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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4章 折翼的飛鳥 文 / 灼沐

    愛你喲~一直一直一直都在愛著喲~深深深深地愛著,無論什麼都無法阻隔、停止這份對你們的愛,哪怕死亡,哪怕怨恨,哪怕是離棄,是背叛。也沒辦法,沒辦法,完全沒辦法控制那種嚮往你們的渴望。呵~這是從血肉骨骼深處往外延伸的渴望吧。

    好想好想好想就這樣永遠在一起。所有可能的阻礙,她都會一一將其剷除的。嗯?這種想法是錯的嗎?沒關係的啦~她已經站在陽光永遠照射不到的黑暗沼澤之中了。

    況且就算是錯了……那,有關係嗎?你們,親愛的你們,那般疼愛著她的最摯愛的家人們,會介意嗎?

    還未真正將自己雙翅展開飛翔就被折翼的幼鳥,是不會知道自由飛翔的味道的。哪怕後來攜帶其他工具起飛還是傷口癒合了飛起,那也會在飛的時候,不時地想著『如果翅膀未曾受過傷會如何呢』這類的想法,如骨附蛆地追逐著,如影隨形,無法擺脫。

    而她……就是這隻,幼鳥。

    遠葉小心地將還只有絨毛的雛鳥放到手帕上,拒絕了鳳的建議,而是自己沿著梯子爬上,把小鳥放進了鳥窩。彷彿是要感謝她般,雛鳥用可愛的喙親切地啄了啄她的手背。

    斜睨了眼孤零零的鳥窩,遠葉便往下落腳了。這個鳥窩似乎就只有它自己的溫度了,其他的恐怕已經都死掉了吧!

    扶著梯子的鳳長太郎仰著頭一臉溫柔地望著遠葉的身影,謹慎地注意著她的每個動作,只要她稍微有一點點的傾斜,相信他絕對會立刻捨命相救。

    「下次還是我來吧。」在確定遠葉的腳踏實落地後,鳳長太郎才放下了提在半空的心,笑著建議道。

    這回遠葉沒有再拒絕,「好的。記得以前這些事也都是你在做。沙耶他才不會管這些事吶。」

    不知鳳想到了什麼,臉色稍微難看了些,只見他遲疑的看著遠葉,「抱歉。遠葉,我沒有告訴你關於水野杏裡的事情。」

    嗯哼~竟然不是叫水野前輩了嗎?遠葉聞言,淡笑了下,「我知道,你們不提,也是為了我好。」只是,被她給攪和了~細說起來,這個句子似乎用了很多遍了吶~

    再用下去,是不是就要徹底爛掉了。呵。好像沒人問過她,到底需不需要這種『為你好』吶~

    「不止是這樣。」鳳眼神十分坦誠,還隱約帶著些慚愧,「我是有私心的。不希望遠葉想起以前的事情,也不想再看到三年前的那個遠葉。對不起。遠葉。我不想讓你和忍足前輩再在一起。」

    遠葉的表情像是被震住了一般,愣了。旋即便明淨地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她才淺淺柔柔道,「嗯。不會的。」當然不會了!怎麼可能會呢~那可是哥哥大人喲~就是因為愛,所以更不能在一起喲~真是太愛哥哥大人了吶~

    在得到遠葉的正面答覆後,鳳長太郎才算是真正安心下來。又和遠葉聊了會,這才離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再提及水野杏裡半個字。

    「他一直都很愛你。」在鳳走後,黑袍男人才出現道。

    大概是錯覺。遠葉竟覺得這個神秘的男人好像是在……嫉妒?是的。是嫉妒,如果那一瞬而過的直覺並沒有錯的話。

    「但是現在的他不適合你。」男人的口氣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歎,「他的心太軟和了。」一直以來,鳳的這種好性格總會被人稱讚,可也就是因為這種性格,使他只能站在遠葉世界的外圍。黑袍男人他很清楚,非常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就是如此,他也有些羨慕,或許說嫉妒更合適,遠葉是真的有在意鳳長太郎。

    相比起來,今時今日的鳳要幸運得多。比他幸運得多。這樣就可以了。這樣也就足夠了。

    遠葉並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仰著頭看著那只伸長脖子等待著父母歸來的雛鳥,毛茸茸的小翅膀微微張開著,如小黑豆般的眼睛,就那樣緊緊地盯著青空,充滿了希冀。感覺,還真的有點像當初的忍足遠葉吶~哈哈

    差不多也要到時間了吧……沙耶的動作,可是從來都不含糊的。這一次,父親大人的心,會被狠狠地刺穿吧。帶著倒刺的刀刃,哪怕是將其拔出,也會血流不止。

    那是會腐爛的傷口。

    好似是知道遠葉的想法,黑袍男人沉聲道,「在這些事情結束後,你打算怎麼做?」

    「回美國,繼續學業,然後去做導演。嗯,也許會從事其他的行業。」說到這裡,遠葉忽然會心一笑,「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吶~」帶著這樣明快笑容的女孩,沒有人會懷疑她的心是腐爛而黑暗的。

    「那你和……他們。」

    遠葉眼眸靈動地閃了閃,似是羞澀地笑說,「當然會是永遠最貼心最親密的家人呀~」這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變的喔~什麼復仇?這是什麼形容詞?呵呵,弄錯了吧。對家人怎麼可以用這麼殘忍的詞彙吶~她呀~只不過是在教訓不聽話不守承諾的家人而已~

    家人嘛~不是永不背棄的嗎?明明就應該是全世界最親近的人不是嗎?血脈相連,骨血相接,身體裡血管裡流淌著同樣的血,哪怕沒有血緣,卻也相濡以沫那麼多年,不是應該繼續繼續親愛親愛地下去嗎?

    「最重要的家人嗎。」黑袍男人反覆咀嚼著這句話,直至這句話徹底被嚼碎入腹消失於口齒之間。

    有些話,不用言明,大家都是知道的。細胞知道,血液知道,神經知道,骨骼知道……統統都知道。

    遠葉依舊保持著自己看著樹上小鳥的姿勢,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站著,如同一尊雕塑。

    直至那邊傳來——

    「遠葉。」

    奈奈打開了房門喊出她的名字。

    原本站如雕像般的女孩,瞬息間就好像活了過來,綻放出清甜的笑容,朝那邊的女人奔了過去。

    手挽著手說著話的母女,那模樣幸福得,讓人心生厭煩。

    黑袍男人停佇了下來,朝那邊圍牆的方向看去,陰影裡忍足琴美就站在那裡,目光晦澀。只可惜,遠葉仍舊和奈奈有說有笑的,那樣子,就好像從來都不知道那邊有位母親在痛苦的心生煎熬地望著她……也愛著她。

    那位母親就這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門口的那對母女。

    陽光燦爛中,她們不知說起了什麼,笑得格外的歡快。而她,在陰暗處,全身發冷。黑袍人沒再關注這些,抖了下袍子,便隨著遠葉一併走進了屋子。他並不同情忍足琴美,亦如鳳長太郎不會同情水野杏裡一樣。

    忍足琴美已經在那個地方站了很久很久了。她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遠葉一段時間,這個一段時間,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一個下午,也許是一整天。似乎只有在看到遠葉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己的心臟還是活著的。

    特別是在『三年前遠葉車禍真相』曝光了後,她覺得更為不安了起來。她非常的明白,真正把遠葉推出去的,其實是她。那麼那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她有沒有被錄下來?雖然她做了偽裝,也已經把那天穿的衣服給丟了,但是會不會有人看出來是她呢?如果遠葉知道了她會怎麼想!要是侑士和惠裡奈知道了這件事又該怎麼辦!遠葉到底會不會恢復記憶?三年前她看自己的最後一眼是不是已經認出了自己。還有前段時間遠葉的眼神,這些都讓她每天每天都坐立難安。

    她就帶著這種無法安穩的心情,看著遠葉,看見她開心的笑,乾淨的笑,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好過些。遠葉沒有事,還好好地活著。

    又是一個下午過去了。

    在太陽落下地平線之後,忍足琴美才戀戀不捨地往回走去。打開家門,她剛走進玄關,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聽見昏暗中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

    「回來了?」

    忍足琴美心頭一驚,這時,客廳裡的檯燈亮了起來。忍足瑛士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電腦,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是的。回來了。」見是自己的丈夫,忍足琴美邊換鞋邊說話,「惠裡奈和小侑還沒有回來嗎?」

    「嗯。惠裡奈是公司裡有事,小侑應該是去找岳人了。」忍足瑛士沒有抬頭,聲音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沉悶。

    忍足琴美輕鬆地笑了笑,感慨道,「說起來,小侑和岳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一起玩了。看到惠裡奈又振作起來,真的是很好。」這樣下去,一切都會慢慢地好起來的對吧。無論是惠裡奈還是侑士,亦或是……遠葉。

    遠葉。心裡輕喊著這個名字,忍足琴美心口忍不住抽痛起來。那個孩子,是她的女兒呀。

    「琴美。以後,不要再去騷擾遠葉了。好嗎。」

    聽到丈夫的這句話,忍足琴美很是不可思議地抬起眼。什麼叫做騷擾!她是遠葉的親媽媽,親生母親探望女兒又怎麼算是騷擾。

    但是當她的視線與忍足瑛士對接時,對方那充滿無奈痛楚的眼神,那種沉痛,讓她呼吸一滯,彷彿連心跳也一併停止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丈夫。

    而在忍足瑛士正前方的茶几上,筆記本電腦正在不斷地播放同一個視頻。一遍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反覆播放著。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葬葬姑娘的地雷……雖然是給深夏的,遠葉麼麼噠,不要難過喲~~深夏是姐姐是不是~~不過我想葬葬姑娘說不定看不到這句話,哈哈。感謝槲寄生、放個油燈、笑瞇瞇、的地雷,還有狐天天mm的地雷們~~~大家萌萌噠~~

    說到鳳和沙耶兩個,一個是給之最好,一個是唯一……按照鳳少年的性格,落井下石什麼的,其實不是他能夠做得出來的。

    雖然這篇還沒有寫完,但是是不是也該想想下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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