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劍道通天地，昊陽照神州 第三十五章 一個瘋子 文 / 水波不驚

    在前往南海之濱的路上，受到偷天換日神術影響，一路都昏暗無光，魔氛濃厚，開陽為尋天蒼神水，救治天璇，一路上不曾停歇。

    一路上遇到過魔物攔路，都被他一一斬殺，但隨著越來越接近南海之濱，路上的魔物也越來越少，可令人謹慎的是，他們也越來越強，實力不容小覷，即便是開陽也覺得費時費勁。

    接連數日，他來到了一處江水阻隔的地界，這裡的水勢很奇特，自古以來，水往低處流，自東向西，偏偏這裡卻是一副相反的場景，江流不寬，僅數丈之寬，但見不到盡頭，水勢不急，卻不見源頭。

    「嘩嘩嘩……」

    水流發出的聲音，碰撞在河岸，發出奇異的魔音，擾人心神。

    「嗡嗡嗡……」

    初時不覺得有什麼，可隨著時間的過去，開陽只覺得腦海裡似有著異樣的衝擊波，如潮水一般，不斷侵蝕著自己的意志，讓他險些站立不穩。

    「這是什麼地方？」

    勉強止住眩暈的感覺，開陽睜開眼睛望向前方，忽然間，前方景色變了，入目所至，盡皆是天水，無邊無際，浩瀚無垠，而自己，再也看不到了河對岸。

    「啊！」

    天水橫跨寰宇，激起萬丈巨浪，望不見盡頭，以驚天動地之威，向開陽襲去，可怕的力量，簡直要淹沒他。

    「踏踏踏……」

    自然神威，開陽不敢硬抗，只好向後退去，可僅僅退了三步，便感覺腳下一涼，心中一凜，回頭望去，就見自己已經踏入了水中，觸目望去，驚駭的發現，自己已經立於一塊礁石之上，週遭盡皆是無印天水，覆蓋天地，觸目之處，藍色光華在昏暗的天空下，反射出詭異光芒。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這無邊無際的海水圍住，腳下只有一處地面可以落腳，但是前方巨浪滔天，勢能吞天噬地，向他襲來。

    「呵——」

    開陽不敢坐以待斃，他沉喝一聲，雙腳猛地一踏地面，發出轟隆一聲巨響，隨即，他飄身而起，身後長劍鏗然出鞘，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腳下。

    「嗖——」

    劍光若流星，在這無垠大海之中劃過一道百丈劍芒，穿透巨浪，竟是硬生生的御劍透水而過，還不待開陽鬆口氣，赫然發現，再起巨浪，再次扑打而來。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開陽心中不敢有半分鬆懈，運足元力，劍光四起，竟是硬生生的改變了方向，俯衝而上，他咬緊牙關，元功提至頂峰，終於是在巨浪扑打而來的一刻，凌駕於九天之上，俯視這片浩瀚大海。

    「原本不過是一條倒流的奇異江河，如今卻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入目的是浩瀚無垠，不可見盡頭的無盡之海，開陽心急如焚，知曉不能久撐，乾脆憑借記憶的原路返回，奈何身後景色早已變得面目全非，他御劍而行半刻鐘的時間，依舊是不見海岸，感受到體內元力極具消耗，他內心充滿了擔憂，但不敢鬆懈，依舊快速飛行，劍光若流星，轉瞬而逝，約莫著行了已有百里路程，卻仍舊踏不出這片詭異海界，望著下方巨浪滔天，自然神威駭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襲向了心頭：莫非真要死在這裡？

    戰古界，一場對決在進行，一者神秘莫測，初出茅廬便已名動天下的劍者，一者，重現塵寰，百年前便已是問鼎天下的絕世強者，突如其來的戰鬥，意料之外的結局，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隨著虛空之上，那偉岸的青衣身影光華大盛，地上，時隱的半截身軀盡皆被壓制黃沙之中，而運用臨字訣所展現的不動如山之劍，此時同樣是瀕臨破碎。

    時隱咬緊牙關，苦苦支撐，一道道金色道芒自其體內散發而出，源源不斷的匯向前方巨劍之上，那是他自身的力量，如此下去，只不過是勉強支撐而已，且還是對手不再擴大壓力的情況下。

    一邊倒的局勢，無人知曉，時隱更不會在意，或許，他更關心這突如其來的殺氣，是因何所起。

    「太弱了！」

    終於，虛空之上，威震世間的青衣身影開口，言語中所蘊含的殺意有如實質，擾人心神，但更多的是莫名的遺憾。

    緩緩的，時隱覺得壓力開始減小，那令人心悸的殺意更是如潮水一般退去，甚至來不及捕捉，這一手本領更是讓他心中驚訝：殺氣都能收放自如，很難想像，眼前這人究竟要強到什麼地步，果然，戰古天驕名諱，名不虛傳！

    「呼……」壓力消失，時隱重重的鬆了口氣，黃塵漫天，他看著青衣身影緩步到了自己身前。

    「怎麼，還要我幫你嗎？」

    青衣書生模樣的戰古天驕，莫名多了一種柔和之意，言語之中也多了些人情味，哪裡像剛才，簡直是要凍住人的靈魂，普通人怕是都要被殺意所斬殺了。

    「不用不用！」

    時隱哪裡敢勞煩古時光，他元力提上，週遭黃沙退避，形成一道漩渦，而自己則是被漩渦頂出，微微顫抖的手緊緊握著古劍，隨後重新放在身後，這一幕被古時光看在眼裡。

    他緩緩歎了口氣，道：「想不到，天命九歌出現在了你的手裡，百年的約定，如今將要再次兌現！」

    「什麼？」時隱聽得雲裡來霧裡去，不明何意，只是隱約明白身後古劍之名——天命九歌。

    「哈哈哈，沒什麼，或許是我想多了，本以為你會是他，但眼下，你們兩人除了相貌，以及兵器，我實在找不到了共同點了！」古時光朗聲大笑，似在笑自己的異想天開，竟然將眼前人當做了他。

    「百年前的正道領袖嗎？」

    時隱終於明白了過來，因為趙曉漾就說自己與他很像，但只有時隱自己清楚，他來自哪裡，要做什麼，甚至未來，要去哪裡，這一切都像是一場旅行，早已被安排了時間表。

    「正道領袖？他？」古時光嗤之以鼻，冷笑道：「如果說他足智多謀，我完全相信，但要是說他為正道領袖，那簡直就像是在開玩笑，不，這根本就是一個玩笑！」

    雖然這麼說，時隱仍是聽出了古時光對於百年前的正道領袖是多麼的欣賞，能讓一代天驕如此看待，他已經很難想像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他叫什麼名字？」

    終於，時隱忍不住問了這個一直在他心裡隱藏的問題。

    「你竟然會不知曉！」或許是覺得有些好笑，古時光想笑，可看到時隱眼中的好奇，他止住笑意，開口說道：「我一直以為能活過一百歲的人，沒有誰不知曉他的名諱，你和他長得如此相似，甚至連天命九歌都出現在你的手中，說明你們的關係匪淺，不曾想，你竟然會不知曉他是誰，我真是難以想像，這個傢伙，怎麼會選中你？莫非是看你長得與他很像嗎？」

    古時光自言自語，自己思考了一陣，終於察覺到時隱無語的目光，於是咳嗽了兩聲，說出了一句話：「這是一個禁忌……」

    「靠！」

    古時光的一本正經，讓時隱滿懷期待，但當答案揭曉，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髒話，不再言語。

    「呵呵呵……」時隱的古怪表情讓古時光很是滿意，或許是太過於想像，以往一直沒有機會如此對他，這次終於是可以欺騙自己一回了，他目光深邃，有黃塵漫天，似乎再次回到了百年前，看著那人指點江山，下得一手天下之局！

    「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現在，我們前往天寸山吧……」

    古時光話畢，人已經化作青光離開，時隱望著遠去的他，小聲罵道：「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