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心已斷腸，情字成殤 文 / 洛水傾卿
墨卿淵來到寧壽宮，太后正在悠哉悠哉的品茶。
「回來啦？那丫頭還沒醒嗎？」太后冷冷的問著。
墨卿淵走到太后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求太后娘娘成全傾兒。」
「哦？怎麼個成全法兒？」太后饒有興趣的問著。
「還曦染王朝，前朝公主一個公道，厚葬前朝帝后，昭告天下，立牌位於墨宸王朝之上。」墨卿淵道。
太后怒將茶杯擲了出去「皇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朕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你這樣做是在背叛墨宸王朝的列祖列宗嗎？你父皇歷盡半生打下這天下，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
「朕意已決，求太后不要阻攔朕的決定。」墨卿淵站起身來。
獨孤藍氣的顫抖「你為了那個狐狸精，連皇位，天下都不要了嗎？」
「是，上次傾兒問過朕，她說『江山和她在我的心裡，哪個更重要？』當時我告訴她，江山，可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朕也看透了很多，是我對不起傾兒，我沒辦法給她她想要的幸福，如果可以，我願意放下一切，和傾兒浪跡天涯。」墨卿淵真的頓悟了。
「好，真好，皇上，哀家自問所作所為對得起天地，更對得起先帝，哀家今天告訴你，翻案，你想都別想，除非哀家死了。」太后道。
「當年要不是我母妃的委曲求全，和你的陰險狡詐，你怎麼會如今坐上這個太后的位置？」墨卿淵挑明了話頭。
「你。」太后不知說什麼，雖說當年莊貴妃的死有獨孤藍很大的一方面原因，可獨孤藍自做太后一來，也算是看著墨卿淵一點點長大的，從他熟讀四書五經，到一點點親政，說沒有感情是假的。
「朕今天以一代皇帝的身份，吞下這顆為了以防萬一，以身殉國時的易年丹，此毒無藥可解，如果朕的死可以抵消太后對傾兒的厭惡，那也可以值了。」太后來不及奪下墨卿淵手中的藥丸，眼看著墨卿淵將藥吞了進去。
「皇上，皇上，傳太醫。」太后看著墨卿淵嘴角滲出的一絲鮮血慌了神。
太醫匆忙趕到寧壽宮，把了把脈。
「怎麼樣？如果皇上救不回來，你們就等著陪葬吧。」太后的話把太醫們嚇出一身冷汗。
「回太后娘娘，這易年丹是先帝所制，至陰至毒，所以，微臣竭盡所能，也只能，只能。「太醫覷了覷太后的神情，不敢說下去，生怕一不小心腦袋就搬了家。
「別給哀家吞吞吐吐的，只能什麼？」太后逼問著。
「只能延緩藥性發作，至於能延緩幾年，也要看皇上今後的調理了。」
太后聽完這些話差點昏厥過去，雖然獨孤藍也在處處防著皇帝，可是只要自己能有個安身之處，替先帝看好江山，自己也就沒什麼可想的了，如今這副樣子，是誰都沒有料到的，手指著一群太醫「蠢材，一堆蠢材，今日的事如果敢向外洩露半個字，你們就都別活了，還不快滾。」
太醫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連連稱是。
墨卿淵緩緩睜開了眼睛，語氣上卻是不肯屈服「太后娘娘，滿意了嗎？這個江山馬上就會是你的了。」
「皇上，你在說什麼？哀家承認，當年先帝仙逝，理應由太子墨卿風繼承皇位，但你向來與你大哥不和，你母后怕你有危險，就來求我以獨孤家的兵馬助你一臂之力，哀家當時不同意，你母妃以死相要挾，要不是我那個兒子不肯做皇帝，我也斷不會答應。」太后道。
「然後，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母妃死在了你的面前？」墨卿淵緊咬牙關，恨聲道。
「是，如果你母妃不死，這太后之位一定不會是哀家的，既然有所求，就必須要付出代價。」獨孤藍的眼睛眺望遠方，像回到了十幾年前。
墨卿淵一下子站起身來，眼噙淚水，指著獨孤藍「你的心實在太狠。」
「就算是吧，哀家是有私心，哀家也承認自己很厭惡蘇傾洛，因為你對她的這份感情像極了當年先帝對莊貴妃，哀家看不過去，但你比先帝還要執著，你可以為了她放下江山，放下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哀家還能說什麼呢？翻案便翻吧，但一定要記得，安撫好天下百姓，別發生動亂，你可以不要這個江山，可是哀家必須為先帝守好它。」獨孤藍歎了口氣，說著。
「朕該怎麼做自會知道，無論是你，還是蘭妃，朕都不會放過。」墨卿淵厲聲說著。
「皇上，你怎麼處置哀家哀家沒有怨言，但蘭軒她對你確實是忠心一片，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看在這麼多年她陪在你身邊的份上，就饒她一條活路吧。」太后求情。
「每天刺探朕的消息，難道還叫愛朕嗎？」墨卿淵道「朕要怎麼處置，自然有朕的方式，就不必太后娘娘操心了。」墨卿淵走了出去，對王盛吩咐著「即日起，傳朕聖旨，封寧壽宮，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或探望，另外，傳蘭妃到未央宮，這筆賬是該好好算算了。」墨卿淵意氣風發。
未央宮中，墨卿淵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給蘇傾洛餵著藥，蘇傾洛漸漸睜開了雙眼，掙扎著坐起身來。
「皇上。」蘇傾洛不知說什麼。
「我已經和太后商量過了，我會兌現我的諾言，還你父皇母后一個公道，孩子的事，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好夫君，好父皇，對不起。」墨卿淵開口說著。
「如果對不起還有用的話，又何來彌補一說呢？」蘇傾洛強忍住眼裡的淚花。
「傾兒。」看著日漸消瘦的蘇傾洛，墨卿淵自責又擔心，伸手撫了撫傾洛耳邊的碎發。
正巧，門外通報「蘭妃駕到。」
夏蘭軒走進未央宮，跪了下去「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你倒是乖覺，知道自己奸計沒有得逞，自己認罪了。」墨卿淵冷笑著，並不叫起。
夏蘭軒看了看墨卿淵身邊的蘇傾洛，卻是笑了「是啊，臣妾曾經以為再怎麼樣，皇上你終歸是愛臣妾的，可現在，呵呵，你就為了這個狐狸精忘了我們從小長大的情誼了嗎？」夏蘭軒聲嘶力竭的吼著。
「就算曾經有過，可是早已經被這麼多年的背叛和疏離磨滅了，不是嗎？夏蘭軒，你不要再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朕的底線！」墨卿淵道。
「底線？呵呵，對姑媽，對臣妾，你都有底線，可是對蘇傾洛，你沒有底線，一點都沒有！」夏蘭軒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
「你還沒鬧夠嗎？」墨卿淵一個耳光清脆的打在夏蘭軒的臉上，「本來以為你多少會認錯，為了你這麼長時間來對傾兒做的一切，向傾兒道個歉，朕可以暫時放過你，可是現在看來，都不需要了，來人，把蘭妃打入冷宮，賜白綾。」
看著墨卿淵不留一絲情面的目光，夏蘭軒終究是看透了，「臣妾今天來就沒想活著回去，這樣也好，省的臣妾今後還天天為皇上你牽掛著，臣妾這就走，不礙你們的眼。」
看著墨卿淵多多少少有些猶豫的目光，蘇傾洛在一旁緩緩開口「如果捨不得，就別下這道聖旨。」
墨卿淵緊緊握住傾洛的手，轉過目光「無妨，有你一個，我已足夠，只是在想，當初從小一起長大的單純的女孩子，怎麼入了皇宮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是人都會變的，」蘇傾洛在旁淡淡開口，夏蘭軒變了，自己何嘗不不是變了呢？「皇上，請給我一段時間讓我靜一靜，好嗎？也許，等我想通了就回去找你的。」蘇傾洛不想把現在這副樣子的自己呈現在他的面前、
墨卿淵緊緊用力的抱了一下蘇傾洛，柔聲說著「好好照顧自己，我等你。」終是應了下來，自己並沒有強求什麼，可是又有多少年華可以等她呢？也許她開心了，自己就心滿意足了吧，有些事自己卻是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她的，因為依靠同情和可憐得來的愛，她不會給，自己也不會要，只有當她心中的堅冰真正融化的那一刻，她才會是真正屬於他的吧，彼此間錯過的已經是太多太多，他願意等，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