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4蔣家深潭4 文 / 昕靈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點麗娘看的很清楚，因此即便蔣素娟沒有開口，她也知曉她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
客套的請人坐下，倒茶，這一切麗娘都是自己來的。蔣素娟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丫鬟在旁，當即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伺候的下人呢？」
「下去了，我們自在慣了，不習慣有人跟前跟後。」麗娘淡聲說道。
「他們是下人，應該在旁伺候。」蔣素娟冷了臉，伸手招來貼身丫頭，「綠迎，把這院子的人都叫來，誰告訴他們可以這般擅離職守的？」
蔣素娟也是在這種大宅內成長的，蔣家老夫人對她的教導也是非常的用心，所以她現在的十六歲，蔣家內務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處理。說起來也是個極為有手段的人。
綠迎聽完忙應了聲是轉身走出去。
蔣蘇娟吩咐完轉身看過來，對上麗娘的臉，寬慰道，「麗娘姐姐你放心，我定然不會讓這些下人欺負你的。」
麗娘心中暗笑，她沒覺得被欺負，而且那些人也沒機會欺負她。只不過是不想伺候她們這沒權沒勢的人罷了。重點是，蔣素娟不是應該叫自己表嫂的嗎？怎麼改口叫姐姐？！
面上麗娘只是淡聲說道，「我們都不習慣被人照顧。」
「蔣家不需要這些伺候的不精心人。」蔣素娟肅著臉不悅的說道。
三言兩語之間，綠迎帶著院子裡三個丫頭，兩個小廝，還有一個嬤嬤。這些人原本是不樂意來的，但瞧見來人的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鬟，眾人也不敢有什麼念頭，連忙放下手裡活計趕了過來。
幾個人見到蔣素娟之後連忙跪下行禮，蔣素娟沒有出聲讓人起來，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幾個下人莫名其妙跪了好久，主子不發話他們也不敢起身，只是心想著到底哪裡做錯了什麼才會換來這樣的懲罰。
蔣素娟讓他們跪了一杯茶的時間，看著丫鬟們有些顫抖的樣子，她才抿嘴出聲，「你們可知錯？」
「奴才……」
「奴婢……」
見眾人遲疑，蔣素娟冷哼一聲，「爾等好大的膽子。蔣家養你們是讓你們精心伺候著蔣家的客人。好，既然你們不想承認。那就別怪我了。綠迎，說一下，你是在哪裡找到這幾個人的？」她看向綠迎。
綠迎俏生生的站了出來脆生生的回話，「回小姐，這幾位姐姐是在房間找到的，階級恩門在繡帕子，兩個大哥在門口找到的。嬤嬤身體不舒服在休息。」綠迎是蔣素娟身邊的貼身丫頭，也不會將實話說的透徹。
實際上兩個丫頭和小廝在一起偷殲耍滑，嬤嬤雖然沒有什麼過分的事，但對於這些人的舉動沒有勸慰沒有阻止，已經很不合適了。
「很好，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今日誰應當沐休，誰應該當值？」蔣素娟冷著臉不鹹不淡的說著。
幾個人垂頭不語，他們都以為這一家子被仍在這裡，尤其是沒人過問過這個院子裡的事。在這種大宅院裡，沒了主人的關切，這些下人們也是登高踩低的，沒人關注，自然不會伺候的精心。他們也是這樣，可誰也沒想到，這大小姐忽然來此，而且看這樣子還要動手整治。
幾個下人紛紛俯首認錯，「奴才錯了，大小姐再給一次機會吧。」
蔣素娟今日來此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整治誰，看到了自然要立威，免得被人提起蔣家的下人這般沒規矩。
好一番訓斥之後，蔣素娟才讓人下去，臨走之前不忘記吩咐定要精心伺候。下人們自然不敢。
麗娘冷眼旁觀的看著，沒有阻止、。她是知道這些人不精心也有她和徐堯故意為之，只要沒有觸動到的大的底線，他們都不會出聲。這蔣素娟現在是跟來自己有話要說，見她訓斥之後，麗娘這邊也教了阿火好些字了。
拍拍阿火讓他一個人出去玩，麗娘這才抬頭看過去，蔣素娟也放下了茶杯，和方才霸氣側漏的樣子不同，她恢復成了溫婉大氣的大家小姐。
「麗娘姐姐，以後倘若有這般的事，你定讓人來告訴我。這些伺候不精心的人，打發出去，發賣了。」
「好，」麗娘點頭。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蔣素娟才緩聲開口，「今日是祖母讓我來告訴你們，下個月初九表哥的入籍會定在這一天，蔣家祠堂女眷不得入內，祖母讓素絹來告訴姐姐，還請姐姐見諒。」
女人不得入祠堂內。麗娘困惑的眨眨眼，心中冷笑，臉上卻無辜的問道，「祖母也不能嗎？」
「祖母自然例外。」蔣素娟一時不察說道。
麗娘哦了一聲，不解的反問，「祖母不也是女人嘛？」
蔣素娟頓時無言，有些怪異的看著麗娘，尷尬的笑著，「祖母如今是掌家，這種事自然是要祖母出面的。」
所以這條關於女人不能進祠堂的事也是可以更改的不是嗎？那日在餐桌上吃飯時她便察覺了，這些人只是提及了要徐堯入籍的事，關於徐堯的家人，他們隻字未提，再看他們對她的態度，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客人來看待。
所以這些人並沒有打算把她當做家人來看待。他們要的只是徐堯，或者說是徐堯能幫他們帶走的危機。
麗娘天真的眨眼，「我也可以去嗎？」
「麗娘姐姐——祖母說是讓你和阿火暫時不要——」
「我去觀看也不行嗎？」
蔣素娟頓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看著麗娘了。她一直都認為麗娘是個村婦和那些下等人都沒什麼不同。但祖母一再的告訴她，麗娘是個通透的，在她面前說話的時候要斟酌再三。
她是不知道祖母如何看出來的，可麗娘的表現的確是一個無知婦人該有的表現。祖母的意思很明確，給徐堯入籍之後，徐堯就是蔣家的人。而麗娘和孩子祖母並不打算讓她們進入蔣家，一來是身份的問題，再來是祖母控制不了徐堯，而這連個人就是控制徐堯的籌碼。
這一點蔣素娟很清楚，因此即便她心裡對此有些不愉，但卻沒辦法對麗娘做出過分的事。
兩人心思各異，蔣素娟在麗娘這裡討不到好。最後只能把要說的說完了，然後帶著人離開。
望著人離開，麗娘理清楚了蔣素娟來這裡的目的，總之結論起來她是來告訴她，他們要的是徐堯，而不是她和阿火。
這個時候的她應該怎麼做呢？麗娘好笑的想到。
距離下月初九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們這是在告訴她這半個月的時間自己少出現嗎？
蔣素娟離開麗娘所處的院子之後，不由的佇步回頭看了一眼，離開之後她才察覺，似乎自打自己一開口，她就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一樣，所有的表情和言語都是準備好的。甚至會露出自己想要的表情來。
祖母的話再一次染上心頭，蔣素娟深吸一口氣，以後在她面前定然要用心了。
老夫人聽了蔣素娟的話，有些意外，尤其是聽到麗娘問的問題，她更加確信，這個婦人和村婦不一樣，她明白這內宅的彎彎繞繞。只是不想牽扯其中。那她是否會是會阻攔蔣家的事呢？
思索了很久，老夫人揮手讓下人找蔣承之來……
蔣承之聽到這事兒，和徐堯分開行走，徐堯回了院子，蔣承之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進門老夫人就直接了當的開口，「入籍的事辦的差不多了，年十五，皇上就要見他，這幾日帶他出去，可有改變？」
「表哥是個通透的，這些日子已經大有改善。祖母，當真讓他入籍？迄今為止，他手握身份的證明還沒有拿出來。」蔣承之擔心的說道。
「無妨。我們蔣家說他是，他就是。況且，當今聖上伴君如伴虎，誰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是——」這些話老夫人沒說完，但蔣承之也能想得到。
是以，入籍的事蔣家就定下來了。
……
「你知道這事兒嗎？」麗娘歪頭看著坐在長榻上的徐堯問道。
徐堯的目光一直是在麗娘身上的。來到蔣家之後，麗娘的穿衣住行都和以往的不同，雖然她不大喜歡過於繁重的頭飾，但身上的衣料卻是最好的。加上在這裡最多的便是時間，這段日子麗娘的起色也好多。現在整個人起色看起來很不錯。整個人也漂亮了很多。
見他沉默著盯著自己，麗娘垂頭看了看自己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她才出聲，「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徐堯搖搖頭，起身走過來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沒有。」鼻尖蹭著她的鼻尖，。
即便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麗娘還是忍不住的紅了臉，「哦。」驀然想到了之前的問題，她不由得瞪了一眼徐堯，又問了一遍，「蔣家讓你入籍的事，你怎麼看？」
「入籍？」徐堯困惑的眨眼，
「是啊，入籍之後你就是蔣家的人了。」說完她又把入籍是怎麼回事解釋了一通。
徐堯聽完，雙眼頓時染上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