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ま七章 藥廬蝮蛇 文 / 公子仲雲
梅超風聽了陳玄風如此說話,臉上雖是帶笑,可心中卻難免多了一絲的悲苦。黃蓉扭頭看向了梅超風,低聲問些什麼,梅超風紅著臉搖了搖頭,閉口不語,只是望向了擂台之上,可是眼中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郭靖這時對沈圖道:「師傅,我想到了。」
「說說看。」沈圖道。
郭靖點頭用手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我背後中招,身子向前跌倒,可以先用一個下撤步前滑,卸掉身子上的勁道,同時扭身掃堂腿,爭取空間,而後趁她後退或是上躍之機,用分筋錯骨手扣住她關節,這是一種,另一種則是在背部中招時,腳下走位大有,卡住她身後坤位,用她做肉盾。」
沈圖點了點頭,道:「想得不錯,可是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哪裡有這些時間給你?」
「那師傅還讓我想?」
「現在想好了,之後遇見時,你還用費時間想嗎?」沈圖笑了笑,說道,「記住,這就是經驗,所謂的經驗並不是要你非得去見人就打一架,在一邊看著,觀摩各種場景,也是一種經驗,儘管不如親身體驗來的實在,可也是一種增長!」
他們二人在這裡說話,那台上的穆易早就看在了眼中,對這二人眼熱不已,那沈圖雖然一身道袍,但臉上卻顯得年輕,看不出多大年歲,但是一股出塵之氣,讓穆易感覺似乎看到了故人一般,那郭靖更是一臉的憨厚,一看便知道是實在人,讓人看了不覺便是心中踏實,他原本想著便是要將女兒嫁給這樣的人,看他們言行舉止,也知道是會功夫的,便也在台上等著他們上來,可緊等慢等,人家就是不上,這讓穆易很是沮喪,抬頭看了看鉛灰色的天,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看來轉眼有一場大雪。唉,那日也是這樣的天色……」
說罷便轉身拔起旗桿,正要把「比武招親」的錦旗捲起,忽然人叢中東西兩邊同時有人喝道:「且慢!」兩個人一齊竄入圈子。
沈圖左右看看,心中不覺莞爾,搖頭笑笑,對郭靖道:「這兩個人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郭靖不明白沈圖話中意思。
「真是呆子,你師傅是問你,這兩個人的功夫怎麼樣!」黃蓉在一邊歎了口氣。郭靖看了下那吵鬧的兩人,撓了撓頭,木然問道:「我又沒和他們比過,我怎麼可能知道?」
沈圖笑了笑,正要說,一邊的梅超風便早已經敲了郭靖的腦袋,教導道:「你眼睛是用來冒氣的嗎?不會去看?你看那和尚,他雙臂肌肉隆起,雙手厚實,較之一般的人要大上一些,看見是練的外家拳法,你再看他的右手虎口,長了一層的厚繭,說明這人是練了兵刃的。」
「出家人的兵刃一般就是兩種,一是棍,一是刀,用棍的話,左右兩手都該長繭子,可是他只有右手,可見是用刀的,這樣的人在相遇的時候,在他空手時候便要提高警惕,防他暗中拔刀!」一邊的陳玄風也說道。
「那另一邊的老者呢?」郭靖問道。
「那老者雖然胖,可也不是虛胖,你注意他每一步的挪移,都比那和尚穩健的很,可見是練了下盤功夫的,再看四肢,不粗不細,和身子比例勻稱,太陽穴外鼓,兩頰肉硬,應該也是練外加功夫的高手。」梅超風說道。
黃蓉見陳玄風和梅超風都說了,便也插口說道:「他的功夫應該是崑崙五行拳,你看這一招,他用的就是五行拳裡的大披掛。」
黃蓉話音未落,就見胖子老者右拳高舉,有如巨錘般錘將下來,正錘在和尚的光頭之上。
「而且他練的兵器是鞭子。」梅超風笑道,「你注意他腰上,那裡有兩圈不正常的痕跡。」
郭靖看去,果然如此,那老者腰間有那麼一條黑色的腰帶,旁人要不細看,也著實看不出什麼來,「梅師姐怎麼看的這麼細緻?」
「因為你梅師姐用的也是鞭子。」沈圖在一邊笑道,「好了,你們在這裡玩吧,我到別處看看。」
說完之後,沈圖和四人擺了擺手,向外面走去,離開這人群時候,沈圖聽見街道之上傳來了一陣鸞鈴響動。
沈圖雖是知道來者是誰,可也沒有放在心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相信郭靖黃蓉身邊有黑風雙煞護著,應該也不會出事。
七轉八轉之下,沈圖來到了六王子府的範圍內,到這裡來,不為別的,便是為了那參仙老怪手中餵養了二十年的藥蛇!
沈圖趁著沒人時候,翻牆進了王子府內,在一處角落中,從戒指內取出了隱身符,貼在了身上,手中掐了訣,隱去了身形,便這麼大搖大擺的在王子府內逛蕩了起來。
這時金國六王子完顏洪烈手中的武林高手都已經出門辦事,府中主人也都不在,所以便少了幾分的警戒,更是讓沈圖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可這王子府怎麼說也是一深宅大院,旁人如果沒人領路的話,便是有了隱身符咒,可等那隱身符咒失效之時,也難以找到藥廬所在,沈圖卻沒有什麼擔心,在他進來之前,便已經圍著這王子府走了一圈,元神也已經探明了其中的虛實,在這府邸之內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便找到了藥廬位置,逕直走了進去。
沈圖一踏進藥廬之內,便覺藥氣衝鼻,又見桌上、榻上、地下,到處放滿了諸般藥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兒、罐兒、缸兒、缽兒,看來梁子翁喜愛調弄丹藥,雖在此間做客,也不放下這些傢伙。
沈圖將這些傢伙什看了一遍,雖不都是精品,可對於梁子翁這樣的俗世煉丹者來說,都也適用,可見這人也是真有一些造詣的。
又趁著有時間,沈圖看了一下桌台上放置的一些丹方,搖了搖頭,其中很多他都見過,那些丹方有的都是杜撰,有的雖是有效,可也效果誇大的很,有的更是無稽之談,不過還真有幾個適用的,但是沈圖看了那梁子翁煉丹爐內的殘渣之後,便苦笑的不予置評了,那丹方上寫的鉛汞,龍虎,只是隱語,並非說的實物,那嬰兒更是一個代指,幸好這梁子翁還有人性,在這寫著嬰兒的丹方上注了批語,「人非牲畜,豈可用嬰兒煉丹入藥」!
看了這之後,沈圖歎道:「這梁子翁可謂是民科了。」
將幾味可用的丹方記下之後,沈圖將它們放置原位,而後走到了丹房角落處的竹簍旁,看著那冒出腥臭氣息的竹簍,沈圖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在裡面很悶,要不要打個商量?」
沈圖話音剛落,那竹簍中便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不久竹簍的蓋子被從內頂開,冒出一條殷紅如血的大蛇!
只見那蛇身子有小碗粗細,半身尚在簍中,不知其長几何,最怪的是通體朱紅,蛇頭忽伸忽縮,蛇口中伸出一條分叉的舌頭,不住向沈圖搖動,彷彿是討好一般!
沈圖拍了拍蛇頭,那蛇的三角眼睛頓時冒出一絲光華出來,「咦?」
沈圖探過頭去,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蛇的頭頂,臉上神色頓時一變,只見那蛇頭之上,長著一個微微的小凸,要不細緻去看,根本難以發覺!
「居然是要化蛟的蛇!」沈圖將那蛇從竹簍中取出,將它全身看了一遍之後,歎了口氣,「可惜,可惜,這梁子翁真是暴殄天物,這麼一寶貝,讓他給糟蹋了!全身氣血受損的厲害,就是勉強化做蛟龍,也是有著先天不足,再難向前一步!」
那蛇似乎也聽懂了沈圖的話,眼中露出了一絲的憤恨,更是向著沈圖叩首不已,眼中俱是哀求之色。
「我知道你要跑,留在這裡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更有殺身之禍,我知道,既然如此,那便跟我走吧,不過你要付出一些代價才好!」
那蛇略微猶豫片刻,便爬到了沈圖的腳下,整個身子翻了上去,露出不設防的肚皮出來,沈圖向那肚皮看去,只見全是傷口,新傷舊傷遍體,那梁子翁為了防止它跑,幾乎切掉了它腹部的全部鱗片!看的沈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樣對待一條蛇,就像是將一個人切掉了四肢一樣,「真是好生狠毒啊!如何下的去手?」
想到這裡,沈圖也沒了再說什麼的心情,將這蛇從新放回竹簍之內,背了之後,躍出了王子府,回到了自己的下榻之所。
這剛一進去,就見郭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和沈圖撞了一個滿懷,沈圖將郭靖扶起來之後,道:「多大個人了,怎麼還是這麼莽撞?」
「師傅!」郭靖見是沈圖,心中頓時歡喜起來,說道,「師傅您回來就好,趕緊救人!」
「救人?又是誰出事了?」沈圖不慌不忙的問道。
郭靖說道:「是一位全真派的道長,叫王處一,如今受了西域番僧的大手印掌傷,很是厲害,我要出去買藥了,師傅您去看看吧,那蓉兒和梅師姐正在照顧他……」
「等等!」沈圖腳步一頓,「蓉兒?」
郭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笑了一聲,便紅著臉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