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綠衫少女 文 / 午夜閒柳
張天奪假裝不知情的問道:「陰陽婆婆?她是什麼人?她為什麼要你們進貢貢品?」
「噓,小哥,你小點聲,陰陽婆婆耳朵可靈著呢。」老頭作勢打噓,壓低聲音道:「陰陽婆婆是我們本地一霸,附近的百姓都被她欺負苦了,你看到那兩座山嗎?那叫陰陽山,就是她的老窩,她不准外人接近,尤其是男人,這些年凡是進去的男人沒一個活著回來的,有人說她吃人肉。」
張天奪心裡好笑,陰陽婆婆既然要百姓進貢貢品,就不會去吃什麼人肉,看來這來的人都被她嚇破膽了,他問道:「你們見過陰陽婆婆嗎?」
「沒有,要是見到了哪還有命嗎?」老頭搖搖頭,又道:「不過聽人說,她長的又老又醜,一口獠牙,而且還有三隻眼睛三隻耳朵,所以她耳朵靈的很,而且第三隻眼睛還能看到是誰在說她壞話。」
張天奪忍不住笑道:「三隻眼睛三隻耳朵,那豈不是妖怪嗎?我倒想見識一下。」
「小哥,你可別亂來,這些年從外地來的客人,誰去了都是有去無回啊。」
見老頭一臉懼色,張天奪也不再開玩笑,他說道:「我只是說說罷了,掌櫃的,一會給我準備熱水,送到我房間去。」
「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小哥您慢慢吃。」老頭告退下去。
張天奪一邊吃著,一邊尋思:「陰陽婆婆為什麼要附近的百姓進貢?她一個人需要那麼多貢品嗎?難道在陰陽山上還有其他人?」
填飽肚子後,張天奪走進自己的房間,那是一間極其簡陋和古舊的房間,張天奪對此倒也不在意,因為這已經比他露宿在外強多了。
房間正中擺著一個大木桶,裡頭冒出滾滾白霧,張天奪脫去衣服,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這才上床睡覺。
連日來的趕路令他異常疲憊,他太需要休息了。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張天奪這才醒來,他伸了個懶腰,大叫:「啊,睡的可真舒服,好久沒這麼痛快了!」
洗漱後,張天奪走出房間,來到客店廳堂上。
老頭恭敬的向他打招呼,端來早飯,與昨天一樣,還是那幾樣東西。
張天奪吃罷後,又給了老頭一塊銀元,這才厲害客店,獨自走向陰陽山。
接近陰陽山才發現,原來陰陽山之所以一綠一紅,是因為一邊長滿了綠竹,一邊則開滿了一種古怪的紅色鮮花,從這些綠竹和鮮花上看,應該是人為種植而成的。
張天奪從種滿綠竹的山頭上去,一路上只聞得陣陣竹葉香,令人心曠神怡。
這座山並不高,路也不難走,張天奪邊走邊想,要是見到陰陽婆婆的話,自己該如何說?陰陽婆婆會相信自己的話嗎?她和蜀山瘋丐又是什麼關係?
正走著,突然一把嬌滴滴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站住!」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張天奪嚇得不自禁向後一跳,未等落地,一聲如風鈴般的笑聲傳來:「咯咯咯……長這麼大個膽子卻這麼小。」
張天奪站住身形,往那聲音瞧去,原來是個穿著一身綠色輕衫的少女,這少女也就十五六歲上下,一臉清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清澈無比。
少女站在竹葉之中,身上又穿著綠色衣衫,也難怪張天奪低頭思索的沒有發現。
見那少女一臉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張天奪問道:「小姑娘,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那少女又是一陣嬌笑,聲音有若天籟,雖然笑聲中帶著嘲諷之意,卻令人無法生起氣來。
張天奪也不急,靜靜等著她說話。
好一陣子,那少女才止住笑聲,不答反問:「膽小鬼,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竟也和張天奪一樣的問題。
張天奪笑道:「我叫張天奪,是來找陰陽婆婆的。」
聽到這話,那少女立時收斂起笑容,皺著柳眉道:「你找婆婆做什麼?」
張天奪沒想到她變臉如此之快,說道:「我有事。」
「婆婆不見男人,你回去吧。」少女不耐煩的擺擺手。
都到了這裡,張天奪又豈會因為少女幾句話就打退堂鼓,他笑道:「我受人所囑,求見婆婆,你要是認識婆婆的話,請幫我轉達一聲。」
「跟你說了,婆婆不見男人,你快快離開,再不走我可打你了。」少女盛氣凌人道。
張天奪有些哭笑不得,他說道:「好吧,既然不肯幫我轉達,那我就自己去找婆婆。」
說著,他往山上走去。
「你這人怎麼這般不講理,快站住。」那少女從竹葉叢中跑出來,攔在張天奪跟前,臉上已有慍色。
張天奪退後了一步,說道:「小姑娘,我走我的路,又不礙著你,你跑出來攔我去路,到底誰不講理啊?」
「就是你。」少女一聲嬌喝,竟是一掌打向張天奪。
張天奪沒想到這少女會突然動手,情急下他向後跳出,險險避開了這一掌。
少女道:「婆婆不見男人,你要見婆婆,就得打贏我。」
「小姑娘,你可別欺人太甚了。」張天奪也有些不悅了。
少女冷笑一聲,向前踏出一步,身下裙子一翻,張天奪以為這少女又要出掌打人,不料大腿一疼,竟已被少女一腳踢中。
「這是?」張天奪後退了幾步,一臉驚訝。
少女咯咯一笑:「少見多怪,這叫裙裡連環腿。」
張天奪恍然,心道:「原來這就是裙裡連環腿。」
他曾聽傅伯文說起過這門功夫,這是女子所使的功夫,這門腿法以巧、輕、奇、刁、快著稱,專攻人體要害,施展起來無跡可尋、無征無兆、快疾無比,且令人防不勝防,可說是男人剋星。
裙裡連環腿要貼身近戰方能發揮威力,張天奪倒也不怎麼怕,他笑道:「小姑娘,我若真能打贏你,你便放我過去?」
少女頭一揚,傲然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看招。」
裙影翻飛間,一招「裙裡勾腿」踢向張天奪小腿正面。
張天奪又豈會如何他所願,他急退一步,側身一記旋風腿橫掃而去。
那少女低身一讓,近前一步,綠裙一揚,張天奪又中一腿。
這一腿踢中張天奪險些站立不住,他急急後退幾步,不自禁揉了揉大腿外側,心裡思索著應付之策。
「知道厲害了吧?還不快快離去,免得再次苦頭。」少女得意道。
張天奪已經想到應對之策,笑道:「不過是被你踢了兩下,何妨。」
「你!哼,那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氣了。」少女怒喝一聲,欲將再次近身搏戰。
張天奪見勢縱身而起,一掌朝少女面門直擊而去。
少女一驚,俯身一讓,張天奪一掌落空,猛見一腳直撲胸膛,他凌空一翻身,只覺後背勁風掃過,不禁暗暗心驚。
少女的武術造詣確實非同小可,這一招「鐮刀穿雲腿」刁鑽無比,任誰也不會料到少女俯身躲閃的同時還能後踢一腿,這一招使的恰到好處,若非張天奪閃躲及時,只怕已被踢中要害。
張天奪驚險躲過這一踢令少女十分意外,她回身一看,張天奪正好也落在地上,一聲嬌喝,她再次踏步近前,長裙一掀,一招「裙裡纏腿」踢向張天奪。
不料張天奪觸地又起,他縱起一人來高,高抬一腳,朝少女頭頂垂劈而下。
少女臉色一變,連忙收身後撤,張天奪這一腳幾乎擦著她鼻尖劈下,嚇的她心兒狂跳。
「你,你……不許你跳!」少女忽然氣哼哼道。
張天奪啞然失笑,道:「好,依你!」
少女一手抓裙,也不見她使得是什麼步法,竟快似疾風,一晃眼又到近前,就在她準備使出最狠毒的「撩陰腿」時,張天奪向後一退,一手向少女綠裙疾抓而來。
少女始料不及,想收回揚起的裙子已然來不及了。
張天奪抓住裙子後,笑道:「小姑娘,你輸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我一扯你的裙子,你的裙裡連環腿就不好使了。
哪知那少女臉色一紅,跺腳罵道:「你耍流氓!」
張天奪一愣,急忙鬆手放開,說道:「你別誤會,我只是……」
「哼,我不聽你解釋,你就是耍流氓,我告訴婆婆去。」少女似乎動了真怒,她轉身往林中疾奔而去,嘴裡還在叫罵著。
等張天奪反應過來時,少女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天奪心裡苦笑,這少女也當真莫名其妙,卻不知她和陰陽婆婆有何關係。
張天奪繼續往山上走去,又走出一段路,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座小木屋出現在張天奪視線之中。
小木屋四周圈著籬笆,裡頭種著蔬菜,幾隻又肥又大的母雞正領著一群小雞閒庭信步於蔬菜之中。
一股飯香味從小木屋裡頭傳來,張天奪只覺肚子一陣咕鳴,這才發現已到了正午時分。
他走到籬笆外,喊道:「有人在嗎?」
等了一會,小木屋傳來「吱呀」一聲,木門一開,一個老婦人從裡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