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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38章 接近 文 / 加果汁

    六娘抿了抿唇,笑著說道:「近日給我兩個外甥找了一個先生,姓宋,想必你們也知道,叫宋巖之,他無聊的時候畫的這些畫,都讓我收集了過來,你們是喜歡,都贈與你們便是。」

    「宋巖之?可是名動京城,一筆難求的宋先生?」洪夫人臉上一陣驚訝,連寧夏郡主也是有些不可置信。

    六娘抿嘴笑了笑,「這世上還會有幾個宋巖之?」

    洪夫人眼裡頓時有些不可置信,「都說那宋先生自命清高不凡,不肯與外人交際,多少人相求一副墨寶,踏破了門檻,夫人是如何說服他教習你外甥的?」

    六娘笑著看著寧夏郡主,「也不是什麼難事,之前我與宋先生有過幾面之緣,這次倒也沒費多少力氣。」

    她之前就想給伯清找一個先生,曾經找遍了京城裡的有些名望的人,可是那些人看起來都不太想攙和秦家的事,先前還發愁花重金找一個退休在家的老官員,讓皇帝出面說說情倒也罷了。

    可是這宋巖之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說是和齊修竹吵了架,那昀哥兒送到了宮裡和皇子一起接受太傅的教習,宋巖之就不願意白吃齊家的飯,於是便出來了,正好聽說秦家招人,便上門來。

    六娘擔心他是齊修竹派來的,可是去找人打聽過,他的確出了齊家,昀哥兒也確實進了宮,也不知道皇帝打的什麼主意。

    反正宋巖之聲望其他人都高,與其讓一些迂腐的人去教習,還不如讓宋巖之教習,起碼他教導昀哥兒的時候,自己是看得到的。

    「我們怎麼好意思要易夫人的寶貝,還是您自個兒留著吧。」洪夫人在一旁說道。

    寧夏猶疑了一陣,有些羞赧的開口,「如果易夫人不介意,能不能把這畫送給我,我家侯爺一向仰慕中原文化,尤其是宋巖之先生的,如果他看見了宋先生的真跡,一定很高興。」

    她如此為西伯侯著想,看起來兩個人的感情應該不錯的。

    六娘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就讓人包起來,讓郡主帶回去。」

    寧夏眼裡閃過一絲激動,「如此,多謝夫人了。」

    「應該的,我本來就不懂琴棋書畫什麼的,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六娘招呼了人上來,幾個丫頭一起把畫捲了起來,包紮好了,六娘看著日頭快要落下去了,時候也該差不多了,就站在窗前眺望。

    忽然一陣興起,看著寧夏問道:「洪夫人說郡主不常出門,以往這個時候我總會自己找點樂子,不知道郡主整日裡都做些什麼?」

    寧夏臉色並無怪的,想是回想了一下,笑著說道:「倒也沒什麼,我家侯爺喜歡他家鄉的駿馬,可是他身子孱弱,有些不方便,這個時候我應該是在替他餵馬的,可是我偷了個懶,侯爺也不知道,我就跑到你這裡來了,一會兒還是要去的。」

    「郡主為夫婿考慮甚多,外界傳言看來多有不實,以後郡主還要多出來走走才是。」

    六娘話一出口,郡主臉色就變了,她眼裡忽然多了許多沉重的東西,蒙上了一層煞氣,「傳言都是真的,他們都不敢靠近我。」

    洪夫人看著氣氛僵硬,連忙上來打圓場說道:「易夫人不要再說了,郡主難得出來散心,還是說些有意思的吧。」

    寧夏神色緊張的看著六娘,生怕她和別人一樣露出吃驚恐慌震驚的神情來。

    六娘自然知道她最怕的是什麼,一個女人許久沒有朋友,呆在府裡,多半是和馬兒說話,她笑了笑看著寧夏說道:「是我不對,郡主別放在心上,說道馬兒,我一直都是想學騎馬的,不知道郡主會不會騎馬?」

    寧夏看著她神色無恙,才鬆了一口氣,「我騎馬騎得不好,只是尋常日子幫著訓訓馬,給馬兒洗澡罷了,不過你要是喜歡我,倒是可以送你兩匹上好的汗血寶馬。」

    六娘一陣興奮地看著她:「當真?郡主可要說話算數,等謙澤回來,我正好讓他教我騎馬。」

    寧夏笑著點了點頭,「自然不假,這兩匹馬我還是做的了主的。」

    「好了,你們連禮物送了,我可什麼都沒有,我一不想學騎馬,二不想鑒賞書畫,我也只有吃吃喝喝了。」一旁的洪夫人說道。

    六娘抿唇笑了笑,「洪夫人這話說的可真是酸啊,我那裡還有廚子新做出來的谷居齋的點心,都是原來兩個夫妻親自教出來的徒弟,味道和以前的一模一樣,一會兒就讓夫人打包帶走就是了。」

    洪夫人捂著嘴笑了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李將軍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一定是榮寵而歸呢……」

    這個洪夫人是如今太傅的夫人,太傅原是皇上的老師,也因此備受敬重,只是皇帝膝下尚無皇子,只有兩個公主。

    那些孩子也多半是藩王送過來的質子,也算是皇親國戚,一隻養在宮裡當成皇子教養,也足以說明皇帝待他們寬厚,讓他們安心鎮守封地。

    這也是個不成文的規定,哪個藩王有了兒子,就一定要送過來,有多少送多少,有皇帝親自教導他們如何成人,效忠皇帝,一來可以消除皇帝的戒心,二來可以保住江山穩固太平,那些藩王也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

    原來這個西伯侯是趁著寧夏郡主去照顧馬兒的時候,才把紅玉接進府的,一面還要裝作自己孱弱多病,讓寧夏郡主心生愧疚,就不會那麼多的疑心。

    只是也可憐這個寧夏郡主了,六娘並沒有從她的言語中聽出來,她對西伯侯有什麼意見,反而對西伯侯很是維護敬重,處處都為西伯侯著想,可是外面為什麼會那麼謠傳?

    六娘眼角看到那一夥人又偷偷摸摸的到了,故作驚地笑著轉過頭去,忽然驚地叫了一聲,兩個人的注意都聚集在六娘的身上。

    六娘佯裝不知的指著門口的方向,「我都還不知道,這裡還能看到西伯侯府的門口,以後郡主可得常來坐坐。」

    寧夏跟著看過去,臉上也閃過一絲疑問。

    「郡主,那些是什麼人,可是府上的下人?」洪夫人看到了那一群人,不明所以的問道。

    寧夏郡主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著中間那個身姿窈窕的人,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的,不用劉良故意找機會指出中間那人的怪,她自己也早就察覺到了。

    「興許是來找西伯侯商量要事的吧,男人嘛,辦事情總是謹慎小心。」六娘無其事的說道。

    「可是西伯侯不是不問政事很久了嗎,就算是有什麼正事,也都是白天處理的,哪有晚上偷偷摸摸的,莫不是這群人不是什麼好人,想渾水摸魚進去,對西伯侯不利?」洪夫人在一旁猜疑道。

    這個洪夫人還真是敢想,什麼人會對一個侯爺不利?

    更何況是這幾個小廝,看寧夏的神情,她想必是已經認出了那是他們府裡的人,所以並沒有把洪夫人的話放在心上。

    寧夏突然關上了窗子,眼裡通紅一片,洪夫人有些不知所措,「郡主……」

    「郡主是凍壞了吧,快拿著暖爐暖暖手。」六娘把桌子上的暖爐遞了過去,看著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絕望和痛恨。

    寧夏沒有結果暖爐,只是淡淡的說道:「我還有事,要去餵馬了,兩位慢用,寧夏先告辭了。」

    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兩個人都還來不及說什麼,冬兒在門口看著六娘,六娘說道:「把畫兒交給郡主的丫頭就行。」

    冬兒點了點頭,轉身也跟著出去了。

    六娘深吸了一口氣,天時地利人和,事情發展的就如同她所料到的,只是這個郡主,卻是有些捉摸不清。

    她到底會不會上鉤,會不會追查下去,會不會息事寧人?

    「易夫人,你說郡主剛剛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眼睛就紅了,難道是我剛剛說的,嚇著她了?」

    那個洪夫人一臉的擔憂,拉著六娘不停地問道。

    六娘笑了笑,安慰道:「應該是沒事的,我想郡主應該是擔心西伯侯所以回去了,夫妻之間不正是如此?

    再者,夫人也是多心,以夫人的身份,太傅大人當年也算是西伯侯的老師,夫人就是師母,夫人何必這麼多心,沒什麼大事的。」

    那洪夫人聽六娘這麼說,還真是鬆了一口氣,「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了,我和郡主來往的也不多,只是偶爾走動走動,她的脾氣我還真是摸不準。」

    六娘點了點頭,「時辰也不早了,我讓人把夫人送回去吧,夫人帶著幾個丫頭回去,我擔心路上會出什麼事情。」

    那洪夫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你沒嫌我給你添麻煩,還找人送我回去,難怪李小將軍對易夫人一腔癡情,這次李將軍在海戰中表現出色,我都聽說了,皇上對他讚賞有加,將來易夫人也是有福氣的。」

    「難得洪夫人不說我大逆不道,旁的人總是嘴裡不說,心裡我也是知道的,他們極少把我和謙澤說到一起,其實我也明白。」

    「易夫人不必聽這些流言蜚語,女人這一輩子,不就圖個家嘛,誰能給你幸福,你就去跟著誰,別人說的都不頂用,你自己選擇的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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