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第23章 愛恨釀成的苦果 文 / 君山聽雨
第23章愛恨釀成的苦果
劉英雄到了縣城後，他找到了一起讀中學的同學劉小兵。劉小兵在地區糧食學校讀書畢業後，分配在縣糧食局做文字工作，一個人住著一套70多平方米的員工宿舍。進入中學讀書後，劉小兵和劉英雄、秦月花分在一個班讀書，他也知道劉英雄和秦月花是訂過親事的表姐弟。幾年沒見面，劉小兵請劉英雄吃了午飯，然後把他帶到宿舍裡休息。劉小兵對劉英雄說，你那親愛的現在在地委黨校學習，怎麼不把她帶來？劉英雄說，她有一天的課要上，沒有時間。劉小兵說，那你就在這裡休息兩天，秦月花什麼時候有空，你把她叫過來就是。幾年沒好好親熱過了，我把房子鑰匙給你，這樣你們倆也方便一些，我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休息。劉英雄沒有推脫，他接過劉小兵的房門鑰匙說，好吧，你別管我了，去上你的班吧，你把辦公室電話告訴我，有事我給你打電話。劉小兵說，如果秦月花過來了，你要告訴我，我請你們吃晚飯。劉英雄說，小兵，別客氣，你給我們提供了聊話的地方，我就得謝謝你！
劉小兵要趕寫一個文字材料，中午去了辦公室加班。劉英雄待他走之後，就走到外面的電話亭打電話到黨校傳達室，接電話的是守傳達的老頭。劉英雄請老頭喊秦月花接電話。老頭兒問他是哪裡，劉英雄說是縣委會的。老頭兒說，那你等著別掛電話。過了幾分鐘，老頭子喊來了秦月花，秦月花開始以為是熊群打來的，一拿起話筒，就笑聲問道：是熊叔叔嗎？
劉英雄氣不打一處來，心裡想，難道在你心中就只有那個熊叔叔嗎？他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冷冰冰地回答說，我不是什麼熊叔叔，我是劉英雄。
秦月花心中一陣狂跳，臉上驀地泛起了紅暈，好在沒有人站在她面前。她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稍許平和柔緩的話語問道：英雄，你回來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呢？
你不是不想讓我回來探親嗎？
英雄，你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我只是……
不用解釋了，我這次回來，只有幾天時間，明天我準備回月亮灣看望母親，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見面談談我們的事情吧。
好，我恨不得即刻見到你！
謝謝！我能不能到你那裡去？
秦月花躊躇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說，英雄，我跟你在信中講過，現在在地委黨校學習的都是領導幹部，我們的關係暫時不要公開為好，你在哪裡？我請半天假，到你那裡去。
劉英雄臉上輕微地抽動了幾下，揶揄地說，好吧，不影響你的光輝前程，我在小兵宿舍裡等你。
放下電話筒，秦月花的心中惴惴不安，從劉英雄的話音裡，她感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火藥味，莫非他對自己那封信產生了誤解？她心裡像塞了捆亂麻，理不出頭緒。她立即找到老師請了半天事假，午飯也顧不上吃，就從黨校乘公共汽車趕到了縣城，然後匆匆忙忙地來到小兵的宿舍門前。
兩人見面時，都感到有些尷尬。劉英雄站在門前冷冷地向她打了一聲招呼說，你來了。
秦月花見劉英雄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滿腔的親熱話便飛到了九霄雲外，她尷尬地笑笑說，英雄，讓你久等了。
兩人在房子客廳裡坐下，昔日那傾心的情話，纏綿的氣氛似乎已經蕩然無存，他們倆沉默不語，屋子裡一陣難受的窒息。
英雄，我寫給你的信收到了吧？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秦月花首先開口說。
月花，劉英雄第一次這樣稱呼她，隨後便從口袋裡掏出那份結婚證明遞給秦月花說，我們結婚吧。
秦月花接過那份部隊開具的結婚證明，心中驀地感到一驚，這令她實在感到太突然了。秦月花稍稍鎮定了一下情緒，向劉英雄解釋說，英雄，請你相信我，我永遠是愛你的。
我相信，我也很愛你，我如果不愛你，就不會打結婚證明回來與你結婚。如果你還把我放在心裡，就要以行動來體現，這房子我已經跟小兵講了，今晚他不會回來，我們就在這裡行跪拜之禮，然後同房。明天我們再一起到公社去辦理結婚手續。劉英雄有意思地攤牌說。
秦月花一時不知所措。她知道劉英雄的脾氣是倔強的。她能夠答應他的要求嗎？按理說，既然已經和劉英雄訂了婚，就算是定了終身大事，自己的身子就是他的了，還有什麼捨不得，有什麼猶豫的呢？可是，如果今天秦月花依了劉英雄，真的和他發生**關係，結了婚的話，就意味著她的事業、她的美好前程將就此終結，也就辜負了熊群主任對她的一片苦心。秦月花在心裡反覆權衡著，覺得還是不能因一時感情用事，誤了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畢竟自己才二十來歲，等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之後，過兩年再結婚也不算遲。她在心裡想，我要說服劉英雄，讓他盡快消除一切誤會。
秦月花走到桌子前和劉英雄面對面站著，親熱地說，英雄，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不會變心的，我的身子是清白的，我的心是屬於你的，但請你冷靜一點，我現在正在地委黨校學習，你要考慮考慮我的難處呀！
什麼難處？劉英雄冷笑了一聲板著臉說，我問你，今天你到底同意不同意？他拽住了她的一隻手臂。
秦月花生氣了，但她還是陪著笑臉說，英雄，你聽我講清楚，我真的有難處，畢竟我還在黨校學習，領導都很關心我，能到地委黨校學習也很不容易。等我幾個月的學習結束後，我們再辦理結婚手續，我把一切都給你。
劉英雄抓住秦月花的手臂不鬆手說，結婚的探親假我都請好了，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英雄，你怎麼變了？
我還是我，一點也沒變，變的是你！我再問一聲，你同意結婚嗎？
你不要逼我！
我不逼你，你只要回答我，同不同意？
秦月花把頭扭向一邊賭氣說，同意怎樣，不同意難道你會殺了我？
劉英雄大聲說，你以為我不敢！
秦月花雖然並沒有太在意劉英雄的火氣話，但此時，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平靜了。秦月花看到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就有意拿起來遞給劉英雄說，你如果逼我，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面對著秦月花遞過來的刀子，讓本來就不太理智的劉英雄更是血液沸騰，他接過了秦月花遞給他的水果刀，做出了要捅向她的樣子。然而秦月花並沒有後退，而是迎著他舉起的水果刀，把頭伸了過去。失去了理智、近乎瘋狂的劉英雄本來就怒火填胸，他舉著刀子的手沒有收縮。其實，劉英雄手持水果刀，面對著秦月花時，他的手臂有些顫抖了。畢竟這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姐，他曾和她朝夕相處，情同手足，她給予過自己太多的歡樂，他在心裡說，我不能真的動刀子啊。可是，他心中的怒火仍燒灼得不能自己控制。此刻他想，自己不能得到她，他要割掉她臉上的一塊肉，讓她破相。他握著水果刀向她的臉部剌去，秦月花面對著剌過來的水果刀，本能地把頭一歪，水果刀斜剌在秦月花的頸部，鮮血噴湧，濺了劉英雄一身。
秦月花臉色青紫，直覺得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劉英雄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秦月花，脫掉身上的血衣，把水果刀和血衣裝進一個包內，穿上了軍裝，開了房門，準備去公安局自首。
當劉英雄走到房門口時，他的理智被喚回來了。他回頭望了一眼秦月花，迅疾跑過去抱著她，淚水「嘩嘩」地滾出了眼窩，他不停地輕聲說著：我怎麼殺我至愛的人呢？此刻的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命案，將包丟在地上，抱著秦月花衝出門去。門外有兩個民工拖著一輛板車路過，劉英雄大聲喊著：老鄉，快幫幫忙，救救人，有人受傷了。兩個人扭頭一看說，英雄，怎麼是你？原來那兩個拖板車的民工是月亮灣大隊的毛坨和牛伢崽。劉英雄將秦月花放到板車上說，快，快送醫院。牛伢崽望了板車上的秦月花一眼說，這不是秦書記嗎？是誰下這麼重的毒手？
劉英雄跟著一路狂奔的板車跑到醫院急診室，將秦月花背到病床上，醫生護士立馬過來查看傷口，為秦月花作處理。劉英雄對醫生說，同志，借你電話用一用。醫生見劉英雄是個軍人，便說，你打吧。劉英雄走到內面的診療室，給劉小兵打電話，告訴他說，小兵，快到醫院急診室來。
劉小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劉英雄說，我把秦月花殺傷了。
英雄，你發瘋了吧！劉小兵嚇了一跳，丟下電話，立即騎單車趕到醫院，一頭闖進急診室。他看到秦月花躺在病床上已經甦醒過來，心裡才緩過一口氣來。
劉英雄站在病床邊，一副木訥的神情望著秦月花，似乎有些悔恨交加。劉小兵把劉英雄叫到一邊說，英雄啊英雄，你怎麼如此魯莽？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啊！
劉英雄詛喪地說，別說了，小兵，月花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去公安局投案自首。然後朝門外揚長而去。
秦月花被劉英雄殺傷的事件，一度傳言很多，莫衷一是。月亮灣更是像炸開了鍋，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女人真是紅顏媧水，秦月花平時蠻不錯的，原來也是個薄情女。
是啊，這樣的女人就是該殺！
也不能怪秦月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讓縣裡領導看上了她呢？
黃龍伢崽真狠心，親表姐也能下刀子。
是啊，他可不是那樣的人。虧他還是個當兵的呢。
不能那樣說，要是我遇上這樣的事，同樣不會放過。
……
中秋節快到了，毛坨和牛伢崽回到了月亮灣，村裡人聽說是他們倆送秦月花到醫院的，於是蜂擁到他們倆家裡，問這問那，打聽情況。兩人講起當時救秦月花的壯舉來，好像真成了救美女的英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