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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6章 適得其反 文 / 閒聽落花

    「證據不足。()」黃知縣耷拉著眼皮,「單憑一人之言,很難取信,再說,這目擊之人,除了你的從人,就是你請來的廚子傭婦,這一路上你又****重賞兩人,錢仁的話不可信。」

    「那黃知縣的意思呢?」端木蓮生沉默片刻,知道黃知縣這話說的實在,單憑錢仁說是從俞府管事手裡得來的毒和管事的吩咐,這管事肯定找不到了,錢仁的指證就沒了用,而且,像黃知縣說的,今天的目擊證人,都是他的人!

    「死者已已,報個中暑吧,一死一病,端木二爺就在這裡多呆天,待刑部、大理寺另委差役來後,再啟程趕去瓊州府。」

    黃知縣語直白爽快。端木蓮生很是欣賞,點頭笑道:「聽黃知縣安排。」

    「盛夏炎熱,為防疫病,我讓人請個和尚過來,給袁義做場法事,就地火化了,送骨灰回去吧。」黃知縣走了步,又回頭多說了一句。

    端木蓮生忙點頭,袁義七竅流血,若讓人看到屍體,一眼就能看出這無論如何不是中暑。

    端木蓮生送走黃知縣,回到裡院,李思淺正站在廊下等他。

    端木蓮生句話將黃知縣的打算說了,李思淺眉頭微皺,「黃知縣是俞相的人?這事就這麼算了?就怕俞相公鐵了心一定要你的命,萬一哪一天防不勝防。」

    李思淺打了個寒噤,今天的事,也是巧了,雖說她和他的飲食都是袁嬤一手操辦,從不吃外面送進來的東西,可都說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要是我沒猜錯,這黃知縣應該有密權專遞權。」

    「嗯?」李思淺很驚訝,本朝也有密折專遞這個東西嗎?

    「這密折就是一個渾圓的瓷筒,就中間一個小孔,寫了密折,捲成紙卷從小孔裡塞進去,再要取出來,就只能砸了瓷筒,這瓷筒外觀都是一樣,直接送到官家手中,所謂出你口入我耳,從前我也領過這樣的差使。這間驛站後面養了七八匹極好的川馬,馬腿上打著急遞的烙印,看樣子這間驛站擔著急遞的差使,有急遞的州縣,大多領著密折權。」端木蓮生細細解釋。

    「你的意思是,黃知縣既有密折專遞權,就算是俞相公的人,他也不犯著往俞相公那邊靠的太近?」

    「是這意思,有密折專遞權的,都是官家很信任的人,得了官家信任,實在不犯著再過於靠近某位權臣,而且,」端木蓮生頓了頓,一臉笑意,「帶著你啟程,我總要小心些,但凡要路過的州縣,都讓人打聽過,這位黃知縣雖是俞相公的門生,卻不見得心向俞相,俞相有個莊子就是這和義縣境內,半年月前,臨收成了,俞家莊頭突然在加租一成,租戶鬧的厲害,俞家老大就親自過來了一趟,壓著黃知縣非要將領頭不肯加租的個人枷號示眾,這黃知縣算是個好官,多勸了句,就被俞家老大當眾甩了一耳光。」

    「喔噢!」李思淺一聲輕叫,這俞大爺夠厲害的,掌摑朝廷命官,太猖狂了。

    「黃知縣這份密折,十有**能實話實說,除非他讓人下毒這事是官家授意,否則,違逆官家的意思,嘿嘿。」端木冷笑了聲。

    端木蓮生猜的不錯,第二天凌晨,黃知縣的密折就遞到了官家手裡。

    官家慢慢看了密折,像是自語,又像是和躬身站在榻前的顧太監說話,「都說人老長智慧,這俞相,怎麼越老越傻了?他以為殺了端木華他就能大權獨攬?如今,朕都不在他眼裡了,異日,他能把太子放在眼裡?唉!」

    官家出神的看著窗外,彈了下密折,又彈了下,「王相已經老了,朕百年後,他也差不多了,他選的那個李思清,根基太淺,朕等不及他羽翼豐滿。」

    官家沉悶的咳了一聲,又咳了一聲,「朕的日子不多了,等不及了,端木華……老顧,你覺得端木華真要和朕抗爭,要扶佑那個逆子?你說說,隨便說,朕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陛下,」顧太監後背滲出一層冷汗,「小的不懂這些大事,就是覺得,前一陣兒端木二爺在您宮外守著,看那樣子,是打心眼裡擔心陛下,就是小的這眼神,小的一向沒眼力,看不透。」

    「嗯。」好半天,官家示意顧太監端過化紙盆,將密折扔進盆裡化了,輕輕拍了拍手道:「華哥兒小時候,朕還抱過他呢,他對朕有分真心,也是常理,他既然知道擔心朕,朕就再給他個會,傳旨,端木華改謫明州奉****教頭,就讓他從和義縣自己赴任去吧。」

    「是!」顧太監躬身答應,將官家的重複了一遍,見官家點了頭,剛要退出,只聽官家輕輕笑了一聲,緩聲道:「傳了旨,再去尋一趟俞相,告訴他,再有什麼事,朕就把端木華提回來入中做個副相。」

    「是。」顧太監大氣不敢出,輕手輕腳退出去傳旨了。

    從俞相公里出來,顧太監不緊不慢往回走,路過一片盛開的牡丹花圃,顧太監指著朵嬌艷非常、花開一半的牡丹花,示意正在侍候花草的中年雜役剪來給他。

    雜役捧了花送過來,顧太監瞇眼看著花,低低道:「官家憂慮他扶佑大爺。」說完,捧著花徑直走了,雜役依舊埋頭幹活,理好花圃,垂著頭,沿著牆角出了園子,只奔東角門。

    俞相公呆坐在他那間小辦公室裡,一張臉雪白,他還不知道和義縣驛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但可以確定的是,錢仁確實動手了,肯定失敗了,官家知道了。

    袁義是暗樁?還是官家別派人暗中盯著?或是……俞相公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他那個門生,和義縣的黃知縣,第一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是他的人,第二,他有密折專遞權!

    自己成了傻子!

    俞相公一張臉白裡透著青氣,官家只是警告了他,那就是說,太子地位穩如泰山。

    俞相公心情稍稍好了些,只要太子地位穩固,那麼,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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