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二卷 第52章 善意的謊言 文 / 君山聽雨

    第52章善意的謊言

    劉立秋將郭玲花送到她家門口後，兩人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相互道了聲「新年快樂」，然後依依惜別。郭玲花說，已經夜深了，快回家吧，群英和女兒會等著你呢。劉立秋難捨難分地一步三回頭往前走著，郭玲花直到劉立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才推開門回到屋子裡。

    走到村子拐角處，劉立秋停止了腳步。他想順便去一下劉英雄家裡，和他與秦月花聊聊自己與郭玲花的會面過程。這次能夠在十多年後和傾心的初戀女友郭玲花邂逅見面，劉英雄和秦月花在其中做了不了工作。要不是他們倆去找郭玲花苦口婆心地勸說，郭玲花還是不會見劉立秋的。劉英雄把劉立秋十多年來的工作和生活的事情告訴郭玲花，並說劉立秋一直都蒙在鼓裡，直到劉忠成離開人世之前的內心的深深懺悔傳到他耳朵裡後，劉立秋才恍然大悟。劉英雄對郭玲花說，你如果連他的面都不見的話，對劉立秋來說，未免有些殘忍。秦月花也在一邊勸說著郭玲花。她說，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劉立秋也已經成家立業，如果你能夠見他一面，和他談談心裡話，也許對他今後的工作和生活都有好處。這些年，我知道立秋心裡一直有你，也一直掛欠著你，可你總是躲著他，連他的面都不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我知道你和他心裡一直有許多話要跟對方說，你就遂了你們倆的心願吧。

    在劉英雄和秦月花的說服下，郭玲花終於答應和劉立秋見上一面。時間定在除夕之夜，這也是劉英雄夫妻安排好的。

    因此，劉立秋特別感謝劉英雄夫妻倆。

    劉立秋正準備往劉英雄家裡走，可他感覺到現在去他家裡未免有些太晚，還是早點回家和家裡人團年，等明天才去給秋姑嬸拜年好了。於是，劉立秋加快了腳步，繞過村口的荷塘，逕直往自己家裡走去。

    回到家裡推開門時，一堆熊熊的炭火燒得屋子裡一片亮堂。母親和嫂子妹妹侄兒們，都圍在火堆旁談笑風聲。母親見劉立秋回來，便有些慎怪著說，兒啊，你跑到哪裡去了？快坐下烤火。

    劉立秋說，去看望兒時的夥伴們。大哥呢，也沒回來？

    嫂子說，他呀，和你一樣，還不是走家串戶喝酒去了，哪裡還落屋。

    劉立秋又問母親，群英和劉蕊都睡了？

    母親說，睡了，你呀，難得回家過一回年，回家了就得多陪陪群英她們娘倆才是。

    劉立秋說，娘，我知道。平時我也難得和那些穿開襠褲長大的夥伴們在一起說話，這大過年的，兒子還不是想敘敘舊情。

    母親起身說，好啦好啦！娘準備好了酒菜，快去把你媳婦叫起來，一起吃團年飯。

    劉立秋跑到睡房裡，女兒睡得很香甜，他不想叫醒她。他輕聲對著枕邊的妻子喊道：群英，快起來守歲。

    池群英本來想和婆婆嫂子一起多說說話，可女兒說來瞌睡要睡覺了，硬要媽媽陪著她睡。池群英被她拉著進了睡房，去陪女兒睡了。其實丈夫還沒回來，她朦朦朧朧一直沒有睡著。她早就聽到了立秋的說話聲，聽到丈夫在她耳邊喊著，她睜開眼睛說，回來了。

    劉立秋說，母親做了夜餐，起來吃團年飯吧。

    池群英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隨著劉立秋走出睡房。

    一家人吃完團年飯，母親和妹妹侄兒們都回房睡覺去了。嫂子還在等著大哥回來，劉立秋和池群英也跟著一邊聊著天，一邊等大哥回來。

    關在籠子裡的雞都叫頭遍了，大哥才喝得幾分醉意地回來。兄弟妯娌們坐在火堆邊，又聊了半個時辰，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他們才回房子裡去睡覺。

    雖然天都快亮了，劉立秋卻興奮得沒有一點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踏實。池群英見他不停地翻身沒有睡意，便開玩笑說，立秋，你怎麼啦還那樣興奮不已，不會是去約會戀人了吧？

    劉立秋心裡一驚：怎麼她知道我去會戀人了呢？不對，她是瞎猜的，可能是在套我的話。於是他說，你別亂說，我有什麼戀人？你就是我的初戀。老婆呀，我從小在月亮灣長大，我對它感情深著呢。在外面讀書工作這些年，回家的機會不多。即使回來一趟，也是來去匆匆。這不，由於工作忙，幾年沒在村裡過年了。這年頭到年尾，才回來一次老家，那些兒時夥伴們還不是拉著不放，一起喝酒扯白。

    池群英說，老公，不會吧，我看你沒喝什麼酒，臉都沒有紅，連一點酒氣也沒聞到！

    劉立秋心裡在打鼓似的「咚咚」直跳。和池群英談戀愛到結婚這幾年，對自己和郭玲花的那段生死戀情，他沒有給池群英透過一點口風。此刻，如果她知道他與舊戀人郭玲花約會於除夕之夜，池群英心裡會特別不痛快的。於是他想盡量把話說得不露聲色些，老婆，我不騙你，我是沒大喝酒，但小時候我在村裡搞文藝宣傳隊，大家關係都不錯，他們見我回來，一個個都拉著我不讓走，我可不能拂人家的好意呀。

    池群英翻了一下身，把臉對著劉立秋摟著他的脖子笑著說，好啦，我說著玩的。老公，都快天亮了，快點睡吧。

    劉立秋心裡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