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百里姑娘 第十三章 避是非,是非自來 文 / 為君歌
他於公子何曾受過這種鳥氣?夏桅花的聲音剛入耳,於公子整個人就「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牛眼一瞪,扭頭向著床邊兒就吐了一口——我呸!
「我呸!那賤女人,她算個什麼東西!」
於公子倆眼圓瞪,胸口上那一撮兒黑毛一抖一抖的,顯然心裡還是氣的不輕,嘴裡呼呼喘著氣道:「這賤人!老子來尋她多次,價錢比別人高出三成她都瞧不上老子!老子還真不吃這一套,回過頭去,彎的我給她捋成直的,扁的我給她搓成圓的!」
看見於公子火冒三丈的模樣,夏桅花喜上心頭,她勉強壓住心中的喜悅,眼珠子骨碌一轉,道:「奴家知道於公子是個真漢子,向來是言出必行,語出必踐。實不相瞞,這個紅成韻仗著自己頭牌的身份,把我們一起的姊妹都不放在眼裡,甚至是像您一樣前來捧場的客人,都得她首先相中了才行,您說這是哪般道理呀?」
於公子本來就一根筋,被她三言兩語撩撥的更加火大,怒聲道:「哼!老子遲早要嘗嘗她的滋味,到時候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她還做不做得了這頭牌!」
夏桅花聞言心中大喜,她本來還惦記著不知該怎樣說動於公子,不料於公子根本不用她說,自己就進套兒裡了。
伸手扶了於公子又躺下去,夏桅花把火熱的身子再次貼了上去,這次她已不再是身子火熱,而是整顆心都滾燙了起來。
「公子,紅成韻要是做不成頭牌了,您能把我捧成頭牌嗎?」
說完這話,夏桅花也擔心於公子聽出她的心思,趕緊又補了一句:「這樣到時候,您也有面子不是?」
於公子擰起的眉頭逐漸舒展,而夏桅花則是「打鐵趁熱」,又添了一把火,一連串細密的輕吻早已打濕了於公子赤膊的上身……
…………
負玉醒來時,已經是晌午時分。
倒不是她喜歡睡懶覺,實在是她本就中毒在先四肢無力,而昨天晚上,她幾乎又是一宿沒睡。
怎麼回事?
原因是這整棟樓都是木質結構,其隔音效果奇差,而這秀色**做的本就是「黑暗中的營生」,白天活兒少,夜晚才是生意上門兒的時候。
這整夜整夜的都能聽見男人女人們在尋歡作樂,那種原始的腔調宛轉悠揚,如泣如訴,此起彼伏。負玉又不是真正的無知少女,你讓她一個大姑娘家的,在這種環境下,怎麼還可能睡得著覺?
直到臨近天亮了,各種聲音都「見光死」一般的銷聲匿跡了,負玉這才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只是讓負玉奇怪的是,她這一上午都在睡懶覺,接連煩了她好幾天的那個夏桅花,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沒來煩她?
負玉起床,先去找了個木盆洗漱了一番,然後才回到屋把早飯和午飯湊做一頓吃了。她當然要多吃點,這地方是沒法待了,外面再怎麼不安全,也總比在這裡天天聽這些污言穢語要強得多。
想到要走,負玉忽然又苦笑起來,這還真的是作繭自縛啊。
昨天她還費盡心機要留下來,結果今天就要走了,而今天她想走,卻發現外面的木質連廊上,每時每刻都有兩個彪形大漢杵在那兒盯著。負玉現在身體不適,想要不動聲色的偷偷溜走,還真是萬般不易。
既然溜不掉,那只好再想別的辦法了,為此,負玉又在這裡煎熬了三天。第二天晚上,她終於找到個機會,假裝出去透了透氣,竟成功的從樓下「順」回來一件兒男人的長衫。
有這長衫在手,負玉心中立刻有了主意,回到房間她就跟小狐狸商量,準備趕明兒個晚上趁著尋歡作樂的客人漸多之時,偷偷扮作個**兒的客人溜出去。
有錢的男人,往往最好面子,你如果折了他的面子,就比偷了他的女人更讓他難受。
於公子這人雖然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又有一個嗜酒好色的惡習,可他卻也有一個很好的習慣,他竟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
所以入夜時分,他的馬車已經停在了秀色**的門前。
他來這裡當然是要找女人的,而且今天,他要找的正是這裡最好的女人。這裡最好的女人自然就是紅成韻,他要找紅成韻的目的也很簡單,你打了我的臉,我就一定要讓你好看!
「嬤嬤,老子來了,還不招人來伺候了!」於公子大大咧咧進門,進門就嚎了一嗓子。
老鴇子正在照應別的客人呢?一看於公子來了,趕緊把手中的客人支應給下面:「哎——來了!哎喲是於公子呀,您可是好久沒有晚上來我這玩兒了!」
邊說著話,老鴇子扭腰擺臀的就從裡面走過來,臉上笑得花兒一樣,嘴上卻吃吃的笑:「您今兒個有空過來,是想念我們夏桅花了吧?」
於公子伸手理了理寬大的袖袍,嘬了下牙花子,又瞟了一眼裡面的姑娘,嘿嘿笑道:「老子今天可不是來找夏姑娘的,我今天來這裡,就是奔著你們這兒的頭牌——紅成韻來的!」
於公子的聲音越說越大,說到紅成韻的名字之時,更是用力咬了咬牙。
人群中,夏桅花滿面潮紅,此時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客人了,兩隻眼睛直往樓上瞧,心道紅成韻啊紅成韻,今天我就看你怎麼收場!待於公子砸了你的場子,我還不是名正言順的就做了這兒的頭牌?
要捧紅一個頭牌雖然難了些,但糟蹋一個頭牌,卻要簡單很多。
這就像你要看鮮花盛開,或許需要等上整整一年的時間,可當你想摘下它的時候,輕輕的一伸手就可以做到了。
老鴇子何等精明,一看這架勢,她就知道今天這事情很難善了,這是紅成韻自己惹得麻煩,還得她自己解決。
「你,就你!哎喲聽見沒呢?趕緊上樓去把紅姑娘請下來,就說人家於公子呀,今晚專程來給她捧場來了!」老鴇子眼珠一轉,回頭就吩咐一個跑堂的小廝上樓去。
剛才於公子的聲音很大,紅成韻當然全都聽在了耳朵裡,顯然,這個於公子今天不是來「玩」的,而是來找她麻煩的。
敲門聲傳來,紅成韻歎了口氣,這種不講理的客人她見得多了,既然自己現在還在這秀色**,既然嬤嬤開口了,說不得她還是要去應付一下的。
肩頭披著一件緋色的紗衣,紅成韻笑意盈盈的出現在木質樓梯的上端,美眸顧盼,立即尋上了於公子的眼睛,嬌聲笑道:「於公子,您老,還生我的氣呢?」
於公子大喇喇的尋了副座頭坐下,就這麼看著紅成韻出現在二樓的連廊上,然後順著樓梯輕盈舉步,一步一步走將下來,削肩單薄,薄紗輕裹,實在是我見猶憐。
於公子兩隻眼睛都看直了,那日雖是白天,但匆忙間哪來得及仔細觀瞧,況且那天紅成韻根本就沒給他好臉色看。
但今天卻不同,這仙女兒般的人兒,卻是下來陪自己的!
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他這人雖是個愣頭青,可心裡的想法卻也可以隱藏一二。但是,當紅成韻從夏桅花身邊走過,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於公子眉頭微微皺起,心裡忽然一陣彆扭,與眼前這個女人想必,那個什麼夏桅花,簡直就是一隻土雞!
正這麼想著,紅成韻已翩然走到離他身前三五步遠的地方站定,笑吟吟道:「公子,您找奴家?」
於公子今天就是來找事的,可看見紅成韻這楚楚動人的小模樣兒,他的一顆心早已經軟了一半,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呢?忽然,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馬蹄聲止,馬嘶聲起,接著就是一個男人急匆匆的高聲喊道:「嬤嬤!叫你家紅姑娘戌時三刻過府一敘,早說好的,別忘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人也沒進來,緊接著馬蹄聲再起,人已遠去。
秀色**的大廳裡,剎那間安靜了下來,正當老鴇子感覺不好,於公子已經「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戌時三刻?現在就已經是戌時一刻了,你叫老子還玩個鳥!」、愣頭青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暴怒,先衝著門外看一眼,回頭就衝著老鴇子嚷嚷。
「這,這……」
老鴇子正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剛才外面喊話的男人是趙府的家丁,的確是早來替他家主人約好了,今晚戌時三刻過府一敘,只是於公子這愣頭青一來一鬧,倒讓她一時給忘了。
紅成韻體態婀娜的站在原地,一雙美眸原本全都籠罩在於公子身上,可此時,卻已瞄向了老鴇子,顯然,她是在等著老鴇子說話。
於公子一眼看見,頓時響起前日中午那般糗事,心中一時大恨,就見他忽然長身而起,跨出一步,粗壯的胳膊一伸,直接就把紅成韻給拎到了近前!
「過來吧你!不把老子伺候爽了,今晚你哪兒都去不了,誰來都得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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