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遇（2） 文 / 桂海鴻鵠

    聽到黃藥師的話，呼延庫腦袋「轟」一聲，覺得好暈，思維一下子轉不過來，傻傻的站在那裡，滿腦袋想著：」700多年人還沒死，這不是神仙啊！這世界竟然還有神仙啊！」

    「小子，滾過來！」黃藥師說道「啊？你要幹什麼？」記憶中，東邪性格怪異，喜怒異常，此去不知是福是禍。呼延庫遲疑著，不敢前往。

    「幹什麼？伸出手來！我看看你是否傷了。」

    此時，面對如此強勢的人物，呼延庫哪敢有半點抗拒之心，唯有認命地把手遞到他的跟前。

    黃藥師抓住呼延庫的手，伸出兩根枯枝般的手指搭上其脈搏，緩緩地閉上了眼。

    呼延庫突然感覺一股熱流緩緩順著脈搏流過膻中，流到丹田，下行會陰，經督脈的中樞、靈台依次上行至百會，再經任脈的璇璣、上中下三脘回流至丹田，如此循環。那股氣流似乎有神奇的力量，每到之處，呼延庫就會感覺異常舒服，連累都沒有感覺到了。

    呼延庫心驚膽戰地看著黃藥師，只見他時而搖頭，時而皺眉，喃喃自語道：「奇哉怪也，小子身體經脈如此順暢，該是陽剛之軀，何以有股陰力夾於其中？莫非此子會內功？然此陰力顯得如此淳樸自然，乃屬天體，非後天所得也。怪哉，此子集陰陽經脈於一身，怎不爆脈而亡？莫非此子是嗯，此子定是水火雙性之人！」想到這裡黃藥師不由哈哈大笑道：「天降奇才！天助我也！」

    呼延庫見黃藥師忽而緊張，忽而大笑，神情很是怪異，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哈，沒事，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黃藥師心情好像很開心。

    「老人家，我叫呼延庫。剛才你說什麼天降奇才啊？你也知道奇才隊？你喜歡nba？」

    「何為恩比誒？」

    「你自己說的奇才啊，是美國的一個籃球俱樂部名稱。」

    「何為籃球俱樂部？唉，老夫不懂。老夫是說，你是天降下來的一個蠢材！」

    「蠢材，我明明聽到你說的是奇才」被黃藥師眼睛一瞪，呼延庫的嘴馬上閉住了。

    「好了，老夫也不逗你了。小子，你就乖乖呆在此地，陪我終老罷。」

    「呸，我可不想老死在這。大爺，哦，爺爺，不，老祖宗，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好啊，那你自己去尋出路罷！」

    「沒有出路了？」

    「老夫對外世已是喪氣之至，進來已將所有出口封死，若非你機緣所至，此地豈是你所呆之處？」

    「那怎麼辦？」呼延庫可不想老死在這，他還有大把前途，老爸老媽還得他供養，還有老婆兒子呸！呸！初中剛畢業哪來老婆兒子。

    「怎麼辦，乖乖的留在這服侍老夫，老夫多年沒享受過被人服侍的滋味了，哈哈！」黃藥師得意的笑著，看著呼延庫的眼光很是猥瑣，讓呼延庫以為是700多年的老兔子。

    呼延庫當然不肯死心啦，老死在這？他才十六歲，這漫長的日子怎麼過啊！抱著巧幸的心理，呼延庫在谷中周圍查看，看是否有出路。黃藥師笑瞇瞇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谷中不是很大，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左右。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面花草叢生，樹木茂盛，修竹奇石，清潭游魚。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清香，有如神息仙氣，令人忘卻身在何處。呼延庫沿著周邊走了一遍，除了高聳入雲的山峰，哪有什麼出路？難道真的要困死在這個谷底？

    黃藥師看著呼延庫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說道：「哼！這老夫自己所設的機關豈能不知，你就安心的留在這陪老夫吧。」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谷中陽光不足，黑夜來得更早。呼延庫忙碌了一天，又多次受到驚嚇，如今感覺到渾身疼痛，肚子更是餓得呱呱叫。而山洞裡的黃藥師似乎睡著了的一般，對呼延庫不理不睬。沒辦法，既然出不去，那也得要填飽肚子再說。呼延庫看見黃藥師中午抓的那條魚還在地上，心中想到，燒烤魚似乎不錯。想到就做，還好他身上衣袋中留有打火機，不然點火都有麻煩。

    燒烤魚呼延庫最拿手了，小時候為了哄方彩琴，每當夏天到來，他都會帶著小丫頭，買上一些魚，像羅飛魚、鰱魚、草魚等，到野外去燒烤，或者象做叫化雞那樣埋在燒熱的地裡悶熟，放上調味後，香噴噴的吃得不亦樂乎。

    呼延庫在附近翻出刀具，純熟的把魚去掉內臟，切好紋路，只是沒有調味可惜了點，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呼延庫迅速的點好火，等火燒得差不多，就用木棍串上魚，伸到了火炭上。燒烤很把握技巧，著重於「烤」這個字，不能用火燒，那樣就是燒魚了，不是燒烤魚。用火燒的魚帶有火煙味，會影響魚的味道。要等火滅了後，留下紅紅的木炭再來烤，那樣才不會有火煙味。在烤的過程中，也要注重火候，不能過焦，也不能半生半熟，要從裡面熟起，那樣才是真正的熟透。有的人烤魚外面看起來都已經焦了，而裡面卻還帶著血腥，這就是火候不足的原因了。

    手裡的這種魚呼延庫從來沒見過，魚身雪白，頭小身大，特別是肚子裡面的脂肪特別多，烤起來油汁不停的往火炭裡滴，飄起漸漸香味。看著魚肉漸漸變黃了，呼延庫知道魚已經熟透，滿口口水正想大飽一餐的時候，手裡的魚突然不見了。呼延庫起身茫然四顧，耳邊卻傳來了「恩好吃好吃」的聲音。

    原來黃藥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手中正拿著呼延庫的烤魚囫圇的吃著，滿嘴油光。

    呼延庫見自己好不容易烤好的魚給人搶去了，心裡自是惱火，不過想到黃藥師的本事，打肯定打不過他了。算了，看他是老人家的份上，就當是孝敬他。

    只一會，黃藥師手裡的魚就只算下骨頭，他用手抹了抹嘴，意猶未盡的說：「小子，再給老夫燒兩條來！」

    「啊！老人家你你吃得了嗎？」肯情是拿我當傭人用了，呼延庫想到。

    「叫你去就去，少廢話。」

    哎！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老天啊，你救救我這個可憐的人兒吧！呼延庫心裡無力的哭喊著。本來想眼巴巴地等著黃藥師再顯神通將魚抓來，等了半天卻是毫無動靜，只好自己下水捉魚去。

    以呼延庫的本領，抓魚空手的難度的確是非同一般。好不容易才從潭裡捉了三條魚上來。這潭裡的魚頗多，而且個頭都挺大，每條都三四斤重，就是抓起來不容易。都不知那老怪物吃不吃得了，還要烤兩條給他，唉！呼延庫一邊往火裡加柴，一邊整理抓上來的魚，忙得手忙腳亂，烤好的前兩條當然都給黃藥師搶了去，還吃得」嘖嘖」聲，引得呼延庫口水直流，只得在心裡暗罵：撐死你。好不容易等那老怪物吃飽了，打了個飽嗝拍拍肚皮又睡覺去了。呼延庫才慢慢的享受手中的美味。這魚肉很有嚼勁，不像呼延庫以前吃過的魚肉，入口既化，反而像雞肉一樣，特別鮮美，雖然沒有放鹽，但肉中似乎有一股泉味，呼延庫長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魚，不知是不是因為肚子餓的原因。

    還好是夏天季節，谷中夜晚很是涼爽，呼延庫一躺下就睡著了。這一覺呼延庫睡得天昏地暗，他緊張了兩天，加上又勞碌了一天，身體早就抗不住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被黃藥師用石頭彈了一下，痛醒了過來。

    呼延庫起身揉了揉眼睛，正想開罵，是誰用石頭扔他，被黃藥師用眼瞪了一下，嚇得他硬生生的把「媽」字吞了回去。只見黃藥師甩給了他三條魚，說道：「烤魚去！」

    在黃藥師的威下，呼延庫極不情願的做起自己的本分工作，烤起魚來。填飽肚子後，呼延庫又在谷中轉了一圈，依然一無所獲。呼延庫大失所望，灰溜溜地走了回來。

    「小子，老夫沒有騙你吧？此地四周是高達數百丈的懸崖峭壁，猿猴難渡，如此絕境，你如何走得出去？」

    「死老頭，我偏不信，我一定要出去」

    是夜，呼延庫翻來覆去的，直到許久才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