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 遺贈 文 / 午夜閒柳
張天奪心裡疑惑,這裡難道是那少女的地方?那少女和小孩口中的婆婆又是誰?難道是陰陽婆婆?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窗口前,往前一看,只見一身穿淡黃色衣裳的女子身邊圍著一大群小孩,正衝著那少女發火:「小青,你又欺負她們了,快向他們賠禮道歉。()」
「不要,誰讓他們笑話我打不過那個膽小鬼!」少女扭頭就走。
那群孩子再次叫嚷起來:「婆婆,青姐姐又生氣了,你不要讓她走,我們不生她的氣了。」
那女子無奈笑道:「好好好,婆婆知道了。」
說著,她對那少女說道:「好了,不道歉就不道歉,你看他們多向著你,別總是欺負他們。」
「哼。」少女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那群孩子一眼,鼻子一哼,說道:「算你們還有點良心。」
張天奪看的是一頭霧水,他不明白,眼前這幾十個孩子是怎麼回事?更不明白的是,那被孩子們和少女一口一個婆婆叫的女子,明明看起來只有二十歲不到,且長的美若天仙,怎麼會是一個「婆婆」了?
少女和孩子們的關係似乎十分要好,雖然鬧了一場小矛盾,卻很快和孩子們玩在了一起。
那女子看了一會,突然說道:「既然醒了,就出來走動走動吧。」
張天奪心中一驚,原來這女子早已發現了自己。
他從裡屋走出來,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住在一所大莊園之中,這裡是莊園的前院。
「姑娘,呃……前……前輩,你是陰陽婆婆嗎?」張天奪找不到合適的稱呼,只得試探著問道。
那女子回頭微微一笑:「我是陰陽婆婆。」
「啊!」張天奪傻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陰陽婆婆竟是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一想又覺得不對,照嚴如玉所說,靜玄師太曾經和陰陽婆婆有過節,那時候嚴如玉應該還沒有拜靜玄師太為師,怎麼說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但眼前這個陰陽婆婆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十幾年前只是孩童一個的她又怎可能與靜玄師太有過節?
陰陽婆婆笑道:「不必奇怪,我的相貌與我本身年齡有所差異。」
張天奪心道:「這豈止是有所差異,簡直是天大的差異,看來這個陰陽婆婆應該是練就了什麼駐顏術或返老還童術什麼的。」
陰陽婆婆抬手示意張天奪上前幾步,問道:「張十一是你什麼人?你身上為什麼會有法竹神甲?」
張天奪一愣,驚問道:「前輩怎知法竹神甲?」
張十一自從煉製出法竹神甲後,從不在外人面前使用過,天底下知道法竹神甲的絕不會超過五人,可陰陽婆婆竟然知道法竹神甲的存在,這自然令張天奪震驚。
陰陽婆婆淡淡道:「製作法竹神甲所用的千靈竹是張十一向我討要的,我自然知道。」
「啊!前輩認識我太師叔?」張天奪驚呼一聲,想不到太師叔竟然認識陰陽婆婆。
「原來他是你太師叔,難怪他會將法竹神甲送給你。」陰陽婆婆微微點了下頭,說道:「你這小傢伙倒有幾分能耐,竟然能強行將兩種內功功法同時運行,哼,幸虧毛小子的清息決只可恢復氣力,若清息決也是修煉內力的功法,你此刻就算不摔個粉身碎骨,也會經脈盡碎而亡了。」
張天奪只聽得頭皮陣陣發毛,他原以為自己掌握兩種功法強行同時運行是了不得的突破,卻沒想到自己原來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陰陽婆婆見他一臉驚恐,不由笑道:「這次你能活下來,都是托了游龍手功法之福,不過我很好奇,童顏白髮那兩個渾人一向只有破壞沒有建設,他們是如何肯將游龍手功法傳給你的?」
張天奪駭然,能一眼將他看透的,想不到除了太師叔張十一和蜀山瘋丐羅宗外,這陰陽婆婆也可以,看來這陰陽婆婆應該和太師叔同一層次高人,甚至可能還要更厲害些,接近蜀山瘋丐那種程度,他的態度也變得恭敬了些,說道:「前輩,這件事說來話長,是……」
張天奪將在豐包鎮所發生的一切如實講了出來。
陰陽婆婆聽罷淡淡道:「原來如此,真是便宜了那兩個渾人,你師祖爺所創的『佛座金指』威力無窮,只可惜你師父練的有些不對路,沒有領略到這功法的真髓。」
說到這,陰陽婆婆話鋒一轉,道:「你的事,羅宗已經跟我說了,本來陰陽山是不允許成年男子上來的,不過以你的條件,上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天奪好奇:「前輩為何不讓男子上山?」
她也不解釋,只是道:「這都是為了他們好,以後你自會明白。」
說著,她揮手招呼正和孩子嬉鬧的少女:「小青。」
少女聞言走了過來,她看了張天奪一眼,笑道:「膽小鬼,你可算醒了。」
「不得無禮,論輩份,你還得叫他一聲師兄呢。」
「婆婆……」少女嘟嘴撒嬌著。
「好了,快去把我房間裡的錦盒拿來。」
「哼。」見陰陽婆婆不肯站在自己這邊,少女氣得跺腳一哼,轉身離去。
張天奪好奇問道:「前輩,我睡了很久嗎?」
「不算久,也就三天,你受了點內傷,多休息對你有益。」
張天奪暗暗咋舌,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覺睡了三天。
少女一走,那群孩子立刻圍了上來,一口一個婆婆叫的好不熱鬧,陰陽婆婆眉飛色舞,一會逗逗這個,一會稱讚這個,怎麼看也無法將她壞人聯繫起來。
張天奪猶豫了一下,問道:「前輩,這些孩子是?」
「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我看他們可憐,就把他們帶回來了。」陰陽婆婆說道。
張天奪恍然道:「這麼說,前輩向百姓索要貢品,是為了養育這些孩子了?」
「嗯。」陰陽婆婆點了下頭,微微歎道:「這幾十年來走了一波又來一波,分離雖然令人傷悲,可我總是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流落街頭。」
「前輩的意思是,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小孩?」
「那是當然,婆婆心地好,每隔幾年便會帶回來一些孤兒,可惜除了女孩外,那些男孩子到了十八歲就要離開。」少女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
張天奪向她手中看了一眼,發現她拿著一個精美小巧的錦盒。
張天奪問道:「前輩,既然你把他們養大,為什麼還要讓他們離開你?」
陰陽婆婆臉色微微一變,沒有回答,少女則是欲言又止,也是沒有回答張天奪的問題。
張天奪明白這裡頭有不可告人隱情,也不再追問,不過有件事他還是不得不說:「前輩,有些話說出來前輩可別生氣,這裡雖然有幾十張嘴要養,但也要不了那麼多貢品,前輩可知山下百姓日子過的很艱苦?」
陰陽婆婆沒說話,那少女已勃然大怒道:「你知道什麼,我們索要的貢品只不過是所有貢品當中的百分之一!」
「啊?這話怎講?」
少女氣哼哼道:「有個壞蛋假借婆婆之名,強行搜刮貢品,中飽私囊,後來婆婆知道後,將他趕走,佔了這座莊園,可那時候鎮上的人都被那壞蛋強加在婆婆身上的謊言嚇壞了,婆婆派我去向他們解釋,要他們不必進貢這麼多貢品,可他們反倒以為婆婆嫌少,進貢的物品比原來還要多,婆婆怕再解釋他們連棺材本都要拿出來,所以才放任不管,一直到現在。」
張天奪哭笑不得,原來鎮上的人純屬自己嚇唬自己,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有些事一旦傳開來,只會越傳越糟。
陰陽婆婆忽然歎道:「唉,差不多也該離開這兒了,這些年來也害得他們夠苦的了。」
張天奪說道:「前輩,其實你只要親自和鎮上的人解釋清楚,鎮上人也就明白了。」
陰陽婆婆微微搖了下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問道:「你既然來這裡找我,想必也是天門重啟失敗,惡絕破封而出了吧?」
「嗯。」張天奪無奈的點了下頭,將天門道會所發生的一切詳細的述說了出來。
陰陽婆婆靜靜聽著,聽張天奪一講完,她皺眉道:「彭一飛竟然用棺材菌煉製陰毒法寶,那件法寶十之**是怨靈幡,他倒是深謀遠慮,知道佈陣之時的一眾高手無法抵禦陰寒之氣的入侵。」
張天奪並不清楚天門大陣之內發生的事,不過陰陽婆婆見識非凡,她既然說那件法寶是怨靈幡,想必不會有錯,張天奪問道:「前輩,什麼是怨靈幡?」
「那是一件極陰法寶,用天下其中最陰寒的東西孕育而成,普通人若是給掃到,會立時陰寒攻心而亡,就是功力高絕的高手,也無法完全抵禦那股陰寒。」
說到這,陰陽婆婆要過了少女手中的錦盒,遞給張天奪道:「這是羅宗留給你的東西。」
「留給我的?」張天奪接過錦盒,奇道:「前輩,這裡頭是什麼東西?瘋丐前輩為什麼給我這個?」
「想必你也猜到,羅宗去了。」
張天奪緩緩點了下頭。
「其實羅宗早就預感他難逃一劫,不過他一直深信人定勝天,唉,可惜他太固執了,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他曾經跟我說,若他發生意外的,便將這盒子交給來這兒找我人,我想,那個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