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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文 / 果木

    「看不清,只說明你會裝!」皇后是一點都聽不進去。

    「裝?皇后怕是戲本看多了吧,裝,除非你真把你這一生當成戲了,自己跟著入了戲,可試問這樣的有誰能做到,無時無刻都在做另一個人,吃飯,睡覺,你就能眼睛都不眨下裝著,否則,總有露馬腳的地方,皇后不會五年的時間都沒覺得我在裝什麼,一絲不同都沒看出來?」筱黎面露譏笑,真是被皇后的愚蠢給氣糊塗了,連說了這麼多我,規矩都忘了。

    她當所有人都是傻的,她要真裝了五年沒人看出來,她首先都得替先皇擔心他的江山了,堂堂一個被他親自教出來的帝王居然連個女人都看不破,還掌什麼大清,皇后這些都不想想嗎,她的丈夫會是這樣連個人都看不明白的嗎?

    「你不要狡辮,諾常在的信便是最好的證據!」皇后總算是聰明回來了點了,知道抓住最重要的,不再被筱黎牽著走。

    「信,最不值得相信的東西就是這種了,只要有心了,找個人就能仿出來,皇后娘娘,你相不相信,只要我有心,你的筆跡,我也可以仿出來,最好的還是你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你覺得真的是我做的?」一番針鋒相對,筱黎適時收斂自己的尖銳,皇后日後還是皇后,還是後宮之主,最好還是不要扯掰了。

    「諾敏,抬起頭來,本宮問你話!」既然皇后的理智已經開始回來,筱黎也不會再和她費口舌,她知道,今天這個局最好的破點還是在這個不管什麼原因活下來的諾敏身上。

    「她傻了,什麼都不知道,和個傻子沒區別。」弘歷眼神不明地看了地上的諾敏一眼。

    「傻了?」筱黎愣了下,真是意外迭起,那這樣看,這起事件的主謀者是想要致諾敏以死地的,應該是她在時間差上出了漏子,讓皇后到諾敏屋子早了,從而諾敏得以活著,不過,雖出了漏子,可她依然僥倖,因為被皇后及時救下的諾敏雖活但沒了理智,和個死人沒區別。

    真的沒區別嗎?筱黎要真是個裡裡外外的古人,是真沒區別了,可,筱黎又一次慶幸,幸好自己不是,否則這種或許在這裡只有大夫能明白的醫學常識她就漏了,所以她知道,這種受刺激下傻了的人再遇到讓她最受刺激的人或物,會再瘋一回的,那時,一切就真相了。

    「皇上,皇后娘娘,她就是傻了,妾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今天不把這事理好了,她也別想脫身,還有,現在這情況,便是皇后相信不是自己動的手,在有利她的條件下,她也不會介意一起把自己收拾了,這麼憋屈的死法,可不是她那拉筱黎的風格。

    「哼,她都傻了,你說什麼也是白說!」皇后冷哼,筱黎想得沒錯,現在她冷靜下來,一想,在嫻皇貴妃身上的諸多疑點其實都站不住腳,她心裡隱隱地也有感覺,自己還沒有真正抓到兇手,可是又怎麼樣,能有一個機會把皇上的寵妃收拾掉,她怎麼會放過!至於真正的兇手,待她收拾了嫻皇貴妃再來收拾這個兇手也不遲,左右宮裡就這麼幾個人,還怕她找不到!

    「死人都能留下證據試圖把真相說出來,何況人還活著呢。」筱黎就知道皇后沒好心,她瘋狂不瘋狂想著的都是害人,有這心思,多在自己兒子身上下功夫,也不至於是今天的局面,看似把兒子保護得密不透風,實則漏洞百出,否則也不會讓人鑽了空子。

    「你以為她活著能說什麼?」皇后這是打定主意不給筱黎機會了。

    「筱黎有何法?」可惜她忘了,旁邊還站著弘歷,輪不到她做主。

    「皇上,太醫都沒有辦法的事,怎麼能聽那拉氏的一面之言!」一聽弘歷要給筱黎這個機會,皇后急了。

    「朕不想聽誰的一面之言,朕要的是真相!」弘歷冷然地看著皇后,之前,他百般容忍著皇后的失狂行為,一定程度上是因為他們共同經歷著喪子之痛,可是現在,顯然喪子之痛不敵她權利之欲,弘歷發笑,連親生的兒子,死了她也要利用嗎?他怎麼可能容忍!

    一開始,他或許有些不確定,可經筱黎一分析,便是沒有實質的證據,也讓他足夠肯定,幕後人絕不是筱黎,至於是誰,他相信,給粘桿處一點時間,總有蛛絲馬跡查出來。

    當然,若是現在能讓筱黎問出些什麼線索則更好,至於皇后,無論朝前還是後宮,做主的只有他。

    「皇上,妾一時說不清,試了皇上便知。」這真是說來話長,還是行動表明吧。

    「你盡可放手做。」弘歷點點頭,算是應允了筱黎的要求,他也好奇筱黎會怎麼做。

    「謝皇上!」筱黎站起來,準備開始,誰想到剛站起來,就是一陣眩暈,筱黎身子一晃,又跌回了位子。

    「主子?!」她身邊的幾人再次驚呼。

    皇后看到筱黎打晃的樣子,眼角帶起笑意,既是對手,對手不好,她就舒服了,只是笑意來得快褪得更快,弘歷緊緊握著拳手,隱忍克制自己衝動的樣子,被她一眼看盡眼中,指甲一下子就掐進了自己的肉裡,淳低頭,眼裡是遮掩不住的猙獰和陰毒,她怕自己忍不住,皇上,她的丈夫,這個時候想著的護著的還是那拉氏這個小賤人!

    「沒事,起猛了。」筱黎搖搖手示意沒事,儘管身子開始隱隱傳來了一陣她說不上的感覺,似麻,似酸,似澀,似痛,總之都讓人不舒服,但這個時候就是有事她也得沒事,顧不上這些。

    「主子,讓奴才們來吧。」吳運海手還扶著筱黎,這會兒,筱黎自己感覺不到,可她身旁幾人心裡早就擔心得不行,主子的臉色越發不好,大家都沒想到今日長春宮一行會是如此凶險。

    「吳運海,連香,過來!」筱黎想想,也行,她一個人也做不了,更要緊的是她想起身,可是肚子處那種帶著酸澀的脹痛

    感越發劇烈了,現在她還可以勉強支撐得住,但她沒有信心她能不能撐下去,坐著總比站著要更容易支撐住一點。

    吳運海和連香得了筱黎的吩咐後,點點頭,兩人分頭行動,吳運海站到了門口處,連香來到了諾敏的身旁。

    「純嬪娘娘到!」吳運海在門口喊了一聲。

    「純嬪娘娘到!」連香又接著在諾敏耳邊喊了一聲。

    然後,趴在地上的諾敏依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那拉氏,和一個傻子說話,也只有你想得出來了,怎麼,你還想著讓個傻子回應你,傻子要回應也只會回應傻子!」皇后冷笑,還以為她有什麼辦法,結果竟是這麼個蠢到極點的辦法,何其可笑!

    「皇后娘娘何必急,諾常在對純嬪沒有反應,妾只是先讓皇上,皇后娘娘知道,諾常在不是對什麼都會有反應,像純嬪這種和諾常在沒有太多關聯的,她就不會反應,那麼後面,她要是有反應了,才值得深思。」筱黎根本就不理皇后,不想和她徹底撕破臉,不代表就得時時給她這個臉,她只看著弘歷說話,此時,她對皇后發個小脾氣,她敢肯定,在弘歷看來,能理解,誰被冤枉了難道還不能生氣一下。

    「筱黎,繼續吧。」果然弘歷沒有說什麼,只示意筱黎繼續,這就已說明弘歷能理解她這時的小小脾氣。

    「庶」筱黎依然沒有起身,肚子傳來的腹痛更明顯了一些,她已是咬牙堅持,告訴自己,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好。

    「皇后娘娘到!」示意吳運海繼續,吳運海再次開口。

    「皇后娘娘到!」連香同剛才一樣,吳運海喊完,她接著。

    「那拉氏,對一個傻子,你再裝神弄鬼也沒用!」皇后根本就不信,誰知道,她話音剛落,那原本趴在地上就是個傻子的諾敏居然有了反應。

    「啊——!」其實也就只是簡單的尖叫,伴著手腳的揮舞,可正如筱黎說的,這就值得讓人深思了。

    「皇后娘娘一向對諾常在照顧有加,想必諾常在是記住了。」筱黎別有用意地望了皇后一眼,她一直在想,皇后把永璉護得那般滴水不漏,怎麼讓諾敏鑽了空子,現在才想起來,皇后不是一直致立於讓諾敏立起來對付自己嗎,這樣想來,平常諾敏在長春宮走動的機會少不了,時間一長,只要在長春宮裡,總能讓她找到機會,呵呵,這算不算自食其果,害人卻害了己。

    皇后想得好,養條狗,可惜,她開始就挑錯了種,諾敏這種費盡心機進王府的女人哪會甘願做誰的狗孝忠誰,她從來都是匹白眼狼,養不熟的白眼狼!

    筱黎能想到的,皇后又不傻,自然能想到,所以皇后的臉色就好看了,箇中滋味恐怕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居然成了害死自己兒子的間接兇手!

    「嘉貴人到!」

    「嘉貴人到!」等諾敏不再顛狂時,吳運海和連香再一次重複動作。

    只是這次,諾敏沒有了反應。

    「現在,皇上,皇后娘娘應該看見了,諾常在便是傻了對一些她印象裡深刻的也會有反應,比如皇后娘娘對她一向照拂有加,當皇后娘娘的名字出現時,她有反應了,反之,純嬪,嘉貴人和諾常在平日並無多少來往,所以,提到她們的名字,她沒有反應,那麼,妾想,只要提到和此事有關的人,諾常在也會有反應的。」筱黎特意先後把純嬪,皇后,嘉貴人的名字在諾敏面前走一遍,就是要先例證說明自己這個方法的可信度。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怕就是叫你的名字,她同樣會給反應,難道那拉氏,你是在證明你的罪行嗎?」皇后依然死咬著筱黎不放。

    「的確,妾的名字,她肯定會有反應,畢竟,妾可是讓人好好教了她規矩,不過,妾想,諾常在反應最激烈的應該是害她的人吧。」要不是自己現在狀態也不好,筱黎真是很想再譏諷皇后一番,你除了會冷笑還會什麼。

    「嫻皇貴妃到!」

    「嫻皇貴妃到!」為了證明自己的看法,筱黎繼續點頭示意,這次喊的就是她的名字。

    「啊——!」果然諾敏還是有了反應,只是大家都看得很清楚,聽得很明白,諾敏現在的反應甚至還不及叫到皇后名字時的反應,這很值得推敲。

    「婉妃到!」諾敏再次安靜一些後,筱黎示意繼續。

    「婉妃到!」

    「啊——!」連香的話音還沒落,諾敏已顛狂起來,而且更重要的是相比前兩次的有所反應,顯然這才叫真正的瘋子,驚恐,慌亂,種種情緒擠在諾敏的臉上,婉妃高氏和諾常在,這二人,好像平日不見多少來往,可現在諾敏的表現,呵呵,這很值得推敲。

    事情到了這裡,皇后再不依不饒,她就是真蠢得不可救藥了,幸好,皇后不是,知道今日是不可能再對付筱黎了,更重要的,真正的兇手,諾敏的反應,她要做的事可不少。

    「妾告退!」已經沒她事了,筱黎也不想再待下去,她覺得自己怕是衣襟都濕透,要不是分散著注意力,腹痛已到了她忍不下去的地步。

    「主子?!」她努力撐著自己站起來,沒想到,身子剛一動,她瞬間感覺到自己腹間有什麼東西往下墜流著,眼前一黑,最後聽到的只是容嬤嬤三人的又一次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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