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07婚紗 文 / 吉拉奇
她靠著在他的胸口,聽著對面潘辰見的心跳,他心跳有些快,她知道是為了她著急了。
這樣的暖,暖的足以驅散陰霾。
她應該什麼都不想,應該專心的愛潘辰見,應該徹底忘了章炎彬,徹底把過去全都抹掉,徹徹底底!
值得的,眼前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值得她忘掉一切,值得她付出全部,值得比她好一萬倍的女孩子去愛去珍惜,她抽噎著在他的懷裡,拚命汲取那麼一點溫暖,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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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在面前一點點的冷掉,眼看著上面的泡沫都慢慢消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從下午,到傍晚,到咖啡廳裡的燈光都亮起來,是中世紀的仿古燈,上面甚至還鑲嵌著貝殼,還有大片大片的彩色琉璃,燈一亮起來,五光十色,斑斕的光亮照在他的臉孔上面,打出淡淡的陰影。
修長的一雙手,握著咖啡杯的耳朵,就這樣捏著,不鬆不緊,一下午都沒有人過來打擾,周圍的別的顧客來了又走,沒人注意到二樓的這個角落裡,有這樣一個人坐著靜默的如銅雕塑澌。
最後是店裡的服務生過來,輕聲:「先生,我們要打烊了,您……」
因為是商場裡的咖啡廳,所以跟商場必須是同時段關門,關的早一些。
章炎彬看一眼表,才發覺竟然已經是晚上10點。
時間竟然過的這樣快,竟然這樣快……
一眨眼,竟然過了這樣久。
章炎彬從座位上站起來,又從錢夾裡抽出一張來壓在桌上,就往外走,身後有人叫:「先生,您的手機!」
後面人追上來,把手機遞給他,他說了謝謝就出了店舖,下樓,出了商場,這裡的夜風都是暖的,路上還是人來人往,有人喝醉了嬉笑著過去,撞在他身上,他抬頭,對方是幾個混混,其中一個黃毛的看他衣冠楚楚,當下就有了主意,過來推搡:「喂!走路不看路的嗎?知不知道撞人了!大陸仔!給5000塊醫藥費,我們現在就走!」
章炎彬看他一眼,旁邊兩個混混一起圍過來。
下一秒,章炎彬掄起了拳頭,狠狠的一圈砸在當中黃毛混混的臉上!
狠狠的!他此生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任何時候都沒有!從小的家教讓他理智克制,也沒有能動到手的時候,說是錦衣玉食樣樣都有人照顧也不為過,從來都是有人前倨後恭,這樣一個人落單也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或者是有,不過他都選擇打一個電話叫警察來料理。
今天也應該如此,明知道在這裡犯事不理智,可忍不住!
他心裡有無限的絕望,如同是一個又一個的漩渦,就要把他吞噬下去,他需要發洩,有人提供了他機會,他只覺得必須要這樣,必須要這樣暴戾的對待,才能讓心裡好受一點點。
可真的揮拳,重重的打在對方臉上,才發覺,原來沒有任何用處,心裡的空洞有無限大,他根本無法降落,永遠也不能。
他漂浮在浩瀚的大海裡,永遠看不到陸地,伸腳出去,到處都是虛無。
尤其是在看到郭雯雯嚎啕大哭蹲下的那一刻,他覺得瘋了!坐在靠窗的位子,手裡捏著一支筆,捏的太緊,太緊太緊,等到聽到「吧嗒」一聲,筆在他手心斷了,他第一反應就站起來,再也不想等,再也不想忍……
可到底還是無用。
越是難受,下手越是重,周圍兩個小混混從幫忙變成了拉架,勉強想救出黃毛都不能,章炎彬下手很重,本身又從小學過一些防身,師從名門,每拳都狠戾,三個年輕小混混竟然討不到半點便宜。
最後有人拉開,有人推搡,他已經紅了眼,小混混都蹲在牆角雙手抱頭,是警察過來,警察拿槍指著他,要他立刻停手,他才是清醒一點。
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是在街頭,周圍沒有郭雯雯,再也遇不見她。
***
杜雪接完電話,眼淚紅了眼眶,潘辰見說是郭雯雯在衣服店裡試衣服,看到有人就跑出去,衣服店的店員以為是偷衣服的,再加上是大陸籍,所以被人查問,已經解決了,只是一場誤會,郭雯雯也說不會控告。
杜雪只能說讓潘辰見安慰一下郭雯雯。
等到郭雯雯給她打過來,就都是哽咽的哭聲,滿滿的都是哭聲。
遇見一個人,如同是一個劫難,杜雪想,章炎彬一定是郭雯雯的劫數,不然為什麼這樣深刻而悲傷,為什麼能在郭雯雯的心裡留下這樣一個傷口。
「我以為是他……我以為……是他……」郭雯雯斷斷續續的重複著這麼一句。
杜雪的心也跟著難過,等著章東遠回來,杜雪第一時間說:「東遠,我得去香港一趟,雯雯最近情緒不好。」
章東遠問怎麼回事,杜雪大概的說了一下,是郭雯雯認錯人了,以為看見章炎彬,所以情緒很失控,章東遠沉吟了一下,回答:「我大哥早上飛去的香港。」
「那為什麼不去找雯雯?」杜雪問。
章東遠摟著她肩膀:「感情的事情必須兩個人去處理,旁人說不上任何話,誰都不能,我大哥他是喜歡郭雯雯,可是喜歡的程度有多深,或許已經都忘了,現在一切都按著我大哥預設的軌跡在走,我大哥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從小就是這樣,我不說誰對誰錯,至少現在看來,對郭雯雯最好的方法就是勸她忘掉我大哥。」
如果忘得掉,當然是選忘了才好,可忘不掉的要怎麼辦?
***
約的地方是個會所,章念心找了一家自己非常熟悉的地方,算不上頂高級,能保證的就是沒有人會在這裡太大聲音的爭吵。
因為靜,安安靜靜。
她打給邵一佳,說了時間地點,掛了電話就過來,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裡覺得一切都安全一點。
想了一天,還是那個結論,如果她解釋了,他依然不相信,她也沒有辦法,她盡她的力氣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