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7章 合作 文 / 雙鈺
春無忌聽到小花的問話，怔愣地看向她，「小桃離開村子了嗎？」
「大姐沒來找你嗎？她明明說要來找你的啊。·首·發」小花著急起來，她一直以為大哥大姐是在一起的。
「我沒有見過她，爹和娘怎麼就讓她出來了！」春無忌神情著急，他以為兩個妹妹都在牛家村，沒想到他離開後，大妹也跟著走了。
小花一臉失望，傷心地說，「那怎麼辦啊，我們去哪裡找姐姐啊？」
「別擔心，會找到的。」齊妍靈安慰道。
春無忌皺眉說道，「小桃性子比較強硬，這外面世道與村裡不一樣，還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委屈。」
性子太強硬的人總會容易吃虧，齊妍靈沒有見過那位小桃，不過，如果在外面不懂圓滑又單身一人，是很難生存的。
「妍姐姐，怎麼辦？」小花眼眶含淚地看向齊妍靈。
「你之前不也擔心找不到哥哥麼？如今不是找到了，只要我們用心地找，肯定能夠找到你姐姐的。」齊妍靈低聲說道。
小花最是相信齊妍靈的話，聽到她這麼說，重重地點了點頭，「妍姐姐說得對。」
春無忌卻困惑地看著齊妍靈，「齊娘子，您是怎麼去牛家村的？姜大叔他……真的把醫都送給你了？」
齊妍靈笑道，「我是無意中進了牛家村，我有個弟弟是姜大叔的徒弟，在那裡住了一年，你若是有什麼擔心的事，倒也不用放在心上，若我真是不值得信任，春大娘也不會將小花交給我。」
聽到齊妍靈這麼說，春無忌便肯定她是知道牛家村其實就是百草堂舊址的事情，連姜大叔都對她這麼信任，他自是沒什麼擔心的。
很快，何叔就將藥買了回來，齊妍靈教了該怎麼煎藥，看著潘易將藥吃下，又給重新診了脈象，確定不會有什麼事，才告辭離開，不過，她還是留下小花在這裡，自己先回了客棧。
翌日，春無忌就帶著小花到客棧找他們，要請齊妍靈等人一起住到潘家大宅，說這是潘少爺的意思。
齊妍靈沒有推托，一行人住進了潘家的宅子。
很快，景德鎮又傳起謠言，道是潘易已經重病難治，要將潘家瓷坊賣給外地人，余家和戴家輪流讓人前來詢問試探，想要跟潘易商量，秘方萬萬不可以落到外地人手中，就算要賣，也是賣給本地人。
前來試探詢問的人都被春無忌給趕走了。
潘家瓷坊已經停燒了三個月，如果不是斗瓷大會上的薄胎皮燈，只怕已經沒人記得曾經風光無限的潘家瓷窯。
薄胎皮燈就是潘易在提醒所有人，就算他們的瓷燒得多好，他們還是燒不出這麼薄如紙，白如玉的薄胎皮燈，這個絕活只有潘家的人才會的。
如今景德鎮誰不知道齊妍靈是想來買瓷坊的，其他東家都沒人搭理她，只有潘易將她請到潘家大宅住下，難道不是打算將瓷坊賣給齊妍靈嗎？
這個他們景德鎮的商會可不會允許的！
「齊娘子是我們少爺的客人，住在潘家大宅如何了？輪得到你們這些外人指指點點嗎？說什麼我們的瓷坊賣出去了，瓷坊是潘家的東西，我們少爺說了，別說是賣了，就算他要送出去了，也輪不到外人同意不同意。」春無忌冷冷地看著朱老和戴余東家，恨得將他們給趕出去。
朱老歎了一聲，「無忌，可否讓老朽見一見潘易？」
「若只是朱老一人，我們少爺自然是願意見的，其他人就免了。」春無忌淡淡地說。
「戴老闆，余老闆，你們且在這裡等我。」朱老對他們說道。
「我們也是關心潘少爺，怎麼不讓我們見呢，懂不懂待客之道？」戴老闆叫道。
春無忌笑了笑說，「對待客人我們自然是客客氣氣，對待惡客就不同了。」
竟然說他們是惡客？戴老闆和余老闆氣得臉色發青，卻又無可奈何。
「朱老，您這邊請。」春無忌說。
朱老跟著春無忌去了上房，沒人知道他跟潘易說了什麼，只是在裡不到半個時辰就出來了，不管戴老闆和余老闆問什麼都沒有多說，回去之後，朱老便讓商會不許再找潘家麻煩。
私底下，聽說朱老暗中跟別人提過，潘家的盛況風光許是要回來了。
……
……
自從吐了一口血之後，潘易的臉色漸漸好了起來，也不再將自己關在裡，每天都會到外面走一走，曬曬太陽。
在和朱老談過話，潘家大宅又恢復了平靜，不過，因為有齊妍靈等人的入住，到底還是多了分人氣和笑聲。
「花園有誰在？」潘易扶著春無忌的手打算到花園散步，才剛走到門邊，就聽到裡面傳來笑聲。
春無忌仔細聽了聲音，含笑說道，「是齊娘子帶著阿晟在花園呢。」
潘易嘴角泛起淺笑，那日看到齊妍靈抱著孩子來潘家，他還被怔了一下，沒想到她還有一個兒子。
「我們也去看看。」潘易說。
「少爺，您很喜歡阿晟嗎？」春無忌看著比之前明顯開朗許多的潘易，心裡實在很高興，不由得更加感激齊妍靈，如果不是她，恐怕少爺的心結是解不開的。
潘易笑道，「小孩子心思最是單純，更別說阿晟長得那麼好看，任何人見了都會喜歡的。」
「以後少爺的孩子也會很好看的。」春無忌說。
「還不知會不會有孩子呢。」潘易輕笑出聲，他的話雖這麼說，但神態舒坦清朗，對未來似乎還是充滿希望。
春無忌低聲說，「一定會的，好人會有好報的。」
潘易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兩人一起走進花園，遠遠看見齊妍靈的弟弟將阿晟騎在肩膀上，正追著蝴蝶在大笑著。
「齊娘子。」潘易走了過去，作揖行了一禮。
齊妍靈坐在涼亭看著自己的兒子，聽到潘易的聲音才注意到他的到來，「潘少爺，出來散步嗎？」
潘易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俊秀的臉龐帶著淺笑，「聽齊娘子的話，有空多出來曬太陽。」
「曬太陽有好處的。」齊妍靈笑著說道。
「還不曾跟齊娘子說一聲謝謝，若非是你，我的病只怕是好不了。」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兩說。
齊妍靈擺了擺手，「潘少爺就別客氣了，你根本沒有病，我不過是多嘴說了句話，能不能真正痊癒，還是要看你自己的。」
潘易歎了一聲，「都怨我不夠闊達，誤會了……她的為人，如今只怕再無相見的會，每每想起這點，便覺得遺憾無奈。」
「只要心中有信念，不可能的事情也會變成可能。」齊妍靈說道，「世事無絕對啊。」
潘易愣了愣，眉眼的糾結紓解而開，「齊娘子說得對，做人應該有信念。」
「這不就對了嗎？」齊妍靈見他雖然還是臉色蒼白，但比起前天已經明顯好了許多，心裡清楚他的心病已經治療得差不多了。
「齊娘子，在下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潘易看了阿世他們一眼，低聲地相詢。
齊妍靈拿起手邊的被子喝了一口茶，「潘少爺是想問我為何想要買瓷坊的事嗎？」
潘易含笑，「齊娘子冰雪聰明。」
「聽說過景國的津口商行嗎？」齊妍靈淡聲問道，「海外的人對我們中原的瓷器十分喜愛，景國開放海禁，正是做生意的好時，我便想找一個瓷坊，可以做海上的生意。」
「齊娘子是景國人？」潘易皺眉，如今齊國和景國開戰，她竟然敢這麼大搖大擺出現在齊國的地界。
齊妍靈淡淡一笑，「難道潘少爺不願意和景國人做生意嗎？」
潘易輕歎，搖了搖頭說道，「齊娘子有所不知，齊景兩國交戰，不過是好像兄弟在自相殘殺，若是先皇再世，作為齊國人，自然要深諳忠君愛國的道理，可如今先皇病逝，留下一個素有惡名的公主，和一個不知所謂的秦月生，與其齊國落在他們二人手中，還不如讓景國皇帝……好歹皇甫修還有一半齊國的血統。」
「想不到潘少爺雖然病臥在床，對這些事倒是關心。」齊妍靈心頭微緊，對潘易忽然警惕起來。
潘易臉上露出一絲嚮往懷念的笑容，「不瞞齊娘子，許多年前，我曾經認識一人，他也是出海做生意的，潘家瓷坊的瓷器曾經出過海了。」
「……」齊妍靈心裡默默。這個世界難道真的這麼小？「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趙霖修吧？」
潘易臉上難掩震驚，「齊娘子認識……景國的皇帝？」
齊妍靈呵呵地笑了兩聲，這個說來就話長了，「這個以後再跟你解釋，潘少爺是知道出海的好處，潘家瓷坊重新振作不難，你覺得呢？」
「在下願跟齊娘子合作，只是如今我潘家已經家道中落，瓷坊也沒有工人，重新燒爐也不容易。」潘易歎道。
「這麼說，潘家少爺是願意跟我合作了？」齊妍靈眼睛一亮，想要買瓷坊已經不可能，若是能夠跟潘家瓷窯合作，那也是一樣效果的。
潘易拱手，「只要齊娘子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