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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8章 軍訓 文 / 錦瑟華年

    乘車去位於燕京郊外軍營的時候,一群新生還有些興奮,到地點後,各自安頓下來,比想像中的情況還要好一點。

    但也有像小胖子宋宇這種,一進去就被宿舍的蚊子咬,他自我解釋說是為了大家犧牲自己。然後,他還到處找花露水,所幸陳瑜珊黃靜她們考慮周全,這些東西替秦放歌都準備了的。大方借給他用,讓宋宇感激涕零,好話說了一籮筐。

    把東西放好床鋪收拾好之後,也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間,教官就讓新生們帶上各自的飯盒,排隊去食堂吃飯。

    進去食堂之前,還要唱歌,這對音樂學院的學生來說,根本不是什麼事,音樂本來就是他們最擅長的,就算是學器樂天生五音不全的,也不會唱到跑調那樣的離譜。

    不過到軍營的話,主要就是唱軍歌,什麼《團結》,《當兵的人》,《軍隊就是一個大家庭》之類的歌曲。

    音樂學院的學生存在著嚴重的陰盛陽衰,所以軍訓的時候,就是以系為單位,沒有男女分開訓練。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也是以他們每個排為單位進行的。

    秦放歌在這裡,就展示了他超人的實力,教官一聲令下讓大家吃飯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動起來,有的女生還在對著這裡的食物皺眉的時候,秦放歌已經吃完他的那份。然後,他還跟教官打報告,「報告教官,可以再來幾份嗎?才剛墊了肚子!」

    他們排的教官姓顏,比秦放歌也大不了兩歲,北方人,看秦放歌的體格也不驚訝,回答說可以,「只要你不浪費就行,軍營裡可不會讓人餓肚子的。」

    秦放歌謝謝他,然後再去打飯菜吃,他帶的飯盒本來就比較大,這會又讓打了滿滿的一大盒子,呼嚕呼嚕幾下搞定。

    在其他同學一盒飯都沒吃完的時候,秦放歌已經吃了三大盒。那顏教官還關心地問他吃飽沒有,秦放歌說有七成飽,足夠了。

    顏教官說能吃是福,還叫他盡量吃飽,不要在軍訓的時候餓得沒力氣,偷懶耍滑,拖大家的後腿。

    秦放歌便又勉為其難地再去打了飯吃,他這來來回回的,食堂師傅都記住他了。

    小胖子宋宇幾個嚇到不行,這傢伙也實在太能吃了。

    然後不只是同系的同學,其他新生也都知道,秦放歌這傢伙是個飯桶,誰叫他長得本來就很顯眼,大家都站著安靜吃飯的時候,他又在那跑來跑去的,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肖雨然旁邊的女同學都忍不住問她,秦放歌平時是不是也那麼能吃。

    肖雨然點頭說的,不過她也替秦放歌說好話,說他消耗特別大,所以吃得也特別多。

    她同學就笑,說天才果然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

    搞得肖雨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千葉加奈子的同學也問了同樣的問題,早上在音樂學院操場集合的時候,千葉加奈子跑去跟秦放歌搭話,大家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可千葉加奈子說不清楚,但她表示,能吃是好事情,說明她師父與眾不同,是個真正的天才。

    大家都笑,天才不天才的不知道,飯桶是一定的。

    吃了午飯有一段休息時間,教官讓大家解散。秦放歌就準備回宿舍休息,這天氣太熱,也沒有人說到處去閒逛的。再說,這軍營裡,也沒什麼地方好逛的,除了賣東西的小賣部,也沒有誰說禁止他們去買東西。

    一解散,千葉加奈子就跑過來,關心地問秦放歌這個師父吃飽了沒有。

    秦放歌也懶得每回都去糾正她的叫法,只說吃得差不多,也問她吃完沒有。

    千葉加奈子說這裡的食堂其實還不算太差,勉強能吃得下,「我自己做的便當更好吃,跟我媽媽學的,以後我做給師父吃好了。」

    秦放歌笑著道,「還是算了吧,肯定吃不飽的。」

    千葉加奈子搖頭,「不會的,我多做些就好了啦!」

    秦放歌說用不著這麼麻煩的,但千葉加奈子說她喜歡做美食,一定得讓秦放歌嘗嘗她的廚藝。

    聊了沒幾句之後,秦放歌就叫她去好好休息,下午馬上就要開始艱苦的軍訓。

    千葉加奈子說她才不怕,然後還是各自回宿舍去。

    肖雨然的同學,叫薛敏的,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慫恿她去關心一下秦放歌。

    可肖雨然不肯,薛敏說是不能讓那個日本女生搶了先。

    肖雨然句澄清他們的關係,說千葉加奈子是認秦放歌當老師的。

    可惜薛敏幾個都不相信,說她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回到宿舍的時候,宋宇幾個還在調侃秦放歌,說他真是出盡風頭,還有日本女生為他而來。這些時間,也足夠宋宇他們打聽清楚千葉加奈子的來頭。

    秦放歌笑笑就算,沒多解釋什麼。

    宋宇他們說了會就消停下來,看外面那麼大太陽,想著還要訓練,都挺心虛的,一個個都盡可能的休息。

    秦放歌也躺床上發呆,等叫出去集合的時候,就帶上水什麼的,和大部隊一起行動。

    訓練場在集合之後,軍訓第一課就是站軍姿。

    很多新生的姿勢不標準,還要被教官們糾正,然後讓他們抬首挺胸,保持這個姿態不許動。還說他們當初,站得更久,最起碼都的一個小時,他們這一刻鐘算是相當幸福的了。

    烈日下,保持這姿勢一動不動的站著,沒兩分鐘,幾乎每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也有想要扭扭腰什麼的,都被無情地糾正回來。

    秦放歌倒是站得筆直的,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的,雖然他也熱,可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事。

    他甚至還有心思神遊物外,繼續中午床上的構思,琢磨給左書琴她們樂團的曲子。

    當教官宣佈軍姿結束,暫時休息一會之後,很多人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也有人跑去拿包喝水的。

    就秦放歌還在那傻站著,宋宇推了他一把,秦放歌才反應過來,「剛剛開小差了!」

    「真是服了你!」宋宇對他特別無語,「我都快死了,就你還這麼悠閒。」

    秦放歌笑笑,這小胖子是個話癆,一說話就停不下來,對付他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跟他講話。

    他們教官當然也注意到了這樣的情況,這秦放歌別的不說,這身體素質,絕對是頂呱呱的。趁著休息的時間,還過來問秦放歌,有沒有參軍的想法,還說以他這身體各方面的綜合素質,是當兵的不二人選。

    秦放歌連忙說沒那想法。

    顏野一個小小教官,肯定是沒辦法勉強秦放歌的,就只能讓他做好表率,為他們排爭氣。

    休息一會之後,繼續訓練,折騰得一群新生們死去活來的。

    秦放歌一心幾用,一邊進行身體上的訓練,一邊繼續他自己的音樂構想。伴著或整齊,或零落的腳步聲,倒讓他有些不一樣的靈感來。樂團也是一個整體,個人才藝展示雖然很重要,但最主要的,還是要看整體的效果,必須得配合默契,某一個時刻,都為一個主題服務才行。

    秦放歌就這樣在不斷的構想中,度過了軍訓的第一個下午。

    一向話多的小胖子宋宇這會累得跟死狗一樣,連話都不想多說。他真是咬牙堅持的,連那些女生都能堅持,他要堅持不了的話,得多丟臉。

    可看秦放歌一副輕鬆寫意的樣子,還是表示好生羨慕。

    秦放歌就跟他講,「你跟我吃一樣多就能輕鬆應對了。」

    宋宇才不信,解散去吃晚飯的時候,他雖然餓,可沒吃多少。

    倒是秦放歌這傢伙,一如既往地好食量,然後又得到教官的讚揚,說他真不是白吃的,下午就他表現最好。

    吃過飯休息一會之後,又要集合。

    知道晚上的安排之後,宋宇就帶上了他的小吉他,他還叫秦放歌帶上笛子,可秦放歌不予理會。

    晚上還是先站軍姿,時間變長,二十分鐘,對宋宇他們來說,還是特別難熬的。他更寧願去踢正步,都不願意這樣站著不動。

    不過堅持下來之後,他表示,這樣的減肥效果應該不錯。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又訓練了一會齊步走正步走之,然後就坐地上休息,但沒有解散。而是學唱軍歌,還有拉歌什麼的。

    這也是新生們一天中最歡樂的時光。

    顏野自己不太會唱歌,他都自嘲說他五音不全,唱歌就只會吼,讓秦放歌來教大家唱。

    可秦放歌不出頭,說他也沒唱過,其他人也都挺有默契的,說沒唱過,不會,要顏教官來教她們唱。宋宇句說顏教官只要唱一遍,像是秦放歌他們就能學得會的。

    顏野只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他唱歌確實沒什麼天賦,節奏全無,也真的是靠吼的。所幸旋律什麼的還是能唱得出來,要不然,神仙也沒辦法救他。

    大家還是熱情地給他掌聲,還有宋宇起哄,說要顏教官唱得好,要他再來一首。

    顏野卻是打死都不肯再唱,讓他們先把這首歌學會,然後找其他排的教官和同學拉歌pk。還慫恿他們,說要唱出他們的風采來,打敗其他排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大家也都不勉強他。

    說實話,聽顏野唱歌也是蠻折磨人耳朵的。

    聲樂歌劇系的學生,又是全音樂學院最會唱歌的,耳朵也是特別挑剔的,聽顏野這樣的歌唱方式,都恨不得去替他唱的。

    然後,宋宇還說他們的氣勢要做到最好,也不能幹唱,把他那把小吉他塞到秦放歌手裡,讓他幫忙伴奏一下,「這下你就別推脫了,這可事關我們集體的榮譽,我看他們好像都沒有伴奏的吧!請允許我們奢侈一回。」

    其他同學也都說好,魏初也說,「叫我們唱歌什麼的自然沒問題,可要玩編曲什麼的,就真的要了我們的老命。秦放歌你能者多勞,辛苦一點啦!」

    秦放歌也不扭捏作態,接過吉他說沒問題,「只要你們不嫌伴奏難聽就好。」

    宋宇魏初他們連忙說不會,宋宇還問他要不要站起來彈吉他,秦放歌說不用,坐著正好。

    大家也不勉強他,有人伴奏就很不錯了。

    秦放歌玩編曲配樂多了,這樣一首軍歌當然不成問題,剛剛顏野唱的那首歌名字叫《新兵》,講的就是新兵入伍的事情,倒是挺契合現在的場景。

    秦放歌的吉他聲很快就響了起來,前奏帶著期待和盼望,充滿著力量。

    這感覺比起剛剛顏野唱的時候,瞬間高大上了很多,即便是樂盲的顏野,也直點頭,覺得秦放歌彈得好聽。

    聲樂歌劇系的學生,一個個天賦過人,要不然也不能在茫茫聲樂考生中脫穎而出。當然也都知道,秦放歌這編曲做得相當出色,也有一些人之前是聽過這首歌的,感覺那編曲還不如秦放歌這即興的吉他伴奏。

    等前奏結束,大家就跟著秦放歌一起唱起來,也真的不需要教什麼的,他們跟著唱幾遍就都會了。

    他們這邊氣氛挺好的,聽他們唱了一遍之後,顏野覺得不過癮,又讓他們再唱了一遍。

    秦放歌盡心盡責地彈好他的伴奏,並輕聲跟著一起唱,這會連顏野這個五音不全的教官,都跟著輕聲唱了起來。

    對這些聲樂系的學生來說,這樣一首歌曲,聽兩三遍就完全足夠學會,還有秦放歌這樣的高手在後面壓陣,根本就不用擔心。

    練好這首歌之後,顏野就帶領他們,踢著正步,去找其他隊伍拉歌。在這個時候,宋宇他們也不再抱怨走正步的事情,在他們看來,這會最是威風八面。

    秦放歌當然也得跟著一起去,同學們玩得都挺高興的,他也不能掃興。

    要說他們這些專門學聲樂歌劇的,個個都是大嗓門一點都不奇怪,老師們都有教他們正確的發聲方式,畢竟是靠這個吃飯的。

    別的不說,光他們三十幾號人,統一旗幟,喊出的口號聲,都要比其他隊伍響亮得多。別忘記了,他們隊伍裡還有八個女高音,像周詩雨這樣的,還是專門玩花腔女高音的,想要多清脆響亮都行,甚至,只要她們願意,唱得讓人想堵耳朵都行。

    而顏野這教官,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慫恿他們去拉教官來唱歌。

    其他教官們不甘示弱,也不能輕易投降。這些教官們身後自然都站著一群學生,顏野先找上的,自然是同屬一個連隊的音樂學院其他系組成的排。

    雖然都是學音樂的,可術業有專攻,想要肖雨然她們這些練鋼琴的,拿她們不擅長的唱歌,來跟秦放歌他們這些專門學聲樂歌劇的傢伙比,真的很不現實。而且,宋宇魏初,包括像是周詩雨她們一群女生,玩得興致起了,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

    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基本都沒有對手。

    不光是在浩蕩的聲勢上,還是真刀實槍地比試,宋宇他們都是信心滿滿的。

    秦放歌基本不衝鋒戰鬥在最前線,少不得像是宋宇魏初,女生中就是聶曉菲程雪她們這種看起來就很女漢紙的,最會調解氣氛,並挑釁激將其他排的教官以及學生。

    秦放歌自己基本也就彈彈吉他,當個伴奏,然後在她們激將其他隊伍的時候,營造出應景的氣氛出來。

    管弦系是第一個被他們拉歌的,無他,因為管弦系是音樂學院最大的系。

    而小提琴所在的隊伍又是管弦系裡面,絃樂的最大組織,人數和整個聲樂歌劇系差不多,也自成一排。

    宋宇這樣的狗頭軍師對此當然是最清楚的,也是他出的主意說先找小提琴系拉歌。

    魏初甚至低聲跟他說悄悄話,問他是不是想打龍雪瑤的主意。

    這小胖子嘿嘿笑,說是要打擊一下小提琴系的囂張氣焰,讓她們知道,誰才是整個音樂學院最強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聲樂歌劇系,在音樂學院的學生心目中,地位確實最不高。這些學生們爭強好勝,相互看不起的情況也是存在的,還有學長根據這樣的現象排了名次。說什麼作曲系看不起指揮系,指揮系看不起鋼琴系,鋼琴系看不起音樂學系,音樂學系看不起管弦系,管弦系看不起民樂系,民樂系看不起聲樂系,聲樂系看不起全校。

    小提琴系被聲樂系找上門來,自然不肯輕易認輸,在龍雪瑤的號召下奮力想要反抗,他們也是拼足了勁,扯著嗓子在喊。

    遺憾的是,龍雪瑤她們拉小提琴雖然厲害,可要比唱歌,再比誰聲音大氣勢足,還是比不過聲樂系一群連女生都虎背熊腰的傢伙。

    宋宇這小胖子衝鋒在最前面,顯得特別亢奮,連周詩雨幾個原本文靜的女生都變得更有攻擊性。

    成功把小提琴系的教官拖下水之後,顏野就又帶著他們聲樂歌劇系的,在軍訓場地上得瑟了一圈,甚至都不需要秦放歌親自出馬,就把對手全部干趴下。

    解散之前,顏野還高興地叫他們第二天晚上再接再勵。

    宋宇這傢伙還問他,可不可以減輕點他們的壓力,顏野很有原則的表示不行,還跟他們講,其他隊伍肯定卯足勁,想要在其他地方打敗他們的。

    不過顏野也比較識趣,沒有說什麼加練的話來,要不然,這些學生們一準得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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