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第27章 揮師廣西 文 / 君山聽雨

    第27章揮師廣西

    1978年12月21日，劉英雄所在的全連官兵，跟隨著參加對越作戰的部隊，向廣西寧明、憑祥地區實施摩托化開進。

    凌晨5時，月亮還掛在天邊，村莊一片寧靜，劉英雄所在的一連全體官兵背著背包全副武裝，按連部、炊事班和1、2、3、4排的順序序列擠上了解放牌軍用卡車，戰士們抱著槍靠著車分兩列坐在自己的背包上。方連長一聲令下：出發！8輛軍車依序啟動，排列行駛在朦朦朧朧的夜色之中。車隊很快離開了曾日夜相伴的駐地小鎮，一路搖晃巔簸著。雖然對於戰場都太陌生，但每個人的熱血都是那樣沸騰，大家七嘴八舌談笑風聲。

    參加這次中越自衛還擊戰的官兵們，大都是當兵才幾年的年輕人，還從未嘗過戰爭血腥的場面和滋味。部隊一切準備就緒，在訓練場進行集結時，面對著慷慨激昂的首長的講話，戰士們心裡「咚咚」跳得特別厲害，緊張得頭上冒著汗珠，血液直往腦門上湧。想像著那炮彈紛飛的戰場，彷彿一股血腥撲面而來。尤其是想著那子彈鑽進身體內的痛苦滋味，有的戰士真有點不寒而慄。可是軍人就是那樣，一旦真正到了戰場上，恐懼、緊張情緒便逃得無影無蹤。他們認為，面對死神是一個合格軍人必須經歷的考試。

    不一會，一連車隊很快就匯入了營、團、師、軍的大型車隊之中。

    全軍摩托化向前開進。步兵運兵車、炮兵裝備車、後勤保障車、通訊指揮車、醫院救護車……30多公里之長的車流一字長龍，首尾相連，浩浩蕩蕩，氣勢甚為壯觀。浩浩蕩蕩的威武之師所經過之地，成千上萬的老百姓見到中**隊大調動，紛紛跑出門在路邊駐足觀看，路邊樹上都趴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經過12個小時的行駛，到下午5時，大部隊到達廣州市郊。首長下令：原地休息，埋鍋造飯，晚上通過廣州市區。接到上級指令後，方連長指示全連官兵下車，以排為單位原地休息。炊事班則忙碌著挖灶埋鍋，生火做飯。一時間，沿路兩旁炊煙裊裊，人聲嘈雜。

    僅僅一個小時之後，大部隊又開始出發了。寬闊的廣州市區大道，全面實行了嚴格的交通管制，街道上沒有其他任何車輛，清一色的綠色軍車像一條綠色的長龍，駛過繁華的大都市。進入到廉江後，部隊在路旁的中學禮堂和教室打地鋪宿營。

    一連幾天的摩托化急行軍，戰士們的新鮮感、好奇心逐漸在減退，身體的疲勞和危機感逐步多了起來。像出發時在車上的談笑風聲，已經被瞌睡和呼嚕聲所替代。

    劉英雄精神飽滿地抱著槍坐在自己的背包上，儘管車顛得很厲害，但他沒一點睡意。所過之處的沿途景色，是那樣特別吸引著他的視線。他的腦子裡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起了讀中學時改名時的狂熱，想到了月亮灣洗澡的浪漫時刻，想到了當兵時的熱血沸騰。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拿出自己在部隊所訓練出來的狀態，做一回真正的英雄！

    部隊經過七個晝夜的急行軍，按照規定時間於12月28日到達廣西憑祥地區寧明縣上石鎮。一團一營一連駐防於距邊境不到1000米的娜坡組。進駐入村莊後，部隊按一級戰備設防。

    在連隊時，方連長特別欣賞劉英雄的不怕苦和勤學苦練，他讓劉英雄擔任連裡的偵察尖兵。一到駐地，他就帶著劉英雄和幾個偵察員勘察地形，然後安排班哨，設伏明哨、暗哨，實施全面警戒。連裡其他官兵則以班排為單位安置住宿，連隊幹部輪流值勤查哨。

    山村的夜雖然是那樣寧靜無語，但此刻的山村的山崗草叢和樹杈牆角，都暗伏著荷槍實彈的中**人。戰爭的煙雲似乎一觸即發。

    部隊幾十萬軍人屯兵廣西邊境的寧明、憑祥，到處都是車輪滾滾，戰旗獵獵。此刻的邊境，被即將到來的戰爭風雲所籠罩。

    方連長特別瞭解劉英雄，他曾經是一連一排一班的班長。一班是模範班，軍事素質最過硬，可是自從劉英雄犯下傷人案後，他不僅被撤銷了班長，還記了大過，團部決定讓他提前復員退伍。當時戰爭在即，方連長真想把劉英雄留下來，因此，在劉英雄要求加入戰鬥人員序列的問題上，他是出了大力的。他知道，郝團長對劉英雄印象不錯，於是，他天天找到營長磨嘴皮，請他出面到團長那兒為劉英雄求情。果然郝團長最後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將劉英雄編入戰鬥軍員序列，遂了劉英雄的心願。

    到達廣西邊境後，方連長又找營長磨嘴皮子，準備任命劉英雄為連隊偵察班班長。營長笑著說，仗還沒開始打，你就開始費腦子提人了。好，英雄這傢伙能幹，我同意。晚上，方連長找劉英雄談話說，英雄，偵察班就交給你了，你有信心嗎？

    劉英雄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口頭任命，全身熱血沸騰。他立正敬禮：謝謝連長信任，我一定完成任務！

    此後的幾天，劉英雄帶著偵察班在方圓十多公里的邊境開展偵察，將邊境的每一個村莊、山頭、草叢、樹木都摸得一清二楚。當他把一張張通過標記的草圖送到方連長手裡時，方連長十分高興地說，英雄，你幹得好，難怪團營首長對你那麼器重。我也沒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