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痛苦往事 文 / 玄武

    第395章痛苦往事

    雪姬，那女子顯然便是雪姬，即便是帶著面紗，那雙透著倔強的眸子，蠻劦怎麼會忘的了。()

    看著轉身而去，雪姬的背影，一瞬間當年南陽城的一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深處，與其雪姬的相識，從敵人便是情人，那火焰谷深處的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

    「老方丈！這是？為何雪姬會在這裡？」蠻劦霍然轉身，凝視著老方丈須菩提，想要從其口中得到答案。

    須菩提苦笑一聲，搖頭道：「孽緣吶，孽緣！一年前，寂滅也就是你所說的雪姬姑娘，重傷漂浮在無盡之海中，也是她的機緣，竟然飄蕩過了濃霧海域，來到了這大雷音寺。」

    「我看她心有所繫，未能斷絕七情六慾，便暫時收她入大雷音寺，而這一年時間，她苦心禮佛已經大有長進，漸漸超脫世俗的牽掛，然而你的出現，看來她無法再平靜下去了！去吧，找她將心中的結解開，這樣對你，還有對她都有好處！」

    「多謝老方丈！」蠻劦拱了拱手，便是急忙轉身，向著雪姬遠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佛堂中，留下了苦笑的老方丈，以及金鱗和悟道等人，而此刻的悟塵，那雙眼眸中的怨毒，徹底凝聚成了一抹冰冷的殺意。

    出了大雷音寺，向著遠處的一片叢林而去，片刻後蠻劦便是見到了，此刻心神不寧走在叢林中的雪姬。

    「雪姬，等等，是我，是我啊，蠻劦！」快步上前，蠻劦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當年從神炎國皇宮一別，雪姬留下一封書信，便是沒有了音信，蠻劦曾經讓鬼奴在懸空城留意，看雪姬是否會前往懸空城，但最終卻是讓他失望了。

    沒有想到，此行前來菩提島，竟然遇到了雪姬，這真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急速上前，蠻劦一把拉住了雪姬的手腕，讓得對方身體猛然間一顫，而後雪姬急忙推開蠻劦的手。

    「施主請自重，小女子現在法號寂滅！」雪姬正色道，只不過那眼神，並沒有看向蠻劦。

    「寂滅！哈，哈哈哈！好一個寂滅大師啊！」蠻劦的聲音仍舊是有些顫抖，道：「我找的你好苦啊！當年在神炎國皇宮，你留下一份書信，便是消失了去，你可知道，我無時無刻不再牽掛著你的安危！」

    聽著蠻劦的話語，雪姬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半響後，倔強的抬起了頭，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可能走到一起的！這樣下去，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沒有好處！」

    「你終於承認了，你就是雪姬！」蠻劦的目光，緊盯著雪姬，而後一手猛然伸出，撤下了雪姬臉上的面紗。

    看著那張熟悉的，久違的面孔，蠻劦一把將對方摟入懷中，柔聲道：「雪姬，我欠你的，還沒有償還呢！怎麼能夠再拋下你！」

    雪姬的身體緊繃著，面前男子的氣息，是那麼的熟悉，但是心中的結，讓她無法去面對這個少年。

    「施主自重，請放開我！」雪姬掙扎著，推開摟住自己的蠻劦，道：「曾經的雪姬已經死了，在無盡之海中，……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法號寂滅！」

    皺著眉頭，蠻劦死死的盯著面前女子，從那倔強的眼神中，蠻劦能夠看出雪姬心中的悲傷，但顯然，這並不僅僅是，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引起的。

    「雪姬，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蠻劦說話間，伸出手便是準備拉住雪姬，可對方卻是急忙後退一步，蠻劦的手，也是僵持在了身前。

    看著沉默不語的雪姬，蠻劦狠狠的咬了咬牙，道：「當初的事情，難道你還耿耿於懷嗎！」

    「當年你也知道，幽靈谷對我做了些什麼，如果我不反抗，隕落的就應該是我蠻劦了！而且當我前往神炎國的皇城時，那幽靈谷已經在籌劃，要滅殺我，而且還要企圖前往南陽城，滅了我整個陸家！既然是仇敵，最終必將有一方覆滅！哼，我蠻劦贏了，但贏了天下，卻輸了你啊！」

    蠻劦長歎一聲，看著雪姬眼中的霧氣，心也是微微的一痛。

    「我知道，你是幽靈谷的人！但是幽靈谷，何曾將你當做是親人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時候在死亡叢林，幽靈谷的人，就不會想要連你也一併殺了去！這樣無情無義的一個門派，何必讓你付出一生來悔恨！」

    「是，你說的不錯！」雪姬終於是開口了，不過在開口時，眼中的霧氣，也是凝聚成了兩行淚水，順著臉頰緩緩的滾落。

    「幽靈谷對我雖然有著養育之恩，但是他們只不過是將我當做是一名殺手，為他們斬殺那些擋路的人！為此，我也是雙手沾滿了血腥！但最後，幽靈谷竟然要殺了我，就應為我要幫助你，而在他們的心中，我的地位，竟然不如你的命！」

    雪姬的身軀顫抖著，她也是知道曾經的一切。

    蠻劦見狀，皺眉問道：「是啊，既然你都是清楚，那又何必因此而耿耿於懷，一走了之呢！」

    「但我無法面對啊！」雪姬哽咽道：「我無法面對，自己會愛上一個，覆滅了養育我的幫派，斬殺了曾經那些熟悉的人！所以，所以我選擇了離開，正如那十戒詩，從此最好不相見，便可不想戀！但……」

    說到這裡，雪姬的情緒突然間躁動了起來，整個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一股壓抑著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她的心中翻騰著。

    「但我錯了，我不應該離開，不應該啊！」雪姬幾乎是用著咆哮的聲音吶喊道：「如果我不離開，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他，他就不會死了！」

    「誰？誰死了，你究竟說的是誰？」蠻劦上前一步，扶住顫抖的雪姬。

    眼淚流淌而下，雪姬真個人都是癱軟了，那種痛苦蠻劦看在眼中，但卻是無法體會到的。

    痛哭的雪姬，許久後才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不敢正視蠻劦，用著顫抖的聲音道：「當初離開了神炎國，我本來是打算前往懸空城的，在那裡等著你，暗中守著你，但是那時候，聖靈學院開學尚早，空間傳送還沒有開啟，我便是跟隨了一個商隊，乘著獅鷲向著懸空城而去。」

    說到這裡，雪姬的情緒再度開始激動起來，身體更是瘋狂的顫抖著。

    「他們自稱是懸空城黑市的商隊，是懸空城三大噱頭之一，蒼龍會的勢力。其中有一個人，叫蒼空。」

    「蒼空！」蠻劦面色一變，沒想到竟然是蒼龍會那蒼鶴之子，蒼空。

    「對，就叫蒼空，我永遠都忘不了他的容貌！還有那蒼鶴！他的父親，蒼鶴！」雪姬咬牙切齒的說道，眼中流露著瘋狂的猙獰之色。

    「我和那蒼空還有他父親蒼鶴，在同一隻獅鷲上，途中那蒼空企圖對我不軌，而他的父親，那蒼鶴！就在一旁，但他沒有阻止，而且面露獰笑，至今夜夜我都是能夠夢到，那恐怖的獰笑面孔！我反抗著，但他實力太強了，最後我寧願死，也不遠讓自己的貞潔被那個畜生所玷污，所以，所以我從獅鷲上跳了下去，墜入了無盡之海中！」

    聽到這裡，蠻劦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心中對於那蒼鶴父子，更加的憎恨了。

    「雪姬，你不必擔心，蒼空那畜生，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中！蒼龍會也是覆滅在了我的手裡！只有那蒼鶴重傷而逃，也算是給你報仇了！」蠻劦安慰著說道。

    「死得好，死得好！那畜生死一百遍都不足為過！只是可惜，那蒼鶴老賊竟然還活著！」雪姬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二人生吃了一般。

    淚水仍舊是不斷的滾落，莫名間，蠻劦感覺彷彿還有這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一般。

    果不其然，半響後，泣不成聲的雪姬，一手撫摸著小腹，痛苦的咆哮道：「我雖然逃過一劫，但是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卻是，卻是死了！」

    「什麼？」如雷灌頂，蠻劦愣在了原地，孩子？哪裡來的孩子？

    突然間，蠻劦想起了當年，在火焰谷底部，與其雪姬巫山**的一幕，一時間整個人都是呆在了那裡。

    「你，你蠻劦的孩子！是你蠻劦的孩子！當年，離開你的時候，我已經懷有身孕了，那楚長風楚前輩，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了我們母子，所以我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將他生出來！但沒想到，我竟然害死了他！」

    雪姬說到這裡，已經哭成淚人，一頭鑽入蠻劦的懷中，身體劇烈的抽搐著。

    蠻劦的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心痛如刀絞一般，沒想到當年的巫山**，竟然是讓得雪姬懷上了自己的孩子，但那蒼龍會蒼鶴父子，就是因為他們，雪姬跳下獅鷲，墜入無盡之海，而導致腹中的胎兒死去。

    虛弱的雪姬已是心灰意冷，本是打算就這樣死去，卻是飄蕩在無盡之海中，飄到了這菩提島，被那老方丈須菩提救下了。

    一年的時間，未曾撫平雪姬內心深處的傷口，而蠻劦的出現，無疑是在那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雪姬，別難過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放心，雖然蒼空和他的姐姐蒼井死在我手中，蒼龍會覆滅了，蒼鶴逃走了！我蠻劦發誓，一定會找到他，用他的血，來祭奠我們孩子在天之靈！」

    蠻劦摟住了雪姬，口中沉聲說道，內心深處對於蒼鶴的憎恨，已經達到了極點。「蠻劦！你不配做一個男人，你更不配去喜歡雪姬！你給我放開她！」突然間，就在這時，叢林不遠處，一道早已矗立在那裡的身影，冷冷的衝著蠻劦說道。儘管未曾回頭去看，但蠻劦從那股冰冷的殺意中，便是能夠確定，這人正是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