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三景園的松竹梅 文 / 穆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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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照顧被救的女子,我們在前面的小村落裡住進了一家荒廢的屋子,封妍秋幫她檢查了下,除了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只要休息休息就會醒了。
「她還沒醒嗎?」剛看過那位姑娘的我從屋子裡出來,就聽見提著一捆柴的回來的趙遠擔憂的問我。
突然多了個病人,我們不得不在此小住幾日,見劉響添了慢慢一缸子的水,封妍秋曬好了那位姑娘的換下的衣服,我搖搖頭回道,「還昏迷著呢。」
放下木桶的劉響一臉捉弄的搭趙遠的肩膀,調侃道,「趙遠認識你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對哪個姑娘這麼上心,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這叫天上掉下了美嬌娘。」
「去,淨胡說八道。」趙遠不耐煩的推開了劉響的手,目光卻不時的探去了屋內。
封妍秋弄好了手上的活兒也不忘打趣道,「劉響,有這麼好的事,改明兒我讓老天爺也給你掉一個。」
大家說笑間屋內傳來了些許動靜,我們趕緊奔了進去,只見那姑娘翻身跌落床下發出叫聲,趙遠立馬衝上去將她抱回床上,柔聲的說,「你還沒恢復,有什麼事叫我……我們就行了。」
女子茫然的掃視了我們一圈,聲音很是虛弱,「你們救了我,憐松感激不盡。」
「憐松姑娘,救你的可不是我們,是你身邊的趙遠。」封妍秋盯著趙遠的手,強調的解釋。
趙遠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搭在人家的肩上,忙不好意思的收回,尷尬的說,「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叫我憐松就行,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聽他們客套完,我湊上去問道,「憐松,你怎麼會昏迷在溪邊的?」
「這……」她欲言又止加上身體還虛弱,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
翌日清晨,我和封妍秋踏青回來,便看見趙遠一臉慌張的衝出了屋子,焦急的說,「憐松不見了。」我和封妍秋很意外。
劉響剛從外面回來,補充道,「我出去的時候還看見她的,想必應該還沒走遠。」
先前問她時都避而不答,難道當中有什麼隱情不便透露,「我們還是趕緊四處找找吧,她一再迴避我們的問題,一定有什麼事情不方便告訴我們。」
「為免她再遭遇什麼意外,我們還是盡快找到她要緊。」封妍秋說完,我們便立即開始行動。
走了一段小路我們進了一片樹林,正商議往哪個方向尋找時,不遠處有幾個人影匆匆的往這邊跑來。
仔細觀看,原來是幾個彪形大漢緊追一個綠衣女子,心裡還在納悶這年頭怎麼到處都是被欺負的女人時,邊跑邊看後面彪形大漢的綠衣女子不小心被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眼見他們就要抓上連連後挪的綠衣女子,我飛躍上前,護在她面前叫道,「你們幾個大男人為何窮追一個弱女子?」
一男子表情猥瑣的盯著我說,「喲,哪跑出來的小娘子,長的還挺標緻的,正好哥幾個把你一起帶回去。」
「你敢。」說完我就覺得底氣不足了,暗暗抱怨自己為何不向師父學一些實用的功夫,看著個個體型彪悍的男子微微發抖。
已站在我身邊的封妍秋正準備出手,突然聽到呵斥的聲音,「不知廉恥的小人」,話音未落,幾個人已紛紛倒地。
趙遠和劉響還有憐松姑娘,彪形大漢捂著自己被打痛的地方憤憤的拋了句,「你們給老子等著」後便落荒而逃了。
「忘隱姑娘沒事吧。」劉響問道。我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搖搖頭,「沒事。」
憐松臉色擔憂的趕忙扶起地上的綠衣女子,「映竹你沒事吧?尋梅呢?」
我和封妍秋都很詫異,而趙遠和劉響彷彿已經知曉似的,看來剛剛憐松應該已向他們說明了大概。
在悅來客棧落腳後,我們也正式進入了德望鎮。與之前見過的城鎮相比,德望鎮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車水馬龍的,別有一番繁榮的景象。
這些人大多都是慕名『三景園』而來的,老闆的確有本事,路經此地的遊客無不留連往返,目的只為一睹三景園的招牌『松竹梅』。
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其中兩個正好是被我們救下的憐松和映竹,我們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救她們口中的尋梅。
松、竹經冬不凋,梅則迎寒開花,故稱歲寒三友。她們三人的確也有一番傲骨。
憐松、映竹、尋梅自幼父母雙亡,流離失所,困窘之際幸而被她們的養母郁娘收留,近年來郁娘身染重病,讓原本貧裕的家庭不堪重負。
後因機緣巧合,她們輾轉到了三景園,當時白字黑字十分清楚的寫明只賣藝不賣身,可貪心斂財的鴇母見她們越發長的亭亭玉立,嬌俏可人,便用強硬的手段協迫她們賣身。
她們深怕郁娘被發現,以她來威脅,再三商議下決定逃走。即便順利逃出來了,可也驚動了鴇母,在躲避他們的追捕下,三人分散,憐松不慎滑落山坡昏迷在溪邊,而映竹一直被追,尋梅失足被抓了回去。
趙遠跟著憐松和映竹去接郁娘,我和封妍秋則裝扮成男裝帶著劉響進傳聞中的三景園。
剛一走近就有幾個姑娘熱絡的迎了上來,「幾位公子是初次光臨吧,不如讓我們好好的伺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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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推開動手動腳的她們,在心裡感歎真是世風日下,也只有那些好色之徒才垂涎三尺。
我和封妍秋都是女子她們碰也就碰了,轉眸一看劉響,先前調侃起趙遠來不亦樂乎,現在被幾個女子拉扯幾番,竟也臉紅起來不知所措。
求救般的看向我們,我笑著拉了拉封妍秋的衣服,她領會的上去救場,「待我們辦完了正事再來尋你們,到時可要好好照顧我們這位大哥。」
姑娘們忙附和,「一定一定,我們等著公子。」伴隨這絲絹的起落,濃濃的胭脂味撲鼻而來。劉響則一臉求饒的看向我們,好像在說『饒了我吧』。
不多作停留,逕直往裡面走去,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圍在了台前,不解的找個人詢問,「大哥這是做什麼啊?」
那人斜著眼打量了我們好一陣,訕訕的說,「你們是剛到此地吧,看你們長的眉清目秀的比這裡的姑娘還好看,沒想到也好這個?」
「少說廢話,說正題。」封妍秋沒好氣的叫道,當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哈哈哈……一陣刺耳尖銳的聲音高分貝的傳了過來,放眼望去一個穿著艷麗的中年婦女,邁著步子款款而來,想必她就是這裡的鴇母了。
站至台中央甩了甩手裡的紅色絲帕說道,「幾位公子別著急,坐著稍等片刻拍賣大會馬上開始。」
「拍賣大會?」我揣測,該不會……
果不其然,鴇母矯情的用絲帕掩了掩嘴,風情萬種的說,「當然是我們三景園頭牌之一的尋梅姑娘的初夜啦。」
「什麼?她竟然……」封妍秋氣憤的低叫,劉響也作勢要上去擒她。我忙制止,「不要衝動,靜觀其變。我們還不知道尋梅姑娘的下落呢。」
兩人的情緒稍稍平穩,我們擇處一目瞭然的地方,稍事休息。
夕陽西下,裡面的事物被一片橘紅色的光芒籠罩,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一著粉紅色衣服的蒙面女子在兩個人的攙扶下,踏著餘暉緩緩而下。
即使看不清她的樣子,可仍舊可以感覺到那雙瞳眸中流露出雪胎梅骨的氣質。
「尋梅姑娘已到,拍賣大會開始,她是我們的頭牌自然價高,低價是二十兩。」鴇母笑逐顏開的起價。
「二十五兩。」話音剛落就有人喊價。
封妍秋剛要報價,我攔住她說,「先等等,才剛開始呢,有錢的大有人在。」她只好憤憤不平的坐下。
此時價格已升到一百兩,人群裡大部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無人開口。想想也是,從他們的衣著看來,有些只是湊熱鬧的,有些雖想奪標可銀兩已超出了預算,只好作罷。
鴇母見無人再喊價,正要宣佈買主是誰,有人大搖大擺的在多人的簇擁下走來,一開口就很闊綽,「一百五十兩。」
目光肆意的在尋梅身上游移,似乎已勝券在握般,顯得很是貪婪。看不下去的劉響說,「忘隱姑娘,難道任由尋梅姑娘落入此等好色之徒的手中嗎?」
他不開口我也正有此想法,忙報數,「一百八十兩。」
在眾人的迷惑中,我悠然自得的走到那人面前,「在下勢必要與兄台一爭了。」他不屑的斜睨我一眼,開口又是一個令人吃驚的價格:「三百兩。」
我先是一怔,復開口,「三百五十兩。」
他並沒有被嚇住,一派輕鬆,「四百兩。」
「四百五十兩。」
「五百兩。」
「五百五十兩。」
「七百兩。」
見他依舊神態自若,而我卻已經底氣不足了,看著妍秋姐和劉響鐵青的臉,不難想像早已是遠遠超出預算了,雖是氣憤,可畢竟此法已是行不通了。
思量一番,笑對他一拱手說道,「看來兄台此番定是勢在必得,小弟雖然很是喜歡尋梅姑娘,但實在比不上兄台財力雄厚,只好忍痛割愛了。」
那人聽後哈哈大笑一番,雖然樣子看起來很好色,但也有些豪爽,「承讓了。」
悻悻的回到座位見封妍秋和劉響臉色不悅,我解釋道,「比財我們必輸無疑,不過……我們可以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