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琉璃,紅牌 文 / 彈指醉
「有件事情問明白了再決定要不要幫忙。」喬宇說道:「一,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們喬家的獵鬼師,二,你從我爺爺那代就跟著我們喬家,我爸的事情你要無一遺漏地告訴我。」
女鬼沒有平時的調皮勁,變得憂傷起來:「告訴你之後如何?」
「挖出你說的戒指,我幫你完成你的心願。」喬宇說道:「我爸失蹤二十年了,二十年前和他會面的是什麼人也不得而知,現在唯一知道有交集的是白家姑姑,五年前還出走。」
喬宇看著女鬼的臉,突然一怔:「我記起你了。」
女鬼突然轉身,喬宇手裡的紅線飄出去,繫在女鬼的手指上讓她動彈不得:「別走,你跟了我們家這麼多年,為什麼?」
女鬼抽泣起來,鬼自然是沒有眼淚的,所以她的臉擠在一起,眉間的憂傷卻哄不了人,從來只見到女鬼頑皮愛跳舞愛俊男的一面,從來沒見她如此崩潰過,喬宇有些手足無措。
而此時,街上的行人已經停下了腳步,喬宇太激動完全沒有留意四周的情況,在旁人看來,他一直衝著對面喋喋不休,但現在紅線一頭在喬宇手裡,一頭飄在空中,圍觀的人「嘩」地像洪水一樣退後……
「喬宇!」白穎珊的聲音響起,喬宇回頭便對上白穎珊清亮的眸子:「你來做什麼?」
「大半夜地在這裡玩什麼魔術?」白穎珊俏皮地說道:「小心擾民。」
周邊的人終於鬆了口氣,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上班族說道:「嚇死人了,我就說怎麼可能,原來是魔術。」
圍觀的人得到了解答,各自回家,白穎珊說道:「換個地方。」
喬宇看著女鬼,女鬼仍是一幅哭相,卻不似剛才嚎啕大哭,兩人帶著女鬼到了一處僻靜的社區公園,夜深了,只有兩個流浪漢在林子裡露宿,避開兩名流浪漢,找個徹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
喬宇往四周看看,這地方的遊魂野鬼還真不少,先趕走再說,活人與鬼魂都不妨礙了,兩人才坐到長椅上,看著眼前的女鬼。
女鬼被紅線拴住,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喬宇說道:「我從記事起你就跟著我。」
「是。」女鬼弱弱地答應一聲。
「小時候我剛學習獵鬼術,你還沒現在這麼怕我,經常拍我的頭,和我惡作劇。」喬宇說道。
「是。」女鬼的眼睛裡多了一絲憂傷。
「我長大後,獵鬼術精進,鬼魂們開始害怕我,有我出現的地方,只要說一個字他們就閃得遠遠地。」喬宇停頓了一下:「可你沒有,我成為危險人物,你還是跟著我。」
「是。」女鬼想轉身,可是紅線被喬宇扯緊了,她動不了。
「你貪戀生前的繁華和風流。」喬宇說道:「到了深夜就附在美女的身上去舞池跳舞,去搭訕帥哥,有幾次正好讓我做成了生意,是有意還是偶然?」
女鬼馬上心虛,喬宇頹然道:「我就知道,這年頭沒人相信獵鬼師,哪裡還有生意。」
白穎珊說道:「這正好說明她是只善良的女鬼。」
「善良我認可,頑皮我也認可。」喬宇說道:「我只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一,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們喬家的獵鬼師,二,你從我爺爺那代就跟著我們喬家,我爸的事情你要無一遺漏地告訴我。」
喬宇重複問題的時候咬牙切齒,女鬼心裡一震:「你真的生氣了。」
白穎珊心裡一動,決定幫助喬宇:「其實我看到你臨死的場景了,被一個男人掐死的。」
女鬼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白穎珊,喬宇的心一咯登:「你的死和喬家人有關?」
女鬼擺擺手:「不是,怎麼可能,喬家的人不會害人!」
這句話讓喬宇嗅到了一絲味道:「你這麼瞭解喬家人,在你活著的時候打過交道?」
「初開始我只是覺得傷心,他說過那天晚上會來找我,可是沒來。」女鬼說道:「偏偏在那天晚上我就被人殺害了,之後他就徹底消失了。」
「你說的他是指喬家的爺爺?」白穎珊算了一下時間:「不,不是,應該是喬家爺爺的父親,喬宇的曾爺爺。」
喬宇沒想到會牽扯到自己的曾爺爺,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去,這是怎麼回事?」
女鬼說道:「我叫琉璃,一九三三年的時候是十里洋場百樂門的紅牌舞女,多少達官貴人喜歡我,說要養著我,我們雖然是當舞女的,但幾個身家清白的願意幹這個?都為了生活才入了行,天天賠著笑容,有時候都忘記自己還是個人了……」
「長得漂亮,身材好會哄人就是資本,但是年老色衰之後就無人問津,倍感淒涼。」女鬼說話很有些韻味。
白穎珊說道:「聽你說話也沒有市井的味道。」
女鬼苦笑一聲:「我家是有名的書香之家,家道中落後沒有辦法才當舞女的,時間長了早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你是怎麼認識我曾爺爺的?」喬宇問道,他現在一頭霧水,只知道曾爺爺最早開始獵鬼手札,爺爺和父親再續下來,自己的一身本領其實是三代人的結合,這其中曾爺爺的部分最少,只有一頁而已,絕大部分是爺爺和父親寫下的。
「舊十里洋場那是死了多少人的地方,時不時地就有些奇怪的事情在百樂門發生,有姐妹們的胭脂不見了,還有突然被附身的,一開始只是言行舉止有些奇怪,明明不會唱戲的姐妹居然穿了戲服在休息室裡唱牡丹亭。」女鬼說道:「中邪了!」
「後來就找人來治,前面請來的全是騙子。」女鬼說道:「糊弄了拿錢就走,結果根本沒用,直到請到你曾爺爺。」
女鬼臉上露出迷戀的神情,喃喃道:「他走進來的時候,姐妹們都驚呆了,一個抓鬼的風水先生怎麼這麼俊秀呢,明明一身寒酸的打扮,穿在身上一點也不土氣,就像古代的翩翩公子……」
喬宇扶扶頭,無可奈何地對白穎珊說道:「又犯花癡了。」