘的南國修士如今押禁在何處?」

    羊遲厚見宗楚臉色有些猙獰,目光銳若刀劍,不覺身形矮了半截,囁嚅著說不出話來,木偶般將頭搖了幾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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