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245章 記憶宮殿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人小鬼大的錢德勒-特斯拉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他很聰明，聰明到僅僅靠隻字片語，就能還原出某些隱秘的全貌。
而現在，這孩子看著面前的蘇昊，腦子裡閃回著蘇昊跟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突然有個感覺，這個被秩序鎖鏈纏身的小胖子，所提起的『血脈守護』，以及他父親的道，似乎真有可能完成那種最最最不可能的可能。
輕輕的深吸一口氣，錢德勒-特斯拉偷偷瞥一眼自己父親，這個不負責任的粗獷男人，這個腦子有點問題偏執狂，在觸摸朗基努斯槍這件及其危險的事上面，竟然為了維護自己，而寸步不肯退讓。
這就是血脈守護麼？根植在人類血液深處，超越了本能、超越了情感、甚至超越了十維宇宙之上的秩序麼？
「好吧！不過，詹姆斯，我已經將所有的利害都給你分析過了，這是你出於主觀意願的自主選擇，我沒有騙你，也沒有給你挖坑設陷阱，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決定。」
蘇昊點點頭，坦然笑道：「沒錯。」
錢德勒-特斯拉抬手抓了抓眉角，又不自覺的摳挖兩下耳朵，也不知道他這些小動作都有什麼意義，不過，這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孩子，而不是某種天才到變態的怪胎。
「在這之前，詹姆斯，我需要你告訴我，什麼是時間感覺？」
蘇昊想了想，說道：「我對時間感覺，也涉獵不深，不過，我也算是觸碰到時間感覺的筋膜。」
「說到這裡了，正好，其實時間感覺的第一層，也和記憶有關。錢德勒，你能想像到麼？第一層時間感覺，是你自身，以旁觀者觀察者的視角，回到你曾經經歷過的某個時間點。」
「當你以觀察者的角度，回到你曾經經歷過的某個時間點時，你的視角，將不僅僅局限在那個時間點的你，而是，你可以移動，你可以繞到那個時間點的你的身後，你甚至，可以走遍那個時間點內的所有地方。」
「在那個時間點之內，哪怕是原來的你，根本沒有看到的東西，你的時間感覺，都會忠實的記錄下來，而以觀察者視角回溯進去之後，你能任意翻看那個時間節點內的一切。當然，有一個前提，假如，你原來的那個時間節點內，存在有上帝、女媧，等等等等這樣的怪物，你還是無法肆意窺視他們，在你窺視他們的時候，有可能，會被他們發現。」
錢德勒-特斯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時間感覺的第二層呢？還有，詹姆斯，時間感覺，一共有多少層？」
蘇昊想了想，應道：「時間感覺的第二層，被稱為：『時之鎖』，至於時間感覺一共有多少層，我不知道。」
「而『時之鎖』，其實是，用我們人類的時間感覺，用我們的人類的精神，去觸摸時間，被滯留在某件物品上的痕跡。」
「打個比方，就比如這隻手機，從它剛從生產線上組裝完成的那一瞬開始，它作為一隻獨立的手機，開始存留在時間裡。在這個過程中，這隻手機，經歷了包裝，販賣，等等的旅行。而觸摸這隻手機上的『時之鎖』，時間感覺，將會帶著你，以觀察者的視角，觀看這隻手機所經歷的一切旅行。」
停頓一下，蘇昊覺得自己的比喻還不夠形象，想了想又換了個說法：「再打個比方，古董，文物，錢德勒你知道吧？」
「這些有歷史沉澱的東西，觸摸它們的時之鎖，你就可以用觀察者的視角，回到這些古董曾經的年代。這也是我為什麼想要朗基努斯槍的原因，我觸摸朗基努斯槍的時之鎖，就能回到朗基努斯槍所在的年代，看看這柄弒神之刃，究竟是如何刺入上帝的胸膛。」
錢德勒-特斯拉暗暗驚歎，果然，這時間感覺，是上帝的禁忌，人類竟然能開發出這樣的精神層面的應用，也難怪上帝會被釘上十字架。
「詹姆斯，這就是你現在所掌握的，兩層時間感覺？」
「沒錯。」
「呼……真是太驚人了，我無法想像，第三層時間感覺，會是怎樣。不過，可以肯定的時，第三層時間感覺，絕對涉及到了空間科學的層面。」
「為什麼？」蘇昊不解的問道，他空閒的時候也在琢磨有關時間感覺的修行，可總是無從下手，聽這個天才兒童提起來，正好也聽聽他的見解。
錢德勒仰頭琢磨一會，說道：「詹姆斯，你應該聽過路易斯的十維宇宙理論，對吧？」
「沒錯。」
「那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個三維世界再加上一個非線性的時間變量，使得我們的世界，有了接近四維的空間特性。」
蘇昊搖搖頭，說道：「不，錢德勒，你的父親不是這樣說的，他說，我們的世界，就是四維世界，並不是接近，我們都是四維生命。」
錢德勒笑了笑，瞥一眼有點尷尬的路易斯，說道：「那是路易斯覺得，仔細跟你們解釋非線性時間變量，太麻煩了，反正接近四維，與四維，也沒多大的差別，其中細微的變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他才隨口糊弄你們的。」
蘇昊三人齊齊扭頭看向路易斯-特斯拉，這坑爹科學家擋住半邊臉，嘟囔一句：「你說這些，他們三個根本聽不懂。」
「呵呵，也對，這些理論太過生澀，我們暫且不提。我在這裡要說的就是，詹姆斯，為什麼我會認為，時間感覺的第三層，一定涉及到了空間科學的概念。」
停頓一下，錢德勒再次抓抓眉角，說道：「我有偷偷問了一下路易斯，巴巴羅薩先生，是古代一位大海賊，小明先生有一位同伴雖然沒來，卻是古代一位皇帝。而詹姆斯，小明，你們和我們父子倆，也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這說明什麼？詹姆斯，這說明，在一個超立方體的盒子裡，不同時代不同人的不同時間線，被糅雜在了一起。而這個超立方體的盒子，就是矩陣，一種點陣式的、以時間作為基礎變量的，計算模塊。」
「那麼，詹姆斯，你想想，假設，你的時間感覺，看到這個盒子裡的一切人一切東西，你都能一瞬間觸摸到他們的時之鎖，洞悉他們的過去與現在，甚至洞悉了他們的未來。那麼，那樣的你，在這個矩陣裡，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蘇昊搖搖頭，老老實實的應道：「不知道。」
「你會成為，矩陣計算模塊裡的超級管理員。這可能就是時間感覺的第三層，通過這層時間感覺，一瞬間獲取任意一個五維超立方體矩陣計算模塊的超級管理員權限。到那時，這個矩陣對你是透明的，你可以穿梭到矩陣的任意一個角落，也可以更改矩陣的計算模塊……」
錢德勒-特斯拉侃侃而談，在看到蘇昊聽不懂的時候，他還舉了個非常形象的例子：「所謂更改矩陣的計算模塊，意思就是，詹姆斯，你可以通過時間感覺，更改矩陣內，一定程度的即成事實。」
「比如，小明的同伴，李世民，在你們華國的歷史裡，他殺了自己的哥哥，問鼎帝位。那麼，在這個矩陣裡，詹姆斯，作為超級管理員的你，你可以介入到，李世民在玄武門殺死他哥哥的那一瞬，更改掉這個即成的事實，從而逆轉李世民的未來。」
「懂了麼？詹姆斯，第三層時間感覺，極有可能，被稱為……『逆轉未來』。這是，集成了時空科技高級成就的一種究極幻想。我不知道有人是否貫通了一切時間感覺，但如果真有那種人，那麼，裝載著我們的矩陣，對他來說，就是擺在他面前的，一個簡簡單單的盒子。」
蘇昊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停滯了，他一剎那想到了很多，他的老師，斯蒂文森-傑裡-斯隆，曾說過，他是一個貫通了第七感的大高手，什麼鐘錶之城，什麼統轄各自區域時間的鐘樓，在他眼裡就是透明的，他曾經用吃飯喝水的一點點功夫，就打通了『整點輪迴』。
再聯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可怕巧合，蘇昊又想起了王人秀唯，那個開創了『妖血武者』這一脈適合義體修行道統的不老蘿莉，她的瑤光乳業，甚至在鐘錶之城裡，都有一座鐘樓被命名為『瑤光』啊！
那麼，這些種種可怕的巧合，會不會就是那個王人秀唯，透過她融會貫通的第七感，此刻就在『星夜迷廊』這座鐘樓外面，肆意撥弄著各條時間線，從而拼湊出種種致命的巧合，等著他蘇昊鑽進去呢？
正胡思亂想呢，錢德勒又插嘴進來：「詹姆斯，為什麼，我看你的樣子，似乎知道，有誰貫通了如此不可能存在的第七感呢？」
蘇昊猛地回過神，扭頭看向巴巴羅薩-海雷丁，同樣從這條大鯊魚臉上看到了驚恐，「呃、錢德勒，你這個推測，有根據麼？用第七感，穿梭回過去，影響甚至更改一定程度的即成事實，從而實現逆轉未來的效果？這、這、……」
「沒有根據，我只是按照你給我描述的第七感，拼湊出的一點點可能。不過，我覺得，這個猜測，極有可能是正確的。因為，巴巴羅薩先生說了呀，這一切，看似巧合，卻巧合的太過匪夷所思。」
錢德勒-特斯拉攤開雙手，說道：「我想，要不然，就是上帝坐在我們這個五維超立方體的矩陣外面，用他的時間感覺，肆意更改著我們這個矩陣內的計算模塊，從而拼湊出這種致命的巧合。要不然，就是其他人，坐在我們這個五維超立方體的矩陣外面，詹姆斯，你覺得，會是誰呢？」
蘇昊苦笑兩聲，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能想到的人，太多了。雷神？那個不老蘿莉？甚至……呵呵，我暗戀的女孩子，那個嫦娥身邊的搗藥玉兔？要不然，女媧？上帝？呵呵，我的姐姐？誰知道呢~」
錢德勒小聲驚歎道：「有這麼多存在貫通了時間感覺麼？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詹姆斯，若你沒有淪為秩序利刃，我想，我這個小孩子，對你們而言，應該還有幾分用處吧？我覺得，我想啊……呵呵，你能不能教我接觸這些東西呀？」
「可以啊，呵呵，你不用覺得難為情，追逐進化，追逐強大，是我們人類的天性，所以，你大可以喊出來，不用如此扭扭捏捏的。」
錢德勒有點按捺不住心頭的欣喜，使勁點點頭後，才說道：「那就提前謝謝詹姆斯你了，呵呵，好了好了，說了這麼多，我也該幫你挖出那個絕對禁忌的記憶了。」
「詹姆斯，你不要覺得，我之前向你打聽有關時間感覺的情報，是在套你的話，不是這樣的。每個人的記憶機構，都不一樣。有的，是一個沙灘，上面的每一粒沙子，都是他的記憶。」
「有的，是一個圖書館，裡面的每一本書，都是他的每一段記憶。而有的，卻是一個畫廊，裡面的每一幅畫，都是他的記憶。我之所以要問你什麼是時間感覺，正是因為，你這樣的人，太特殊，我沒見過，所以，需要粗略的瞭解一點你的情報。」
停頓一下，錢德勒-特斯拉伸出手，示意蘇昊抓住，接著說道：「在聽了你有關時間感覺的描述後，我覺得，打開你的記憶宮殿，要比幫助其他人打開他們的記憶宮殿，更簡單。畢竟，按照你所描述的時間感覺，其中的第一層，應該是被稱為：時間記憶。」
「你已經切身體會到什麼是時間記憶，你甚至能以觀察的角度，切入到自己曾經的時間點之內，全方位的觀察那個時間段上的一切細節。這說明，你的大腦，已經具備了，建造一座記憶宮殿的基礎。」
「所謂記憶宮殿，是我隨便起的一個名字，要打開你的記憶宮殿，首先，詹姆斯，你需要，在自己的大腦裡，建造這樣一座宮殿。」
蘇昊感受著錢德勒手上的溫度，不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還沒有這座宮殿？要臨時去建造？」
「沒錯。」
錢德勒沉穩的應道：「詹姆斯，我現在，會引導你去建造你的記憶宮殿，不過，你比我強太多，你跟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生物。所以，我不知道我能否主導你的記憶宮殿工程，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順著我的聲音，原原本本的，完成我的提示。」
蘇昊想了想，應道：「沒問題，請開始吧！」
「首先，詹姆斯，你來告訴我，你在眨眼閉眼之間，停留在腦海裡的，是什麼？」
「是什麼？什麼意思？」
錢德勒笑了笑，說道：「你在眨眼閉眼之間，停留在腦袋裡的，是一張畫？還是一張搭配了文字說明的畫？還是一段視頻？還是單純的文字描述？」
蘇昊反覆眨巴幾下眼睛，說道：「是一副畫，呃，畫也不準確，是一張照片吧！」
錢德勒點點頭，繼續說道：「嗯，不錯，這說明，詹姆斯，你的瞬時記憶，是以圖像記憶的方式，被銘刻在你的腦海裡。」
「那接下來，詹姆斯，你能否記起，你睜開眼睛所看到的，第一眼這個世界的畫面，是什麼？」
蘇昊略有點茫然的愣了愣神，很快回醒過來，「呃、不能，這個，我就算發動我的時間感覺，也想不起來呀！因為，錢德勒，我在睜開眼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瞬，那個時間點，我沒有參照物。那個時間，對我來說，是混沌不堪的。」
錢德勒笑道：「呵呵，詹姆斯，沒人記得他睜眼看世界的第一瞬，我這麼問你，其實，是想給你建造記憶宮殿的第一塊磚。」
停頓一下，錢德勒想了想，說道：「你有沒有孩子？呃、沒有，那麼，詹姆斯，你有沒有撫養過孩子？特別是那種剛剛出生的嬰兒。」
「沒有，我帶孩子？呵呵，太遙遠了。」
「那我只能給你描述了。詹姆斯，我曾在新生兒的育嬰室裡，待了三個月。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東西。那就是，新生兒的眼睛，是透明的。」
蘇昊嘴角抽了抽，這錢德勒在扯些什麼東西啊？從他一個九歲孩子嘴裡，說起其他新生兒，太違和了吧？
「這透明，並不是說，新生兒的瞳孔有病變，而是一種比喻。詹姆斯，新生兒的眼睛，其實是一個通道。他在睜開眼的一瞬，周圍的一切，都在通過他的眼睛，灌入他的大腦。」
錢德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接著說道：「就拿你來做比喻，詹姆斯，你的記憶，是瞬時圖像記憶，這意味著，在你新生的那一瞬，周圍的一切，都是以幻燈片的形式，灌入你的大腦裡，並為你構建了，一座世界的雛形。」
「這些雛形，就是你記憶宮殿的基石，是藏在你大腦最最最深處，最牢固，最無法撼動的基石。你也許看不到這些基石是什麼樣子，但是，你的記憶宮殿，因為這些基石，將無比穩固。」
蘇昊點點頭，錢德勒說的的確有道理，而且，以他蘇昊修行至今的眼界來看，這孩子如此一套記憶宮殿的理論，甚至和其他修行上的見解彼此印證。
錢德勒捏了捏蘇昊的手，接著說道：「基石有了，但只是一塊，詹姆斯，我現在給你第二塊基石，疼痛。」
「呃、我不疼。」
「呃、所以我就說，你這種高等生命，太麻煩了，我弄不疼你呀！詹姆斯，你能不能，讓我弄疼你呢？」
蘇昊琢磨半天，才笑道：「我實在沒辦法，一定要你來弄疼我麼？我自己弄疼自己不行麼？」
錢德勒搖搖頭，說道：「不行，因為，你自己弄疼自己，跟我弄疼你，有區別。我為什麼將疼痛作為第二塊基石，正是因為，詹姆斯，當你從一顆受-精-卵，成長髮育成為一枚成熟的嬰兒並分娩的那一瞬，左右你疼痛的，正是你自己，你自己已經對自己弄疼自己麻木了，必須要外力。」
「可是，疼痛？這和記憶宮殿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詹姆斯，我曾用新生兒做過測試，新生兒啊……那是人類最最最疼痛最苦難的一段經歷，因為，他們即便是觸碰到空氣，即便是呼吸，都疼的要命，超過了孕婦分娩時的十二級疼痛。以至於，我們人類的大腦，將那種疼痛，隔絕了，屏蔽了，再經歷那種疼痛，可是會，疼死一個活生生的成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