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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這個女人很特別 文 / 不廢

    「你是誰?你是誰派來的?」

    聽到傷疤男這麼問,米粒鬱悶得想一頭撞死。敢情他以為她在演諜戰片嗎?如果不是他這個邪惡的傷疤男強行把她抓來,她現在何至於吃這樣的苦頭。

    當然,要米粒當面頂撞這個殺氣騰騰的男人,這是不可能的。

    她緊緊拎住遮擋**的衣服,一面怕得牙齒打架,一面鼓起莫大的勇氣說:「我是夜場的掏糞工,我,我是被你抓來的。總的來說,我們之間純屬誤會。江湖相見,留人一線,要不你給我一張出入證,我們就此別過,相忘於江湖?」

    這一通亂七八糟的話聽得斯加特皺起眉頭:掏糞工,自己抓一個掏糞工來幹嘛?

    「我把你抓來的?」再次仔細地掃過那張清秀的臉龐,他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伎。當然,他也懶得在伎人身上花費太多工夫,「說說看,我什麼時候把你抓來的?」

    想起那段經歷,米粒就不由得心驚肉跳,聲音瞬間低得跟蚊子似的:「四天前,在黑洞城堡那裡。」

    「黑洞城堡……」斯加特眼神大亮,「你是那個啞巴?哦,不對,你裝成了啞巴。」

    米粒硬著頭皮說:「不是我想裝成啞巴,是伏波不准我說話的。」

    斯加特點點頭:「你是伏波的什麼人?」

    米粒暗自思量:如果說自己是伏波的未婚妻,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離開夜場。傷疤男顯然壓根不怕伏波,依他那種土匪脾氣,可能會以她未婚妻的身份向伏波勒索贖金啥的。伏波倒是說過要娶我,但畢竟沒有白紙黑字地定下來,萬一到時候綁票的信息傳過去,伏波不認賬,傷疤男一氣之下豈不是會把她撕成肉條餵狗吃?

    想到這裡,她哆嗦了一下,就沒敢亂說,只是老老實實交待:「我跟他才認識六七天,說不上什麼關係。」

    幸好她沒有把「未婚妻」的身份拋出來,就算真的拋出來,斯加特也是不信的,就連米粒的實話實說他也不信:「六七天?」他冷笑:「那時候那個沒骨氣的男人可說了你是伏波的密友,才認識六七天,就能被引為密友?」

    「他……」反正人都死了,我隨便亂掰也死無對證,米粒橫下心,嘴皮翻得飛快,「狗急跳牆、病急亂投醫,什麼不敢說啊!我發誓我是無辜的,我最多搭過伏波的順風船,在他的黑洞城堡歇了下腳,其實大家已經準備分道揚鑣的,只是你恰好在那個時候過來,對我產生了誤會而已。你大人有大量,還請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啦,嘿嘿……」

    斯加特笑著點點頭,好像非常贊同米粒似的:「先前是我誤會了,那麼現在你在幹嘛?」

    米粒愣一愣:「洗澡。」

    「不,不,我是問你深更半夜不睡覺,在我夜場裡晃來晃去,是在做什麼?」

    「掏糞——那是我的工作。」

    「好吧,也可能我又誤會了一次。請你解釋一下:身價不菲、可以讓男人一擲千金的上品豢養寵物為什麼跑到我的夜場來做一名掏糞工?」

    「因為,因為……我不想做伎……」

    「哦?」斯加特露出懷疑和鄙薄的神色,好像在說:你這是既想當**又想立牌坊吧!

    米粒的面色頓時漲得通紅,她帶著一絲怒意對傷疤男狂噴口水:「你看什麼看?夜場裡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罔顧人命,下流噁心。但凡有一點辦法,誰願意做伎賣身賠笑?你要敢放我走,我今生絕不再踏入夜場半步。」

    斯加特這人性子極怪。夜場的伎人明明為他日賺斗金,他偏偏極其憎惡伎人這種存在。米粒明明對他很不客氣,他倒有些欣賞米粒的骨氣了。

    「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的伎,好久沒見過了。穿上衣服吧,我可不習慣跟一個全裸的寵物秉燭夜談。」話雖然這樣說,他卻眨也不眨地盯住米粒,一點迴避的意思都沒有。

    米粒咽嚥口水,滿臉無奈:「那個……非禮勿視,我換衣服的時候,你能不能背過身去?」

    斯加特懶懶地靠在牆上,語帶不屑:「放心吧,我對你們這種人不感興趣。只不過,第一,我不想隨便把自己的背暴露給陌生人;第二,我怕一轉身給你偷跑的機會——我看得出,有機會你是一定會這麼幹的,對吧?」

    雖然這樣說沒錯啦,但在夜場裡又能跑到哪裡去?老天爺,你趕緊把這個邪惡的妖怪收了吧!米粒憤憤然腹誹一通,但是形勢比人強,權衡之下,她不得不兩害權取其輕,把自己光溜溜的背留給可惡的傷疤男,然後手忙腳亂地穿衣穿褲。

    哎,果然出來混始終是要還的,剛剛看過男人**沒多久,現在就被男人看了精打光。又羞又窘的米粒自我安慰:反正男人女人的背面都差不多,但願傷疤男看得眼睛長針、嘴巴生瘡、屁股流膿。

    從斯加特的角度看過去,這無疑是一副動人的畫面。這個女人長得不算絕色,但是白皙細膩的肌膚和曲線柔滑的腰身是一等一的好,說明他品質上成,耗錢無數。他回憶那似是而非的驚鴻一瞬,想不通是什麼引得他心旌動盪。

    不管怎麼說,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很特別。

    至少,別的女人在同樣的情況下絕不會對自己的**緊張兮兮。伎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取悅男人,他們沒有這樣的羞恥之心,縱然有惺惺作態的也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手段而已。而這個女人卻是真的很怕他看到自己的**。

    他很好奇:黑洞城堡帶回來的女人身上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斯加特的書房十分氣派。五米左右的層高,十米左右的進深和寬度。在水晶燈晃動、斑駁的光影之下,天花板上筆觸細膩的壁畫彷彿活了過來,似乎在講述某個遙遠的神話故事。除大門之外的三面牆壁全是書架,而且排滿了書籍,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即使隔著一層鞋底,厚厚的地毯也讓腳底板十分放鬆。數個落地的條形玻璃窗外是夜場後院的小花園,黎明的微光使花園景色籠罩上一層朦朧之色,很容易讓人沉靜其中。

    空曠的書房中僅有一個做工考究的書桌,書桌後有一個高背椅,足以同時容納三個人並坐。安身這樣的書房中,足以讓人感覺渺小而自卑。

    傷疤男一身土匪氣,米粒甚至懷疑他是否識字,讓他焚書坑儒也許可以,至於這些書已經多到不可能僅僅用作充面子,大概是他把別人的書房搶來霸佔了吧?米粒自動將他劃歸為秦始皇之流。

    斯加特看著面帶好奇、東張西望的米粒,心裡很有些奇怪。他對米粒的初步判斷是卡特那家族重點培養的上品寵物。這種寵物是在必要的時候通過美人計(或者美聲計)拉攏引重要的人物,或者偷取重要的情報,為貴族家族謀利的人。

    這種寵物的價值自然不是普通的供人娛樂的伎人可比。這樣可以很好地解釋,為什麼向來拒伎人而遠之的清教徒伏波·卡特那願意帶他同行,也能解釋為什麼卡特那會出動親衛隊的一縱來尋人。因為他勾搭了上了重要的人物或者身上帶著重要的情報。

    但是疑問也同時存在。既然他有這樣的價值,為什麼伏波會把他留在防衛力量薄弱的黑洞城堡?此外,按理經過多年的培訓,這樣的伎人應是長袖善舞之輩,為什麼他在很多方面的表現非常無知而且異常天真?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斯加特在高背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問:「首先,你不叫小四吧?」

    「當然,這間書房也不是你的吧?」穿上衣服的米粒鎮定了許多,毫無為奴為僕的自覺,在書房中閒庭信步,跟斯加特抬槓,好像她是別人特邀來做嘉賓或者貴客似的。事實上,她確實沒有把自己當做面前這個男人的僕婢或者屬下,作為地球來客,她對於南星女人應有的低姿態還沒有那麼深刻的認識,自然就沒法扮演好這個角色。

    斯加特笑了:這個女人真是很特別,不知道應該說她膽大包天呢還是天真愚蠢。

    「你的名字是?」

    「米粒。」名字沒什麼好隱瞞的,米粒甚至還伸出右手表示友善。當然,這隻手除了讓斯加特露出一點奇怪的眼神,什麼都沒有得到。她也沒覺得尷尬,一心跟對方攀談起來,「怎麼稱呼你呢?」

    斯加特似笑非笑地看了米粒好半天,才慢慢回答:「兄弟們叫我團長,而女人們通常應該稱呼我『大人』。」

    「好吧,團長大人,」為了以後的日子著想,米粒決定稍微配合配合這個男人的自大。她甚至微微點頭行禮,以示恭敬,但同時又挺直脊樑骨以維護自己的自尊,「我是個直性子,不如我們開誠佈公吧:伏波這個人我根本一無所知,我誤入阿貢山脈,正碰上他在逃命。為了求生,我們結伴同行,如此而已。我個人寧死也不做伎的,如果你願意高抬貴手,不妨擺出條件,看看我是否能完成你的條件;如果不行的話,你就讓我做一名掏糞工吧,我也不會礙著你什麼事。怎麼樣?」

    斯加特的眼神愈發古怪,這個女人不是沒見過自己殺人的場面,現在卻鎮定自若地試圖跟他談判,單從這一點來說,他已算是勇氣可嘉了。

    只有米粒自己知道,此刻她整個頭皮都在發麻,腿肚子也在發抖,幸好被書桌遮住沒有露出馬腳而已。

    斯加特哈哈一笑:「既然敢跟我講條件,想必有一些底牌吧,說說看吧,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底牌?米粒手上什麼底牌都沒有,不過好歹是500強的白骨精,她倒是應對如流:「那得看你需要什麼。」

    斯加特點點頭:「我要你手上掌握的關於卡特那的秘密。」這種說法顯得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而且「關於卡特那」是個含糊其辭的概念,用來詐人通常很有效。

    可是米粒一臉迷糊:「卡特那是個什麼東西?」

    斯加特臉色一沉,這是在跟自己裝糊塗嗎?真是不知死活!剛要開口,大門轟地被撞開,胖子凡特一頭闖進來:「天啊,斯加特,你知道我剛才聽說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新聞嗎?」

    斯加特歎口氣:「凡特,麻煩你下次進門前先敲門。而且,我這裡還有人呢!」

    凡特掃了一眼米粒,以為是夜場裡的哪個伎人,也不在意,小步跑到斯加特身邊,附耳說了幾句悄悄話,看他兩眼閃光的興奮樣,就像中國人中了五百萬彩票頭獎似的。

    然而,斯加特聽過凡特的話以後,神情卻頓時肅然。他瞟了一眼米粒,平靜地說:「我知道了,凡特,你先下去。」

    「可是……」

    不等凡特發表意見,他就哼了一聲:「我叫你下去就下去,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和青紅都把嘴巴閉上,否則我會要了你們的小命。」

    凡特興沖沖地來討賞,結果吃了一頓排頭,只得悻悻然退下。

    等到凡特把大門一關上,斯加特以前所未有的犀利眼光鎖定米粒,看得米粒毛骨悚然,良久,他突然大笑三聲:「喂,女人,現在我們也許可以做一筆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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