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少女垃圾箱人頭案(正在連載) 第十七章 成分 文 / 零點九和一
女接待員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轉身走開了。
醫生說:「院長批准了,你隨我來吧。」
兩個人穿過昏黃的走廊,
走廊兩邊掛著**、列寧、斯大林、馬克思的畫像,
在各個角度看著劉廷,
兩邊房間大部分大門緊閉,
濃重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
有些房間門敞開著,裡面一張鐵床,一扇鑲著鐵欄杆的破木窗,
昏暗,破舊。
上了樓梯後,
醫生一轉角,掏出沉重的一大串鑰匙,說道:「就在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盡頭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連續不斷,
然後突然安靜了下來,
劉廷看到走廊裡昏黃的白滋燈泡突然一齊好像變暗了一些,然後又恢復了正常,
走廊裡,和剛才對比,安靜得有些過分,
劉廷問道:「什麼聲音?」
醫生滿不在乎的說道:「在給病人做電療……用條件反射的方法,讓他們保持鎮靜。」
然後就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劉廷立即聞到一股尿騷味,
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頭髮蓬亂,臉色蠟黃,穿著骯髒的病人服,雙手被手銬反銬在床頭的病人,躺在床上。
這個人,就是鄭革命。
鄭革命好像突然被驚醒的,要被殺了吃肉的畜牲一樣,眼睛神經質的睜得奇大無比,驚恐的看著劉廷和醫生,同時身子奮力的向後躲去,
下身一動不動。
鄭革命的臉上有刀疤,細長的三角眼仍然泛著凶光,
一見到劉廷,鄭革命立即高喊道:「你是誰?!是不是造反派的人?!……」
醫生立即怒吼道:「安靜!要不然給你上電療!」
鄭革命繼續高喊:「老子是革命家屬!……你……你不要過來!……」
鄭革命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恐懼,
讓劉廷很意外。
醫生卻不以為意,只是說道:「他要是從床上掉下來,你幫著扶一下,他下身都癱了,不用擔心。」
「他精神病嚴重麼?說的話是否可信?」
「他只是有些偏執和狂躁,智商方面沒問題……只要你能撬開她的嘴。」
然後醫生轉身把門關上離開了。
鄭革命看著劉廷,渾身劇烈顫抖起來,高聲對門外喊著:「醫生!醫生!!你不要走,這個人要害我,要害我。」
劉廷小心地坐到了鄭革命床邊,鄭革命恐懼的向後躲去,突然居然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
「……你是來找我算帳的麼?……你看看我,已經殘廢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已經不是革命派的人了……我已經不是革命派的人了!」
鄭革命拚命在床上掙扎,手上的手銬被劇烈的扭來扭去,
劉廷厭煩的從懷裡掏出照片,伸到了鄭革命的頭頂,大聲喝問道:「這張照片你認識麼?!」
「這……這是……白寧……白寧的照片……」
「你和她什麼關係?」
「革……革命戰友……戰友……」
「你是不是強姦過她?!」
鄭革命聽到劉廷的問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渾身一動不動,
就好像時間突然停止了一樣……
「是不是!?說!」
「我……我沒有……」
「白寧死了……你知不知道?!」
「死……死了?!……她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我一直住在這裡,出不去……她不是我殺的。」
鄭革命臉色發白,恐懼的不停辯解。
然後突然又開始哭了起來,問道:「……她……她真的死了?」
「你對白寧,有沒有感情?」
「有……有……我差點和她結婚……」
「你還對別的女人下過手麼?」
「沒有!……絕對沒有……我只喜歡白寧,我只喜歡他一個人……她也喜歡我……我知道……她也喜歡我,要不她不可能答應我結婚的……」
「照片上另一個女人,你認識麼?」
「認……認識……」
「她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田藝花?」
「田藝花?……不……不是……」
劉廷聽到鄭革命的說話,眼睛一亮,問道:「那叫什麼名字?」
「田……田曉喬……」
「她一直用這個名字?還是後改的?」
「我……我不知道……」
「這個田曉喬……和白寧關係怎麼樣?」
「好……好像還不錯……」
「田曉喬也是這裡人?」
「對……也是這裡人……也是我們革命派的……」
「她家住在什麼地方?」
「不……不知道……」
「有沒有什麼線索能找到她?」
「……不知道……」
劉廷心裡一陣失望,看著鄭革命,
鄭革命極為緊張,
渾身肌肉緊繃,
突然說道:「報……報告首長……是……是不是田曉喬失蹤的事情……和白寧的死……有關係?」
劉廷聽到這裡,吃了一驚,
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田曉喬失蹤的?」
鄭革命聽到劉廷的話,立即緊張起來,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鄭革命聲音顫抖著問道:「……她……她失蹤了五六年了……我們這裡……都知道這件事……不是我故意隱瞞的……」
「什麼?!她失蹤了多長時間?!你再和我說一次!」
「五……五六年……」
「你說具體點,她怎麼失蹤的?」
「就是當年上山下鄉開始的時候,她就突然不見了……到處找也找不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你確定?」
「確……確定……」
「她家庭什麼成分?也和你一樣是幹部家屬?」
「不……不是……她爸是資本家,什麼紅色資本家,算是黑五類,**剛開始時,被我們鬥得很慘……」
「田曉喬也被批鬥麼?」
「不是……她是我們革命派的幹將,鬥她父母和白寧一樣,一點也不手軟……」
「現在她父母怎麼樣了?」
「我不清楚……我和他們那樣的反動分子,沒有聯繫……」
劉廷聽到這裡,冷笑了一聲,問道:「**已經結束了,你知道麼?」
「……結……結束了?……是毛……**的指示?」
「**已經過世了……」
「什……什麼?……」鄭革命聽到這裡,立即開始神經質的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